還記得那次你的驚慌嗎?你突然告訴我,你發現自己變了,具體是哪一點,你卻沒有更多更徹底的了解。你很惶恐,也很無助。我們都說過,我們不能變,我們要一直堅持到相互在一起的時候,我們要保持最初的自己。


    “諾天,你有沒有發現我哪裏和原來不一樣了?”


    “有一點吧,但是具體我也不知道怎麽說,隻是感覺在某些時候,會在心頭掠過一抹陌生的詫異感,但是我不敢告訴你,怕隻是我一個人的錯覺。”


    “那我要是變得你都不認識了,怎麽辦?你會不會不要我啊?”你的聲音惶恐中帶著一點驚慌,或許你也舍不得,你也害怕,害怕我會就此離開你吧。你舍不得,變化或許你並不害怕,但是變化可能引起的結果,才是最讓你害怕的。你怕我們都迷失了自己,怕我們找不到彼此了。隻是怎麽忍心看你壓抑著自己,雖然看到你的變化心裏會有點失落,但是我覺得,隻要是我能夠控製得,那麽一切就不再是變化。隻要我還能把你抓在我的手心裏,那我就不會過多打攪你,或許是因為害怕會過多地打攪你,傷害你,但是卻又不忍心把你控製在我狹小的世界,怕你一個人太寂寞了?我該怎麽辦?麵對你,我畏畏縮縮,似乎都不知道該怎麽辦,隻想好好守著你,嗬護你。


    “東西,不會的,別擔心哈,我會在最初的地方等你的,我會看著你,不讓你跑遠的,安心哈。你現在隻不過是因為高考太過於壓抑,所以突然一下放鬆,有點不適應罷了,別擔心哈,乖哦。”


    “真的嗎?”


    “真的。”


    “我們都不能變,如果當我們迷失自己的時候,記得到最初的地方,一直等,一直等,另一個人找不到對方,隻要迴到最初的地方就好了。我們都要堅持自己。go,go,加油。”


    “嗯,我們都要加油。”


    “諾天,我相信你,相信你不會放棄,因為你沒有讓我失望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別那麽相信我,好嗎?”


    “嘿嘿。”


    “那你有沒有發現我變了啊?”


    “沒啊?怎麽了?”


    “哦,那就好,我怕我也變了,嗬嗬。”


    最初的地方,我們從來都沒有明說過,但是我們都知道,那是我們心裏最本質的自己,那是我們□□坦誠的自己,那是我們最熟悉的彼此。東西,我們都不能變,因為我們要為對方守護自己。


    你的心情似乎一下由陰轉晴。整個人都顯得陽光多了。


    不知道為什麽,總是習慣了最後一個掛電話,似乎冥冥中自有那麽一種感覺,喜歡等你掛。有些時候一個動作,不需要理由,就像是天生就習慣了。後來我偶然間看到一片文章,它說,後掛電話的人,總會有一種遺憾和失落的感覺。我寧可把這份失落留給自己,隻要你開心就好。看著,看著,似乎很有同感,讓我感覺好像就是這樣一種感覺,但是心中卻沒有那麽強烈的感受,嗬嗬,或許我沒有他那麽深切得感受,沒有他愛得那麽深吧。


    後來你曾問我為什麽總是最後才掛電話,我和你說了這個故事。♀你這個混蛋,當時就很感動,雖然沒有看到你,但是聽你的聲音,我就知道你的眼睛裏似乎又開始閃動淚光。你怎麽那麽容易相信,那麽容易感動呢?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你總喜歡搶著要等我掛,你想聽一聽那種失落的安靜。嗬嗬,雖然你不是真心想去等候,但是你的脾氣很拗,最後不得不答應你,雖然我不願意,但是如果我不答應的話,你就會一直這麽不放手,你可以直接甩下手機幹別的事,但是我卻不能,我還要時刻關注你的情況,因為我的心會時刻牽掛著。


    在我們對峙的時候,我敗下陣來了。隻是我知道你隻有三分鍾熱度,堅持不了多久,隻是我卻從來不會說出來,怕打擊你的信心。果然,不出一個月,你就漸漸淡忘了。畢竟人總是有習慣的,哪能那麽容易就養成一個新的習慣。也不知道你會有什麽感受,是新奇,還是失落呢?嗬嗬,不過這樣也好,一切都開始進入正常的生活軌跡,一切都顯得那麽自然。本就不善於等待的你,又是何苦要強迫自己呢?嗬嗬。


    大二的這一年,我承認,我對你的耐心似乎隨著你高考結束而開始漸漸有所消減,但也僅僅是有所。也或許是我們之間的聯係多了,開始覺得一切都平常了,不想以前那麽在乎了,我承認。同時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你不定時的電話總會打亂我的計劃,甚至有些時候還會幹擾我的工作,雖然我並不是那種事業心不是很重的人,但是我對於交待給我的事,我基本上都會盡量做好,這是一種責任,你知道嗎?還記得那一次,有事需要趕時間做完,而你這個混蛋卻不聽,興奮起來的時候,一定要和我說個徹底。哪怕你知道我當時很忙,但是你卻依舊不聽,還怪我打斷你的話。你的不體諒,有些時候真的很讓人心煩的。盡管那一次我依舊還是按捺著聽完了你的話。但是我卻要求你長話短說,你的心裏一定有點怪我吧。一直熬到你說完,我清楚地記得最後你說,“謝謝你即使那麽忙,也願意聽我嘮叨,我對我們的未來有了更大的希望了,好了,你可以掛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我迴味彌久。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掛的,但是卻讓我慢慢開始發現,自己似乎對你缺少了一點耐心。隻是卻又瞬間被你那總是不懂得體諒的行為所打破,心似乎開始漸漸變得煩躁起來。平常時候並不怎麽樣,但是遇到我們吵架的時候卻不可避免地就會爆發出來。也或許是因為我的一個室友,有點是被倒追的味道,所以他對女朋友並不看重,凡事都是女的處處讓著他,討好他,雖然我很看不慣他的作風。但是有些時候會不經意間有那麽一點得意,覺得自己比他做的好太多了,或許也是這麽一點自得,讓我開始驕傲了,所以慢慢得有點忽略你了吧,不,不是忽略,隻是有點滿足,不再像最初那般覺得你能和我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福分。也或許是我們在一起久了,所以漸漸得,漸漸得,有一點習慣了吧,所以就沒有最開始的那種珍視,也或許最初的那種重視也開始慢慢沉寂在心底了吧,嗬嗬。


    雖然我依舊在乎你,舍不得把你暴露,但是我知道,我沒有大一的時候,那麽在乎,至少我沒有發現有什麽讓我真正去那麽為你付出,為你擔心的時候了。當一切都已經變得平淡的時候,人便慢慢沉浸下去,總會忘記最初的自己,忘記曾經的珍愛。人的情感最經不起時間的流逝,哪怕我依舊在乎,隻是當打電話,視屏已經不再是奢望的時候,當你的聲音可以隨時在我耳畔響起的時候,雖然我依舊在乎你,雖然你依舊緊緊攫住我的心,雖然你依舊是我的全部,雖然你依舊是我的夢,但是我再也不可能像最初那般時刻哄著你,把你放在手心中嗬護著,這與厭倦無關,隻是生活本就不可能是一個人的謙讓,我也需要釋放自己。我也有自己的開心與苦澀,我也有自己的個性。


    日子過得很慢,卻也很快。因為隻要想你,我感覺心暖暖的,都會很開心。隻要我不開心,就會向你傾吐,有些時候,並不是為了你安慰我,而僅僅是為了聽聽你的聲音,感覺隻要有你的聲音,似乎你就在我身邊。


    盡管你不會說話,更不會安慰人,但是你那呆笨的話語,還有寂靜的沉默都是對我最大的安慰。有些時候,安慰不需要話語,就像是人生一樣,隻要有心相伴,那麽就是最溫暖的時光。我真的不在乎,不在乎你會說哪些話,隻要是你說的,都是對我最大的鼓舞,傻傻地就像是一種幸福。


    大二的暑假,終於在期盼中來臨。嗬嗬,終於可以再次見到你了。心裏滿滿的都是期待。隻是我們又吵架了,你想我在杭州找一個兼職,這樣就能一直留在杭州了。隻是我找過了,卻並沒有找到。嗬嗬,你也知道我對於社會的信息很是閉塞,就這麽瞎找,又怎能真找到什麽兼職呢?或許我的心裏還有點混亂,還是想迴家吧。隻是你這個東西卻並不滿意,一定想要我在杭州陪你。


    雖然我願意留在這裏陪你幾天,但是家裏也依舊有些東西放不下,也要迴家去一趟的,不是嗎?為此我們兩個也是鬧得有點不愉快。有些時候不禁感慨你為什麽不可以稍稍體諒一點呢?其實我也知道,你隻是為了我更好,為了讓我能夠有更多的經驗,也是為了能有更多時間的和我在一起。唉,或許也是麵子問題吧,你一直逼著我,感覺有些時候,心裏有點不服氣。


    我並不是都是空閑的,我還有其他需要完成的工作的。嗬嗬,也是因為想要等你所以才去做一些事的吧,不管怎麽說,隻要能和你多聚聚,不都是一件快樂的事嗎?


    你提前說過,要在我這邊住兩天,讓我給你找房間,雖然我們吵架了,但是我也都找過了,隻是最後沒有確定是哪一家,要你過來定。嗬嗬,在你麵前,似乎傻傻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還記得我去接你的時候,你挺開心的,隻是我雖然心裏樂開了花,卻依舊板著一張臉。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在你麵前就是顯得那麽小孩子氣。負氣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舍不得放開你的手,卻總把頭撇向一邊。


    “你迴你阿姨家吧。”


    “我已經和阿姨說過了,過兩天才迴來,所以我不可能迴去的,如果你們那裏沒有住的地方的話,那我就自己找地方住。”你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頭轉向一側,隻是手卻舍不得拿開。


    “先到我那邊去看看吧,不滿意再說。”麵對你這副樣子,我也隻能無奈得妥協了。其實我心裏一點也不在意,隻是感覺就是有些時候想端著,對,就是端著。哪怕自己心裏明明比你還要興奮,可是臉上卻是一臉的不情願。嗬嗬,人就是這麽怪,或許每個人都喜歡別人哄著自己吧,尤其是在自己在乎的人麵前。


    我們坐b2區間迴去的,你緊緊拉著我的手,舍不得放開,我雖然很享受你這種粘人的舉動,但是卻依舊放不下麵子,嘿嘿,不是我不願意,隻是不想一下就這麽放過你。


    你帶著一副討好的笑容,整個人黏在我的身上。雖然心裏還是有點生氣,但是真的還是舍不得的。我知道你坐了一天的火車,人也很累了。雖然心裏依舊有氣,卻也習慣性得,把你的腳輕輕拿起,放在我的腳上,輕輕揉捏。嗬嗬,雖然沒什麽效果,但是隻要你覺得舒服點就好。


    你臉上笑得好開心,眼睛也水汪汪的,應該是知道我還是在乎你的,僅僅隻是嘴上說說不在乎罷了。你把我的手臂抱得更緊了,臉也緊緊靠在我的身上。


    看著你的樣子,雖然很想一把抱住你,但是卻強撐著,不肯服輸。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不肯放下,或許心裏還有氣吧。雖然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但是有些時候就隻是惱你,惱你的自以為是,惱你的倔強,惱你的不體諒,更惱你說不要我了。東西,你怎麽可以說不要我了呢?你知道我的心是脆弱的,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你怎麽可以說不要我了呢?如果一個人真正在乎的東西,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的,你知道嗎?你不怕有些時候,隻是一句戲言到最後卻成真了嗎?我怎麽能不氣呢?哪怕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但是我的心,隻想和你在一起,你怎麽可以說不要我呢?我可以理解,也可以體諒,但是我卻要你了解,有些東西,哪怕你是小孩子,哪怕你不懂事,也要記住,不能輕易說出口,因為在乎,所以不容許破壞,知道嗎?


    車子開得很快,平常那麽多的紅燈堵車,這次怎麽這麽快啊,或許是心定了,有你在我身邊相伴,所以才覺得一切都是那麽快,因為不需要再等待了。


    很快就到我們學校附近了。我拎著東西,直接就帶你去找房子了。我們學校附近隻有三家旅館離得稍近些,我帶你一家家看過去。第一家你覺得太貴了,第二家你覺得更貴了,第三家便宜多了,但是和你們那兒依舊不能相比。我們都是節省的人,所以直接就選了最便宜的第三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個房間有一個單獨的衛生間,雖然房間環境看起來不咋地,地板也有點破爛缺損,但是我們有些時候並不在意,嗬嗬,對於價錢或許更在意一點吧。並不是我們想在意,而是我們現在還沒有到那種可以自由揮霍的地步,如果是用在旅遊上,我相信你一定會挺大方,但是用在住上,你肯定不會甘心。雖然有點擔心這邊的安全問題,但是這裏是市區,周圍都是人家,應該不會出什麽事,更何況還有我陪著你呢。


    一切安排好以後,我們拿了鑰匙,通道裏很黑,你整個人都縮著,兩隻手緊緊拉著我的胳膊,不肯放開。終於借著手機的燈光,好不容易才把鎖打開了。房間裏麵漆黑一片,我們沒有開燈,你一把抱著我,陰暗的環境裏,看不到彼此,卻似乎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心是那麽貼近。


    “把我放開,我還要做實驗呢,要走了。”我的聲音似乎平淡的近乎有點冷漠。心裏感覺有點氣鼓鼓的脹痛,有些東西,任何人都可以說,但不應該是由你之口說出來的,知道嗎?


    “別走嘛,陪陪我嘛。”


    “幹嘛,不是不要我了嗎?”


    “嘿嘿,怎麽舍得啊,那是我說說的嘛,別走哈。”你一把拉著我,不舍得我放開。


    黑暗中無法看到你的笑臉,但是我卻又似乎那麽清晰得看見了。麵對你,當真正麵對你的時候,似乎再也無法堅強下去,再也不忍繼續折磨你,更是因為或許我早早地就已經放下,我從來沒有真正放心讓你一個人在外麵,哪怕是在我們學校附近。我不放心,因為太在乎,所以不放心。


    “嗯。”我輕聲道,顯得有點無力。或許是對自己的堅持終究是敵不過對你的在乎。


    “笑一個嘛。”


    “東西,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總是會沉浸,沉浸在失落中一段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心起來。不是我不想開心起來,隻是心似乎習慣了,需要時間讓我慢慢平複。”


    雖然心裏已經樂開花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臉上依舊無法開心得笑起來。習慣了,不知道為什麽,隻要和你吵架,我總是無法很快放開,心似乎依舊被壓抑著。我要過一段時間才能真正開心起來。嗬嗬,或許也是情況使然吧。


    你緊緊抱著我,舍不得放開。其實有些時候我也分不清心裏是否真的放下,隻是看你這個樣子,哪舍得再繼續責怪你啊。緩緩張開雙手,然後慢慢環抱著你的腰,讓你貼得我更近,讓你可以感受到我的心,感受到我的擔心,感受到我的害怕,感受到我的失落。我真的很在乎你,你是我的,永遠是我的,不要輕易說不要我了,可以嗎?


    “東西,你怎麽就不能聽話點呢?”


    “人家不是很乖的嗎?”


    “嗯,隻是有些時候會把人氣得吐血。”


    “嘿嘿。我們睡吧。”


    “嗯,一定累壞了吧。”


    “有點犯困了。”


    混蛋,輕輕幫你改好毯子。隻是你這個混蛋卻熱得不行了。一點也不肯蓋毯子。


    “你真的要迴去做實驗嗎?”


    “騙你的啦,跟別人請假,下午休息。”


    “嘿嘿,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


    “哼,誰會啊。”


    “嘿嘿。”


    緊緊抱著你,舍不得放開,輕輕嗅著你的發絲,隻是卻沒有絲毫的□□。隻是喜歡就這麽摟著你。心靜靜地,而你也是慢慢得就漸漸地沉入了睡眠了。聽著你那愈發平靜地唿吸,雖然黑暗中無法看到你的臉,但是並不需要看到你的臉,隻需要感受你的存在,心就慢慢沉寂下來,好安定,好想你。


    眼睛一點點,一點點地合上,然後慢慢地陷入了深深得睡眠中。心為什麽這麽寧靜呢,似乎沒有了那些擾人的雜思,一切顯得那麽順其自然。


    你在我身邊,就像是一個最大的定心針,沒有了擔心,沒有了害怕,更沒有了期盼。摟著你,就像每夜自己睡前想得那樣,習慣或許就是這麽養成的。雖然我們相隔了好幾個月才再次相見,但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卻沒有一絲一毫得散逸,反而在我心中越發滲入。


    合上了眼睛,有些時候,覺得就是這麽走了,也是一種幸福。至少有你陪伴在我身邊。


    一覺都不知道睡到什麽時候了,隻是感覺很舒服,懶懶的不想起來。心舒適得,似乎難得挪動,但是肚子卻是不乖得亂叫起來了。


    你到了我這兒,我還讓你挨餓,那就真的對不起你了。所以盡管不想起來,可是依舊還是不情不願地睜開那沉重的眼皮。其實睡眠是足夠了,但是心卻舍不得。有一種依戀叫不舍,有一種黏人叫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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