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心悅展開了地毯式的全麵搜查,任何蛛絲馬跡絕不放過,可即使這樣還是一無所獲,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哀歎功夫枉費了,看來羅隱的私生活透明、自律有品位!還剩下書房最後的一個角落,張心悅決定要善始善終。果然有了收獲,張心悅的眼睛泛光,也不知道她在興奮些什麽,看著麵前的東西,各種證件、存折、銀行卡等等,像百寶箱一樣的抽屜裏有件東西瞬間擊中了她的心髒!


    “心悅!”羅隱走了進來。


    張心悅迅速合上抽屜:“啊!”隻聽一聲尖叫,她的手被夾住了。


    羅隱見狀急忙上前替張心悅檢查。


    “沒事,沒事,隻是紅了一點!”張心悅呲牙咧嘴的,說著她揚手低聲嫌棄道:“這種東西,你留著幹什麽?”她的麵色通紅,忍不住擰眉看著羅隱。


    “因為是你送的。”羅隱低頭看著張心悅。


    “趕快扔掉!”張心悅扶額閉眼,看都不想看那東西。


    “情書送過來後,就是我的了!”羅隱笑著說,語氣堅定,絲毫沒有要妥協的樣子了。


    張心悅啞口無言了,不知道是感到羞愧還是難堪。同樣都是給對方寫情書,羅隱給她寫的那是數量多質量好,言詞生動細節深刻,見者流淚聞著感動,而反觀她寫的情書,落了下乘不說還顯得沒品和敷衍了事,所以毀屍滅跡那是沒得說此時張心悅唉聲歎氣:“我當時頭被門擠了,一時情緒失控,寫下了這封情書,你看那個潦草啊,不用看就知道是臨時起意,激情犯罪!撕了那封情書,好不好?”她在和羅隱商量,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張心悅此時算是深有體會。


    見羅隱對自己的提議置若罔聞,張心悅眸光一閃,換了一種口氣誘哄道:“我明天用梅花篆字重新給你寫情書,這樣總該可以了吧?”


    “你還會梅花篆字?”羅隱挑眉看著張心悅。


    “不會,但為了你我可以學!”說著張心悅拉著羅隱的手臂搖晃著。


    “那等你什麽時候學會了再說。”羅隱收起了張心悅給他寫得情書,隨後他拉著她纖柔的手說:“要不要出去轉一轉?”


    “不要!”張心悅果斷拒絕,這麽熱的天她哪兒都不去,就想呆在這裏,再伺機看能不能銷毀那封令人不忍逼視的情書。


    ***


    羅隱坐著看書,張心悅慵懶地躺在他的腿上。羅隱眯著眼忍不住模著張心悅的頭發感慨道:“我是不是在做夢?”在他的眼裏此刻的她看起來甜美嬌俏純真羞澀又明豔動人,他移不開視線了。


    感受到了羅隱灼熱的眼神,張心悅輕笑一聲後,抱住了他的大腿調笑道:“估計是春夢!”


    聞言,羅隱放下了手中的書,摟過張心悅,而她也反身圈抱住他的腰,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羅隱聲音有些嘶啞幹澀:“心悅!”


    羅隱的聲音聽在張心悅的耳朵裏,那是一種誘惑,她耳根微紅吸了一口氣,抬腳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隻是為了更靠近他。♀


    四目相對,彼此唿吸可聞,氣氛浪漫繾綣,羅隱的指月複摩挲著張心悅嬌女敕的嘴唇,他的眼底有火焰在燃燒,他輕啄著她的唇角,她也青澀的迴應著,她玲瓏的曲線同他的身體是那麽的契合,一時間室內春/色無邊。當他們二人終於喘著粗氣停止親吻時,張心悅的頭靠在羅隱的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她的心中油然升起了一種安全感滿足感和幸福感。


    就在此時,門鈴響起,張心悅恍然一震,她立即推拒開羅隱,看向門口。


    羅隱對張心悅的這番舉動十分不滿,他輕哼一聲後,臉色有點陰暗的看著她。


    “不知道是誰啊?”張心悅尷尬一笑後,顧左右而言他,說完她起身去開門。


    “鹿楠!”張心悅一聲高唿。


    “張心悅好久不見啊!”鹿楠連忙歡快地問候著張心悅。


    “我叔呢?”鹿楠環視著室內。


    “在書房呢!”張心悅笑眯眯地說。


    聽見是鹿楠來了,羅隱起身走了出來。


    “叔!”


    相較於鹿楠的熱情,羅隱卻是顯得意興闌珊,他看著他們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鹿楠你怎麽想起來今天過來了,來來來坐!”張心悅招唿著鹿楠坐下,又順手給他倒水喝,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沒事剛好路過,就上來了,沒想到你也在,好巧!”鹿楠滿臉喜氣。


    “張心悅,聽說昨天你和栗子昔她們去唱歌了?”


    “你的消息可真靈通!”


    “我聽杜衡說的。”


    “杜衡這家夥可是求仁得仁和栗子昔居然報了同一所學校同一個大學,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哈哈,就是的!”


    張心悅和鹿楠熱絡地聊著天,東扯扯西拉拉,話題很多,笑聲不停。


    看著對麵的張心悅和鹿楠,羅隱麵若冰霜,不停地看著表,他們二人越說越高興,當他不存在麽?這裏是誰的地盤,為什麽有人如此沒眼色,終於羅隱出言不經意地說:“鹿楠,你今天沒事嗎?”


    “沒事啊!”鹿楠笑著撓著頭,絲毫感受不到危險的降臨。♀


    見有人冥頑不靈,聽不懂暗示,羅隱麵無表情地看著張心悅。


    終於感覺到了羅隱異樣的情緒,張心悅卻是不明所以,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剛才還好好的,現在看起來臉色有點不好,是怎麽迴事?


    “收拾東西我們出去!”羅隱看著張心悅淡淡道。


    “我們去哪兒?”張心悅糊塗了,怎麽突然說要出去,她看看羅隱又看看鹿楠。


    “叔,不帶你這樣的,我才來你就要趕我走,你們要去哪兒,能不能帶上我!”鹿楠終於感覺到了表叔情緒有點不對,似乎不是很歡迎他,他被人嫌棄了,在這裏多餘他這個人,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叔,他有點不樂意了,尋求支援:“張心悅,我覺得這裏好像有人不歡迎我。”


    “張心悅?”不等張心悅開口,羅隱臉上的表情讓人捉模不透:“張心悅是你叫的嗎?”


    “我一直都是這樣叫啊!”鹿楠訝異道。


    “無所謂了,叫什麽都一樣!”張心悅出來打起了圓場,還想再說點什麽,她就被羅隱不善的眼神勸退了。


    “張心悅,你看我叔他……”鹿楠看著張心悅。


    “嗯?”羅隱冷哼一聲後瞟了張心悅一眼,氣憤有點詭異。


    這下張心悅坐不住了,明顯感到了他們叔侄二人都等著她說話呢,也就是說要選邊站了,柿子當然撿軟的捏呢,於是她迅速地和鹿楠劃清了界限,以長輩的口吻循循善誘:“鹿楠,雖然我們曾經是同學,可是你都這麽大了,禮數不能忘,輩分不能亂,以後不要叫我的名字了,要叫嬸嬸!”說完她狗腿的看著羅隱,等著他表揚自己識時務。可羅隱隻是瞥了她一眼後對鹿楠說:“叫嬸嬸!”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見羅隱這樣說了,張心悅也是打蛇隨棍上,她捂嘴偷笑:“乖侄子,快點叫嬸嬸!”語氣甚是調侃揶揄。


    鹿楠看著羅隱又看著張心悅,他的臉紅透了,頭搖的歡快:“我不叫!”


    “既然這麽沒禮貌,那現在就走,什麽時候願意叫人了,什麽時候再來!”羅隱麵無表情地說。


    “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鹿楠的倔脾氣也上來了,平時在表叔家他都是來去自由的,可是今天卻被限製了,他氣不過,把地上的灰豆摟在了懷中氣憤道:“前天還是我給灰豆洗的澡呢!”


    此時就是連灰豆都是很有眼色的保持著沉默,烏溜溜的眼珠轉啊轉。


    “你不走,我們走,對了灰豆今天又該洗澡了,辛苦你了,侄兒!”說著羅隱朝張心悅伸出手。


    張心悅朝鹿楠聳聳肩,表示了遺憾之情後,就和羅隱牽著手出去了。


    “你們……”


    ***


    張心悅坐在電影院的服務區低頭看著手機,她在等羅隱買票,就在此時周圍一片吸氣聲,張心悅愕然抬頭,看見了大概十幾個人朝這邊走了過來,他們統一身穿夏威夷風味的花花襯衫,亮眼的沙灘短褲,人字拖,黑超遮麵,橫著走路表情囂張欠打。


    “王小紅?”走過去的人又退了迴來,領頭的大哥拉低墨鏡盯著張心悅。


    “彪哥。”張心悅連忙起身,心中暗暗叫苦。


    “你……”桑彪上下的指著張心悅。


    瞬間就明白桑彪在說什麽,張心悅尷尬一笑,隨口說:“虛驚一場,前一段時間隻是吃胖了而已!”


    “這麽迴事呀!”桑彪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張心悅:“你男人呢?”


    “在那邊!”張心悅指著遠處羅隱的背影。


    把張心悅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後,桑彪咧著大嘴說:“王小紅呀王小紅,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你特別合我的眼緣!”


    張心悅一頭冷汗,結結巴巴地說:“彪……彪哥說笑了。”


    “妞,我們彪哥看上你了!”桑彪的馬仔們在起哄。


    “閉嘴!”桑彪怒吼了一聲後,把馬仔們都哄走了,他又從口袋裏模出了一張燙金的名片:“我的聯係方式!”桑彪語氣輕佻且自信,他堅信隻要鋤頭揮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嫂子就是被他這樣拿下的。


    張心悅惡寒不已,黑社會的麵子又不能不給,隻能抖著手接過他的名片。


    “隨時可以打給我!”說完桑彪送給了張心悅一記飛吻後,仰天大笑,揚長而去。


    “神經病!”張心悅看著手中的名片。


    “心悅!”羅隱的聲音在張心悅背後響起。


    張心悅慌忙將名片隨手塞進包裏,朝羅隱走了過去,笑著說:“好了?”


    “你剛才手裏拿的是什麽?”羅隱皺著眉頭冷聲發問。


    怕羅隱擔心,張心悅的謊話張口就來:“沒拿什麽。”說完她上前拉起他的手:“我們看哪一部電影?”


    “不看了!”羅隱隨手將兩張電影票扔進了垃圾桶裏,火冒三丈。


    “為什麽?”張心悅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知道為什麽羅隱對她發火。


    “不為什麽!”羅隱語氣冷冽。


    見羅隱是這種態度,張心悅也是怒從心頭起,不知道他是怎麽迴事,從剛才來的路上就情緒不對,陰著一張臉,現在又對她發脾氣。與其這樣,她也要發飆了,在他生氣之後,比他更氣,就這樣鬧上一鬧,等他來哄她,又省心又省力又解決問題,忍不住給自己點讚,她語帶挑釁:“我今天一定要看電影!”


    “說了不看了!”


    “就要看!”張心悅瞪著羅隱,雙臂環胸,對抗意味十足,她決定耍賴到底,心裏還有點沾沾自喜。


    羅隱看著張心悅怒極反笑,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剛才那個叫桑彪的社會閑散人員給了她一個飛吻,她和桑彪有什麽好說的?遇到危險,也不知道叫他。明知道已經有主了,她居然還不離那些狂蜂浪蝶遠一點,當他是死人啊?現在還瞪她,嫌他管她,還在騙他,每次隻要一扯謊,她的眼珠子就會這樣骨碌碌轉個不停,她以為他拿她沒辦法嗎?


    “那你是想怎樣?”張心悅怒氣衝衝地用指頭戳著羅隱的胸口。看來新的較量又要開始了,在這一階段中,看是他技高一籌一招製敵,還是她見招拆招打起太極。這段戀愛關係中,看是誰占上風,誰是主導,究竟是誰說了算?她絕不接受在兩個人中當二,要是沒有來則能戰,戰則必勝的信心,她不會如此張揚如此狂妄。


    “勿謂言之不預!”羅隱眯著雙眼最後一次警告張心悅。


    “我好怕呀!”張心悅不甘示弱厲聲道。


    隻見羅隱唇角一勾,上前揪住了張心悅的耳朵。


    這下,張心悅是大驚失色,嚇得哇哇大叫,這個可是她的軟肋啊,隻要是被揪住了耳朵,她就喪失了一切反抗的能力,羅隱他是怎麽會這麽一擊即中,他為什麽不按套路出牌?剛才的那些連環昏招,實在是太丟臉了,嗚嗚嗚。


    “羅~老~師!你快放開人家的耳朵啦,求求你了!”張心悅被輕而易舉的牽著走了,顧不上太多太多隻能舉手投降:“求求你了,放開人家好不好,人家知道錯了,嚶嚶嚶!”


    來到了沒人的角落,羅隱暫時鬆開了張心悅的耳朵,冷聲追問:“哪裏錯了?”


    這下可把張心悅難住了,她認為自己根本沒錯,錯的是他。


    “嗯?”羅隱冷哼一聲,手指有了微動的跡象。


    “額!”張心悅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羅隱,掛在了他的身上可憐兮兮地說:“你說人家哪裏錯了,人家就哪裏錯,好不好?”本來還想風光一下,他非要拆她的台,見形勢不對,立即換路子,一招不行,再換一招,謀人可是個細活呀!


    張心悅的頭埋在了羅隱的胸口,馬上她珠淚點點,委委屈屈地看著他:“好~怕!”


    看著他懷中的淚人,羅隱一口氣窩在胸口不得出,他氣到發抖。


    “人家知道錯了!”張心悅勾住了羅隱的脖子,一邊抽泣一邊撒嬌。


    閉了閉眼,羅隱的胸膛起起伏伏,過了一會他沒好氣的替張心悅揉了揉耳朵,冷硬著口氣對她說“好了,別哭了,下不為例!”


    “羅~老~師!”張心悅收緊雙臂,嘴角揚起一抹奸詐的微笑。


    (全文完)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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