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慕三少在a大電影學院的後山廢棄大樓裏,找到了向兮。


    陪同他進來找的,還有兩個學校的負責人員。


    他事先找到向兮的準確位置,然後讓負責人員帶他去後山。


    因為這事很蹊蹺,所以三少沒有讓人聲張。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在大樓裏看到向兮的那一幕,她躺在地上,安靜如一具死屍。


    原本白希如雪,精致漂亮的臉蛋,右臉頰,硬生生的被人用刀片刻下一個‘賤’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三少僵硬在她麵前,久久沒有任何動靜,旁邊的兩個學校負責人員哆哆嗦嗦,滿目驚恐。


    有一個事先出聲,“我打電話報警。”


    三少不知何時,已經抱起昏迷在地的向兮,站在那兩個負責人麵前,冷冷的丟下一句話,“找到罪魁禍首,否則,老子踏平這所學校。”


    兩個負責人嚇得就差點跪在地上了,趕緊對他點頭哈腰,“是,是,三少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把這事查個水落石出的,現在還是趕緊送她去醫院吧!”


    低頭看著懷裏滿臉血肉模糊的人兒,三少心口一窒,那滋味,難受得仿佛刀子劃割的不是她的臉,而是他的心。


    他抱著向兮離開了,徑直趕去了順安醫院。


    將向兮送進搶救室的時候,他埋頭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久久不能平靜。


    這到底是誰會那麽大膽?竟然敢動她?


    那張臉蛋,恐怕以後都好不了了,恐怕再也變不迴像從前那般美麗可人了。


    他的心,在一點點的冰淩,破碎。


    他心疼,想到要是她醒過來,發現自己毀容了,她的情緒估計更難以控製。


    足足等了一小時,搶救室的門被拉開,三少起身抬頭,瞧見急救室的走出來醫生,摘了口罩,滿臉凝重的對她講,“她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後腦被什麽磕碰了,有一塊淤血,等調養一些時日淤血就能散去,但臉上的那塊刻字區域,恐怕是……永遠都好不了了”


    聽聞醫生的話,三少一步踉蹌,轉眼盯著搶救室的門,卻沒有勇氣敢進去看她一眼。


    最後,他還是沒有進去看她,隻是跟醫生說,“告訴你們醫院的齊醫生,讓他來照顧她,別說是我送她來醫院的。”


    醫生會意,點了點頭。


    慕三少就這樣離開了醫院,他不知道去了哪兒,反正就自今晚過後,好久好久他都沒有再出現在向兮的眼前。


    齊岸聽醫院的醫生說了,就趕緊跑去外傷科,看到向兮躺在病chuang上,整張小臉都被白紗布包裹著,露出兩隻眼睛。


    她還在昏迷,齊岸就問身邊的醫生,“她是怎麽迴事?”


    旁邊的醫生說,“她被人送來的時候,就昏迷不醒,不過好在沒有生命危險,隻是那張臉,恐怕是毀了。”


    她的臉毀了?


    齊岸不敢相信,猛地抓著那醫生又問,“到底是怎麽迴事啊?好端端的,她的臉怎麽會毀了呢?”


    那醫生說,“估計生得漂亮,被人妒忌,所以由此加害於她,她臉上被人用刀片刻了一個‘賤’字。”


    “……”


    在她的臉上刻了一個‘賤’字?


    這會是誰幹的?


    突然想到慕三少,齊岸覺得,這件事一定跟慕三少脫不了幹係,他是出了名的風-流,身邊女人多得不計其數,想必兮兮在他身邊,招他身邊的女人妒忌了,所以才會這般暗害於她。


    他氣憤填膺,轉身想去找慕三少討個說法,旁邊的醫生突然說,“對了,她手中一直捏著這麽一張紙條。”


    醫生把紙條遞給齊岸,齊岸打開一看,上麵就寫著幾個字,‘兮兮,來後山見我。’


    “……”


    齊岸盯著那張看似女性留下的字跡紙條,實在想不明白,到底誰會那麽殘忍加害於她?


    筆記是女性的,叫她兮兮,想必是跟她很熟才對。


    他心急如焚,站在旁邊胡思亂想,而此時,chuang上的向兮有了動靜。


    齊岸神色一凝,趕緊撲過去握緊她的小手,“兮兮……”


    向兮睜開雙眼,眼前重巒疊嶂,模模糊糊,口中艱難的吐出一個字,“痛,痛……”


    齊岸不知所措,想要伸手碰她的臉,又害怕弄疼她,他握著她的手親吻在唇邊,心痛得雙眸赤紅。


    “兮兮,我在呢,你忍忍,一會兒就不痛了。”


    好像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向兮努力睜開雙眼,好半天才看清楚身邊的人,她虛弱無力,盯著齊岸問,“冰冰,冰冰她怎麽樣了?”


    “冰冰?”齊岸不知道她在說什麽,又親吻著她的手說,“你什麽都不要說,先休息,嗯?”


    她痛苦的搖著頭,使力問,“告訴我,冰冰,冰冰怎麽樣了?”


    齊岸一頭霧水,“我不知道啊,我聽說你受傷進了醫院,我就趕過來了,沒看見別人,你說的冰冰,是你同學陸冰嗎?”


    “嗯,冰冰,冰冰一定被人綁架了,岸,我臉好痛,我好痛,你快點報警,冰冰一定遇害了。”


    她激動的都哭了,想要坐起身來,奈何體力透支,又無力的躺下。


    齊岸見她這樣,隻好趕緊安撫,“好,我報警,那你別動,乖乖的休息,我報警。”


    他拿著電話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又進來,剛坐下,向兮就拉著他問,“我的臉好痛,我的臉怎麽了?岸,我是不是毀容了,為什麽我感覺我的臉好像被刀子花過呢?”


    事實上,齊岸也沒看見她臉上是個什麽情況,他過來的時候,其他醫生都幫她包紮好了。


    隻是聽說,她的臉上被人用刀片花了一個賤字,應該是毀容了的。


    但他不敢跟她說,就寬慰道,“應該沒事的,就破了點皮,休息幾日就康複了。”


    “真的嗎?”可是為什麽她感覺很嚴重呢?那種鑽心的疼痛,仿佛要了她的半條命。


    興許實在太痛,她身子又虛弱,承受不住又昏睡了過去。


    齊岸一直守在她身邊,從淩晨到第二天。


    第二天一早


    因為向兮的事,不知道誰傳出去的,整所學校沸沸揚揚的都在議論。


    都說向兮被人暗害了,叫她去後山,臉上被人用刀刻了一個賤字。


    隨後,這事就上了網,上了新聞,還出了報紙。


    標題是“a大電影學院校花,因美遭人嫉妒,失聯十來個小時候後,臉上被人刻下一個‘賤’字。”


    這事一出,整個新海市,乃至全國都炒得沸沸揚揚。


    因此,警方也對此事介入了調查。


    慕家人看到這則新聞後,無不是晴天霹靂。


    老太太直接心疼發病了,慕家人一邊把老太太送去醫院,又一邊去醫院看向兮什麽情況。


    沒想到剛到醫院門口,就看見人山人海的記者堵在醫院門口,都說要見見那個受害人。


    醫院的負責人員攔住記者,不讓他們進去。


    警察也派了一批人過來保護向兮。


    慕焱是托了關係,把老太太安置好後,來向兮的病房見到了她。


    她臉上還裹著紗布,但看那雙黯然憔悴的眼神,他就知道,事情太嚴重了。


    慕焱走過去,想說點兒什麽,見旁邊站著醫生,他什麽都沒說,就問醫生,“她情況怎麽樣?”


    旁邊的醫生俯首,“沒有生命危險,隻是臉估計毀了。”


    毀了?


    這麽一個青春年少的孩子,臉毀了那是個什麽樣的概念?


    醫生的話剛好被醒來的向兮聽見,她一激動,坐起身來就要下床。


    慕焱趕緊過來抱住她,“兮兮,兮兮怎麽了?”


    向兮激動的抬頭看向醫生,“你胡說,我的臉怎麽會毀了呢?你胡說。”


    她甚至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外麵是個什麽情況,推開醫生就往病房外跑。


    病房門口剛好站著兩個身穿製服的警察,看到他們,她一怔,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又被慕焱拉了迴去。


    “兮兮,沒事的沒事的,會好的,聽話,別鬧了。”


    “我沒有毀容,我沒有,我要鏡子,慕焱,你給我鏡子。”


    慕焱一個眼神,旁邊的醫生推開洗漱間的門,向兮猛地就衝了進去。


    在洗漱間裏,她看見的是自己滿臉被紗布包裹的樣子,她不相信自己真的毀容了,手忙腳亂的去拆紗布。


    旁邊的醫生想阻止,奈何她動作太快,幾下就把紗布給扯開了。


    隨即,鏡子裏出現了她的臉,那原本精致美麗的臉蛋,此時此刻,卻血肉模糊的多了一個賤字。


    她嚇得身子一軟,白眼暈了過去。


    她又被送迴了病床上,此後,慕家人陸陸續續的來看她,沒人出聲打擾她的昏睡。


    向家人得知這事後,向江城也讓他的太太跟一個女兒代替他來看她,還有她的同學,幾乎認識向兮的,都來看過她了,隻有慕三少,始終沒有出現過。


    對,還有陸冰,她也沒有出現過。


    向兮再醒過來,已經不知道是多久的事了,她的身邊,坐著齊岸。


    看到齊岸的那一刻,向兮眼淚奪眶,她哭著對他說,“我毀容了,我以後都沒臉出去見人了。”


    他隻是握著她的手親吻在唇邊,不發一語。


    向兮又問他,“找到冰冰了嗎?”


    齊岸抬眸看著她,點了點頭,“她迴老家了,她沒事兒,她很好。”


    聽到齊岸說她好,向兮終於安心了,不過想到自己的遭遇,她心涼的別過頭,靜靜的看著天花板。


    好久好久,她又才出聲,“你給我撥打一下她的號碼,我想跟她通話。”


    齊岸照做,撥通了,他把手機遞給向兮,向兮示意他出去。


    齊岸起身離開,向兮就對電話裏喊,“冰冰,是你嗎?”


    電話裏傳來陸冰急切的聲音,“嗯,是我,兮兮,我在網上看到關於你的新聞,聽說你被別人騙去後山,臉被人刻了一個賤字,是真的嗎?”


    “……”向兮心如刀割,抿了抿唇,答非所問,“你……什麽時候迴老家的?”


    “啊?我昨天一早啊,我早上七點半的火車,兮兮,那你沒事吧?”


    “我沒事兒,隻是冰冰,你為什麽突然迴家啊?”


    她清楚的記得,她是看了陸冰留給她的紙條,她才去的後山。


    為什麽現在的她說話,卻裝得跟個沒事兒一樣嗎?


    她也不相信是她幹的,可是那張留給她去後山的紙條,分明就是她的筆記。


    “我媽媽出院了,所以我迴來看看,兮兮,你真的沒事嗎?我馬上趕迴去,你一定要堅強知道嗎?”


    她沒再說話,掛了電話。


    不一會兒,齊岸帶著兩個警察走了進去。


    警察是來問她事情發生的經過的。


    向兮什麽都說了,就是沒說那張紙條的事,送走警察後,齊岸問坐在床上呆若木雞的向兮,“我在你手裏發現一張紙條,這事你怎麽不跟警察說?”


    說著,齊岸把紙條遞給她,又問,“留紙條給你的人,是不是就是害你的兇手?”


    向兮一怔,迅速奪過那張紙條,堅定的搖頭,“不,不是她幹的。”


    “兮兮,那寫紙條的這個人是誰?”


    “岸,這事別告訴警察。”


    “那你告訴我,是誰?”


    向兮沒辦法,隻好低下頭說,“是陸冰,可是,我相信,不是她幹的,我跟她那麽好,她不會這麽做的。”


    “……”


    齊岸看她極力維護留紙條的那個人,就沒在說什麽,輕輕的坐下,拉起她的手說,“沒事兒,不管是誰做的,如果你不想追究,我也不追究,你放心,我一定會找遍全世界最好的藥,讓你的臉恢複如初的。”


    “……”


    臉上出現一個賤字,那是對她人格的侮辱,即便能恢複如初,這恐怕也是她一輩子都抹不去的陰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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