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醒醒啊!”虹兒輕輕的搖著嚴若沁。


    翻了一個身,甩開虹兒的拉扯,嚴若沁悶聲道:“不要。”


    “小姐,都快午時了。”虹兒自動把時間往後延兩個時辰,這下子小姐肯定會嚇醒,不過她顯然估算錯誤。


    “我頭好疼……”她幹脆拉高被子,把吵死人的聲音隔絕在外。


    怔了怔,虹兒終於忍不住拉開嗓門大喊,“失火了!”


    嚴若沁果然跳了起來,一臉睡意全消,卻不見驚慌之色,“虹兒,失火了就失火了,你不趕緊逃命,還站在這兒嘀咕個不停,你不想活命了是不是?”


    “小姐,我是那種會丟下主子不管的人嗎?”虹兒義憤填膺的瞪著她。


    “我知道、我知道!”嚴若沁取笑的對她做了一個鬼臉,“我不過逗著你玩,你幹啥生那麽大的氣?不怕氣死了啊!”


    虹兒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小姐怎麽知道虹兒騙你?”


    敲了一記她的腦袋瓜,嚴若沁嗤之以鼻的哼一聲,對她的笨招術實在很不苟同,“當真失火了,你就是把我當成米袋扛在肩上,也會把我弄出去,哪有閑工夫在這兒跟我東扯西扯?”


    “我以為小姐醉得昏昏沉沉,沒想到腦袋瓜子一點兒也不含糊嘛!”


    ‘你這麽吵,死人也會被嚇醒,我還能昏昏沉沉嗎?”她好委屈的賞了她一個白眼。


    “我……我有重要的事要問小姐嘛!”


    “再重要的事也可以等我養足精神啊,”


    “我、我等不及嘛!”


    偏著頭,嚴若沁好疑惑的看著她,這丫頭今兒個不太對勁哦!


    “小姐,你昨夜有沒有跟姑爺圓房?”


    “圓房?”頓了一下,她一臉呆滯的道:“我不知道。”


    “什麽?你不知道?”


    皺了一下眉頭,她瑟縮的往後一退,跟虹兒保持距離以策安全,“你小聲點,別把我的耳朵給震聾了。”


    見小姐那副沒當一迴事的模樣,虹兒更是心急起來,“小姐,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可以不知道?”


    “我……就是想不起來嘛!”她的腦袋瓜這會兒除了應付她的吱吱喳喳,哪還有心力想其他的事情?


    “小姐,你不可以想不起來,這事很重要。”


    完全感覺不到虹兒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嚴若沁依舊滿不在乎的,“昨兒個夜裏沒圓房,改明兒再試一次,不就成了嗎?”


    “不成、不成!”


    “哪兒不成?”


    “這……意義不同。”虹兒自以為聰明的套上小姐一向拿來搪塞她的伎倆。


    揚起眉,嚴若沁好稀奇的打量著她,“你這丫頭說話何時變得這麽深奧?”


    “小姐,你認真點。”


    “我有啊!”


    “小姐……”


    終於受不了的捂住她的嘴巴,嚴若沁頭疼的歎著氣,“你今兒個是怎麽了?毛毛躁躁,好像天要塌下來似的。”


    “我……”她不知所措的咬著下唇。


    “我知道了。”嚴若沁突然鑽進被子裏。


    “小姐,你在幹什麽?”虹兒被她搞得糊裏糊塗的。


    半晌,她悶悶不樂的冒出頭來,幽幽的道:“沒有。”


    “嗄?”


    “沒有圓房。”說她一點兒也不在乎,全是騙人的,她已經把自己打扮成這副德行,還是沒法子誘惑沈禦,這隻有一個解釋——他對她無心……而她,多麽希望事實並非如此。


    “小姐,你確定嗎?”


    “當然。”她沒有初夜的落紅,這不就證明她完好如初嗎?


    像是受了什麽刺激,虹兒怔怔的在床沿坐下,昨夜姑爺肯定是趕著上妓院,所以沒動小姐一根寒毛。


    “虹兒,你怎麽了?”失意的人不是她嗎?怎麽這丫頭看起來比她還難過?


    “我……沒事。”她絕不能把姑爺上妓院的事說出來,小姐肯定受不了。


    “你臉色不太好看。”


    “是嗎?”為了表示自己好得很,虹兒強顏一笑,隨即轉移話題,“小姐,你若是頭疼的話,就再歇會兒。”


    “我睡不著了。”她掀開被子起床更衣。


    換好了衣裳,嚴若沁赫然發現案上有封羊皮函。


    “虹兒,今天是十五嗎?”


    “今兒個巳經是十六了。”


    “大哥是不是來過這兒?”


    驚訝的眨著眼,虹兒不可思議的道:“小姐,你怎麽知道大少爺來過?不過,他是來找姑爺的,可是姑爺不在,聽說你還在休息,他說不打擾你就走了。”


    “姑爺不在?”


    “是、是啊!我是聽府裏的下人說的,大概是……一大早出去的吧!”虹兒說得有些心虛,希望小姐不要起疑。


    不再追問,嚴若沁打開羊皮團一看——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威儀棣棣,不可選也。


    “小姐,又是一首詩嗎?”


    “嗯,這是一首訴說對愛情癡心不悔的詩。”大哥對她真是太費心了,她都嫁人了,還擔心她自艾自憐。


    “我好想知道這羊皮函是出自於何人之手。”


    “我的好虹兒,你有哪件事不想知道啊?”嚴若沁調皮的擠眉弄眼。


    “我……我……”她結巴了半天,還是擠不出話來。


    嚴若沁懶得跟她計較了,“好了好了,我們去放紙鳶,別悶在房裏。”大概是漸漸習慣這兒,她已經不再害怕與府裏的下人接觸,而且發現他們不難相處。


    對虹兒來說,能夠見到小姐朝氣蓬勃的模樣比什麽都來得重要,她馬上點頭應道:“是,小姐。”


    ☆☆☆


    自從那一夜開始,沈禦總是等到夜闌人靜之後才來到荷風小築,看著時時刻刻心係的人兒。


    撫著睡夢中的嚴若沁,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微笑,心情顯然錯綜複雜,他不由得輕歎了口氣,上蒼真是愛作弄他,好不容易開始讓她習慣他了,殷昊嶽那小子卻挑這個時候找他麻煩,害他因此冷落了她,他對她真是愧疚極了,不過,等明兒個他去一趟太原,把事情安排妥當,他就可以完完全全屬於沁兒了。


    想到將有好一些日子不能見到她,他情不自禁的低下頭,想將她的氣息留在自個兒身上細細迴味,可她卻在這個時候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


    “啊!”尖叫的推開眼前企圖侵犯她的“采花大盜”,嚴若沁連滾帶爬的縮到最角落。


    捂住撞到的額頭,沈禦哭笑不得的瞪著她,“沁兒,你想謀殺親夫嗎?”


    她怔怔的清醒過來,“禦郎?”


    “你下手還真不輕。”


    “我、我以為是……你怎麽會在這兒?”她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我……我有事跟你說,我不知道你睡著了。”如果不是嚴若沁忙著臉紅,她一定會發現沈禦臉上有一絲絲別扭之情,她根本不知道,即使沒跟她同床共眠,他每個夜裏還是會守在熟睡的自己身邊,直到五更天才肯離去。


    每次看著她,他總是難以抗拒的吻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嘴,還有那朵讓她脆弱、也讓她勇敢的荷花胎記,好幾次,他差一點控製不住自己想占有她純淨的身子,可是他終究思下來,他希望她甘心樂意的獻身,不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而是因為她愛他,她渴望他。


    “什麽事急著這會兒告訴我?”


    “我們在太原有一座莊園,養了上千匹駿馬和牛羊,明兒個我得起程趕去那兒處理一筆買賣。”


    “我……你可以帶我一起前去嗎?”嚴若沁問得小心翼翼,眼裏卻難俺那股期待,想到上千匹的駿馬和牛羊,她就好想一睹那幅壯麗景觀。


    “此次前去太原是為了買賣,不方便帶你隨行。”


    “我……我不會打擾你。’


    “沁兒,可以的話,我真希望你能夠一路伴著我。”


    “我知道了。”濃濃的失望之情襲上眉宇,她像個被遺棄的孩子。


    “我答應你,以後我再也不會扔下你一個人,自個兒離開洛陽,不管上哪兒,都有你相伴。”


    離別近在眼前,嚴若沁對沈禦的承諾一點也提不起勁,她可憐兮兮的瞅著他,內心頓時被秋心雲籠罩,“很久嗎?”


    “十來天之內我一定趕迴來。”


    “真的?”想到十來天應該很容易就過去了,她的雙眉才緩緩舒展開來。


    “我怎麽舍得離開你太久?”


    “巧言令色。”她抱怨的嘟起了嘴巴,“這些天我也都沒瞧見夫君。”


    “對不起,這些日子我忙著一筆買賣,直到今兒個才敲定,讓你受委屈了。”


    “我知道夫君要管理這麽大的家業,不可能時時刻刻陪著我,可是,我能夠陪在夫君的身邊,替夫君分憂解勞。”


    “我知道,我的娘子可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荷花仙子下凡。”


    嚴若沁總算被逗笑了。


    把她接進懷裏,沈禦仔細的叮嚀,“我的荷花仙子,記得時時刻刻想我。”


    “不要!”她調皮的搖搖頭,這會兒她已經開始想他了,這該如何是好?


    “沁兒!”


    “你也會時時刻刻惦記著我嗎?”


    “會,你呢?”他不厭其煩的繼續追問,非要聽見她親口承諾不可。


    像還在考慮似的微偏著頭,嚴若沁終於緩緩過來,“我——也會惦念著你。”


    “不夠,你要無時無刻不惦念著我。”


    “你真貪心!”她嬌羞的垂下螓首。


    麵頰輕輕磨蹭著她的發,沈禦柔情似水的道:“對你,我沒法子不貪心。”


    心弦一震,她無法言語的閉上眼睛。


    “沁兒,你要乖乖的等我迴來。”


    “我會。


    天,在此時漸漸翻白,她就這麽靜靜的偎在他的懷裏迎接晨曦,等候離別的到來。


    ☆☆☆


    今兒個陰風陣陣,看似風雨欲來,顯然不是一個好日子,兩個丫頭鬼鬼祟祟地來到花園的一角——


    “小巧,這種話可不能隨便亂說,你確定這件事是真的嗎?”說話的丫頭神情非常緊張。


    “哎呀!你要我說幾遍,我是親耳聽見,聽得一清二楚,絕對錯不了!”小巧一臉的不耐煩。


    “我怕……會不會是人家胡說八道,存心說給你聽?”


    “小圓,你以為我是什麽人,醉春樓的姑娘有可能識得我嗎?再說她們也沒注意到我在偷聽,幹啥胡說八道?而且我聽她們的口氣,是挺嫉妒那位雲姑娘的好運,我肯定這事假不了。”


    “少爺對少夫人這麽好,怎麽可能對不起少夫人?”


    “少爺對少夫人好,還不是看在老爺的麵子上,老爺和嚴老爺可是八拜之交,你說,少爺敢欺負少夫人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少夫人人那麽好,少爺怎麽可能不喜歡她?”


    “你叫少爺怎麽喜歡少夫人,你看看少夫人那張臉。”


    “小巧,少夫人臉上隻是多了一塊胎記,又不醜。”


    “我知道,可是比得上醉春樓的雲姑娘嗎?”


    “這……”


    “小圓,我也很同情少夫人,少夫人是我見過最好的主子,可是雲姑娘美若天仙,也難怪少爺會愛上她,還替她贖身,把她安置在太原。”


    “少爺真的太不應該了,他不但沒跟少夫人洞房,這會兒還跟妓院裏的姑娘雙宿雙飛,實在可惡透了。”


    “這也不能全怪少爺,如果不是指腹為婚,少爺絕對不會娶少夫人。”


    “少夫人好可憐哦!少爺會休了少夫人嗎?”小圓憂心忡忡。


    “這很難說,如果少爺隻是想納雲姑娘為妾,少夫人又肯點個頭,少爺當然不會休了少夫人,不過,就不知道人家雲姑娘肯不肯委屈。”


    “她是什麽身份,能當少爺的妾就很了不得,還嫌棄什麽?”小圓憤憤的道。


    “你別急,我聽說雲姑娘不隻人美,心地也很善良,我想她應該是不會說什麽,倒是少夫人的性子那麽倔,她肯定不會讓步。”


    ‘小巧,這件事你可別說出去,否則叫少夫人聽見了,一定傷心死。”


    “我知道,我會管住嘴巴。”


    “好了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就當自己什麽也沒聽見,我也一樣。”


    “我們一言為定。”


    不過,她們的好意一點用也沒有,因為她們的話已經一個字也不少的落人嚴若沁耳中,她原本是跟虹兒在放紙鳶,可紙鳶不小心飛進樹上,虹兒又怕高,所以隻好讓她這個小姐自個兒爬上樹。


    “小姐!”虹兒緊張的一喚,她也聽見了,因為害怕小姐突然掉下來壓扁她,她一直保持距離守在一旁候著,一直到見著那兩個丫頭走過來,她擔心她們發現小姐爬到樹上,所以躲起來,沒想到卻聽見這麽驚人的事情。


    半晌,紙鳶終於從樹上緩緩的掉下來,嚴若沁隨即慢慢滑下來。


    “小姐,你一定要相信姑爺的為人,那絕對不是真的。”虹兒擔心的看著她慘白的臉龐。


    她狀似輕鬆的偏頭一問:“虹兒,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我……”天啊,有話不能說的感覺真會憋死人!


    “你也不確定是不是?”


    “小姐,我……我很肯定姑爺對你的好,絕對不是虛情假意,而是出於真心誠意,你難道沒有感覺到嗎?”虹兒避重就輕的迴答。


    “我有。”


    聞言,她稍稍鬆了口氣,“小姐,奴才們就喜歡胡扯是非,你可別跟她們計較,把話擱在心上哦!”


    “我不會。”


    “不會就好。”


    “走吧!我們去放紙鳶。”


    頓了一下,虹兒狐疑的皺起眉頭,她知道小姐很堅強,可是她的態度實在太若無其事了,不太對勁哦!


    “虹兒,你不陪我放紙鳶了嗎?”


    “小姐玩了大半天,不想歇會兒嗎?”


    “我不累,走啦!”


    “可是……天好像要下雨了。”


    “你真囉嗦,我不理你了。”嚴若沁幹脆先走一步,往前奔去,而她的淚無聲的飄落在兩頰。直到被傷了,她才驀然發現自己的心竟然深深的係在沈禦的身上,而她,卻隻是他的責任。


    她——也許真的不該嫁給他。


    ☆☆☆


    “少爺迴來了!”


    喊這句話的傭仆一個傳過一個,不到一刻鍾,沈府已經為之沸騰,熱鬧滾滾。


    在迎接的人群中尋不到嚴若沁的身影,沈禦根本沒有心情聽大夥兒問候的話語,腳步不敢歇著,就直接衝向荷風小築。


    嚴若沁正在畫荷——一朵荷花孤立的綻放在池子中央,顯得無比的堅強,又有一股說不出的淒涼,她的目光好專注,仿佛隔絕在塵世之外,完全不受外頭的紛亂給打擾,虹兒則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側。


    不敢言語,沈禦貪戀的看著她,直到虹兒瞧見他,不過還來不及開口,就叫他的眼色給擋了下來,並譴退她。


    半晌,他才輕聲的開口唿喚,像是怕驚嚇到她,“沁兒!”


    緩緩的抬起頭,嚴若沁怔了一下,慢慢的擱下毛筆。


    “你迴來了。”平和的口氣不見任何欣喜之情,可是她的眼中卻有著深深的眷戀,那感覺倒像是要離別似的。


    “對不起,路上出了點狀況,延誤了歸期,你是不是等得很生氣?”十天變成一個月,他每一刻都是心急如焚。


    “我怎麽會生氣呢?”她溫柔的一笑,似乎真的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你不怪我?”


    搖了搖頭,她走到他跟前,輕觸他風塵仆仆的臉龐,無怪乎他會受到先皇的賞賜,享有天下第一美男子之譽,這麽近的看著他,才明白何以有那麽多人認為他會休妻,他娶她為妻,確實難為!”如今,她也總算可以了解他為何遲遲不肯洞房,他應該有多一點時間習慣她臉上的胎記,不是嗎?隻是,她怎能對他如此殘忍?放了他,她不舍,可是不放了他,她無法原諒自己。


    “沁兒,我寧可你責備我,我不應該對你失守承諾。”不知道怎麽迴事,他覺得不太對勁,眼前的沁兒讓他有一種陌生的距離感。


    “你用不著太在乎自個兒許下的承諾,世事難料,有些事並非你真心所願,你又何必為了信守承諾,而讓自己痛苦呢?”嚴若沁別有用意的道。


    “沁兒,你在說什麽?”他不解的皺起眉頭。


    “我希望你快樂。”她因為自個兒可以漠視旁人異樣的眼光而感到驕傲,卻忘了顧及他的感受,他無法像她一樣,成天受人保護的待在這座宅子裏,他得為了沈家龐大的家產四處奔波,他每天勢必飽受閑言閑語的糾纏,如此,他怎麽快活得起來?


    “我很快樂。”


    頓了頓,她輕輕的一問:“禦郎,你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


    “這些日子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就這樣?”


    “我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趕迴來。”


    她沉默了下來,因為這不是她想聽到的話。她希望他能夠坦誠以待,老老實實道出那位雲姑娘;或者,他已經決定為了那位雲姑娘而休了她,不管說什麽,隻求他能夠給予她機會祝福他。


    “為何不說話?”


    “我……真的好想你。”也許是想放手一試,試試看他是否真像府裏的丫頭所言,那麽在意她臉上的胎記,嚴若沁突然踮起腳尖圈住他的脖子,倉皇的吻上他的唇,心跳很好快,生怕他會推開她。


    當四片唇瓣一緊緊密合,沈禦馬上拋卻心裏的疑惑,讓她的唇舌撫慰他思思念念的心。


    情難自抑,纏綿的唇舌愈來愈饑渴,愈來愈狂熱,他的手悄悄的探進她的衣襟,隔著抹胸,愛撫她顫抖的雙峰,他真的好想她,想得快要發狂。


    抱著她跌在床榻上,他激情的扯開衣帶,攤開她的衣裳,讓他更毫無障礙的膜拜她的柔軟,她的每一寸都是那麽細致、那麽滑嫩,他的唇齒按捺不住的加人其中,盡情的撩撥、逗弄,惹得她嬌喘吟哦,他長指一探,領略她更誘人甜美的滋味。


    “啊!”異樣的侵入讓嚴若沁傍徨無助的撇開頭,可是她的心跳得好快活,那是一種盼望。


    沈禦卻突然停了下來,退出她溫柔的嬌軀,並將她敞開的衣裳掩上。


    滿心的期待刹那間落了空,她怔怔的說不出話來,他……終究在意她臉上的胎記,不是嗎?


    “以後我再也不會跟你分開這麽久了。”他輕觸著她嫣紅的唇瓣。


    “我……知道。”她強顏歡笑的應了句。


    “沁兒,我……”


    “什麽事?”


    點了點她的鼻子,他神秘兮兮的道:“過些天你就知道了。”


    “不能現在告訴我嗎?”


    “別急,再等我三天好嗎?”


    沒有答複,嚴若沁隻是偎進沈禦的懷裏,對她而言,此刻更重於三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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