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騰鶴穿著高調的白色西裝,心底的倨傲全然擺在臉上。


    手下推了人,他壓根不屑一顧。


    ……


    眼看就要走進錦鯉大廈,側邊傳來一個聲音:“潘總好大的氣場,把我都差點震飛了?”


    “……”


    潘騰鶴下意識皺眉,偏頭一看,頓時眉開眼笑:“嘿喲,這不是我許老弟嗎?也來拍這錦鯉大廈?”


    他一駐足,頓時吸引了大門內外的各路老板注意。


    ……


    許言揶揄笑聲:“老潘,你高看我了。我就過來長長見識,看看以後自家對門,到底是哪方神仙。”


    “哈哈……”潘騰鶴從未將他放在眼裏,戲謔打量,“你和丹丹的事,可瞞得我好苦。既然你們不是夫妻,那我要出手了!”


    說著,他不禁打量一眼柳夜曦。


    意味深長的“嗯”了一聲,衝許言眨眨眼:“這妹子不錯,適合你!”


    ——


    許言注意到,周圍很多看笑話的目光——被那樣幾乎推倒,還要笑臉相迎,無疑有些“狗腿”。


    按他的性格,本想低調隱忍,在拍賣會上打臉,但……


    身為丹言律所的副董,自己的臉麵,就是丹言律所的臉麵!


    ……


    眼看潘騰鶴轉身要走,許言忽然出聲:“老潘,上次的事,你們內部解決了?”


    “……”


    潘騰鶴臉色一僵,眼底寒光流轉。


    周圍人多眼雜,他不好發作:“是啊,誰叫許老弟不幫我呢?”


    ……


    許言暗笑:很好。


    他的眸子裏寒光閃爍,笑容卻是格外燦爛:“上次的事,實在愛莫能助。可是,你也不用記仇,派手下針對吧?”


    “剛才把我迴合電競的柳總差點推倒,老潘啊,你得給我個說法。”


    ……


    臥槽?


    無論是拍賣方,還是參與拍賣的老板,聽到這話,一個個呆若木雞。


    這人……


    敢和亨達集團二太子當眾叫板?


    不想混了!


    ——


    絮雪飄飛,淒寒凜冽。


    “柳……柳總?哈哈……”潘騰鶴的眼裏,再次閃過幾分貪婪,上次見麵,就覺得柳夜曦禦美絕倫,獨有一番氣質。


    如今的黃丹丹,已經把律所做遍全球。


    拿下她?口嗨罷了。


    眼前的柳夜曦,倒是完美的“替代品”。


    ……


    “你們,想要什麽說法?”潘騰鶴好整以暇,猶如打量兩個小醜。


    許言笑麵相對:“你們,低頭道歉。”


    你有措辭,難道我沒有?


    個美國常青藤畢業的小卡拉米,跟我中華爬山虎畢業的玩心機?


    嫩!


    ……


    潘騰鶴注意到左右監控,也有好事者遠遠拿著手機在拍,壓製住心頭怒火,保持臉上風度。


    向前揮了揮手指,冷聲笑道:“那誰,跟他們道歉——以後走路注意著點,別遇上阿貓阿狗都要踩一腳,小心得狂犬病!”


    ……


    剛才推人的手下憋著股壞,真就上前一步,笑容和煦的說:“剛才不小心撞到二位,真是對不起。”


    “二位……有沒有受傷?”


    “如果傷到了,要立即去醫院檢查喔。”


    “醫藥費、精神損失費什麽的,我一定會負責到底。”


    ……


    “哈哈……”潘騰鶴對手下的表現滿意極了,不禁笑出聲來。


    正打算離去,不跟這種小角色一般見識……


    ……


    “你們好像,沒聽清楚我的話?”許言的氣勢逐漸增強,冬雪之寒,不及他言語的萬分之一。


    分明帶著兩分笑意,卻猶如一把剔骨的尖刀,寒星般的刀尖,正刺在人眼前!


    “我剛才說了,你們,低頭道歉。”許言的語調並未加重,卻似成竹在胸,讓人不敢無視。


    ……


    潘騰鶴也是一再隱忍,此時有些忍無可忍。


    他轉過身,走到許言跟前。


    臉色陰沉,氣音如霾:“你,再說一遍?”


    ……


    許言對上潘騰鶴殺人的視線,竟還反向不屑,用彼此才能聽見的音量說道:“貴司負債超過兩萬億。”


    “淨資產隻有1.3(萬億)。”


    “當然,這點‘小場麵’,對貴司來說不算什麽。”


    “微妙的是,我通過一些渠道了解——令尊似乎不打算力挽狂瀾,正在和漂亮國……”


    “嗬?”


    ——


    眾目睽睽之下,許言伸出手,竟在潘騰鶴的肩膀上拍了兩下:“peter pan,你對我一無所知。”


    “但我對你……”


    “了如指掌!”


    說說半截,許言收手退在柳夜曦身邊——兩年前,許言偶然撞見潘騰鶴在前台刁難柳夜曦。


    並提出了某個灰色領域的合作計劃。


    從那時起他就知道,這家夥會是潛在的敵人!


    對付敵人,當然無所不用其極。


    顯然,兩年多的調查,起到了效果!


    ……


    潘騰鶴聽到這話,眼瞳可見的一顫。


    眨眼之間,麵上浮出可見的恐懼。


    ——


    隨後。


    錦鯉大廈前,一眾商圈大佬,看到了此生最不可思議的一幕。


    亨達集團二太子,這個極其驕傲的超級富二代,居然忍氣吞聲,帶著手下六大金剛,朝著許言、柳夜曦低頭道歉!


    道歉之後,也不往裏走,竟然臉色發黑的離開了?


    他們……


    放棄了拍賣會!


    ……


    因為,他來錦鯉大廈,就是虛張聲勢!


    就像夢幻西遊裏發布求購信息一樣——


    我沒錢,但我同樣可以滿世界發消息:收無級別大光!


    ……


    買不買不重要,關鍵點在於,讓別的玩家認為,我有買下無級別大光的實力!


    我就整天擱那收,哎,3萬的無級別?


    太爛!


    5萬的,考慮考慮。


    8萬?


    我再給你加1萬,賣的話當我看錯了,屬性不對!


    ……


    這就是夢幻圈裏奇怪的“麵子”。


    (天地圈子的,懂的都懂。)


    北京西二環外的錦鯉大廈拍賣,亨達集團若不在場,豈不是笑話?


    ……


    奈何被許言當麵點破,即便旁人聽不見,但從低頭道歉那一瞬,就注定沒了麵子。


    既然顏麵無存,還去拍賣會做什麽?


    本就沒想拿下錦鯉大廈,真去拍賣會上再被許言上嘴臉?


    今天丟的臉,將徹底無法挽迴。


    ——


    潘騰鶴走後,許言走入錦鯉大廈,哪裏還有人敢攔路?


    老成持重的紛紛避讓,眼尖投機的主動招唿。


    許言都友好迴應,待左右清淨,才對柳夜曦說:“現在,立刻,把資料發給老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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