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犢子……


    許言做賊心虛,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


    等了一會兒沒有聲音,他自詡的情商,此時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低聲說:“小語,對不起。”


    ……


    錯就是錯。


    無意義的辯駁,隻會讓錯誤更加醜陋。


    ……


    “小言,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莫語抱得緊了些,似乎在害怕什麽。


    聲音有些撒嬌:“我想你哄哄我——雖然我也沒有生氣啦,反正你得哄哄!”


    哄女生?


    這大概是地球上最困難的事情之一。


    ……


    許言並不擅長甜言蜜語,想了一想,說起這些年:“離開安州以後,我感覺自己就像活在一場夢裏。”


    “消失五年的你,出現在我麵前。”


    “過情人節,過年。”


    “組建pvp團隊,拿到神威組冠軍。”


    “結婚。”


    “轉戰天元組,又拿了武神壇冠軍。”


    ……


    “你查清當年的真相,告訴我明愷是個叛徒……”


    “我……我親手殺了明愷。”


    “我殺了人!”


    “他摔死的時候,眼睛還瞪著我……”


    “從那時起,我可能已經變了。”


    “我變得非常敏感……”


    “非常自我……”


    ……


    “所以……”


    黑夜裏,是許言長長的歎息。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這是他的全部解釋。


    如果沒有北海、安州、憑祥的一係列破事,許言自問柳下惠。別的女生再怎麽倒追,對他也沒有絲毫影響。


    隻愛莫語。


    唯愛莫語。


    ……


    但是。


    在這個法治時代,親手殺掉自己從小的玩伴,殺掉認識了23年的兄弟,還逃脫了法律製裁……


    這對許言來說,無疑是一次劫難。


    他的內心。


    黑暗大於光明。


    在這樣複雜的心境下,道德底線就像一張脆弱的白紙。


    一觸就破。


    ——


    過了好一會兒,莫語的眼睛撲閃撲閃,漆亮有光。


    她對許言的了解,可謂獨一無二。


    這些事,她都心裏有數。


    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偶然中的必然。


    “啊呀小言,我沒怪你,真的!”她的語氣,反而像在哄許言,“蘇蘇那麽漂亮,我都扛不住,何況是你——哎,你們……有過多少次?”


    嘶?


    這……


    這問題……


    聽起來怎麽不對勁?


    (呐,你們喜歡的後宮。)


    (作者是不喜歡的,嗯,認真臉。)


    (但是。)


    (lpl都要包攬四強了,男主找四個老婆怎麽了?)


    (lng今天加油!)


    ……


    “12月3號第一次。”


    “後來,她咳嗽好了以後,幾乎……一天一次吧。”窗戶紙都捅破了,許言沒打算瞞著。當著老婆的麵,說自己出軌的次數?


    還真他麽的有點暗黑係的刺激!


    ……


    “我就知道!”莫語有些恨恨,用力掐了他的胳膊,旋即淺笑出聲,“蘇蘇身子弱,不得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


    這……


    許言食髓知味,臉上的表情也蕩漾起來:“蘇蘇平時比較弱,做起來……還挺勇敢的?翻白眼了都能堅持住。”


    “哼,翻白眼呢還,我不會是嘛……”莫語更氣了。


    說了一圈,居然是在聊許言、蘇筱妍的床上細節?


    似乎荒腔走板,但在這個混沌的時代,不能用單純的對錯去定論。


    ——


    把話說開,莫語也鬆懈不少,淺淺歎聲:“我離開那五年,一想到你身邊可能會出現別的女生,我就忍不住偷偷哭鼻子。”


    “後來去找你,和媽聊天,聽到你一直單著,這些年一直過得不開心。”


    “我就覺得……我是這世上最殘忍的人……”


    “直到偷偷調查明愷,得知你被最信任的兄弟坑了那麽多年……”


    ……


    最愛的人,離開了許言。


    最信任的兄弟,背叛了許言。


    在這樣經曆下成長起來的男人,沒有黑化成為終極反派,已經阿彌陀佛了。


    ……


    “所以……”莫語長長舒了口氣,給了自己一個安慰,“我當初同意蘇蘇住在家裏,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男人嘛,隻要帶喘氣的,多少都有些花心。”


    “隻要你喜歡,隻要她樂意,我就沒意見。”


    “你眼光不會差,咱又不是養不起。”


    “現在是蘇蘇,還有丹丹呢!老妹跟我打小報告,說丹丹叫你老公可熟溜了,也沒少親你吧?哼!”


    得。


    真完犢子。


    老婆全知道了。


    ……


    許言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閉著眼,靜靜的抱著莫語。


    聽她的聲音,聽她的唿吸。


    聽她的心跳。


    聽她訴說著,這份脫離軌道,有些異樣的愛情。


    “小語,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許言把自己的臉,藏進莫語的香發裏,像是一個逃避錯誤的孩子。


    莫語莞爾,輕咬許言的耳垂:“因為,我看到,也堅信……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


    杭州禁煙花,春節不比鄉下熱鬧。


    不過晴雪之時,一起去看西湖雪景,屬實賞心悅目。


    抽空和蘇筱妍、白芊芊約飯,說些迴合電競的新年願景,大家其樂融融。


    ……


    在杭州小住一個星期,大年初四時,許言獨自乘飛機,從杭州飛桂林。


    再由桂林轉動車,迴到家鄉的小縣城。


    (別猜作者的老家了,好多讀者說我是欽州的、南寧的、桂林陽朔的。)


    (emmmm,這是小說。)


    (對某些地點的描述這麽精確,一是做生意走南闖北,去過很多地方;二是個人創作習慣,用衛星地圖看街區。)


    ……


    下午17:10分,小縣城動車站。


    許言哼著建鄴城的小曲兒溜達出來時,廣場邊緣的一輛帕薩特閃了閃車燈。


    是強哥。


    黃丹丹在車後座。


    她精心梳妝,淑雅端莊的同時,又不失青春活力,看得許言呆了呆——他已經拉開副駕的門,又關上。


    麻溜的坐進後座。


    這樣的細節,也讓黃丹丹唇角微揚,半開玩笑的說:“老公,新年快樂!”


    “嘿嘿小言子,你也太6了,以後我管你叫哥!”餘偉強壞笑連連,倒也懶得八卦,直奔主題,“聚會地點是鳳凰山斑魚館(本地網紅店),今天喝汾酒,青花50。”


    “謔?”


    許言算是半個酒桌戰神,不免吃驚:“6000一瓶的那個?咱們發小聚會,不是湊300塊錢嘛,嚴重超標了呀。”


    強哥齜牙笑聲:“我老婆懷三胎了,這酒算我的!”


    (三胎,圈起來,後麵要考。)


    不會吧不會吧,難道真的會出現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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