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區,文峰南路,海城七巷。


    老舊的自建房社區,和小縣城沒有明顯區別,燥熱的天氣,讓人身上黏糊糊的。


    年輕的女環衛工,把三蹦子停在屋簷下,不著痕跡的取走一些隱藏設備。


    打開一棟小樓的鐵門,帶著“表妹”、“表哥”進到室內,仍然作了個“噓”的手勢。她很小心,直帶兩人躡手躡腳的走上四樓,打開房門,才總算鬆了口氣。


    ……


    關上家門,女環衛工摘掉帽子、口罩,露出她美麗的俏顏,驚喜萬分的道:“許隊長,黃律師,你們……你們怎麽來了?”


    許言看見她,亦是感慨萬分——眼前的變裝美女,正是夢幻官方的記者,張琳!


    掃眼房間布局,有兩室一廳一衛,應是她和mark叔的住處,以及工作間。


    ……


    “這是重要證人的錄音。”黃丹丹也不彎彎繞,摸出一個錄音筆,下巴點了點工作間裏的設備,“一個小時,內容勁爆!”


    “謔!”張琳驚得呆了,試探的伸出手去。


    黃丹丹淺淺一笑,把錄音筆遞了過去:“放心操作,弄壞了我也有備份。”


    “你們太厲害了!”張琳的嘴唇有些哆嗦,快步走到工作台,用電腦拷貝錄音筆的內容,同時給‘環衛工mark’發消息,讓他盡快迴來。


    ……


    許言表情莞爾,切了個美團匿名,用新電話卡點了一家當地有名的海鮮套餐,熟練的輸入地址——當年自己就住海城六巷,可不是巧了?


    隨口問道:“張琳,你們扮環衛工,查出什麽了?”


    說到這……


    “許隊。”張琳的肩膀不禁一個哆嗦,偏頭看向許言時,眼裏閃過明明恐懼,“他們,他們可能……可能自己在生產!”


    “什麽(什麽)?”


    許言、黃丹丹異口同聲,萬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不過——兩人不禁對視,想起劉成亮的話,頓時眉目顫顫,心裏豁然開朗!


    ……


    又想起lion-cycle的超大交際圈。


    臥槽?


    ……


    許言瞪著張琳,嘴裏壓著聲音:“有證據嗎?”


    “有!”張琳十分篤定,她對上許言的視線,唿吸打顫的說,“許隊,那裏曾經是你的地方,我直接說,你能聽懂吧?”


    許言點頭,牙關緊咬,心情壓抑到了極點:“你說。”


    ……


    張琳整理一番思路,緩緩道來:“以前的新隆物流園,現在叫新隆綜合批發市場——東門進去,是b區的兩列房子。”


    “曾經的lc,也就是現在的mtl大樓,是左列往裏第二棟。”


    “第一棟的門麵,現在開了一家包子鋪,對著當當石磨粉的後門。”


    ……


    許言見她緊張,知道自己的狀態也有點嚇人,玩笑一句:“當當石磨粉,那是相當不錯,安州市最好的米粉店!”


    這一招很有效,張琳緩和下狀態,才記得招唿兩人坐下,去打開空調。


    自己也進入工作狀態:“我想辦法查了他們的電表,從2017年12月30日起,mtl大樓的水電就不正常。”


    “後來得知,是第四層改成了戰隊基地,有全職後勤住在裏麵,才造成過量的水電消耗。”


    “不過……我順手查了海城二巷雲河網吧,兩者差距不大。”


    “雲河網吧24小時營業,兩層共有220台電腦工作……他這裏怎麽比?”


    ……


    這不算直接證據,卻是相當明顯的疑點。


    ……


    “合著我剛走,他們就搬來了啊……”許言哈哈笑聲,“我以前的辦公室,就在四樓!”


    黃丹丹搬了張椅子,坐在他身邊:“真是卸磨殺驢了——你個驢子!”


    許言翻了個白眼,比了個“你才是”的口型。


    ……


    張琳繼續說道:“戰隊基地搬過來後,包子鋪就開業了——我認為這不是巧合,包子鋪是三個年輕人在打理,和mtl大樓裏的人很熟。”


    “常人進去需要過前台,要預約。”


    “他們幾個,卻可以直接把包子送上樓去,而且有時候很久才下來。”


    “包子鋪的生意還行,但是每天做得不多……”


    說他們在樓上打遊戲?


    你信?


    ——


    張琳說著,發現許言麵露困惑,於是加快進度:“過量水電,可以有很多說辭,我和mark在附近的垃圾桶裏,也沒找到苯基、丙酮。”


    “但是……”


    張琳走房間的角落,搬過一個紙箱,在兩人麵前打開:“我們找到了這個!”


    ……


    許言、黃丹丹低頭一看,頓時愣住。


    那是……


    一個又一個印著“紅海”字樣的快餐配送袋。


    旁人不了解,許言卻知道——紅海集團在安州當地,中西餐飲、酒店旅遊,全都有做!


    ……


    隻從表麵看,對全職後勤包吃包住,提供子公司的外賣餐飲,毫無問題。


    關鍵在於……


    “許隊也說了,當當石磨粉是安州最好的米粉店。”張琳掐住正題,“文峰南路附近的餐飲相當優秀,物美價廉。”


    她下巴往紙箱一點,目光凜冽:“每天早上送包子,中晚各送一袋這個,送餐員都會上樓。”


    “不過……”


    “即便每天都送,mtl裏住著的人,還是會去吃當當石磨粉,還是會去吃其他餐廳……”


    這個奇怪的現象,劉成亮也提過!


    ——


    “媽的,《龍蝦刑警》?”


    許言很愛看電影,立即反應過來。


    他根據記憶,苦笑補充:“mtl一樓左側是前門前台,中間做了隔斷,右側是個小倉庫,每天都有人從後門調貨。”


    “主倉庫在d區,那邊幾乎沒人。”


    “再聯合包子鋪的人手。”


    “外賣配送員……”


    簡直不要太方便!


    ……


    他這三言兩語,把張琳整理的情況串聯起來,居然勾勒出一個可怕的“製運中轉基地”?


    鴻海集團被查,這裏卻安然無恙。


    有內……嘶?!


    直接舉報,萬一走漏風聲?


    豈不是害了劉成亮!


    ……


    許言快速推導著各種情況,儼然遭遇最惡劣的戰局。


    必須找到解法!


    ……


    許言想了很久,直到外賣電話響起,終於說道:


    “我要聯係一些人,做一些準備。”


    “明晚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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