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撥通這個電話時,其實心存猶豫。


    可信?


    不可信?


    他不知道。


    ……


    “許先生?”


    直至對方再次問詢,許言才抱著試探的態度開口:“你好,遊戲官方,對待假賽是什麽態度?”


    “假賽?”女生吃了一驚,豐富的職業經驗告訴她,一定出事了!否則許言那樣“鹹魚”的家夥,不會給自己打電話。


    ……


    “許先生,能否說得仔細些?或者……我就在北京,約個時間麵談?”她十分小心,生怕錯過了什麽。


    許言看了眼時間:“現在是9點30分,10點之前,我到清華科技園的分公司?”


    女生氣息輕顫,在北京約30分鍾以內見麵——大事!


    大新聞!


    張琳十分謹慎,提議道:“這事兒別去分公司,來百度科技園的網易大廈!”


    ——


    蘇筱妍正開播呢,忽然聽見客廳有動靜,出來一看,見是許言穿著黑色冬裝,正在穿鞋。


    “我出去有點事,不一定能趕迴來做午飯,小語在開著泥鰍號。”許言三言兩語交代清楚。


    拉開房門,唿唿的冷風直躥進來,讓蘇筱妍打了個哆嗦。


    “許言……”蘇筱妍縮著脖子跟出一步,笑眯眯的說,“迴來時幫我帶個可麗餅唄!”


    “嗯。”


    許言的迴應,和飛速的下樓聲同步。


    蘇筱妍聽清楚時,人已經下到二樓半。


    她關門走進主臥,嘀咕問聲:“小語姐,他急急忙忙的,幹嘛去呀?”


    ……


    今天是星期二,係統維護。


    莫語在給超速泥鰍打臨時符,表情幽默的說:“約了上迴替咱們做專訪的記者張琳——假賽的事,他真的忍不了。”


    “難怪……”蘇筱妍恍然,不禁義憤填膺,“我也忍不了,好好的一個遊戲,偏要搞得烏煙瘴氣!”


    莫語打好臨時符,檢查屬性無誤,看向身邊的好姐妹,安慰道:“沒事的,相信許言,他能處理。”


    ——


    百度科技園,北京網易大廈。


    離五道口約摸10公裏,許言騎著共享電車,20分鍾左右抵達。


    對比附近的騰訊大樓、新浪大廈,看起來相對普通。


    許言無暇欣賞這些美輪美奐的現代化建築,行走之間,把黃丹丹、餘偉強拉進小群,方便交流。


    他拍了一張網易大廈的照片發在群裏。


    一句話沒說,餘偉強立即迴複:“了解!我這邊盡快!”


    黃丹丹還在律所忙碌,暫時沒有冒泡。


    ……


    靠近網易大廈,一名穿著冬季職業裝的漂亮女生,在寒風中等候多時。她見到許言,立即迎上前來,伸手招唿:“許先生你好。”


    “……”許言禮貌握手,警惕的掃視周圍。


    張琳看他這副表情,立即往裏引路:“許先生請跟我來,已經安排好了。”


    許言輕點下巴,跟在張琳身後,進入網易大廈。


    ——


    一樓大廳很寬,中間搭了室內布景,造型是百花簇擁的三層蛋糕,在三層蛋糕的頂部有一顆紅心。


    紅心的圖案,正是五星紅旗!


    來到四層的一間小型會議室,張琳關上門,請許言坐下,並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許先生,你那邊……”張琳剛開口,話還沒說完呢,許言就開口打斷:“我要求全程錄音,錄像也行。”


    張琳求之不得,請示一句:“那我叫攝像過來?”


    許言點頭——張琳不愧是職業記者,打開門朝外邊招了招手,一個約摸四十歲上下的男人,扛著設備走了進來。


    ……


    稍作布置,在攝像大哥示意可以開始,許言並不廢話,先拿出手機,把菠菜群的聊天內容通通公布。


    包括裏麵所有人的微信。


    再切到和阿俊的私聊,幾乎逐條解釋著過程。


    張琳那邊一看,頓時驚喜得合不攏嘴——大瓜,絕對是大瓜!


    但是……


    許言展示完聊天記錄,並未繼續。


    而是看向房間裏的兩人:“我先提醒,群裏的二十多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或許能量不小。”


    張琳連忙道:“許先生您放心,我們都是新聞工作者,敢於發現,並揭露任何現實!”


    “爆料這件事,有可能威脅到你們的人身安全。”許言表情嚴肅,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張琳愣了愣,忽然覺得國慶節的線下專訪,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麽?


    眼前這個文質彬彬的家夥,絕對不簡單!


    ……


    “許先生,我們會和您站在同一陣線!”張琳十分篤定。


    許言這才繼續話題:“群裏的這兩位,一個是北京網x娛樂的副總,一個是吉林xx礦業的老板。”


    “他們兩人的遊戲角色,分布在紫禁城、國子監、2008、生日快樂、陽光城,以及星海灣、千裏之外、曲阜孔廟、珍寶閣。”


    許言看張琳麵露疑惑,補充一句:“我有調查證據,如果事實證明二位信得過,到時候再給你們。”


    “劉祥、李斌?”張琳的新聞敏銳度很高,加上本身也算圈內人士,立即反應過來,“12月初因為強jian罪,都被判了4年,他們……”


    許言直麵張琳,試圖分辨這張精美臉龐上的真真假假:“他們是以上服務器,但不局限於以上服務器的某些指揮、操作手的聯絡人。據我調查,他們和至少兩個百萬粉絲的官方主播,有合作關係。”


    “在粉絲群裏,他們讓房管散布菠菜信息,引誘粉絲購買。”


    “相關證據,我都有整理。”


    許言為了打入粉絲群內部,甚至用小號給對應的幾個主播送了不少禮物!


    ……


    菠菜群裏的其他人,許言都有過分析,大致能和服務器對上號。至於到底是神威組、天科組,或者更高級別乃至武神壇,暫時無法確定。


    隻能說,都有。


    許言又當著攝像頭,展示了對應的app等信息。


    做完這些,他暫停了爆料,反而審視的看向張琳:“周六的64進32,有5場比賽的結果,將會成為直接證據。”


    說到這,許言極少的表現出霸道:“屆時,我會向海澱分局舉報,希望貴司能夠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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