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告訴我們,電視劇這種東西不可盡信。♀不,可以的話,是一個字都不要信。害人不淺就是害人不淺,看多了不是宅了就是瘋魔了,或者森森地迷戀上銀幕中某一個帥氣男角(or女角)。莫箏想起自己家裏老媽對著韓劇抹眼淚的場景,再暢想了一下白嶽抹眼淚的場景,頓時覺得電視劇這種東西的存在大概就和泡麵一樣。


    不愛吃,但是必不可少。


    於是莫箏沒有繼續吐槽白嶽看電視劇這件事情,敷衍地繞過這個話題,企圖讓白嶽也忘記兩個人之前的話題中心。莫箏看著今天太陽不錯的樣子,扯了扯身上的外套:“你覺得熱嗎?”


    “不熱。”白嶽誠實迴答:“老子穿的少。”是穿的少,穿著拖鞋出來的人有什麽資格說自己熱?


    莫箏瞅了一眼白嶽腳上的涼拖,點點頭道:“我猜也是……所以那個小女孩是怎麽個命苦呢?”


    “老子也不是很清楚,畢竟老子不常見人,隔壁家那個小女孩也不常出門。老子連她老子都沒怎麽見過,隻是聽說個大概罷了。”白嶽踢掉自己的拖鞋,光著腳踩在草地上,眯起眼睛貌似還挺舒服的樣子:“不來試試?原生態!一般人老子還不告訴她呢!”


    “不了,我還是當個文明人吧。”莫箏鬱卒地抬頭看天,小白好是好,就是太天然。旁邊那個老大媽要吃人的眼神你沒有看到嗎?你真的沒有看到嗎?莫箏偷偷模模瞟著老大媽陰晴不定的臉色,膽戰心驚地拒絕了:“原生態這個追求吧,每天追求那麽一小會兒就行了,不如今天就五分鍾吧,到時間了我叫你……不過那個小女孩呢,你給說清楚點!”


    白嶽很不滿地在踩地上踩來踩去,小小的綠草從他的腳趾縫裏鑽出來,撓得他癢癢。白嶽看莫箏抬頭,也抬頭去看天,故作深沉:“其實那個小女孩的病吧,老子覺得和她爸媽也有關係。你要是見過那對父母,估計也會這麽想。♀”


    家人之間的相處模式歸根到底就是那幾種,有好處也有壞處,沒有哪一種能夠盡善盡美。但是李南這個孩子吧,可能就倒黴了一點,因為她的那一雙父母,對於自己有個女兒這件事情基本上就不上心。三個人要是走在外麵,基本上就像陌生人一樣互不搭理。倒不是說李南的爸媽對她不好,而是對她太生疏。


    對於孤獨症的成因,心理學家還沒有一個很肯定的結論,簡單來說包括生物因素、家庭及環境、心理因素等等。很多研究指出,遺傳因素在兒童孤獨症的發病因素裏起了很大作用。但是鑒於李南家裏沒有相似病症的先例,所以這個生物因素我們基本就可以略過暫且不表。這樣的話重要的就是心理因素。


    這是很符合文章發展規律的:要是李南的孤獨症症狀是由生物因素引起的,那要我們的男主還有什麽用呢?不如讓他自己去玩毛線球自娛自樂得好。


    說到心理因素,1943年kanner在報道孤獨症的時候,注意到孤獨症兒童在與其父母之間的交往存在缺陷,認為其原因是父母對孩子漠不關心。kanner在文中把這些父母描述為有智慧、被動及嚴肅的,甚至用上了“冷若冰霜”這樣的詞語。


    一些持心理分析觀點的研究者也認為,孤獨症兒童的父母在與其子女發展的關鍵階段——嬰兒期,對其某些正常行為采取了不合理的對待方式,從而導致了嬰兒的情感退縮。而嬰兒的退縮行為又反過來促使其父母進一步對其采取拒絕態度,母嬰關係因此停滯不前,不再發展。兒童在這樣一個充滿拒絕與威脅的狀態,會表現出不斷的退縮,直至拒絕整個世界,孤獨症也因此產生。


    然而其他的研究並不支持以上觀點。有研究甚至認為,孤獨症的父母與其他兒童的父母一樣,不存在照料孩子上的缺陷或異常人格特征。與此相反,父母與孩子之間交往的不正常一方在於孩子,因為照料一個異常的孩子難免會出現緊張,產生焦慮和抑鬱等,進而影響交往的關係。


    而白嶽能夠告訴莫箏的,大概就是家庭與個體心理相關的部分了。


    白嶽攤在公園長椅上,秦風在離得很遠的另一張長椅上一絲不苟地坐著,西裝外套筆挺挺地晃瞎了來遛狗的宅居人民的眼睛。莫箏突然覺得和秦風生活在一起其實是一件壓力很大的事情,反而是白嶽這樣隨意的生活方式比較符合大學時同為宅居的莫箏的性子。


    但是事實總是殘酷的,莫箏現在不得不每天早上6點鍾爬起來跑步,不然秦風就會掀開她的被子彈她的腦門兒。習慣了宅居的莫箏在多次被懲罰之後也很聰明地學乖了,間或賴床一次也能騙得過秦風的火眼金睛。於是莫箏的身體狀況比大學時不知好了多少,這姑且也算是秦風教導的功勞,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為什麽白嶽一副宅居已久的樣子卻能這麽八卦?為什麽連隔壁家吵架的內容都能一清二楚?為什麽這樣可疑的宅男沒有人來舉報?為什麽剛才那個怒瞪他們的大媽一臉意味深長地離開了?


    “李南那個孩子吧,老子雖然沒見過,但是也有聽幾個鄰居說到她。聽說以前也是個成績不錯的孩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後來不念書了,據說是因為不能去學校。老子當時問了為什麽不能去學校,住老子樓上那個大姐一臉神秘地告訴老子說是心理疾病。”


    “不能去上學是什麽時候的事情?”莫箏揮手打斷白嶽的敘述。這個時間點太模糊,不能夠明確事情開始惡化的階段。而且如果症狀出現的時間不足,甚至都不能稱之為心理疾病。


    白嶽很配合地想了想,說:“大概是小學時候吧。大姐也不是很清楚,反正那孩子在家裏待了有3年了,沒去過學校。似乎連小學畢業證都沒有拿。”


    3年?時間已經不短了,為什麽現在才想起來找人做諮詢?資料上李南的年齡顯示的是14歲,3年沒有上學的話,就是說大概在小學中後期退了學。這期間發生了什麽會導致病情惡化的事件嗎?


    見莫箏沒有問題要問,白嶽繼續說道:“老子雖然不常出門,但是小區裏麵幾個大爺大媽跟老子混得可好了。你得承認中老年婦女是獲取信息的重要途徑,老子得了多少外賣單你知道嗎?那個李南雖然不出現,但是她爸媽總得出來吧?大媽上去把人團團圍住,總能探聽點消息。一來二去,他們家那點小九九還不是手到擒來?”


    “嗯,你說的很對。”莫箏深切地點頭,想起自己剛剛入住秦風家沒有一個星期,而且還是在自己沒有出門的情況下,居然整個住宅區的人都知道“長得挺帥的秦先生娶了個見光死的老婆”這件事。莫箏對於住宅區裏的信息流轉係統一直心有餘悸,並且十分好奇為什麽自己會被定義為見光死。


    “李南那個爸,就是一心想著賺錢。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家裏女兒成這樣,不拚命一點也養不起。李南那個媽也是個想著賺錢的,一天到晚不沾家。老子鼻子這麽靈,就沒聞見他們家開過火。”


    親子之間缺乏交流,至少兩夫妻在問題出現之後沒有想過怎麽解決,而是想通過賺錢來應對一切。莫箏輕輕踹了白嶽一腳,讓他把鞋穿上,兇巴巴地訓他:“時間到了,公園裏還是注意點影響,別教壞小孩子。”


    白嶽不以為意地縮起腳,遠處確實有幾個小孩兒正探頭探腦地看著他們。而白嶽又素來是個不喜歡被人圍觀的,小孩兒心性一起來,嘴一撇:“老子光不光腳和他們有什麽關係?他們以後想成為什麽樣的人又不會因為小時候在公園裏遇見一個不穿鞋的帥哥哥有什麽改變。你這是年齡歧視,要是個正太在你麵前光著腳跑來跑去,你們這些女人肯定會說那是童真!憑什麽老子就不行?”


    不不,莫箏想:要是你也能光著腳跑來跑去,就不是行不行的問題了。精神病院的床位在朝你招手你不知道嗎?


    那邊一直安坐著的秦風似乎有了什麽異動,莫箏看見他站起來又坐下去,有一瞬間以為他是想走過來。莫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既然沒有叫自己,應該也不是什麽大事。


    “老子見過李南的媽。”白嶽繼續說:“看起來根本不像個孩子的媽。穿著打扮就和20來歲的職業女青年一樣,連說話的語氣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據說工作挺好,收入也高,其他就不太清楚了。”


    “李南那個爸也是個牛貨。聽說飯桌上和別人喝酒能把別人喝得胃出血。看起來也年輕,和李南的媽挺般配。”白嶽說到這裏不屑地挑高眉毛:“就是兩個人感情不行,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麽走到一起的。”


    “感情不行?”莫箏來了興趣,這不是明晃晃的家庭因素嗎?李南的症狀應該就和這個有關了。


    白嶽曬著太陽,渾身上下暖洋洋的。所謂飽暖思那啥,白嶽倒是不思那啥,就是想睡覺了。腳底的小草軟軟的,旁邊莫箏的肩膀看著也軟軟的。不甚忌諱的白嶽索性把莫箏擺正,頭靠在她的肩上:“別動,老子累了,給老子靠一會兒。”


    莫箏原本不想答應的,畢竟秦風還在她身後呢,雖然不是出軌但是公開和別的男人有肢體接觸也是不大好的。莫箏僵硬地迴頭看,果不其然,秦風又站起來了,而且似乎還在往這邊走。怎麽辦呢怎麽辦?莫箏想一想,果然還是應該拒絕白嶽的要求。但是小白肯定是沒有想這麽多的,自己這麽做了會不會讓白嶽以為自己用完了就扔啊?


    莫箏現在很苦惱,真的很苦惱,苦惱得快要掉頭發了。


    靈機一動之下,莫箏月兌下自己的毛衣外套墊在白嶽腦袋後麵:“你枕著這個,這個軟和。要不你在睡一會兒,我還有事兒,可能得先走了。”


    白嶽也不在意,反正他就是想找個軟和的東西靠一會兒,究竟是莫箏還是莫箏的外套這個並不重要。


    瞧見白嶽沒有反對,莫箏心裏舒了一口氣,拉住一臉不爽快的秦風就走,邊走邊勸:“我們趕緊走吧,小白困了,打擾別人睡覺是不好的。”


    秦風被噎了一口,說不出話:他自己都還沒有靠著莫箏睡過覺,wtf!這小子絕逼不是個善茬!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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