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要應酬,必須得喝酒。♀這事兒不論是攤在誰身上都這麽實在,酒桌上見感情,同樣酒桌上也見胃病。


    秦風是個不愛喝酒的人,倒不是說酒會傷身這種事情,而是自己喝醉之後幹什麽事情都不走腦子。大學裏有一次和吳言一起出去喝酒,醉倒之後,也不知做了些什麽事情,第二天吳言看自己的眼神一直怪怪的。後來秦風威逼利誘之下才逼得吳言開口,原來那日晚上秦風趁著喝醉的功夫把學校裏所有的樹都給嘮叨了一遍,大意就是作為一棵樹也要盡力發光發熱什麽的。


    吳言又說:“見過有人酒後亂性的,見過有人發酒瘋的,還沒見過有人喝多了去給樹做諮詢的。”


    這話說完,秦風連著三天都沒和吳言說話。一個人上課吃飯,恨不得埋進書桌裏。也是吳言死皮賴臉地道歉過後兩人才說上話的。不過這之後秦風再也不敢喝醉了,哪怕是和導師一起去應酬,也控製著自己的酒量。吳言也不敢多勸,生怕又把人得罪一番。


    大學和後來讀研的時候,要應酬的不過是幾位學術上的老師,那時候推托倒也容易。更何況秦風的導師又是個極其護短的,秦風和吳言在他手上就沒吃過虧。每一次要喝酒的時候,精神抖擻的老頭就擼起袖子,也不管正在談什麽高深的話題,衝幾個打交道打了一輩子的老學究豪爽道:“我秦風徒弟不能喝,小吳言晚上還得去給我做個實驗,你們幾個老頭要喝的衝我來,好幾十的年紀了欺負小輩算的了什麽!”


    都是幾個一起共事多年的老朋友,也都知道老張頭護犢子的心態。平日裏對學生一臉嚴肅的老學究也不生氣,丟下跟著來的徒弟一起喝酒去了。♀


    有幾次吳言偷偷問秦風:“張老師不會是自己想要喝酒,又怕老婆生氣,所以才帶上我們的吧?師母管他管得厲害,聽說平日裏是一滴酒也沾不了的……怎麽好像有一種被賣了的感覺?”


    秦風心說我們這就是被賣了。不過看在張老師為自己擋酒的份上,也不戳穿。碰見師母的時候也一概閉口不言。


    然而現在秦風已經工作了,沒有老師為他擋酒其實是自己想喝,也沒有吳言偶爾幫他說兩句岔開話題。該喝的就得喝,稍微怠慢一點兒都會招人話柄。雖說秦風是諮詢師,不需要和來訪者應酬什麽。但是一些找他來做的培訓的老板還是推月兌不了的。


    以前秦風喝醉了,家裏沒人,誰管他到底和桌子腿聊了多久,或者又是抱著花瓶絮絮叨叨。如今莫箏和他住在一起之後,秦風一直都注意著不讓自己喝太多,免得嚇著她。要是真的覺得喝得太多,索性找個酒店住一晚上也省得吐得家裏都是。所以莫箏倒是沒發現秦風這個“喝醉就會變話嘮”的習慣。


    真正讓莫箏切實了解到這一點,是兩個人住在一起一年半以後。


    可是不要小看了這個數字,能在一年半之後才被同居人發現自己的酒癖,不得不說秦風也是用了心的。


    那日,秦風剛給一個公司昨晚心態培訓,就被公司老板拉去喝酒了。那老板是個能喝的,也以為秦風是個能喝的。再加上老板那日心情好,很豪爽地啤酒白酒紅酒輪番上,整整一桌子的五顏六色,直看得秦風胃抽抽。


    推了幾次之後那老板不高興了,把酒杯一推:“秦老板這是怎麽迴事?瞧不起我?聽我幾個朋友都說你酒量不錯,怎麽到我這就推三阻四的?秦老板要是再這樣,可就太掃興了!”


    秦風麵無表情地想:誰告訴你我酒量不錯的?我酒量是不錯,來多少喝多少,就是喝完了發酒瘋而已。♀


    其實青峰最想說的還是,沒有幾個人像這個老板一樣不要命的。單是紅酒或者白酒也就算了,這麽摻著來是怎麽個節奏?


    到底還是推不掉了。秦風猶豫一番,心道大不了今天再去哪個小酒店蹲一晚上吧,毅然決然地端起酒杯“咕嚕咕嚕”一口幹了,旁邊的老板也高興了,拍著大手給他鼓勁:“好好好!秦老板果然是個痛快的!再給你滿上!”


    這一喝起酒來就真是什麽都忘了。起初秦風還記得喝酒要緩一緩,結果這老板委實太能喝。自己灌進去一瓶白的兩瓶紅的還有一紮啤酒,


    也給秦風照樣灌了進去,一杯沒差。秦風喝的有點暈,那老板卻還清醒得很:“再喝點兒!今天喝個痛快!”


    “這個,實在是……”秦風一手撐著額頭一邊正要起身告辭,誰想那老板直接塞給他一大瓶白的:“把這個喝完,咱今天的酒桌就散了吧,也算痛快!”


    你是痛快了,我這邊是痛了。秦風看著那度數不低的白酒,覺得今天自己可能得把胃交代在這了。不過好不容易看見結束的征兆,喝得雙眼通紅的秦風也顧不得許多,和那老板一人一杯地結束了戰鬥。


    老板很是盡興,大力拍著秦風的肩膀:“果然好酒量!”秦風被他一拍,差點沒倒在桌子上。


    老板差人把秦風扶上出租車,那個聽人辦事的小職員不停地搖晃著秦風:“秦老板秦老板,你家到底在哪裏啊?”秦風被他晃得有點吐,直接把人踢出去,也不知道自己這時在哪裏,迷迷糊糊道:“我家?我家不就在xx小區xx號嗎?你管我住在哪裏!”


    司機師傅一看這是個醉漢還能準確無誤地給出地址,當下佩服得五體投地。把秦風帶到小區不說,還盡職盡責地找到保安讓他認認人。保安一瞧,這不是那個平日裏不苟言笑的秦老板嗎?怎麽喝醉了?連忙給莫箏打電話,讓她來領人。


    莫箏來的時候,司機師傅已經不見人了。據保安說是因為覺得能記得迴家的醉漢不容易,就免了他的車錢。小保安也是一臉欽佩:“秦老板這是喝了多少?看他臉色都白了還記得自己住哪,確實不容易。”莫箏哭笑不得地扶著秦風跟小保安道了謝,小保安說要幫她,莫箏搖搖頭說不用,然後一步一步地把人扶迴去了。


    那是莫箏還以為秦風喝醉就是大睡一場什麽的,結果剛走到一半就出了狀況。


    肩膀上搭著秦風的手,手臂摟著秦風的腰,莫箏整個人就像個拐杖一樣可憐。然而秦風走著走著,突然無比清醒地來了一句:“這是到家了?”


    “嗯,到家了。”莫箏忙著穩住他,也沒多理他。還以為秦風真是自己醒了,剛要把他放開,不想秦風整個人就要往前栽倒。莫箏趕忙雙手去推他的胸口,於是秦風兩隻手像隻長臂猿一樣把她圍住了。


    “秦風,秦風?”莫箏覺得這可能還是沒醒。不,這確實是還沒醒。現在還是先迴家的好,但是秦風這麽搭著她,她不好往前走。眼看著秦風有沉睡的趨勢,莫箏心急地搖一搖他:“你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到了。”


    “嗯嗯,我知道。”被搖醒的秦風口齒不清地答應,哪裏還有之前那一句話裏的清醒。莫箏心裏覺得奇怪,這一前一後未免差的太多。秦風手裏不老實,模一模莫箏的後背,大概是覺得挺暖和,又模一模。莫箏被他弄得有點不好意思,要推開又怕他摔倒,隻能忍著。秦風一邊模還一邊說:“今天的桌子腿真暖和啊。”


    你才桌子腿!莫箏扶著他的手差點就改成掐了,好在秦風像是失去了對她的興趣,放開莫箏直直地往那兩旁的綠樹去了。莫箏看他腳步穩健,偏偏說的話不著邊際,也不知他到底是怎麽了。心裏擔心,也跟了上去。


    秦風走到樹跟前,打了個酒嗝,說:“你是一棵樹,我沒說錯吧?”


    這不是樹還能是什麽?莫箏默默地在心裏月複誹:你還指望它是棵巨型蘑菇嗎?


    秦風又問:“作為一棵樹,雖然周圍也有很多樹,但你是特別的。世界上隻有一個你,無論周圍的樹和你怎樣相像,你就是你,知道嗎?所以不要難過,沒有人能取代另一個人。”


    這是在,對樹進行開導?我怎麽沒看出來這棵樹哪裏不開心?


    秦風模模樹皮,歎口氣又說:“但是也不能妄自尊大。雖然沒有樹能取代你,但是地球少了你也是照樣轉的。不是所有的樹都必須圍著你長,所以有時候也要看開。你懂嗎?”


    我不懂你為什麽要在這裏發酒瘋。莫箏聽不下去了,拽著秦風的袖子就把他往家裏帶。秦風一邊走一邊還振振有詞:“我哪裏說錯了嗎?我說的不對嗎?你為什麽要逃避事實?”


    莫箏捂住耳朵不去看他,對於自己老公兼老板喝醉了就會變成這樣表示驚奇。然而更令她驚奇的還在後麵。莫箏看著秦風還在不停嘟囔的嘴,忍不住問他:“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秦風突然拉住她的手,說:“當然知道。”


    知道你就說啊!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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