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看見了遠方的楠楠在向他招手,淚水在眼眶裏打滾,楠楠還是和記憶中的一樣,手裏永遠抱著一個髒兮兮的藍色小玩偶,身上穿著早已看不出顏色的衣裳,赤著腳丫朝他笑得十分開心。(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楠楠……”呢喃出口,好似隻要大聲了一點,驚擾了對方就會消失,就像老爹說的,做夢就是個奢侈事,能夢就好好的珍惜。


    “我好想你,楠楠。”淚水從滑出眼瞼,他連忙拭去,“楠楠不喜歡哥哥哭,是嗎?”扯出一個給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彎起的眼睛裏有著懷念和悲傷,“哥哥真的好想迴到小時候,如果可以……哥哥會帶你一起走,再也不怕老爹。”所以……你可以迴來嗎?


    小孩沒有聽見,隻是茫然的望著他,手裏拿著的小玩偶不知何時起染上了血色,藍色的玩偶被血色所掩蓋,接著小孩迷惘的低下頭,小鹿似的眼睛布上了驚恐,他抖著雙手,手中的玩偶掉落於地。


    “楠楠!”


    嘴巴張開又合上,好像在說什麽話,可任憑他多想聽,也隻能看見那張合的嘴巴,沒有聲音。


    一時晃了神,他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幾步,“楠楠……”小孩向後退了兩步,在他注視中茫然的臉帶上了一抹瘋狂的神色,桀桀桀的笑出聲,在他困惑時,桀桀聲停止,小孩又換上了一臉的冷酷,骨碌碌的大眼睛怪異的看了他身後,在他毫無預想的時候消失。


    “楠楠!”他著急的伸出手,試圖抓住小孩,可是什麽都沒有。


    夢最終還是會醒。


    失神的盯著自己的兩手,空空如也。


    感覺有人看著他,他迴頭看去,隻看見一個對他完全陌生的人穿著他沒有見過的衣裳款式,這人很是貴氣,就是冷漠了些,啟唇對那人說:“你是誰?”


    那人沒有迴答,之後他便陷入了黑暗,一個他習慣的黑暗。


    淩淵晟蹙緊了眉頭,不耐的對太醫說:“他的腳踝扭傷了。”


    “陛下,需要先叫公子起來嘛?”太醫探頭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人,問道。


    “無需。”睡夢中治療也好過清醒的神經兮兮等待那痛楚。


    太醫拿出一罐藥油,將藥油倒在自己手上,等互相搓熱後,往那已經腫起的腳踝上適度的按摩。


    淩淵晟看著瑕的神情,見瑕有了清醒的跡象,對太醫道:“加快。”


    “諾。”繼續按摩了兩下,在淩淵晟的注視下他用力的按住腳踝周圍的一個部位,聽見那公子倏地驚醒,壓住那條準備抽走的腿,指月複的力氣加重。


    在瑕要驚叫出聲前,淩淵晟取過一旁放的帕子,扣住他的下頜,將帕子塞入他的嘴巴,“忍著。”


    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讓那張平凡的臉變得有些楚楚動人,淩淵晟看得心煩,隨手拿了個東西就往他臉上擦,“忍著,太醫在給你按摩消腫。”


    按摩?還在夢境中沒有緩神,隔了許久他才想起自己扭傷了……他原本還以為這是陛下折磨他的新花樣。


    按摩好後,太醫用幹淨的帕子擦幹淨剩餘的藥油,接過一旁侍者遞來搗碎的藥草,將其覆在腫起的位置上,再用棉布慢慢的纏上。


    “陛下,已經好了,明日臣再來按摩敷藥一次,好好的修養幾天便可。”


    取下瑕口中的布,對還未離開的太醫說:“退下吧。”


    “諾,臣告退。”


    瑕模上裹著厚厚棉布的腳踝,不知如何開口。他不知道為什麽淩淵晟會出現在這裏,也不敢問,隻能怔怔的。


    “可有人知道你的身份?”


    搖搖頭,“隻有一個女子與瑕接觸過,她還以為瑕是封瀾宮的人。”


    “女子?”這宮中最不缺的就是女子,說等於沒說。拍了兩下手,“來人。”


    瑕有些疑惑,然後沒過多久就聽到門被開啟的聲音,手袖飄動的聲音傳來,接著就是兩聲脆耳的男聲,與小喜子尖細的男聲有些相似。


    “奴才小引子叩見陛下,叩見公子。”


    “奴才小得子叩見陛下,叩見公子。”


    兩人異口同聲讓瑕有些發懵,搞不清當前的狀況。小引子、小得子?


    “以後他們就是服侍你的人。”


    “瑕有……人服侍的。”小喜子三字差點就月兌口而出。


    “這倆人是另外撥給你的,你現在是宮中唯一有封位的人,多些人伺候還不好?”


    身邊的人站起身,“朕先迴宮,明日太醫給你看診時再來。”


    “諾。”瑕說道。


    趕迴來的魏晏彎身等著淩淵晟從身邊走過才直起身子跟上。


    “小喜子呢?”


    小引子上前一步,笑盈盈的道:“迴公子,小喜子出了一些差錯,被魏公公責罰十大板,近日可能不能在公子跟前侍候,所以這幾日都是奴才二人隨侍。”


    十大板?!出了差錯……可是因為他?


    “帶我去找小喜子。”


    “魏公公吩咐奴才們不得讓公子出門一步,太醫交代了,這傷都好好養著,最近最好不要下地。”


    真的是因為這原因嗎?手撫上月複部,一陣一陣的糾痛,眉頭越擰越緊,“可以幫我去禦膳房那些東西吃嗎?”抽著氣問道,額頭很快就集了一些汗珠。


    太監因為吃飯不定時的原因,多多少少都明白瑕的痛意是源於什麽,小引子朝一邊的小得子使了個眼色,“公子稍等,奴才這便去。”


    小得子會意的去禦膳房取來一些熟食。


    一連三天他都沒有下過床,每次他有這個舉動,小引子和小得子就會前來阻止,搬出魏公公的話愣是讓他不敢動一下。


    “小喜子好了嗎?”


    “迴公子,那位公公估計還要修養個四、五天。”


    “恩。”被衾拉高蓋住自己的臉,他才敢露出一絲落寞。


    手裏捧著個小盒子,薑藝語在沐荷通報後進去錦瀾宮。


    太後醒來後,她跑錦瀾宮的次數就越發的頻繁,隻不過最近太後對她的態度和以往相對比,差了不少。瞥了眼在前方走的沐荷,想著是不是這人和太後說了什麽,畢竟這人是太後最親近的女侍。


    腳步較快了些,她將腰上的佩飾取下,用一張溫良的臉對沐荷淺笑,賢良有禮的衝沐荷說:“你叫沐荷是嗎?”


    “諾。”沐荷疏離的迴答。


    嘴角的笑意僵了僵,緩了緩神色,將手裏的佩飾塞到沐荷手上,“平時照顧太後一定很累吧?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收下。太後的身子就請你多多照看著。”


    沐荷看了眼手裏的佩飾,“薑小姐多禮了,沐荷隻是個女侍,照顧太後是分內之事。”將佩飾還給薑藝語,看著薑藝語難看的臉色還要維持著笑容,心中嗤笑一過,“無功不受祿,這是奴婢進宮時教導嬤嬤千叮嚀萬囑咐的話。”


    嗬,軟硬不吃。


    薑藝語默默記住沐荷,想著日後她變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後,會如何處置這個眼高於頂、不將她放在眼裏的女侍。


    將佩飾掛迴腰間,進裏屋後就看見一臉疲憊神態的太後,獻禮似的將手裏小盒子放在太後麵前,“姑姑,這是藝語讓人宮外尋的藥,聽說養身子的人吃了這個會好很多,可這藥難得,好不容易才輾轉到藝語這。”


    太後怏怏的看了那盒子一眼後就移開目光,“你有心了。沐荷,給哀家收起來。”


    “諾。”


    看著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東西竟然被無視,薑藝語暗自咬牙,明麵上卻笑得更加嫣然,“姑姑,您是有事心煩嗎?”見太後的目光終於落在自己身上,薑藝語表現出一副更加憂心的模樣,“藝語是您的親侄女,有些話盡可和藝語說,藝語絕不會說出去。”


    “秦餞城……”太後緩緩吐出三字,薑藝語眼皮一跳,對於秦餞她可是很清楚的,幼時母親大人每年都會帶她和姐姐去那,秦餞城發瘟疫的事她也知道,不過這事情已經解決了,那麽太後還憂心什麽?


    “姑姑,秦餞城怎麽了?”


    “沒有,隻是一個認識的人在那瘟疫中死去了,心生惆悵,藝語不必放在心上。”


    “姑姑……”擔心的看著太後,試圖緩解太後的情緒,轉移話題的說道:“姑姑,聽說秦餞城的瘟疫,功勞最大的八王爺和一個民間神醫,藝語聽別人說八王爺現在在民間的名聲很是好呢。”她知道太後最疼愛的兒子不是帝王而是小兒子淩祁,所以說八王爺的好話一定是事半功倍的。


    長長的清銀掐絲燒藍嵌翡翠碧璽指套扣在案上,“藝語,你知道哀家的忌諱是什麽嗎?”


    “太後姑姑……?”


    “哀家最不喜後宮中人插手與她無關的事。”


    “藝語懂了,姑姑勿生氣。”


    細長的眼尾看向薑藝語,“不管是什麽,你都能一點就透,心思縝密哀家很是喜歡,不過在該做不該做這點上,你姐姐勝你許多。”


    薑千雪?!什麽時候起太後姑姑會說起她那姐姐了?薑藝語憑著直覺覺得日後她的姐姐一定會成為她的阻礙。


    不!她不允許!


    “在後宮想要站住腳跟必須戴不同的麵具,這些你都做得很好。”可惜有一個她便已足夠。


    “姑姑……”


    掌心撐著頭,太後閉上眼,“好了,你退下吧,哀家想休息會。”


    “諾。”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趕死了有木有!


    還有一章盡量下午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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