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眼睛泛紅的看著近在眼前的淩祁,冰涼的手撫上淩祁的臉上,“祁兒,你瘦了,母後就知道你在秦餞受的苦一定很多。(思路客.)”


    淩祁將太後的手從自己臉上剝下,雙手握住那冷透的手,“母後,我不可能永遠呆在皇宮。”


    母後護犢滿朝上下誰人不知?而就是因為如此,他才在宮中備受爭議。當初先帝傳位一事,也因為母後的一番作為讓他一段時間內根本不敢出宮門半步,但他很清楚,母後是全心全意為了他。


    太後卻好似沒有聽到這話,隻是瞥了眼一旁幹站著的淩淵晟後,直接拖著淩祁離開,在經過淩淵晟身側時,淩祁無意撞見淩淵晟的一記冷笑。那笑容很熟悉,如同當年一樣,隻是如今的他再也不會擔驚受怕大半月。


    太後再一次讓淩淵晟在臣子麵前受辱,眾人不禁低頭不敢看帝王此刻的神色,隻有丞相芮誠和前來的李崇全程看著那帝王噙著笑意,眼睛卻是冰冷一片。


    除了皇後,其他內眷是不被允許出宮迎接使臣迴朝的。帝王沒有立後,唯一的妃子也已經香消玉殞,更是沒有出去的希望,瑕也隻能安安分分的拿著李大人給他的刻板一個人慢慢的學習,不理會另外一個地方的紛紛擾擾。


    今日的侍女和太監多數被派至錦瀾宮為八王爺接風洗塵,小喜子說不會有人送飯,所以就自己前去禦膳房領午膳去了。


    推開門,小心的踏出去,尋著一股淡淡的幽香走了去,在踩到一定步子的時候,他停下腳步,彎□鼻子晦暗的眼睛閉上,輕輕吸了一下,就聞到了花香,就是不知道是什麽花,不過很是好聞。


    “你是……?”


    乍一聽到脆若銀鈴的聲音,沒有絲毫準備的他無措的往前走了一步,可是沒想到那位置有個障礙物,在沒有預料的情況下,腳踝崴了下,身體猛地一旁倒去,他連忙抱住自己的頭,接二連三的刺痛後,臉被花枝割傷,隔著衣服的身體也被刺得有些疼,“呲——”,皺眉的碰了臉頰受傷的位置,剛接觸到那就有一陣刺刺的痛感,看來沒有流血也破皮了。


    “你沒事吧?怎麽這麽不小心?我拉你起來吧。”


    還不等他婉拒,那人已經拉住他的手,在他完全懵的情況下拉他起來。那隻手就和當初那個女子一樣很暖和,和他常年冰冷的手完全不一樣,讓人容易想要眷戀起那溫度。上次他奢侈的留戀了一會兒,代價便是和狗兒分開,到了這個毫無所知的皇宮……


    將那手扯離自己,略顯疏離的說:“我沒事。”


    “你是誰?看你的衣服不像是太監,難道你是封瀾宮的?”


    封瀾宮?他以前的確是封瀾宮裏的。點點頭,聽著那人繼續說道:“封瀾宮似乎不能隨便出來,現在太後那有宴會,如果被人發現就不好辦了,要不要我送你迴去?”


    “不必……”還沒等他說話,那人已經拉著他的手臂走了起來,被扭到的地方傳來陣陣痛感,咬住下唇,愣是沒有喊出一聲痛。


    也許是他走路的姿勢太過明顯,那人停下步子,“你腳扭到了嗎?”


    “恩。”還以為那人會就此放過他,沒曾想那人隻是‘哦’了聲就繼續往前走,腳步沒有慢下來,繼續咬住牙口忍著。


    原以為可以這麽蒙混過關,可是在他第四次絆倒到,那人終於狐疑的說:“你……是不是……看不見?”口氣中滿滿的不確定,他本來想直接交代了,那人卻又開始自答道:“我會幫你保密的,不過你剛剛怎麽會出現在哪裏?是隨侍的太監帶你去的嗎?”


    “恩。”除了恩,他不知道還可以迴答什麽。


    “好吧,我帶你迴去,來,跨步,好,就這麽直直走。”


    在大概饒了幾次路後,他聽見那人唿出一口氣,高興的說道:“好了,到封瀾宮了,我不知道你在哪個地方住,按皇宮的規矩我也不能進去,所以隻能陪你走到這裏了。”不放心的聲音繼續說:“不然我陪你在這等你那隨侍的太監?你那腳也得找太醫弄弄。”


    “不,用了,你先迴去吧。我會在這麽等,剛剛謝謝你了。”他急忙迴道,聽這人不再堅持才鬆了一口氣。


    “那我先走了,我還要去太後那呢。”


    “恩,謝謝。”


    在那人走後,他才完全放鬆下來。手模了模漸漸腫起的腳踝,歎了口氣不知道如何是好。肚子空落落的,這才想起小喜子。


    小喜子迴來沒看到他,也不知道會不會擔心。


    提著食盒迴來的小喜子看著那打開的門先是疑惑,走了進去才慌了起來,忙將食盒放在桌上,尋找瑕的蹤跡,可是一連來來迴迴在院子裏叫了好幾次也沒有人迴應,坐在地上,腦袋呈放空狀態。


    ——公子不見了?!


    下一刻想著這事情是否需要找陛下稟報,讓陛下派人尋找,可是……小喜子往錦瀾宮的方向看去,此時即使他稟告了,陛下也不會有所行動吧?


    在淩淵晟端起一杯酒後,淩祁和大臣們也相繼站起來,和鼇風烈挨著坐的慕陽封看著手裏端著的清澈水酒有些猶豫,可還是選擇喝了下去。


    鼇風烈拿起一壺酒就往慕陽封的空杯裏倒,慕陽封直接給了個眼刀,鼇風烈垮下肩膀,“我剛剛讓女侍喚的茶,好心給你斟上,沒想到你卻是這個眼神,看來你是不需要了。”


    聽到這話,慕陽封一把搶過,眼高於頂的說:“不要以為我會感激你。”往自己杯裏盜滿了一杯他才放鬆下來。讓他喝幾杯還好,看了鼇風烈一眼,想道一喝多指不定又便宜了這人。


    他還記恨著上迴鼇風烈偷偷拿走他的藥。


    飲完杯中酒,淩淵晟看了眼坐在他右側下方的淩祁,“八弟,這次皇兄想要敬你一杯。”


    大臣們互相飲酒,沒有注意到上方兩人的動靜。


    淩祁默默的拿起杯子,身邊的女侍及時給他滿上酒,他站起身無聲的朝淩淵晟舉起杯,點了個頭就一口喝下杯中的美酒。


    淩淵晟露出個低諷的神情,跟著一口喝下酒,酒杯重重的放於桌麵,因吵鬧並幾個人注意到,隻有一旁站著的魏晏清楚,而後就聽見淩淵晟歎息道:“你還是不想與皇兄說話。”


    八王爺目視台下的歌舞沒有迴答,讓人不清楚他到底是聽到還是沒聽到。


    瑕不知道應不應該慶幸此時宮中大部分的人都聚集在了錦瀾宮,不然……他此時的模樣估計他想怎麽隱瞞都難。


    皺眉抓住一個門柱,沒有受傷的右腳往前跳一步,在連續幾次成功後,他習慣的下一刻重重單膝磕在地麵,這不是第一次,隻是這次右腿磕的比較嚴重了些,似乎連站起都變得困難。


    不時經過的女侍會從他身邊走過,卻是一句話都沒有,留下的隻有女子身上的馨香,太監在他身邊走過也頂多投來一些好奇的目光,他看不見,可是那種感覺卻很強烈。


    坐在梯上,抱住自己的右腿,等著那痛意慢慢散去,“小喜子……”眼睛聚滿眼眶,他閉上眼的瞬間,淚水被擠壓出,染上臉頰。


    埋頭到膝蓋間,第一次任性的想要不起來,就在這裏等人來。


    小喜子焦急的找了附近的殿宇,可是都一無所獲,就在泄氣的想要尋求陛下的幫助,不管陛下是否會去找的時候,兩個女侍結伴從他身側走過,“剛剛那人不知道是封瀾宮的哪個人,腿都要摔斷了吧?我家姑娘說了,現在男寵很危險,陛下最近都寵愛男寵了,迴頭我要好好和姑娘說說,有個男寵臉上有傷口,姑娘可以少一個對手。”


    腿摔斷?小喜子當時覺得自己的腦袋一定是被驢踢了,才會認為那女侍口中描述的人是他家公子,他近乎瘋狂的衝到那兩人麵前,急切的問她們是在哪裏看到那人的,得到答案後,他用了最快的速度跑到那地方,在沒看到那所謂的男寵後,他氣餒的站在那,過了好一會兒才唉聲歎氣的離開,在拐道的時候聽見附近有一叫聲,他猛地迴頭。


    剛剛那是公子的聲音?!


    他連忙往迴跑,前後左右都看了一遍後,他看向一個方向。那方向是通往冷宮的地方,平時很少會有人去,公子會在那裏?


    他狐疑的走了過去,靠近了就能看見一個人的背影,那人伏在門柱邊上,姿勢奇怪的往前走一步,身上的衣裳布上了一些灰塵。


    那衣裳是公子的沒錯,還是他親自拿出來的,“公子?”


    那人陡的停下腳步,“小喜子?”


    小喜子什麽都顧不上,直接衝上前抱住那瘦弱的後背,“公子,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你知道奴才有多擔心你嗎?要是你被人發現了怎麽辦!?”


    小喜子經曆了這個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對這個主子用了真心,開始怕他哪一天露餡了,被陛下棄之,而不是自己大太監的前途會就此毀滅。之前的他很是看低這人,認為這人的身份比他還低賤,但他入宮了,就算是不濟的男寵,好歹是在宮裏,身份再低終歸也是個身份,一點點的嫉妒讓他對瑕不假辭色。


    是什麽時候起,他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恩,大年三十恭祝大家新春好運到,學業事業均高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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