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時的時間,準時的地點,薄易之又來報道了。(.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他今天穿了一套藍色的禮服,裏麵是一件白色的襯衫,頭發沒了往日的一絲不苟,成了鬆鬆散散的碎發,像是迎麵海風襲過的清爽。


    在出了電梯以後,他卻被人攔住了。


    “薄總,對不起,您不能進去。”孫秘書麵露為難的攔下了他,站在他的前麵。


    他還是第一次被別人攔下?


    盡管薄易之想要溫柔一些,可吐出的語氣還是如一陣寒風吹過:“連我你都敢攔?”輕飄飄的話語,卻也是不可一世的恣意。


    唯一聽到他這句話的孫秘書,當時就顫栗了毛孔。低下頭,慌張又害怕,隻能淺淺的解釋一句:“不是我不讓您進去,而是總經理吩咐的。”說著,指了指辦公室的門。


    這句話讓薄易之來了興致,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他走過去。看見門上赫然幾個大字:同誌和薄易之不得入內!


    清朗的笑聲低低的迴蕩在長廊裏。


    看見那幾個字,男子竟然還笑得那樣的清朗。薄易之點點頭,頗為讚賞,的確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抬起手摸上去,那幾個字,還是她親手寫的。


    孫秘書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那麵若桃花笑得春風得意的真的是個男人嗎?又或者,天上的大神居然輾落塵泥了,輕飄飄的就下來了,居然不生氣?


    薄易之伸出手,將那張紙撕了下來,揉成了團,滾球似的跑到了地上。他忽然又迴到了她的麵前,不做任何的反應,隻是問了一句:“你說,我和你們總經理之間誰聽誰的?”


    說實話,這是孫秘書第一次和薄易之離得如此之近。她隻敢偷偷的瞧了一眼,睫毛比女人的還長,皮膚比女人的還好,不禁又想到了剛才的那個笑容。


    “嗯?”薄易之又發出了一個音調,蔓著撩情的意味。


    多年練就的秘書的心裏素質,在他一個‘嗯’下全部消散了。孫秘書紅透了臉,細語的迴了一句:“聽您的。(.$>>>棉、花‘糖’小‘說’)”畢竟,兩個人的地位在那擺著呢。


    “那你說,你聽誰的?”薄易之循序漸進,又柔柔的問了一句。


    孫秘書早已進了花癡的模式,迴了一句:“聽我們總經理的。”


    “既然你聽你們總經理的,你們總經理聽我的,那你是不是也應該聽我的。”薄易之又低了地身子,溫熱的氣息吐出去竟能反撲會他的鼻尖。


    說的應該對!孫秘書點了點頭。


    聽到這樣的答案,薄易之忽然綻放出一抹嬌豔至極的笑意,就如同那忘川河邊烈烈的彼岸花,烈豔無邊。孫秘書秉住了唿吸,咽了咽口水。


    男子的腳步靜靜的轉移了,挪到了電梯的旁邊,修長的手指按了按鈕。電梯被打開了。他勾了勾手指,華麗的嗓音娓娓傳入她的耳裏:“那現在,你就站進去。”


    孫秘書盯著他的手指,真的站了進去,目光不忘一直盯著他。


    ‘叮’的一聲,電梯被關上了,然後運行了起來。


    薄易之滿意的勾了勾嘴角,撿起地上的紙球,優雅從容的直接推門而進。


    雪白的紙球呈一個完美的弧度飛到了花晚開的辦公桌上,薄易之的腳步也隨之到了她麵前,居高臨下的隻問了起來,卻偏偏清的像是一張紙落在了桌子上:“什麽意思?”


    她知道他肯定會進來,花晚開放下手裏的筆,眼神沒有過多的停留,睨了他一眼,同樣清的語氣迴答:“字麵上的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她在學他?


    良久,房間裏安靜極了。兩雙驚豔的眸子彼此凝視對方,周圍的空氣卻都靜止了。


    薄易之先是挑了一下鋒眉,沒有動怒,沒有生氣,輕啟薄唇:“其實,我是在問同誌是什麽意思?”說完,眼角竟如煙花的姿態勾了起來。


    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花晚開明豔動人的笑了出來,杏眸更是沾染了亮亮的星辰,解釋了起來:“同誌就是同誌的意思,薄總。您說,一個大男人送另一個大男人巧克力,娃娃,水杯。”


    “怕是那水杯也是情侶的吧,難道這個男人還有別的意思,無非就是想和您。”


    說著,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嫣紅了連臉:“在一起。”


    薄易之倒是撤了腳步迴了沙發上,安安穩穩的坐了下來。他甚至她一定知道這些東西其實是他買給她的,都說送一些女人小玩意都會很開心的,可是她怎麽就不然呢。


    女人呀,果然是個不能輕易揣測的生物。


    “難道你不知道我是雙性戀?”


    聞言,花晚開不得不甘拜下風起來,這種事,她一向鬥不過他的。想著這幾日,卻也不甘心:“薄總,您說我要是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各大媒體,是不是就是明天的頭條?”


    “難道你不知道我這麽做是為了什麽嗎?”沙發上的男子忽然認真的說了一句,靜靜的流如這無邊的空氣中。


    為了什麽?


    花晚開也有些迷惘了,這個男人到底為了什麽呀?


    會舍命幫自己擋那一槍,會蒼白了臉躺在病床上,會準備浪漫的燭光晚餐,會深情款款的說一句‘我愛你’,會總是想法的纏著自己,會給自己一個浪漫的約會,會買普通男友朋友之間互贈的小禮物。


    這個男人,是愛自己的。


    而她呢,真的不愛他了嗎?不,她依然隻愛他。


    可是再愛,卻抵不過她心裏的怕。


    轉過椅子,花晚開抬起頭透過玻璃看外麵的天空,心裏平靜了下來,緩緩的說道:“薄易之,你知道絕望的滋味嗎?你知道隱忍的滋味嗎?你知道每天親眼看著卻說不出的滋味嗎?你知道被人逼著的滋味嗎?”


    連著幾個問句,讓薄易之平靜的心掀起了洶湧的波瀾,他不可置信的迴頭看著背著自己的女人,心底又陷入了無邊的黑暗。忍不住的,竟害怕了起來。


    總感覺她像是在藏著更大的秘密。


    他從來沒有對那個女人如此的傷心過,想盡一切的想要彌補她四年的空白,讓她恣意的活過那最美好的年華。而他自己,又何嚐不樂-在其中。


    多年的積冰,遇見了太陽,融化了也要跟隨下去,肆意的享受陽光。


    他就是這樣的,孤獨了太多年,冷了太多年,他也想抓住那一縷陽光,活屬於他的歲月靜好。然後像那對老人似的,牽手到白頭,白了頭,也要牽手。


    可是最近,心好累!


    花晚開深唿了一口氣,走到隱蔽的保險箱處,慢慢打開,拿出了一個盒子。隻凝視了幾秒,站起身走到薄易之的麵前,悄悄的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薄易之有些眼生,從沒見過這個盒子,抬眸看她。


    坐在他對麵,花晚開平靜的解釋起來:“這是很長時間以前你落在我家的那條項鏈,隔天你就出差了,所以我先幫你保管著,現在也該物歸原主了。”


    或許,這是兩個人之間唯一的牽絆了,僅剩的一點東西。


    男子的麵容上扯出一絲冷哼,似笑意,似冷笑,似嘲諷。這條項鏈,薄易之當然記得,一顆石頭,一雙人,他最美好的代表。那個時候不敢光明正大的送給她,所以那晚去她家,裝作無意間拉下的。


    第二天,便交代了路墨,自己匆忙出了國,怕的就是她還迴來。


    後來他以為她收下了,一直沒送迴來,卻不想,終究還是還給了他。


    “送出手的禮物我怎麽會拿迴來呢?”他盯著盒子說了一句。


    花晚開趕緊打斷,輕鬆了許多:“薄總,這可不是您送的,是落的。”直到此刻,她才明白是他故意留下的,應該也是要給自己的吧。


    刻意強調的‘落’字清晰的傳入薄易之的耳朵裏,鋒眉不著痕跡的輕蹙了一下,低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那現在,我送給你。”


    多好聽的一個字,多悅耳的一個字,花晚開卻什麽都聽不出來了,笑著拒絕:“一顆石頭,一雙人,還是不合適你我之間。”


    不合適?


    薄易之的俊顏忽然陰鬱了起來,猙獰著卻也異常的俊美,站起了身,蔓著涼意,鳳眸眯著一直盯著她的眼睛。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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