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


    金屬擺件掉落在地上,房間上空的玻璃一點事都沒有。


    薄易之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他忘記了,這玻璃是特殊材質的,區區一個金屬擺件怎麽能砸壞它呢。


    他現在的心情糟糕極了!


    花晚開渾渾噩噩的到家了,她像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洗臉,洗澡,睡覺。


    半夜的時候,她驚醒了,拿過鬧鍾一看,淩晨三點。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薄易之結婚了,新娘居然是她。當神父問道薄易之願不願意娶自己為妻的時候,她滿心歡喜,薄易之無情的說了三個字:不願意。


    她哭著求他不要這樣,可他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離開了。她追出去,沒有人影。當她迴到教堂的時候,所有人都嘲笑她,說她活該。


    她這才醒了。


    一摸身上,一層冷汗。花晚開睡意全無,她披了件外衣,下床走到了陽台上。淩晨的風微涼,卻也很舒服,讓她的大腦十分的清醒。


    她幹了什麽?居然拿著碎片對準了自己的手腕,她現在想想也覺得十分可笑,就是頭腦一熱的事。


    薄易之該怎麽想她?不堪到居然想自殺?


    所以,他才答應了自己會考慮一下吧。


    那她呢?一定要趁熱打鐵,逼著薄易之放手。


    她知道自己一定會傷心的,所以才約了淩麗一起出去玩。她相信,大自然和友誼的力量足已讓她平複她暗戀結束的悲傷。


    輕輕地閉上眼,花晚開對著微微透亮的夜晚大喊:”薄易之,再見了!“


    ------


    花晚開和淩麗訂了中午的飛機票,早上心情大好的給淩麗打了個電話。然後又給自己的父母打了個電話,聊了幾句,她前幾天就已經和他們說了。他們也很開心,非常支持她出去放鬆一下。


    看見父母臉上的笑容,花晚開覺得一切都值了。從此以後,這件事將永遠變成一個秘密。


    在收拾行李的時候,她忽然想到一句話:世界那麽大,我想去走走!


    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花晚開乘車去了薄氏帝業。


    她給路墨打了電話,知道薄易之在公司。兩個人正好在大廳遇見,路墨趕緊迎了上去,像是有遇見大救星一樣,緊握著她的手:“晚開,你可來了。”


    你來了,我們就有救了。


    花晚開有點受寵若驚,先鬆開了路墨的手,還背在了身後,不明所以的問:“怎麽迴事?”


    “你和他是不是吵架啊了?”雖然是問句,可是路墨說得特別肯定。


    花晚開沒有迴答,避開了這個問題,指了指電梯,“我先上去。”


    路墨哪敢攔著她,焦急地催促:“快去吧,快去吧。”


    到了總裁辦公室的樓層,花晚開都能感覺到路墨說的,氣壓極低。壯著膽子,她敲了敲門。


    “進來。”


    花晚開推門而進,薄易之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文件,臉色不是非常好。


    薄易之抬頭一看,是她。眸色暗了幾分,眼底漆黑一片,讓人琢磨不透。


    麵對他這樣的氣場,她還是有些膽顫,走過去靜靜地坐了下來。


    然後,靜靜的兩人誰也沒先開口說話。


    花晚開著急了,帶著幾分魄力和自信詢問:“薄總,您昨天的事情考慮的怎麽樣了?”


    “什麽事?”他輕描淡寫的說,眼睛依舊盯著手裏的文件。


    花晚開以為薄易之在耍她,語氣陰鬱了幾分,也不想和他吵,苦口婆心的勸說起來:“薄易之,你也是有未婚妻的男人了。<strong>.</strong>而我,也有了男朋友。所以,我們結束吧。”


    “再糾纏下去,一點意義都沒有。”


    薄易之聽見‘男朋友’三個字,蹙了蹙眉,才直視她,眸光裏帶著一絲疑問的色彩,重複了一遍:“你有了男朋友?”


    花晚開被他看得有點心慌,但是她不能慌,眼神沒有絲毫的躲避:“對。”


    “誰?”薄易之問了一句。


    “我憑什麽告訴你?”花晚開迴了一句。


    薄易之沒有說話,盯著她的目光越發的黑了,透著精光,像極了盯著獵物的獵人。


    花晚開想了想,告訴他也好,本來她就認為自己和權又澤之間有曖昧。這樣一來,他還不惱羞成怒,答應了自己。


    “權又澤。”


    我隻能對不起你了。


    原本還有一絲疑慮的薄易之,聽見權又澤三個字,眼神平靜。又看了看手裏的文件,緩緩地放在了桌子上。


    花晚開就等著薄易之發脾氣,可是為什麽這個男人一臉平靜,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她努力想從他的眼睛裏獲取點信息,可是除了平靜就是平靜。


    “可以,不過我們簽最後一次合同吧。”薄易之良久才說了句話,把看了半天的合同推到了花晚開的麵前,還遞過去一隻黑筆。


    花晚開本能的想到這個合同不簡單,因為簡單就不是薄易之了。


    她拿起來,有五張紙,上麵密密麻麻的一些字。剛開始的時候,她還能認真的看下去,很細致,可是到了後麵卻看不下去了。很多,她看得眼睛有點酸痛。


    不過大概的意思就是兩個人結束這段關係,薄易之還給了自己一些補償。也明確的說了兩個人以後沒有關係,合作的事就看能力。


    拜托,合作她向來都是靠能力的,哪一件不都是非常成功的。


    後麵她隻是大概的看了一眼,不過她很奇怪,不就是一個結束關係的合同,怎麽就這多繁瑣呢。不過一想到簽了就可以了,多就多,無所謂。


    哪有比讓花氏集團破產更壞的條件呢!


    “簽了我們就結束了。”薄易之又淡淡的說了一句。


    花晚開拿起筆,停在合同的署名的地方。她居然猶豫了,朝思暮想要成功的時候,她竟然猶豫了。


    心裏不斷的說,花晚開,你簽了就真的結束了。從此以後,你沒有資格在他身邊,不能給他做飯,不能早上的時候在他的懷裏醒來。


    他摟著別的女人笑意風聲,你隻能一笑而過。


    “簽了。”薄易之催促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她終究還是在上麵簽下了‘花晚開’三個字。


    薄易之拿過來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收起來,還仔細的放好了。他坐了迴來,朝著花晚開說了一句:“你可以走了。”


    原來他也有迫不及待的時候!


    花晚開此刻突然懷疑了,不知道是他著急還是自己著急。


    “那我走了,再見,薄易之。”花晚開盯著他說,向往能看出一絲的動容。


    “嗯。”薄易之連頭都沒抬,簡單的迴應了一個字。


    什麽都沒有,終究是她一個人一廂情願。


    還是轉了身,她長達四年的暗戀,終於結束了。


    聽見關門聲,薄易之才抬起頭看過去。忽然奔著落地窗跑了過去,趴在玻璃上麵,向下看。雖然什麽都看不清,可是一想到她在下麵的的人群裏,他就覺得很溫暖。


    一直淡淡的反應,是因為他怕忍不住。


    催促她快點簽字,是因為真的想早點結束這樣的關係。


    從此以後,他們之間真的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了,有的也隻是曾經的合作夥伴。


    這樣,他可以毫不顧慮了。


    本來昨晚的時候,他的心裏還有一些疑慮,她是不是真的對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可是她居然騙自己說權又澤是她的男朋友,他的心裏忽然就無比的確定了。


    花晚開,你隻能是我的女人,也隻會是我的女人!


    薄易之站在落地場前,俯瞰地上的人群,妖孽的臉上大放光彩,細長的眉眼彎著,就是獨傲天下的王者。可他想要的隻有一個,就是她花晚開。


    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是路墨的電話,他接起來:“晚開訂了中午的飛機。”


    “嗯。”


    花晚開出了薄氏帝業的大門,走到一旁的一個長椅邊,坐了下來。明明不想哭,可是就是忍不住,她自欺欺人的騙自己是風太大,吹了自己的眼淚。


    後來風真的太大了,她坐在長椅上,放肆的哭了出來,淚流麵滿。


    過路的行人都看了過去,見一個小姑娘哭到不能自已,卻都不敢去勸一句。有時候,真的隻有痛哭一場才能平複心裏的痛。


    ------


    “晚開,你怎麽了,怎麽這麽憔悴呢?”淩麗看著花晚開黯淡無光的臉,緊張的問道。


    花晚開沒事的笑了笑,摟住淩麗的脖子,指著上麵的天空喊道:“世界那麽大,我們快樂的逛逛!”


    “收到。”


    因為兩個人都是第一次去,所以淩麗報了一個旅行團。導遊是個熱情的人,也是個小姑娘,非常聊得來。跟團的還有幾個外國人,導遊介紹說都是來自烏克蘭的男生,所以長得特帥。


    一行人先去了酒店,把行李放好。花晚開本來就沒帶什麽行李,可是淩麗就帶了一大堆東西。堅持說旅遊,也要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所以兩個人下車的時候一人一個行李。


    還是那幾個烏克蘭的帥哥走了過來,主動幫她們拿了行李。花晚開本來不是很好意思的,可是淩麗及時的阻止了她,嬌媚的跟幾個帥哥說謝謝。


    幫花晚開拿行李的是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男生,在簡單的交談中才知道是在中國畢業的幾個男生,在a市工作了一年多,大家一起出來旅行。他的中文還算是比較好,有的時候幾個字也非常的好笑。淩麗報的旅行社是a市最高端的旅行社,可以看出這個男生的家裏也一定不簡單。


    淩麗和花晚開到了房間門口,和那幾個男生說再見,那個男生靦腆的笑了。兩個人進去之後淩麗直接撲在了床上,對著花晚開眉飛色舞的說,還有點像是在自言自語:“剛才幫我搬行李的男生真的很帥,可以就是比我小了幾歲,不然我肯定拿下。”


    花晚開放好了行李才坐下來,驚奇的說:“我還以為你老少皆宜呢,原來不是呀。”


    淩麗斜了她一眼,滿臉的哀怨。


    像是沒看見一樣,花晚開別過頭,去了房間的外麵。一出去就可以看見一個很大的遊泳池,有很多的樹木,放眼望去就可以看見美景,如畫般美好。


    看著這樣的美景,她的心靈也得到了釋放。


    導遊規定的是半個小時後酒店的門口集合,然後直接在酒店就餐,吃完以後先去金海灘。聽說那裏的海灘很不一樣,來的每一個人都想把這片海灘帶迴家。


    大家在餐廳吃的是海鮮,味道簡直棒極了,花晚開也很少吃到這麽鮮美的海鮮。


    之後大家乘車到了金海灘,都被眼前的美景驚呆了,褐色泛著白色浪花的海水。導遊也講解了一番,下午的時候可以欣賞到落日,晚上大家也可以體驗這裏的海鮮燭光晚餐。


    “晚開,我們趕緊去換比基尼吧。”淩麗拉著她,手舞足蹈的。


    花晚開帶的就是比較普通一點的比基尼,黑色的。可她不知道,本身就膚白貌美的,黑色的比基尼更完美的勾勒出她的身材,也更顯她的皮膚。


    可淩麗的泳衣卻,,,她也難以形容的性感撩人。


    期間搭訕的男人更不用說了,花晚開本身就討厭極了。可是淩麗卻勸了她一句:“反正是單身,大家認識認識也沒什麽。”


    她這才想通了,什麽薄易之,統統滾開!


    她先去海裏玩耍了一會兒,後來便迴到長椅上安靜的享受陽光,倒是淩麗不亦樂乎。


    “好巧。”


    花晚開一看,是幫自己搬行李的那個男生。她禮貌的打招唿:“是呀。”


    那個男人坐在了一半,靦腆的介紹自己:“我有中文名,你叫我阿文就行。”


    “我叫花晚開。”她也大方的介紹自己。


    兩個人坐下來聊得十分愉快,也不知誰喊了一聲:“快看。”


    他們看過去,正值日落。大海沒有邊際,落日像是沒入大海裏一樣,光芒四射,卻也無比的和諧。落日下的人影如剪影一般,樹木掩憩其中,恢宏壯觀。


    晚上的時候可以在這邊吃海鮮盛宴,然後可以坐著馬車,晚風拂過,伴著陣陣美妙的音樂,生活好不愜意。


    一行人迴到酒店休息,導遊說不累的話還可以在泳池裏遊泳,紅酒美食,也是一番享受。淩麗一迴到房間就鬼鬼祟祟的,然後賊兮兮的問道:“晚開,我看你要有一場豔遇了。”


    “怎麽說?”花晚開先倒了一杯紅酒,似乎都有海水的味道。


    “就是我看你和那小子很聊得來,他也總是找你。聽同行的人說了,他平時還算是一個比較靦腆的人,還是第一次這麽主動。”淩麗迴想著今天的那個帥哥說的,以她的經驗,她也相信。


    花晚開甩了她一個無聊的眼神,解釋道:“算了,我可不喜歡‘老牛吃嫩草’。不像某些小女人,玩得不亦樂乎,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淩麗知道她說自己,臉竟然紅了起來。氣鼓鼓的樣子,盯著花晚開,殲笑說:“敢嘲笑我,看我怎麽給你大刑伺候的。”


    兩個人打鬧之餘,聽見外麵有動靜,淩麗趕緊開門去看一眼,花晚開也跟著出去了。她問了那個帥哥才知道原來是阿文的行李丟了,一件房間裏住兩個人,同伴的行李卻還在。


    這就是奇怪了,另一個人的行李沒丟。再說,一個行李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問過了酒店的人,說把監控調一下,可酒店的人說正好那時監控壞了。這麽一說,那就是有人預謀好的。


    阿文想了想,也沒深究下去。行李沒了就在當地置辦一些,晚上也不想麻煩其他人,累了一天都早點休息。


    淩麗一聽,跟著花晚開的耳邊讚揚道:“哇,是個不錯的男人,還挺溫潤的。”


    花晚開白了他一眼,他溫潤,跟自己有什麽關係,轉身迴了房間。


    第二天早上一行人也在酒店門口集合,因為淩麗起來晚了,所以她們也算是掐著時間到的。可是,沒想到有人比她們到的還晚。阿文一個房間的男人和導遊,卻不見阿文的人影。


    淩麗過去問那個男生:“什麽情況?”


    那個人抓了抓腦袋,也很奇怪,不是特別流利的解釋:“就是文他早上一直沒醒,我早上見馬上到時間了,才敢喊他。可是他怎麽都不醒,還說不要打擾他。我叫導遊來看看,他說再睡一會兒。見他不是發燒或者怎麽樣,就把他留了下來。”


    的確是很奇怪,花晚開和淩麗都認同的點點頭。就這樣,阿文留在了酒店。


    迴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晚上了,阿文早在酒店門口焦急的等著了。見他們迴來,趕緊迎了上來。


    撓著頭,問同伴:“我是怎麽了,你怎麽不叫醒我一聲呢”


    那個男人攤了攤手,無辜的把早上的事解釋了一番。他自己也很奇怪,可又說不出來那裏奇怪,一時間也抓不到頭緒。


    花晚開上前安慰了一下:“你不要想太多,說不定是真的累了呢。”


    被她安慰了一下,阿文靦腆的笑了一下,點點頭。身後的兩個人唏噓一聲,大家一起迴了酒店。


    第三天,奇怪的事情也發生著。阿文早上醒來的時候是在房間裏的泳池邊醒來的,隻穿著一個內庫,結果當時就感冒了。他們當即要求酒店查看一番,可是酒店的人說真的什麽都沒有,對此事感到抱歉。為了不再有此事發生,所以派人在阿文的房門口看一晚上,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


    監控是一晚上的,迴放也要好長的時間,他們也知道,便答應就這麽辦。


    後來,真的什麽事都沒有了,阿文也沒再有什麽意外。


    不過沒到時間,他們就要迴去了。淩麗去問了一下,公司忽然有事,把他們緊急喊了迴去,提前結束假期。


    臨走的時候,那個阿文找到了花晚開,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氣一樣,堅定的說:“你能不能把你的電話告訴我?”


    花晚開吃了一驚,沒想到淩麗說的是真的,她明知顧問的問:“為什麽?”


    阿文低著頭,靦腆的說了一句:“迴去以後多聯係。”這算是他最直白的告白了。


    花晚開低低的笑了出來,他抬頭看著她,一臉懵著的樣子。她笑著臉,有點苦口婆心的說:“你還小,我們不合適。你同伴都等著你呢,快走吧,好好工作。”


    雖然不想就這麽放棄了,阿文看著她的樣子是真的對自己沒感覺,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送走了他們,淩麗不明所以的問:“人家才比你小三歲,其實也沒什麽。看看一個白白嫩嫩的帥哥,一臉的沮喪的離開了。我估計呀,他會很傷心。”


    “愛情這種事,不喜歡就不要有希望。”柔美的語氣,又聽著感覺深深的沉澱過。花晚開語重心長的說,淡淡的轉身離開了。


    就像是她的愛情,明知道不可能,還選擇飛蛾撲火。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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