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劉邦的義軍不日將抵達鹹陽,素聞劉公仁義,我當大開城門負荊奉上國璽,但願能替百姓免除戰火的屠戮。”子嬰並沒有注意到玉繡的變化說道,心係百姓蒼生這是父親對他從小的教導,他時刻不敢忘記,隻希望不要再有戰爭殺戮。


    “沒想到竟是劉邦先到關中!”玉繡聽後倒是有些意外。顏路和子嬰不約而同地問道:“這有何足為奇?”玉繡笑道:“不知二位對西楚項羽有何見解?”她想他們若是知道劉邦是什麽樣的一副德性就不會這麽問了。


    “少羽自是英雄出少年,這與劉邦先入關中有何關係?”顏路聽到少羽的名字自是欣然,這也算是他的學生,雖然他隻是暫避而已,他可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西楚項羽乃是兵家奇才,他的威名子嬰也有所耳聞,這與這劉公進關中有何關聯?”子嬰也覺得她的話甚是奇怪,“難不成除了他項羽,別人就不能先進關中?”他覺得這其中必定有什麽他們不知道的。


    “那你們可知道劉邦的威名?”玉繡看著他們一臉茫然,笑道:“這劉邦本來是個無勇無謀的家夥,說起來他與項羽的家奴也比不過,不過勝在他有一個仁義之心,才得人擁護至今。”這也正是他的可愛之處。


    子嬰驚道:“玉姐姐認識劉公?”顏路在牢中之時聽到玉繡提到過劉邦,所以並不出奇,但是他並不知道劉邦和項羽的種種細節。


    “正是!而且我還知道這劉邦是項羽的結義大哥。”玉繡說道:“項羽曾與劉邦有個賭約,先入關中者為王,所以這樣一來,這位兵家奇才不是要輸掉這個賭局了嗎?”“哦!原來這當中還有這樣的原由。”子嬰這才明了。


    玉繡歎道:“這個賭局本來是當初項羽不能顧及劉邦的安危,擔心他會敗在章進的手裏,才與劉邦立下這個賭約,沒想到劉邦還真的先進關中!”她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雖然在她的心裏也希望是這樣。


    一想到項羽,玉繡不得不想起在他身邊的張良,劉邦都到了,想必項羽也不用多久也會來到鹹陽,那麽張良……她不由得蹙起眉頭,是呀!她不能見他,她好不容易才放下了一點點,可不能再讓她深陷其中了。


    再說,他身邊還有個景淑子,她可以舍棄生命來愛他,加上經過這些年的相處,想必他對她也有感情了吧,玉繡是這麽想的,所以她認為她更加不能再見張良,她必須在他到來之前就離開,否則他們三人又不知道又痛苦成什麽樣了。


    這隻能感歎命運了,姻緣天注定誰也不能強求,玉繡在歎息間不經意看見窗邊的桌案上有一架琴,而且這架琴很眼熟,她來到桌案前輕輕地撫過琴弦,靜靜地聆聽這個熟悉的聲音,喃喃自語地說道:“不可能!這架琴怎麽會在這裏?”她轉頭向子嬰問道:“不知這琴……是何人所有?”


    子嬰話未出口就先歎氣,說:“唉!這琴是燕國有名的樂師高漸離,高先生留下來的。”“高漸離?!”玉繡和顏路都驚訝地叫道:“這不可能吧!”她聽張良和蓋聶都說過地,高漸離和雪女在那次伏擊中已經被打下山崖,他的琴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兩位認識他?”子嬰見他們用沉默來承認,說:“事情發生在三年前,那年我獨自到宮外去遊玩,在一片樹林中遇到了一個相貌醜陋而且雙眼失明的人,當時我並不知道他是高漸離,他當時正在林中擊築,琴音美妙得如同天籟之音,我見他身世如此可憐,所以就想請他到我的府中當樂師,剛開始我百般懇求他就是不肯,後來也不知怎麽的他又同意了,而且就在我的別宛中住了下來。”


    “那麽他現在在何處?我能見一見他嗎?”玉繡聽到高漸離竟然沒有死,心中激動不已。“子嬰萬萬沒想到,他同意到我府中當樂師,竟是為了行刺陛下!”子嬰神色黯然地搖頭,說道:“可惜他的驚世之才了。”他向來敬佩他的技藝,而且還是那麽的正義,然而又為他過激的行為感到痛心。


    “行刺?!”玉繡大吃一驚,“他已經雙目失明又如何行刺?”子嬰說道:“也許他剛開始並不知道我的身份,後來知道了我的身份,才同意來我府中當樂師的。”這是他在事後才得出的一個不想接受的結論,自己竟讓人利用了還不自知。


    “後來怎樣了?”玉繡急切切地問道。子嬰惋惜地說道:“行刺失敗,死在亂箭之下。”兩人皆聽得觸目驚心的說不出話來。


    (2)


    原來當年高漸離和雪女被打下山崖,雪女死了他卻沒有死,對此他悲憤不已誓死要為雪女報仇,由於墜崖他不但毀了容,也因受到了撞傷他的眼睛也漸漸地看不見了,所以就改名為燕山來掩飾身份,在一個林中安頓下來等待時機。


    直到子嬰的到來,高漸離便住了子嬰的府第之中。


    在一次蒙恬大敗匈奴的慶功宴會中,嬴政讓子嬰安排宴會的歌舞,子嬰覺得燕山擊築技藝甚是了得,於是他就把他安排到樂隊之中。


    嬴政在宴會中聽到百音中的築擊之聲甚是引人深思,所以開口問道:“子嬰!這百音之中是何人擊築呀?”子嬰起身行禮道:“迴陛下!是燕山燕先生。”嬴政說道:“這位燕先生,可真是琴藝了得呀!彈奏出如此天籟之音,子嬰啊!你就把他請出來,為朕彈上一曲,以助雅興!”他因為玉繡的離開心情一直都不能開懷,難得聽到這樣讓人舒暢的琴聲。


    “迴陛下!這位燕先生……是個相貌醜陋又是個瞎眼之人。”嬰頗為為難地說道:“子嬰恐怕驚擾了聖駕。”“哦?一個瞎眼之人竟有如此能耐?朕倒想見識見識。”嬴政一聽這位彈奏出這樣的天籟之音的高人竟是一名瞎眼之人,更是驚奇,“沒什麽驚不驚駕的,寡人乃是天子難道還怕一個醜陋之人?請他進殿吧。”


    “是!陛下!”子嬰領命,把高漸離從側殿帶到了外殿,他沒想到這樣一帶,不但給自己帶禁足之禍也給很多人帶來了災難。


    然而,嬴政見外殿與內殿也有一段甚遠的距離,他覺得既然要聽曲當然要聽得清楚才能淋漓盡致,說道:“帶他進內殿來吧!”蒙恬聽後說道:“陛下!此人來曆不明,怎能……”嬴政卻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他說道:“蒙愛卿,你太過緊張了,隻是個瞎眼的樂師而已,試問一個瞎眼之人又是如何對朕造成威脅呢?”他對子嬰說道:“帶他進內殿來,朕想聽聽他彈得最好的一首曲子。”


    “是!”子嬰帶著高漸離進入了內殿,讓他席地而坐後,然後就迴到自己的位置上。


    嬴政問道:“燕先生!彈得最好的是什麽曲子呀?”高漸離簡潔地答道:“百鳳朝凰!”嬴政喜道:“甚好!就彈這首百鳳朝凰。”高漸離淡然地應道:“是!”所有的人都在全神貫注地等待著他即將要彈奏的天籟之音。


    高漸離彈奏出的琴音有一種引人入勝的陶醉之意,早在他進入內殿的時候就已經聽聲辯位知道了嬴政的位置,此刻,滿朝文武都不自覺得陶醉在琴聲之中,隻見,高漸離猛然從琴座中抽出水寒劍,飛身而上直刺嬴政所在……


    然而,一直對他保持著高度警惕的蒙恬,就在高漸離的水寒劍快要刺到嬴政的時候,他奮不顧身地擋在嬴政的身前,他的蒼雲甲能擋下天下利器,所以他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隻能以身擋劍,他大聲叫道:“來人!護駕!”


    這時,大殿內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高漸離一擊未中,便迴劍又刺,然而嬴政早已被蒙恬護著離開了寶座,大殿之上人聲腳步紊亂,他的聽聲辯位早已失效,再也不能確定嬴政的位置,所以他做出了一個決定——使用傳說中的易水寒。


    “風瀟瀟兮易水寒!”高漸離以身正劍念道,隨著水寒劍“錚”的一聲刺在了地上,一縷寒冰從劍鋒而出,瞬間向整個大殿蔓延而去,即便滿朝文武皆已退至殿外,但是高漸離所使出的“易水寒”已經被他領悟到了最高境界,一聲琴聲過後所有的寒冰碎片如同煙霧般向著整個大殿以及殿外彌漫開來……


    雖然很多人都受到了“易水寒”的傷害,包括嬴政在內,然而“易水寒”雖然厲害,卻是一種很奇特的招數,若要傷人先要傷己,所以高漸離此刻也已被寒毒所傷,他必須盡快找出嬴政所在的位置親手殺了他,否則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時,嬴政在殿外大叫一聲道:“高漸離!竟然是你!”


    高漸離聽到嬴政的聲音便得知他的所在,所以毫不猶豫地向他飛身殺來,然而他並不知這是嬴政設下的圈套,就在他飛身殺來時,殿外的神箭手萬箭齊發,頓時,高漸離渾身上下布滿了駑箭……


    就因為這件事,子嬰被嬴政下令禁足於寢宮之中,扶蘇遭到李斯的彈駭被遣到北邊大漠的苦寒之地與蒙恬一同抗擊匈奴,嬴政雖然被蒙恬及時救出大殿,卻也受到寒毒的傷害,打那以後他的身體每況愈下,已經漸見風燭殘年。


    後來,趙高找到了玉妃的所在,而且還說玉妃病重不能長途顛簸,嬴政對玉妃思念甚深,便以出遊為名迫不及待地趕到沙丘平台,然而,他迴來的時候卻是一具屍體,還有一道要把扶蘇蒙恬賜死的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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