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當時玉繡的確是被六劍奴劫走了,她被帶到了趙高的麵前,其實她當時可以反抗,可她知道她一旦反抗必定會驚動白鳳,他也必定會拚死相救,與其兩人身陷險境,還不如她一個人束手就擒,最起碼可以保全他。


    “玉妃娘娘!多年不見,更添風韻了。”趙高用那本不屬於他的聲線柔聲說道,“陛下這麽多年來可是從來都未曾忘記過你呀!”玉繡不屑地瞥了一眼,撇開臉不看他,他又說道:“唉呀!娘娘不必擔心,陛下再也不會見你了,不過你要是不聽話,就會很快見到陛下。”他說著竟然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玉繡不明白他的話,她盯著他那張比女人還要白嫩的臉,有一種說不出的惡心。“很快你就會知道了。”趙高動作優雅地一揮手,便走了。


    玉繡被關在一架駕車裏,好吃好喝地供著,她不知道他要把她帶到哪裏去?也不知道他想做什麽?她心裏害怕可她逃不了,她更加擔心白鳳會冒險來救她,他這樣做太危險了,然而,六劍奴一旦發現了諜翅鳥的蹤跡就把它引導到別處。


    玉繡知道駕車一路向北行走直至駐軍營地才停下來,可是,沒過幾天又按原路返迴,她一路上都是被關在駕車裏,並不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不過,看著窗外的旗幟象征應該是蒙恬的軍隊,這些年來帝國一直都是內憂外患,他應該是在此處抵禦匈奴的侵略。


    駕車一直到迴到鹹陽宮,玉繡被五花大綁地帶到了胡亥麵前,一下子未能明白怎麽迴事竟跌坐在地,為什麽是胡亥?他們把她帶來這裏做什麽?難道趙高的行動就是他授意的?即便嬴政溺愛胡亥也不可能讓他這樣胡作非為吧?


    “玉妃娘娘!好久不見……”胡亥伸手想摸玉繡的臉卻讓她躲開了,卻一點也不生氣,“當年你扇了朕一個耳光,朕發誓一定要讓你變成我的女人,現在終於可以如願以嚐了。”玉繡冷冷地說道:“哼!你在做夢!”忽然,她發現了他不同尋常的稱唿,他竟然把自己稱為朕?不是隻有皇帝才能這樣稱唿自己的嗎?他又是怎麽迴事?


    “你一定還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吧!”胡亥已經把她視為囊中物並不介意她的態度如何,他轉身坐到席上,說:“這是朕還是世子的時候住的寢宮。”他就在這個寢宮裏不知道策劃了多少不為人知的陰謀詭計,例如他今日至高無尚的榮耀就是其中之一。


    玉繡環視寢宮內的一切,她沒來過這裏對這裏的一切都很陌生,然而她卻對他的話有點不能消化,什麽還是世子的時候?難道他現在已經不是世子?他真的做了皇帝?這怎麽可能?若真是這樣,就是天下黎民百姓的不幸了。


    “朕已經不是世子了,朕是當今的皇帝。”胡亥笑得更加得意,興許是他看出她的疑惑。


    “哼!陛下會把皇位傳給你?真是天大的笑話!”玉繡並不相信他,“哼!要繼承皇位論長幼輪不到你,論才學也輪不到你,大公子宏才偉略仁愛天下,他才是最適合的繼承人。”她始終認為嬴政不會這麽糊塗,而且她一直都知道他對扶蘇是寄予厚望。


    “哈哈!”胡亥忽然大笑起來,“可惜他短命呀!他已經被朕賜死了。”玉繡聞言一驚,不過她還是覺得不可能,扶蘇怎麽會傻到聽信自己的弟弟的話而受死,不以為然地說:“難道始皇陛下,就任由你胡作非為嗎?”


    “始皇陛下?”胡亥嗤之以鼻地笑道:“嗬!他老人家在皇陵裏恐怕隻剩下骨頭了吧!”玉繡又是一驚,嬴政死了?他不是想要長生不老的嗎?分別還不到十年他就死了?難道他在臨死前糊塗了把皇位傳給這個隻會貪圖玩樂的胡亥?


    “在去年的這個時候,父皇就病死在沙丘宮平台。”胡亥見她一臉疑惑,便說道:“你知道父皇為什麽會去沙丘平台嗎?”玉繡不知道他想說什麽,隻能一臉平淡地看著他,想聽他把話說完,畢竟她也想知道嬴政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就是因為你呀!”胡亥很陰柔地笑道。玉繡聽到他的話,更加迷惑了,她從未去過沙丘平台呀,再說了,這些年她一直都是喬裝改扮四處打聽張良的下落,根本就沒有再見過他,更甚至連通緝她的人也未曾遇到過,除了不久前被蓋聶救了那一次。


    “我與趙高騙父皇說,你就躲在沙丘平台而且病重,父皇親自去了沙丘平台,看到的卻是一座屬於你的墳墓,後來父皇就病死了。”看著玉繡迷惑的表情,胡亥笑得更加得意了,“就是這麽簡單。”他從來都知道父親最想找到的人就是她。


    “皇帝駕崩是何等大事,我怎麽會不知道?你在說謊!”玉繡還是要質疑他。胡亥卻忽然覺得很可笑地說:“隻是我們秘不發喪而已,朕要把所有對我不利的人產除了,才能安心的當這個皇帝呀!”他覺得這麽輕易地騙過了天下人實在很好笑。


    (2)


    玉繡忽然想到了,她被趙高抓住的時候是在北邊,他也是帶著她繼續往北而行,而北邊正是扶蘇和蒙恬駐軍對抗匈奴的地方,難道趙高去的營地就是他們駐軍的地方?趙高就是奉命去賜死他們的。


    “所以趙高此次北行,就是奉命去除掉大公子和蒙將軍的!是不是!”玉繡已經明白了。


    “玉妃可真是聰明,一猜即中!”胡亥輕拍著手掌,湊到她麵前一臉猥瑣的說道:“不知道你能不能猜得到,朕接下來會怎麽對你?”從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他就被她身上那種脫俗的氣質所吸引,即便吃了她一個耳光,但是他喜歡,因為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敢這樣對他的女子。


    “你休想!”玉繡暗中運起千絲萬縷術,把綁在身上的繩索解開。“嘖嘖!”胡亥故作讚許地說道:“看來還是被你猜中了!我可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他說著同時傾身向她壓過來,他絕對不會再讓自己等上一刻,他已經等了十年了,已經夠久了。


    玉繡在慌忙中還沒來得及把繩索退掉就被他壓倒在地,為了不讓他那惡心的嘴碰到自己,便馭動天蠶絲從手上快速地遊移到他的臉上……


    胡亥被這一幕嚇得驚叫起來:“你……你是妖怪?”他會這樣認為,是因為當年鄭妃從桑海迴來後把在蜃樓上的一切告訴了他,當時他還不相信玉繡這樣的女子會是妖怪,如今親眼所見他幾乎嚇得要尿褲子。


    就在他往後躲開的時候,玉繡把身上的繩索馭在手上,另一隻手早已把天蠶絲馭成了劍刃指著他,居高臨下地盯著在地上縮成一團的胡亥,說:“我玉繡不喜歡殺人,不過,為了天下的百姓蒼生,今日,我要殺了你為民除害。”然而她的劍還沒有刺一去,六劍奴的六把劍就已經架在她的脖頸上和身前身後……


    好可怕的速度,難怪白鳳被他們纏上了也不容易逃脫。


    “奴才該死!讓陛下受驚了!”趙高從外麵進來說道。胡亥驚魂未定的爬將起來,顫著聲音說道:“趙,趙高!快把她手的武器拿下……”他哪裏想得到那可不是一般的尋常武器,這可就為難趙高了。


    “陛下!玉妃意欲行刺,還是把她關進天牢吧!”趙高迴想起當年玉繡力戰龍魂的情形,心裏也實在沒有把握能不能把她製服,不得不先行下手除去方為上策。胡亥聞言似乎有些不舍,說道:“關進天牢?先別著急,讓她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再說!”


    “你可要想清楚了,要麽做朕的妃子,要麽關進死牢永遠別想出來。”胡亥盯著她,希望她不要選錯了。玉繡冷冷地答道:“不用想了!現在就關吧!”“你不用急著迴答我,我過兩天會再來。”胡亥雖然對她答複不滿意,但他還是希望她能改變心意,畢竟那是一條死路,他等了這麽多年可不是為了這樣的一個結果,他說完拂袖而去。


    趙高離開了,六劍奴也隨著收劍而出。


    玉繡向宮門外看去,到處都站滿了守衛的宮廷侍衛,她知道她是插翅都難飛了,此刻她反而毫不畏懼,如今的她仍然是孑然一身心中了無牽掛,黃昏時分,宮女們送來膳食酒水,就退出去了。


    玉繡端坐在宮院中,舉杯望著微微發亮的天,輕輕地念道:“千年夢,彈指間,往事如水淡如煙;長歌歎,琴弦斷,天上人間兩茫茫;曲已終,人亦散,舊夢初醒已千年;迴眸笑,尋難真,萬般思量緣中道;思悠悠,恨幽幽,狂心乘酒倚清愁;浮生歎,問世間,情之一物卻為難;青雲現,夢仙緣,飲盡花落又一宵;千杯酒,人未醉,蕭蕭離愁有誰會?”


    她曾兩度喝酒皆是一杯便倒,可如今,她從昨夜喝到今朝,卻還是尚未醉倒,這時,她似乎聽到一絲微微的響動,她側目在院中的花木上有一隻藍色的小鳥撲赤著翅膀停在上麵,不一會兒又飛走了,她自言自語地說道:“諜翅鳥?白鳳找到這兒來了!”一想到白鳳她的心中不禁一痛,她已經負了張良,如今卻又要辜負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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