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天氣越來越熱,讓人感覺到像是處在一個大火爐裏一樣,有些士兵竟有中暑的跡象。


    “劉公準備得如何了?”玉繡來到劉邦的營帳裏,天氣越熱她對此計就越有信心,現在秦軍還沒有攻上來,也是因為這樣灼熱的天氣,卻正因為這樣讓他們有更多的時間準備得更充份,讓她更加勝券在握。


    劉邦熱得張開大口,氣喘如牛地一隻手不停的扇著滾燙的風,另一隻手揮汗如雨的抹擦著臉上的汗水,說:“如你所說,正在挖呢!”這樣的天氣總是讓人犯困,他已經受不了這樣的烘烤,感覺說話也會讓人特別費力。


    “你還要叫些人去砍些勻稱點的樹,讓他們把樹杆都削直了。”玉繡一看見他這副模樣就忍不住想笑,說:“劉公可知道還什麽動物是你這副模樣的?”在這裏的人,也隻有她和呂雉敢這樣和他說這樣的話。


    “哎呀!隨便你怎麽說……”劉邦滿不在乎地說,然而對她的話又大惑不解,說:“我說玉姑娘,你是怎麽迴事呀?眼看秦軍越來越多,你不想辦法應付……大熱天的,你讓我們挖大坑築高堤,現在又砍樹?這……”他本來就燥熱難耐,加上這些煩心事,更是不得了。


    “這就是我想出來對付秦軍的辦法呀!”玉繡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


    “你別這樣對著我笑,你這樣笑起來特像張司徒。”劉邦撇開臉,對她擺擺手說:“不行!不行!這麽多天來,光挖那幾個坑,弟兄們都好些人中暑了,要是再砍樹,不是連個遮蔭的都沒有了嗎?你也太不地道了!”他心痛他的那些士兵,他盯著玉繡好一會兒才冒出最後的那句話,瞥開視線不敢看她。


    “中暑的弟兄,瀟先生已經去看過了,都沒事了!”玉繡微微一笑,說:“就因為秦軍越來越多所以才要砍樹,不然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眼看秦軍的數量在他們的十幾倍之上,形勢可謂相當嚴峻,她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這是什麽招數?難道要我們每個人扛棵樹去砸死他們?然後再把他們埋進坑裏?這……”劉邦聽說砍樹是為了殺敵,心中的不滿就減了幾分,自說自話地說:“把樹扛起來我都累個半死了,還怎麽殺敵呀?”他有些不屑瞥了她一眼。


    這時,玉繡還沒來得及開口,蕭何已經走了進來,說:“不用我們扛!”陳平也跟在他身後,一進來就笑道:“也不用人扛!”“不用扛?也不用我們扛?”劉邦已經被他們弄得一頭霧水了,很不耐煩地說:“哎呀!我劉邦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麽,也隻有天知道了!你們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我不想管了。”他從來都是被他們這些人弄得頭痛不已。


    “主公說得非常正確,正是天來扛。”蕭何卻笑道。“啊?……”劉邦一愕,沒說話。陳平接著說道:“是天兵天將來扛!”劉邦摸摸滿是汗水的頭,驚奇地說道:“原來你們都知道!就隻有我不知道!”蕭何陳平等人相視一笑。


    “主公!我也不知道!”這時,樊噲也搭腔說道,“不過,既然是玉姑娘想出來的計謀,我們照辦就行了,不用明白的!我吩咐下去,叫他們砍樹。”他說著就往外走去,其實一直以來他對玉繡都是相當的敬佩,一個弱女子能從秦軍中脫困簡直就是個奇跡,這樣的女子不但謀略過人,膽識也相當過人。


    (2)


    第二天,就下起了傾盆大雨,竟然三天三夜沒停。


    玉繡披著蓑衣站在最上麵的一個大坑邊,看著幾個大坑裏的水已經快要漫出來了,這雨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她知道這肯是天要亡秦,她下令道:“放樹樁!”軍士們在每個大坑裏投下樹樁,然後退上最高處觀望著。


    在這樣的雨天等待著,竟然不出兩天,坑裏的水就潑堤而垮,幾個大坑裏的水帶著無數的樹樁形若遊龍地向山下襲卷而去,秦軍的慘叫聲響徹雲宵……


    劉邦的義軍在巡察著秦軍的傷亡情況,得到的消息是無一生還;玉繡看著這種淒慘的場麵心中很難受,雖然她已經見過不少戰爭所留下的痕跡,然而,這就是戰爭!是那麽的殘酷!他們都是無辜的,卻必須死在這裏。


    “玉姑娘可真乃神人哪!”劉邦不得不佩服玉繡。玉繡卻不以為然地說道:“這可是子房的計策,我怎敢居功!”劉邦擺擺手說:“張司徒當然厲害了,可是,玉姑娘是個女子,也是如此神算,這才叫我劉邦佩服呢!”他說得是那麽的真誠。


    “怎麽?在劉公心裏女子就不能如此神算?你竟然看不起女子?”玉繡可是存心難為他。“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劉邦見她臉色微變,連連擺手說:“劉邦絕無此意……”


    “知道你不敢!走吧!進城了。”玉繡“嘿”的一聲笑了,說著往那座原來是他們所占據的城而去,這一番話讓劉邦驚也一身冷汗,心中暗道:“也隻有張司徒這樣的人才能鎮得她,那種深沉的威嚴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消受得起的。”


    劉邦的義軍再次進駐城裏,他們在計劃著如何與項羽匯合。


    幾天後,有軍士打探消息迴來,說:“‘钜鹿一戰’,項家軍大獲全勝,降軍皆已俯首稱臣進而屈膝向前,莫敢仰視。”劉邦大喜說道:“好!真是太好了!看來我這項老弟就是一塊當王的料。”他早就知道項羽不是池中之物。


    軍士又道:“項家軍的將士們有的是‘破釜沉舟’的決心,這一戰打起來可謂勢如破竹,殺得秦軍是節節敗退,此戰役震驚朝野,百姓們都為此津津樂道。”玉繡的心裏不由得暗暗叫道:“好一個‘破釜沉舟’!子房與少羽聯手再加一個範老頭,真可謂天下無敵了。”她知道張良絕對不會讓秦軍有好日子過。


    “主公!接下來我們該做何打算?”蕭何問道。劉邦不加思索地說道:“當然是趕去助我義弟一臂之力呀!這樣,項家軍不是更加如虎添翼了嗎?”他隻希望他和項羽的矩離不要拉得太遠就好,不然他這個做大哥的會很沒麵子。


    然而,陳平卻說道:“屬下倒不是這麽認為!”他略略分析了一下形勢,說:“項家軍此戰必然激怒嬴政,他必將會以擊退項家軍為主定然會大軍壓境,倘若我們義軍與項家軍再合,必遭困境……”


    劉邦聽出他的意思是想置身事外,不禁有些惱怒地說道:“你怕死?!就別去了!我與項老弟可是盟過誓要同生共死的。”他說完見沒有人說話,就認為他們和陳平是一個想法,不由得更惱怒了,道:“你們不願意去,我也不勉強。”他氣唿唿地撇開臉。


    “真沒想到你們竟然是一幫膽小鬼,貪生怕死之徒!”樊噲很是鄙視他們,他義憤填膺地對劉邦說:“主公!我樊噲生死相隨!刀山火海絕不猶豫片刻!”“還有我夏候嬰。”夏候嬰也對他們這些無膽匪類很不屑。


    “真是沒想到在最關鍵的時候,竟然是一個殺狗的和老是和我作對的,才是我的好兄弟!”劉邦竟感動得滿眼淚光,說:“好!這才是我的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他們三人竟相擁盟誓,情麵甚是感人。


    “劉主公!好大的火氣呀!”玉繡對此卻笑了起來,她知道陳平和蕭何絕不是這個意思。


    “你說我能不發火嗎?一個個比我劉邦還要貪生怕死!”劉邦仍然怒氣盎然地說:“你們當初的宏圖偉略呢?你們的決心呢?被狗吃了……”想當初他們也曾互相盟誓,一定要推翻暴秦闖出一片天地,宏圖偉略說得冠冕堂皇,可如今才開始就退縮了,真讓人失望。


    “我想陳先生不是那個意思。”玉繡不得不打斷他的話,略作思量說:“如果我猜得沒錯,陳先生的意思應該是,與其兩軍同時麵臨大軍壓境,還不如分散他們的兵力,這樣一來,項家軍對秦軍不是更加應付自如了嗎?”她說著看向他們,詢問他們她是否猜中了。


    “的確如玉姑娘所說。”陳平點頭說道。


    劉邦聽她說完後才恍然大悟,也平息了心中的怒氣,他對眾人愧疚地拱手道:“我錯怪你們了,我劉邦……在這裏向你們賠罪了。”他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抵不過別人的真誠,而今他去否定了人家的真誠,他自然是慚愧難當,然而,這正是他老奸巨滑之處,這樣的他騙了不少人的真心,攏絡了不少民心。


    “主公!使不得……”眾人皆拱手攔住他。


    玉繡見劉邦仍然是當年的樣子,雖然沒有大智大勇,但他也還能虛心受教,這也不算是什麽缺點,她已經想好了,隻要他們開動向鹹陽而去她就離開,不管去哪裏隻要見不到張良就可以,她必須把他忘記,讓他不再在她的人生中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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