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就在巨闕還沒有砍下來的時候,張良以石塊為暗器向勝七發動了偷襲,勝七隻得收劍防禦暗器,與此同時,張良身形奇快地把玉繡拉開,好離那人遠一些,可是勝七很快就打掉了暗器,同時還對他們發動了攻擊。


    張良的淩虛劍已經出鞘,麵對著這把號稱天下至尊的巨闕,他可是毫無勝算,不過他必須用盡全力,這一戰不僅僅事關他的生死,也關係到整個小聖賢莊的生死存亡。


    “你快跑呀!”張良與勝七周旋得非常的吃力,他隻希望她能脫離危險,不為別的,就是不想讓她死了還要連累小聖賢莊。


    “那你怎麽辦?”玉繡的腿都已經軟了,哪裏還跑得了,她驚慌地向後倒退著,眼看著巨闕的劍氣所到之處皆是飛沙走石,如同龍卷風一般鋪天蓋地的襲卷而來,張良不敢硬拚,飛身退至一旁。


    而勝七卻並不對張良窮追猛打,他一個轉身就向玉繡揮劍而來。


    “不!”張良一驚,他距玉繡可是有三丈之遙,想要救她實在是無能為力。


    玉繡出於本能,拚盡全力轉身就跑,卻又慌不擇路,竟然跑到了一處懸崖邊,這裏雖然是在半山腰上,可是要是跌到這樣的峽穀中,就算不死也得麵目全非,就在她還在慌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勝七的劍已經揮過來。


    忽然,出現兩個黑衣人以雙劍擋住了勝七揮來的劍,勝七並不為此而錯愕,隨即便對這兩名黑衣人發動了更強的攻擊,然而,玉繡雖然沒有直接遭到他的攻擊,卻是被他的劍氣所帶來的衝擊撞飛,往深穀中跌落下去。


    “玉繡姑娘!”張良見那兩個黑衣人與勝七打得難分難解,他就躍身至崖邊一看,隻見,玉繡被崖壁上斜長出來的一棵樹擋住了下落的身體。


    張良毫不猶豫地飛身而下落在樹上,伸手抱緊玉繡的纖腰,想借力向上躍去,不料,勝七已經擺脫了那兩個黑衣人的糾纏來到了崖邊,隻要他們上去就必定難逃厄運,可是現在看來,即便他們不上去也難逃厄運了……


    隻見,勝七一個揮手,手中的巨闕帶著鎖鏈直向他們衝來,張良不加思索地向著崖壁上凸出的岩石跳去,幾個躍縱後,落在一個凸麵較寬的岩石上停了下來,此刻那棵不算粗的樹杆已經被巨闕摧毀得不留一絲痕跡了。


    這時,從上麵又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應該是那兩個黑衣人對勝七又發動了攻擊。


    “你怎麽樣了?”張良隻覺得懷裏的這個人抖擻得很厲害。


    “手臂……我的手臂好痛。”玉繡幾乎沒法忍受這種鑽心的痛楚,那種眩暈的感覺讓她喘不過氣來,隻能靠著他的胸膛才能堅持下來。


    張良低頭一看,原來她的左臂上插著一根手指粗細的樹枝,應該是剛才掉在樹上的時候誤撞上的,此刻,血已經把她的袖子染紅了,他剛想幫她看看傷勢如何,卻在這時,他感覺到有一股殺氣從山上傳下來。


    原來勝七已經把那兩個黑衣人打跑了,正在峽穀中搜尋著他們的蹤跡,張良抱緊玉繡摒著唿吸緊貼著崖壁,試圖躲過他的視線,過了許久,才聽到他離開的聲音。


    張良向上望了一眼,想上去是可是有點難度了,要下去的話,雖然危險可距離卻是不遠了,於是,他抱著玉繡向著凸出的岩石向下躍縱而去。


    (2)


    到了穀底才張良把玉繡放下替她檢查傷勢。


    “你要忍著點,我幫你把這樹枝拔出來。”張良也不等玉繡作迴應就已經把樹枝拔了出來。


    “啊……”玉繡痛得可是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你住手,好痛……”她也顧不得張良是正在幫她療傷,隻管擂起粉拳用力的在他肩膀上打了幾拳,試圖想讓他放手,好像是他把她的手臂弄傷的一樣。


    “好了!把你的手帕給我,我幫你包紮一下,迴去再上點藥就沒事了。”張良對她的反應有些錯愕,他明明是在幫她,她卻似乎並不是很樂意,她還不至於好歹不分吧,再這樣被她打下去,他肩膀上非得紫一塊青一塊的不可。


    玉繡也不反對,從懷裏把手帕掏出來遞給他,張良把她的袖子卷起,好讓傷口露出來。可是他這時卻在傷口的旁邊發現一道既深且長的疤痕,在她雪白水嫩的肌膚上格外的刺眼,能夠形成這樣的疤痕,當時的那個傷口想必已經足以把她的整條手臂廢掉。


    “你的手臂上怎麽會有這麽深的一個疤痕?”張良替她把傷口包紮好後,忍不住問道。


    “關你什麽事?”玉繡似乎並不喜歡他打聽她的事,這時,她的傷口稍稍好點了,就又開始想著如何擺脫他再繼續逃跑。


    “那我們就繼續往外麵走吧!”張良見時候也快到正午了,“不然的話,天黑了我們也迴不了小聖賢莊。”他走出幾步,又轉過身來說:“你可別想著再跑,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他說著,竟然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我們要怎麽迴去呀?”玉繡心裏在盤算著,“從這裏能走出去嗎?”“出了這個山穀,不遠就是桑海城,我們隻能從這裏走出去然後再上山了。”張良見她就跟在身後並沒有還要逃的意思,這讓他有點奇怪,然而卻對她更加警惕。


    可是,他們還沒走到一半的路程,玉繡卻忽然停下來,說:“我走不動了!我餓了,也渴了,你得給我找點吃的來。”她往旁邊的石塊一坐,一副不會再走的架勢。


    “玉姑娘,這裏可是荒郊野嶺啊!什麽也沒有。”張良看了一眼四周,說:“你叫我上哪去給你找吃的呀?”對於這一點,他還是相信她的,畢竟他也覺得有點餓了。


    “我可不管那麽多……”玉繡可憐兮兮地說:“我的頭好痛!沒有吃的,水總得給我找一點來吧?”她拉攏著一張苦瓜臉,看著實在是楚楚可憐,不過她似乎看穿了張良的心思,又說:“你放心好了!我不會乘機逃跑的。我又餓又渴,想跑也跑不動呀!”


    “那我就陪你一塊去找水源,這樣可好?”張良對此也實在拿不準她到底是真是假,他盯著她好久,可玉繡就這麽一動不動地坐著,說:“我說了,我的頭好痛,走不了了。”她說著很難受地用手撐著額頭,還不時地揉揉太陽穴。


    “既然你走不了,我背你好了。”對於玉繡是否真的走不了,還是不想走想把他撇開,張良一試便知,果然,玉繡很不樂意地瞪了他一眼,說:“你……忘了我是什麽身份嗎?你背我?你有多少條命可以丟?”她撇開臉,還低聲嘀咕著說:“你該不會是連‘男女授授不親’都不懂吧?這叫做非禮勿動。”


    張良還真的拿她沒辦法了,讓她留在這裏他去找水,他又實在是對她不信任,要她和他一起去她卻又不肯,她這不是擺明在推托他,她是想乘他去找水時逃跑。


    “不如這樣好了!”玉繡見還在他為難著,就遞給他一根絲質的緞帶,說:“你把我的手腳都綁在一起,我就跑不了了!你也可以放心地去找水了。”她說得是那麽的真誠,一點也不見得是虛情假意。


    “這怎麽可以?萬一遇到什麽壞人可怎麽辦?”張良倒是不讚同她的這個辦法,不過試試她倒也無妨,“你不害怕嗎?”


    “這裏荒郊野嶺的,什麽壞人會來呀!”玉繡見他似乎有點想用她的這個辦法的意思了,怎麽可能放過呢,“你就別想那麽多了,快把我綁起來好去找水來呀!我渴死了。”她不斷地在催促他,真是讓人不得不懷疑。


    這時,張良倒是想看看她想玩什麽花樣,不過,把她綁起來了,她還能玩出什麽花樣呢?於是,張良就真的把玉繡的手腳綁了起來,而且還紮實得很一點也不馬虎。


    “那我去給你找水了,你可要小心!有什麽事就大聲叫……”張良還在叮囑她,玉繡卻不耐煩地說:“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張良心裏已經有九分明了,他轉身就向著可能有水的林中走去,他想等到她認為他已經走遠了再迴去偷偷地看她在玩什麽花樣,可沒想到他一迴頭,玉繡就已經沒了人影,他略驚地跑迴來查看了四周都沒發現她的蹤跡。


    張良奇怪地想,她被綁得這麽結實卻還是能跑,這是怎麽迴事?他尋著她最有可能的方向找了過去,果然,玉繡正慌張地向前跑著,她心裏正慶幸能把張良撇開了,然而,當她發現前麵正站著一個像極了張良的人,她的心就徹底涼了。


    “你還真能跑呀!你的頭不痛了嗎?”張良淡雅地說。


    “剛才還是好好的,現在看見你,又有點痛了。”玉繡又想故技重施地說。


    “走吧!”張良笑道:“等迴到小聖賢莊裏,我讓二師兄給你看看。”他說著擺出一個請的姿勢。


    玉繡無奈之下隻好往前走了,要打,她肯定打不過他,想起那次他把那些追兵刷刷的幾下就搞掂了,她可不想試試那種感覺。


    “你說的是那位長得很秀氣的顏路先生嗎?”玉繡想起顏路那張溫文儒雅的臉就想笑,“你和他長得也太秀氣了……肯定是有人笑他長得像個女子,所以才留點胡子來避嫌……”她猜得也是個大概。


    “哧!你呀!二師兄要是聽到了,非氣暈過去不可。”張良聽到她的話竟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也確是如此,當年韓若水就曾經說過,她也懷疑過顏路和他是女扮男裝,所以打那以後顏路才想到留點胡子來避人嫌。


    “真的是這樣?”玉繡不由得低笑起來,她對自己的猜測從來都沒有懷疑。


    兩人還沒走出這片郊林忽然下起雨來,兩人可是淋得如同落湯雞一般,當他們走進桑海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還繼續上山已經是不可能了,張良隻好帶著玉繡到丁胖子的客棧裏去,他們的樣子還真把丁胖子嚇了一跳。


    還好丁胖子把他們安頓了下來,張良決定等到明天再上小聖賢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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