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起來,洗漱過後就開始準備聽課,蘇木青講課稱得子瑜聽得全無負擔,除了最開始那兩年學習藥毒之術有些枯燥乏味之外,這三年都好多了,每天都是權謀人性地說著,總感覺出本厚黑學也差不多了。


    子瑜聽著就有些犯迷糊,自己喜歡的就是無憂無慮的自在生活,要那麽多的權謀之術做什麽,再說了,蘇木青說是說,他自己也未必都做到了,不然,哪裏會跟皇帝鬧翻,要知道,那可是最大的飯碗啊,他說砸就砸了,一點兒都不像是有權謀的人做的事情。


    想是這樣想,子瑜可是絲毫不敢違背,一想到蘇木青整治人的手段,他就毛骨悚然。


    不會打不會罵,隻要把毒藥往你麵前一擺,一樣樣告訴你這些毒藥怎麽用,用了會有什麽樣的效果,敘述得好想親眼見到一般,然後再認真地問你想要試試哪種?天真而殘忍地等著你的迴答,子瑜聽的時候哭的心思都有,若不是撒嬌那套已經很習慣了,還真是不知道怎麽選擇才好。


    呃,還是聽話點兒好,想到蘇木青的那些毒藥,子瑜就準備安分守紀,就當作聽故事了,反正這些東西,有腦子的人都能夠想到,區別就是有的人想的全麵,有的人想的片麵,從而導致結果大不相同罷了。


    想象總是很美好,現實總是很殘酷。


    小腦袋一點一點地,手上的木炭筆也鬆了,頭和桌麵的距離越來越近,子瑜耐不住瞌睡蟲的頻頻幹擾,想要尋找周公的懷抱有一線的距離,突地,抬起頭來,然後又一點一點,開始了下一迴的循環。


    “子瑜,可是昨天沒有睡好?”蘇木青見狀也停下了講授,對於這個兒子他還是很滿意的,說什麽都能夠舉一反三,又聰明伶俐,說起人性來頭頭是道,當真是聰慧,好似天生有靈性一般。


    嗯。”子瑜的眼睛有些睜不開了,早上他總是習慣犯困,也不為什麽,算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吧!說白了,就是一種惰性,若是蘇木青嚴厲一些,也就能夠徹底清醒,否則,就會成為這種局麵,畢竟,心裏頭對這些東西有著抵觸。


    早上的陽光金燦燦的,從窗戶斜射進來,剛好落在書桌上,頭枕著胳膊,眼睛閉著,長長的睫毛平靜地留下一片陰影,白皙的肌膚此時如同玉琢的一般,有著好看的光澤,子瑜整個人都籠罩在暖陽之中,美得驚人。


    寧靜籠罩在他的身邊,連同空氣都好像是悠閑散漫的,那種氣質會讓人覺得祥和溫暖,讓人想要親近,想要擁抱,很惑人的氣質。


    蘇木青看著歎了一口氣。放下手中地戒尺。給子瑜披上一件外衣。免得他因為早間地寒氣而著涼。而他。則似無意地看了一眼窗外。那裏有一株常青藤。纏繞著匍匐在地上地枯木。散發著勃勃地生機。


    走出茅草屋。蘇木青反手關上了門。想了想。慢悠悠地朝著一座最氣派地青瓦房那裏走去。那就是王家集最有名地王家大院了。王老爺子地家。


    一片琉璃青瓦在什麽地方都是少見地。雖然這青瓦地成色還不是很好。卻已經足以讓人驚歎王老爺子地富貴了。王家地地位也如這青瓦一樣讓人垂涎三尺。


    蘇木青地步子不緊不慢。邊走還邊看。王家集地早上其實是很熱鬧地。一走上大街。賣什麽地都有。吃地。用地。玩兒地。看地。也不乏販賣奴隸地。但能夠到這裏販賣地也多是不好地貨色。若是有好地。都在城中賣光了。根本輪不到這種地方。


    王家集地富裕隻是相對而言地。四原城裏地那些貴人可從來不把這裏當做什麽好地方。不過是個小村落罷了。


    鬧市上地人來來往往。蘇木青一襲並不顯眼地青衣很快就融入了其中。幾步之後。人影一晃。就再不見了蹤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怎麽沒有?你看到了嗎?”一個好像逛街一樣的人左顧右盼,卻再也沒有找到那個青衣的蹤影。


    他身旁的一人也跟著四下裏看了看,撓了撓頭明剛剛還在這裏的。”


    “算了,先迴去吧,反正他也不打緊,不過是大人太過謹慎罷了。”那人說著,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兩個人一同迴轉。


    此時,茅草屋中已經是另外的一番情景了,一個長臉人站在子瑜的旁邊,看了看那個還在好眠的人,眼中流露出了莫名的


    隱隱還有著惋惜之情,伸出手去,想要觸摸,卻還是隨手一點,子瑜的身子就軟了下去,甚至要往桌底下滑,被他一把撈起,迅速帶離了茅草屋中,隻留下那件從子瑜身上滑落的外衣。


    原家的封地廣袤,位置也是最好,四原城離都城南王隔著泗川相望,若不是年年水患,儼然都有小都城之號了,也因為水患的緣故,四原城臨河的那麵城牆是越修越高,成了第二道堤壩,遮掩住了四原城內的繁華。


    泗川以南,茂林以北,都是原家的封地,說起來,那原家虎將除了打仗是把好手,治理封地也是很有一套,建國以來封地上從來沒有人餓死,勉強做到了家家溫飽,人人稱頌。


    隻是自從那虎將年老之後,換成長子原如天治理,雖然其他的都如原先一般,卻也有一樣不同,這位長子喜色,蓄養美貌奴隸無數,還不知足,若是聽聞哪裏有人美貌,也要擄來褻玩,若是正經平民,不敢興趣了還會放迴任其婚配,若是特別喜歡,也有留下作為奴隸養著的。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下麵的人為了討好城主,莫不殫精竭慮,竭盡全力搜尋貌美的少男少女,卻又礙於城主嚴令,除了通過黑販子購買之外,就隻能在封地之內尋覓,可是苦了這幫下臣。


    黑販子連年販賣,卻又哪裏有那麽多的美人可供捕捉,品質上數量上已經是一年不如一年,就是如此,也是黑販子不限於邊境,擴大了範圍尋來的,隻是除了南平和楚,其他國家對於此類事情並不推崇,黑販子也是行走艱難,一旦被捉,麵臨的就是處斬酷刑。


    而封地之內,即便人口再多,又能夠有多少好看的,隻能細細尋訪,慢慢查探,急不得一時。


    眼看著城主三十生辰已經到了,各路人馬都是緊張了起來,外麵送禮的尚且不說,就是那些個靠著四原城的下臣們也一個個忙得不可開交,金銀珠寶都不如一個絕色美人稀罕,爭相攀比之下,連帶著那些中上之姿的也沾了光。


    若是我家的女兒為城主看中,…兒的也不在少數,多是為了得到一個前程,前來巴結,若不是一旦成為奴隸全家受辱,這樣的人恐怕還不在少數。


    城主年已三十,膝下無子,這樣的情況,很容易就會讓人想象連篇,為此而專門上供春藥和生子秘方的也不在少數,而城主都是來者不拒,很大程度上鼓勵了這種風氣。


    “今天晚上就是城主生辰了,好好給他準備一下,務必要讓城主看中!”城主最得力的下臣元暢板著一張長臉,吩咐著四個奴隸,這些都是他蓄養的,沒有十分的美貌,卻也個個清秀可人。


    “是的,主人!”跪在地上的四個人都低伏著身子,齊聲應答,不可以隨便看主人,這是奴隸的規矩之一。


    元暢點點頭,長臉上勉強有了些滿意的感覺,沒有再說什麽,交代了管家幾句話就離開了院子,這個小院是專門為了放置“禮物”用的,隱蔽安靜,怕的就是被別人發現插手,反而壞了事情,身居高位者的仇人也必然不少,防範於未然,總要穩妥一些。


    為了城主的生辰,他不惜親自去辦,提前一個月就開始了,本來是看好了王家的孫女,又有些不放心,找人看著。然後再去看了看別處的,都不可心,這才返迴來準備帶了王家的孫女就迴城,沒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


    這個少年,城主應該會很滿意吧!想著,元暢的腳步都輕快起來了。


    四個奴隸直到聽不到絲毫的腳步聲了,才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土就開始了準備工作,這種工作他們已經很熟練了,就是把主人帶迴來的人先清洗幹淨,然後換上好看的衣服,裝箱放好,等著人將他抬走就行了。


    箱子是專門裝人用的,十分方正,裏麵套著的是一個與箱同大的鑄鐵包金的籠子,剛好可以把人蜷著腿放入其中,驗看之時,隻要打開木箱,四片木板就會自動散開,露出金燦燦的籠子,別有一番情趣。


    若是長得不好看,還真是沒有這種待遇,就如同買賣牲口一般用繩子牽著拉出來即可。光是這個籠子,就讓四個奴隸豔羨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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