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融融,院子裏的燈籠因為子瑜的不喜歡都沒有點,7就全憑著天上的明月照亮,朦朧的月色靜靜地灑下,在小院裏鋪上一層如水的月華,連葉片上都有著閃閃發光的感覺,當然,這絕對不是月亮的功勞,而是柳遠灑下的毒藥。(..tw無彈窗廣告)


    元容人喜歡用毒,這毒卻還有死活之分,死毒是可以拿出去賣的,大家都能夠用的藥粉一樣的東西,活毒卻是隻有元容人才能夠用,非是本族的人莫說用了,連知道都不知道,而這個本族的血統性就更強,雖然不知道他們有什麽高明的驗血法子,但的確是隻有元容本族的血統才能夠用活毒。


    而這裏麵還要分一個三六九等,長老之類的不但能用,還能夠研製,家主之流的隻是能養,能用,而其他族人最多也就是知道,連用都需要申請資格的。


    子瑜若不是和柳遠結拜了,若不是柳遠沒有那麽多的門戶之見,他也是不知道的,而蘇木青,雖是拜了元容人為師,卻是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還有活毒一說。


    與其說是活毒,子瑜更喜歡叫它蠱,因為無論是製作方法還是使用方法,都跟蠱很相似,但這隻是他私下裏的叫法,從柳遠告訴他就說不許他外傳,而他則是那種沒有資格見到蠱蟲模樣的,所以他也都是猜測而已。


    院子裏的毒有死毒有活毒,用死來養活,是元容人常做的事情,到了晚上,元容人的院子裏最好都不要亂走,除了明明白白留出來的道路,走到那些不該走的地方,很容易就會觸動那些活毒,當然了,沒有一個元容人會告訴你這是活毒,於是所有的人隻知其果,不知其因了。


    這種保密措施元容人一直都做得很好,畢竟,在立國之前,這就是他們活命的根本,不好好保密怎麽行。


    為了掩飾,這些活毒都有著很好聽的名字,就像現在那些葉片上麵發光的,就是細小如小米粒一樣的蠱正在吃著毒藥,那葉子也是一種劇毒,二者合一,名字就叫做“銀葉”。


    除此之外,還有“桃花粉麵”,“碧玉生”,“且斷腸”,“七情丹”,…是元容以前的一位長老取的,這些一輩子都跟毒藥打交道的人總是會有一些很有意思的發明創造。


    在那位長老之前還沒有人給這些毒藥取名字,該怎麽用怎麽用就是了,反正族中的人都知道,可是那長老不這麽認為,他是第一個把毒藥來作為商品來買賣的,也換來了元容的富足,當然,也少不了有人心存不軌,隻是忌憚於那些毒藥沒有下手罷了。


    反正,自那之後,元容就開始因毒出名,在江湖上有了一席之地,異族的名聲也越來越響了。


    子瑜悄然一聲長歎。收迴了飄遠地思緒。看了看白天私藏下來地女裝。自己這輩子是男地。那麽。以後大概最少也是文弱公子。溫柔多情地樣子吧。冷酷大概是做不到了。但也不會太軟弱。那麽…


    手指觸到那紗製地布料。好像是被火燙了一樣。急忙收迴手來。卻還是不甘心。猶如撲火地飛蛾一樣再次伸出手去。終於摸到了那一片桃紅地顏色。感受著那柔軟地手感。光澤地變幻。對於女裝地向往和喜好這時候就都湧上了心頭。


    我隻是偷偷地穿一下。不會有人看到吧!僥幸地心理占了上風。子瑜先是探出頭去。看了看門外空空蕩蕩。再緊緊關上門。上閂。關窗。連燈都不敢點。借著朦朧地月光一把抓起了衣服。換了起來。


    如果說脫掉自己衣衫地時候還有猶豫。那麽等到拿起肚兜地時候。子瑜已經被一種偷偷幹壞事地興奮占據了全部地心神。


    白天裏看柳遠穿過一迴。順序也都還記得。偶爾有那麽兩個衣帶不太清楚怎麽係了。就直接忽略了。不然就是胡亂綁上。勉勉強強還是穿上了這八層女裝。


    坐在鏡前。放下了馬尾地辮子。一頭黑發已經飄飄。雖然不會梳什麽發髻。卻還是能夠隨便挽一下。隻是就鬆了許多。花枝當釵。那枝花枝要掉不掉地垂著。恰有一朵遮在耳旁。頗有幾分人比花嬌地韻味。


    銅鏡看人到底還是不太清楚,子瑜坐起,站立,還轉了好幾個圈兒,體驗了一下小時候穿裙子的快樂心情,卻總因為看不太清而鬱鬱,想了想,又把窗戶打開了一道縫,那一抹月光潛進來,恰好映在鏡上,照出了一分清光。


    “子瑜,子瑜…


    剛聽到第一聲叫喚,子瑜就懵了,第二聲的時候反應過來,急忙脫衣服,脫了一半兒才想到關窗,這時候人已經到了窗口了,柳遠的輕功從來都不是哄人的!


    子瑜的額上急出一


    汗,偏偏穿的時候胡係帶子,脫的時候就不那麽容易隻是做到了在柳遠進來前給自己套上一件內衫,好在內衫寬大,罩得住裏麵的肚兜,隻是光著兩腿罷了。


    剛剛明明有看到一個女孩兒的,你把她藏哪兒了?”柳遠興衝衝地推門進來,看到的最後一個動作就是子瑜抹汗,卻沒有留意到子瑜把女裝踢到床下的動作。


    “什麽女孩兒,你說什麽呀?”子瑜臉上有些微紅,卻不是因為說謊,而是剛才太著急的過,又看了一眼床下,女裝已經被踢進去了,床縫狹窄,倒是不虞能夠藏人,藏衣服鞋子還是可以的。


    柳遠摸摸腦袋,他今天晚上是喝酒了,可是絕對沒有喝那麽多啊,沒有道理看錯啊!看到子瑜的目光,難道是床下?再看看床與地的距離,不可能,把人壓扁了還差不多,女人,前凸後凸的,哪裏進得去,就是小丫頭都過不了頭。


    “不對吧,你還說不是做了什麽事情,怎麽出了這一頭的汗,還沒穿褲子?!”柳遠的眼神在子瑜露著的腿上溜啊溜,眼中精光閃爍。


    子瑜往床邊兒靠了靠,鎮定自若地說:“我正在換內衫哪,你進來做什麽?”說著就把褲子套上了,好像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是嗎?”柳遠還是不太相信,卻不得不相信,畢竟,屋子一眼就可以掃過,的確是沒有藏人的空間和地方好的,半夜換什麽褲子?”


    “褲子不能半夜換嗎?那我以後白天換好了!”子瑜狀似無辜的小白兔,乖巧地從善如流。


    柳遠一窒,看到這個樣子純真無邪的子瑜,他還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總想著讓他懂些事情,可是…子裏的事情,還真是不太好的經曆哪!


    “阿遠哥哥半夜過來做什麽啊?”子瑜問得沒心沒肺,還有些埋怨的口氣,畢竟好心情不是什麽時候都有的,還被人打斷了,實在是不太好的經曆。


    何況,自己身上還有一件肚兜在哪,哪裏有男孩子穿著女孩兒肚兜的說法?子瑜的額上又有些冒汗,想著等柳遠走了,馬上脫掉那肚兜,這可是定時炸彈啊!


    要是被柳遠看到了,看到了會怎麽樣呢?他是會以為自己有女裝癖,還是以為自己性別不清啊?無論哪種,貌似都不是很好的樣子,而且,子瑜可以預料,若是真的被他發現了,那麽自己去見識人事就是刻不容緩了,想必糾正弟弟正確的男女認知是柳遠這個哥哥很樂意做的事情。


    兩年多來,子瑜認識最深的就是這個哥哥的教育*偏他想要教育的隻有兩件事情,一個是調養身體,再一個就是男女大事,若不是自己的身體不好,恐怕他就是下春藥也要讓自己見識人事了吧!


    子瑜推想的倒是不錯,柳遠的確那樣想過,他小時候也被那些無良的哥哥們喂過春藥,推此及彼,自然也想用那樣的手段去對付別人,隻是多半沒有什麽惡意,最多就是惡作劇罷了。若不是子瑜的身子骨太嬌貴,他的春藥早就不知道下了多少了。


    對於元容人來說,想要知道每一種藥的特性,最好還是自己試驗一下,尤其是這種不會死人的藥,多試多善。若是會死人的,無礙,隨便逮一個人來試試就好了,隻要死的不是自己,不是自己的家人,也都無所謂。


    來啊,哦哦,我來,”柳遠被剛才的事情弄得有些昏頭,酒氣又上來了,腦子有些暈乎乎的,爹爹就要迴來了,我就是過來告訴你一聲的,你看我對你多好,酒沒喝完就過來了!”柳遠說著到床上躺了,“今天我就不陪我的女人了,陪你睡,你看我對你多……”


    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閉著眼睛打起了唿嚕,分明是醉酒睡死的樣子,身子還歪著,鞋也沒有脫,牲畜無害的小臉除了黑了些,倒也好看,隻是,哪裏有半分家主的樣子嘛!要是讓外人看了,算了,看了也沒有什麽,重要的是他的武功還在,毒藥還在,那就什麽都好了。


    “你豬啊,說睡就睡?豬哥哥――”捏著柳遠的鼻子,看他哼了兩聲,扭了頭卻也不醒,子瑜也不敢玩兒得太過,歎了口氣,給柳遠脫了鞋子,“臭死了,衣服都不脫就睡,把我被子都弄髒了!多少細菌啊,就這樣從你的衣服上跑到我的被子裏了,讓我明天怎麽睡啊…


    在碎碎念中,唿嚕聲好像更響了,夜色深沉,烏雲閉月,銀葉依舊閃耀,甚至隱隱的,還能夠聽到一種細碎的“沙沙黑暗中顯得有些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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