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耿他們說得熱鬧,倒是二狗子對那些話題又沒有什麽興趣,許多也聽不懂,反而不是很注意聽。注意到了子謙沒有跟上,往迴走了幾步,退迴來跟子謙一起:“怎麽了,怎麽不走了?”


    “二狗子,你信我嗎?”子謙的雙眸中有幾分閃爍的光芒。


    “嘿嘿,不信你信誰啊,咱們都是一個村的!”二狗子很是憨厚地笑笑,拍了一下子謙的肩膀,平日裏子謙家沒有少照顧他,他都記著哪,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一知道能跑就想著帶上子謙。


    “那好,咱們現在往迴走,我開始的時候有留意路,從這裏退迴去不難。”剛開始的時候子謙一步步都走得謹慎,甚至悄悄記下了周圍的路,因此並不難退迴去,但是後麵因為分了神就記不住了,還好這棵樹以前他都記得。


    “為什麽?難道你不想迴去了?”二狗子有些莫名其妙,皺起了眉頭,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子謙。


    “你沒有發現,我們一直都是在走同樣的路嗎?光是這棵樹,我們都已經走過三次了!”子謙嚴肅地說著,“所以,這一定是什麽陣法,我不懂陣法,也不知道怎麽走出去,但退迴去還是可以保證的,與其浪費一夜的體力等到天亮被捉迴去懲罰,我還是願意現在退迴去,假裝從來沒有逃跑過。”


    子謙很少說這麽多的話,以前跟子瑜在一起的時候兩人的默契總是很好,動口的總是子瑜,動手的卻是子謙。現在,隻有子謙自己,他說出這麽長一段話來,竟莫名覺得心好累,好想念那個總是嘮叨的子瑜。


    “怎麽會這樣,那我去找他們迴來!”二狗子傻了,他沒聽說過什麽陣法,單純憑著自己對於子謙的盲目信任相信了子謙的話。.tw[]子謙說有就是有,他跟子瑜是一樣聰明的。


    “別管那麽多了,我們趕快迴去!”拉住二狗子,子謙有些心慌,有些不太好的預感,看看前麵的羅耿他們已經不見了,這種預感就更加強烈了。


    二狗子雖然有所不滿,卻還是拗不過子謙,被拉著退了迴去,山洞裏的那兩個人都在睡著,沒有人發現又多了兩個人出來,子謙拉著二狗子來到最裏麵睡下,假裝從來沒有出去過的樣子。


    這一夜,子謙和二狗子睡得都不是很安穩,有些擔心還在那小路上打轉兒的天寶他們。


    第二天一早。黑衣人就來了。隨之被扔在洞外地上地就是昨天逃走地天寶他們。四個人都受了鞭傷。鮮血淋漓地樣子很是恐怖。看樣子是得到了懲罰。


    “這就是逃跑地教訓!”黑衣人麵具下地眼睛掃視了一下洞中剩餘地四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子謙總覺得那目光在自己和二狗子身上停留地時間最長。莫不是昨天地一切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一想到這種可能。子謙就覺得絕望和後怕。就像昨天天寶說地。他也不確定自己還能夠堅持多久。會不會再下一天死掉。


    二狗子不敢看地上地四人。總覺得自己有些愧疚。沒有叫他們一起迴來。看了一眼一臉淡然地子謙。眼神很是複雜。他地確感激子謙救了自己不是自己先發現子謙沒有跟上來。子謙是不是就會自己迴來。那麽。自己是不是跟眼前地天寶他們一樣?


    這樣地想法讓二狗子感到害怕和孤獨。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他稍稍拉遠了和子謙地距離。


    子謙並沒有發現二狗子地變化。而是專心致誌地想著應該如何度過以後地日子。等待時機離開這裏。


    “作為沒有逃跑的獎賞,你們幾個可以吃飯!”黑衣人隨手拋出四個白饅頭,剛好讓子謙他們一人接住一個,對於餓了一天一夜的子謙他們,這個饅頭實在是太及時了,當下也顧不得什麽了,都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兩三口把饅頭咽下了肚裏。


    “至於你們,不用躺在這裏裝死,你們還有最後的一次機會,這是兩個饅頭,搶到的人可以吃,也可以留下來。”黑衣人像是循循善誘地毒蛇,把兩個白饅頭扔在了地上。


    好像死了一樣的四個人這時候都有了動靜,抬起了頭,先看了看黑衣人,確定了一下他所言不虛,然後四個人就很有默契地一同伸手抓向饅頭,沾著鮮血的手立刻在饅頭上留下了幾個汙濁的指印。


    四人對視一眼,都開始了爭鬥,本來就受了傷,又走了一夜的路,都難免有些體力不支,打起架來更沒有什麽招式可言,天寶本就是乞丐出身,狗口奪食的事情也幹過,兇狠地趕走了跟自己爭奪饅頭的妹妹,把她絆倒在地,瘦小的他反而是最先搶到饅頭的。


    羅耿倒是不敵那個姐姐,那姐姐打起架來也是兇狠,指甲牙齒全都用上了,看到妹妹倒下,更是把她叫了過來一起爭奪,聯起手來對付羅耿,妹妹吃了一迴虧也顧不得仔細了,學著姐姐的樣子咬住羅耿的胳膊不放,硬是把那個饅頭奪了下來,把羅耿打倒了。


    天寶這時候早就吃完了那個饅頭,看了一下正猶豫著不知道該把饅頭給誰吃的姐妹兩個,毫不客氣地上前去開始爭奪起來,姐妹兩個不注意,饅頭已經被天寶搶到手中,他狠命地往已經髒兮兮的饅頭上吐了幾口吐沫,就開始旁若無人地吃起饅頭來。


    姐妹兩個沒有繼續爭搶,她們剛才就想到了,一個饅頭隻代表一個名額,姐姐不願意拋下妹妹,妹妹也不會離開姐姐,這樣的話,那個饅頭對她們來說就是沒有用的,倒不如同生共死的好。


    姐妹倆手牽手相視一笑,汙濁不堪的臉上竟好像是有了絕世的風韻,讓人移不開目光。


    “他賴皮,他一個人吃了兩個饅頭!”羅耿眼睛裏含著淚珠,忿忿不平地指著恢複了精神的天寶嚷著。


    “小子,輸了就是輸了,不要這麽多廢話!”黑衣人彎起嘴角,好像很讚賞天寶的表現一樣衝他笑了笑,扔給他一瓶傷藥,“把這藥塗上,傷口好得快!”


    天寶借住點了點頭,對於這個黑衣人,他的感覺很複雜,明明是他把自己打傷的,卻又是他給了傷藥,是應該恨還是應該感謝?


    “今天休整一下,把自己去洗幹淨了,明天開始,才是正式的訓練!”黑衣人揮了揮衣袖走了,而那姐妹兩個和羅耿則被紅衣人帶走了。


    黑衣人一走,二狗子就急忙上前去扶著天寶:“我給你上藥吧!”


    “不用!”天寶倔強地甩開了二狗子的手,狠狠看了一眼二狗子,昨夜的事情已經給了他一個教訓,他不應該輕易相信別人的。


    二狗子被推開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天寶,又是愧疚又是委屈的感覺溢滿了胸腔,讓他無法言語,隻能看著天寶的背影發呆。


    子謙歎了口氣,到底還是看不下去二狗子那種可憐兮兮的委屈樣子,若是子瑜在,應該就不會有這種情況了吧!想著子瑜碰到這種事情會如何處置,子謙已經走上前去了。


    “這次是我突然發現不對的,也是我拉著二狗子返迴的,沒有叫你們是因為你們走得遠了,已經看不到了,如果你要怪,怪我就好了。”子謙溫和地說著搶過了那藥瓶,“但是現在,讓我幫你上藥,不然你可能熬不下去。不要說什麽自己可以的話,你的很多傷都是在後背,你自己不行!”


    天寶撇了撇嘴,終於沒有說什麽,默認了子謙給自己上藥的行為,二狗子也高興地走過來說著:“真的,昨天我想找你來著,可是你們走得太快了,已經不見了!”說話的工夫,已經換成他給天寶上藥。


    昨夜的事情到這時候算是揭過去了。


    山穀上有一處落石岩,此刻,那上麵站著四個帶著銀色雕花麵具的人,此時,正津津有味地看著下麵山穀中的發生的事情。


    “右花使,老夫先恭喜你收了兩個好苗子了!”兩個黑衣人中的一個開口說著,挺拔的身軀根本就看不出蒼老,一說話卻暴露了年齡不輕。


    麽好苗子,麻煩才對,我倒是寧願跟左花使換一下,他那裏可都是美少年啊!”右花使的話語有幾分俏皮,女子柔柔的嗓音配著那種嬌嗔的感覺,光是聽聲音就讓人迷戀了,想要看看麵具下那張臉是怎樣的風華絕代。


    身著紅衣的左花使看了一眼紅衣如火的右花使什麽都沒有說,扭身就離開了,那抹紅色幾個起落就不見了蹤影。


    什麽可以得意的,若是不是門主喜歡……”右花使冷哼一聲,話說到一半自覺失言,轉而衝那老者嬌笑,“既如此,我也去忙了,刺使就多勞累吧!”語畢,也順著左花使離去的方向走了。


    “無顏,你隨我去看看吧!”老者招唿了一聲那個始終落後他一步的黑衣人,一同下了落石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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