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嘉月還不滿一歲,即便在幸村難得不用去學校也不用出國比賽的春假期間,他和雪野並不方便帶著孩子們出國或者是到北海道、九州島等較遠的城市玩,隻能在神奈川、東京和千葉這幾個城市晃。


    由於春假的最後一天剛好碰上真田休假迴神奈川,而和美又怕自己一個人過去真田家會讓幸村一輝不高興,所以便拉著幸村和雪野一家四口一起過去。


    接待著他們五人到客廳後,美代子便高興地從雪野的懷中抱過嘉月,親昵地與她額頭碰額頭,「才幾天不見,嘉月這孩子長得和雪野越來越像了呢!最近看見她和輝日時,我總會想起精市和雪野你們第一次來我們家的樣子。」


    想起就是因為那天便是自己第一次和雪野起衝突後和好的契機,幸村忍不住伸手握住坐在自己旁邊的雪野的手,並且在她不解地看向自己時對她露出微笑。


    就在雪野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坐在他們對麵的左助忽然站起來走到美代子的旁邊,然後朝雪野問道:「姊姊,能讓我抱一抱嘉月嗎?」


    看見他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雪野好笑地點了點頭,「可以啊。」


    雖然左助之前沒抱過嘉月,但也常常逗著在父母懷中或者是躺在嬰兒床裏的嘉月玩,所以對他有印象的嘉月在被他從美代子的手中接過抱好後,便對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啊啊!」


    「真的跟姊姊長得好像喔!」因為她的反應,本來還小心翼翼的左助像是受到鼓舞了一樣,也放心地開始跟她玩。


    「左助,若是抱累的話可以將嘉月放到地上沒關係。」


    在雪野看著左助和嘉月玩的時候,不高興自家妹妹居然跟其他的“哥哥”玩得這麽開心的輝日跑到了她的身邊、鑽到她的懷中,「媽媽,為什麽左助哥哥會叫媽媽姊姊呢?」


    「這個啊……」


    對於這個問題,雪野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反而是一旁的幸村微笑地替她說道:「沒什麽,隻是你左助哥哥他不小心叫錯了。」


    「唉?」輝日做出了一個誇張的驚訝表情,「左助哥哥不是比輝日大很多嗎,怎麽還會叫錯呢?連輝日都沒有叫錯叔叔和伯伯的名字。」


    「嗯,我們的輝日很聰明!」


    你們一個女兒控、一個妹控夠了,別忘了我們可是在別人家的地盤!!對著仍舊保持微笑的美代子歉意地笑了笑後,雪野便忍不住抬起手來扶額,並且在手的掩飾下用眼神對滿頭黑線的真田做了個暗示。


    接受到她的眼神,為了轉移大家注意力的真田隻能突兀地開口說道:「對了,幸村,要不要和我去道場切磋一下劍道?」


    即便覺得他選擇劍道而非自己擅長的網球是別有居心,但因為有看見雪野剛才的小動作,所以幸村答應地很爽快,「可以啊,隻不過我很久沒有練習了,待會還請真田手下留情喔!」


    見他答應後,真田便帶著他先去更衣室換衣服,而其他人則是又稍坐了會才起身打算前往道場。


    為了避免輝日待會又跟幸村一起說出什麽奇怪的話,所以在要離開客廳的時候,雪野便到左助的身旁將嘉月抱迴來。隻不過在抱的時候,她忽然發現左助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對勁,而且還用著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


    她不解地皺起了眉,但是在看到美代子給自己的眼神暗示後,便改為將嘉月交給了和美抱著,又哄了輝日幾句、讓他先跟著其他人去道場。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後,她才走到一直都沒有動的左助旁邊坐下,溫和地開口問道:「左助有心事嗎?是不是立海大附中那邊待得不習慣?」


    「不是,」左助搖了搖頭,「因為叔父和嬸嬸才剛畢業沒多久,所以老師們都知道他們,對我還算挺照顧的。」


    「那…左助有事情想跟我說嗎?」


    對著她微笑的臉,左助猶豫地問道:「姊姊,當初妳在知道妳母親跟榊先生交往的時候,心情是怎麽樣的呢?」


    雪野愣了一下,「唉,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


    「那個,」沉默了好一會,左助才繼續開口說道,「前陣子爸爸打電話迴來,說是他現在有個交往對象,還希望在他下個月調迴來神奈川的時候讓我和那個人見個麵……我…其實很不想去,也不希望媽媽的位子就這麽被一個陌生的人給取代……」


    聽到他這麽說,雪野先是歎了一口氣,隨後便伸出手握住他的,輕聲對他說道:「我跟你說喔,左助,以兒女的身分來說,雖然我很愛我的爸爸,但同時我也不希望我的媽媽一直孤單一個人。我知道,即便我沒和精市結婚,我也很可能會因為求學或者是工作的原因而無法陪伴在我媽媽的身邊,所以我希望她能找個愛她的人陪著她、照顧她。」


    見他還是難以接受,雪野又繼續說道:「左助還記得去年我生病的事情吧?那時在醫院養病的時候我曾經想過,若我真的無法醒來的話,我其實是希望精市再婚的,因為我不想輝日和嘉月沒人照顧,他們還那麽小,絕對是需要母親的照顧的,而且我也不想精市沒有人陪或者是沉浸在悲傷之中。」


    左助顯得十分難以置信,「為什麽?難道姊姊就不怕幸村叔叔或是輝日他們忘記妳嗎?」


    真的碰上那個時候,或許…反而是件好事……想到這裏,雪野的心裏忽然升起了一股感慨,過了一會才對左助露出一個微笑,「我記得左助的媽媽過世的時候左助才兩歲吧,跟去年輝日的年紀一樣,可是左助不是也沒有忘記你的媽媽嗎?而且你的父親不是也隨身帶著你母親的照片、每年也都帶著你媽媽喜歡吃的東西去掃墓嗎?」


    「嗯……」


    「反正不管怎麽樣,你都不用想太多的,左助,」雪野抬起手來揉了揉他的頭,「不想讓那個人取代你母親的地位的話,那以後你叫她小姐或阿姨就好,不想和她住在一起的話,那就繼續留在這裏就好,知道嗎?你的曾祖父和爺爺奶奶一定也很希望跟你生活的。」


    「嗯。」聽到她點出自己其他選擇,本來還在鑽牛角尖的左助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心情也輕鬆了點,並且有心思想到其他的事,「姊姊,我能抱你一下嗎?」


    想起幸村之前的吃醋話語,雪野先是猶豫了下,然後才伸手抱了左助一下,「放心,什麽事情都能夠解決的,以後可不要自己一個人煩惱、讓你爺爺奶奶們擔心,知道嗎,左助?」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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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左助也要練習劍道,所以在離開客廳後他便到了更衣室去換衣服,而雪野則是直接去道場。


    在她進去時幸村和真田已經換上劍道服、穿上護具,而且已經就定位準備開始過招了,為了不打擾他們,她便刻意放輕了腳步走到美代子他們那邊。


    一坐下後,她便馬上對朝自己看過來的美代子露出一個令她安心的笑容,然後伸手抱住已經從美代子懷裏掙脫、跑向自己的輝日。


    「媽媽!」輝日一臉興奮地看著她說道,「爸爸穿成這樣子好帥!」


    「爸爸待會會更帥氣,輝日可要專心看喔!」雪野摸了摸他的頭後,便將他轉過身、讓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看幸村和真田比賽。


    雖然說幸村對於劍道並不算擅長,但由於真田的本意也並非要打敗他,所以兩人過了好幾招後真田才拿下了一分。


    他們那還算精彩的切磋讓輝日看得一愣一愣的,過了好一會,他忽然用著下定決心的語氣對雪野說道:「媽媽,輝日也想要學劍道、變得像爸爸和姑夫那麽厲害,可不可以?」


    聽到他這麽說,雪野愣了一下,她稍微思索了下措詞,然後才溫和地笑著開口說道:「可是媽媽記得之前輝日說要跟爸爸學網球、讓自己變成像爸爸那樣厲害的網球選手,也想跟爸爸學畫畫、讓自己能夠將爸爸媽媽和妹妹畫的很好看。還有,之前輝日到外公外婆家的時候,不是也跟想要跟外公學鋼琴,然後跟外公一樣彈出很好聽的曲子嗎?」


    輝日不解地歪了歪頭,「輝日不能每一個都學嗎?輝日想和爸爸一樣,會打網球,會畫畫,會彈鋼琴,還會劍道!」


    「可以喔,輝日想學什麽,爸爸媽媽一定會讓輝日學。」雪野抬起手來摸了摸他的頭,「可是媽媽想讓輝日知道,爸爸雖然會很東西,但是最厲害的隻有網球和畫畫而已。爸爸他雖然會彈鋼琴,但是爸爸隻會彈兩首曲子,不像外公那麽厲害、可以彈好多好多曲子;爸爸會劍道,但是爸爸從來沒有贏過姑夫。」


    「唉?」


    像是要印證雪野的話一樣,這時候真田躲過幸村的劍並且當麵給他一擊,以壓倒性的分數贏得比賽。


    輝日驚訝地張大了嘴,然後用著難以置信的眼光看向雪野,「為什麽爸爸會輸?」


    「因為同時學那麽多東西的話會很累的,所以爸爸小時候便決定專心學習網球和畫畫,等到學完有剩下的時間,他才學其他東西的。」雪野低頭親了下他的額頭,「媽媽希望輝日不要太累,隻要專心學習一、兩樣輝日最喜歡的東西就好。」


    「唔……」


    輝日似懂非懂地歪著頭看著她,正當他打算開口詢問時,輸掉比試的幸村已經拿掉頭部的護具、慢慢走到他們這邊了,笑著對輝日說道:「輝日想不想試試看?真田曾祖父說可以借輝日木劍喔。」


    聽到他這麽說,輝日便馬上將剛才想問的問題拋到了腦後,並且離開雪野的懷中、蹦蹦跳跳地去找正在當真田和左助的裁判的真田弦右衛門了拿木劍玩了。


    在自家兒子離開後,幸村便在雪野的身旁坐下,一看見他,本來還乖乖待在和美懷中的嘉月忽然開始不安份地扭動身體,朝幸村的方向伸出短短的雙臂揮舞著,「papa,抱!抱!」


    看見她這個樣子,幸村馬上笑著伸手抱過她,並且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隻不過因為他剛才和真田切磋了下劍道留了汗,還被護具悶了好一會,他的頭部有一些汗味,讓嘉月聞得很不舒服、哼哼掙紮著要離開。


    好笑地看了被嫌棄的幸村一眼後,雪野才伸手抱過她哄了幾聲,然後便將她放到地上,讓她爬行探險去了,畢竟偌大的道場裏隻有真田和左助在切磋、真田弦右衛門在教輝日握劍而已,她隻要注意嘉月沒有爬到他們練習的區域就好。


    察覺到她在注意嘉月的同時還時不時看向輝日那邊,幸村便微笑地開口問道:「剛剛雪在跟輝日說什麽?」


    「沒什麽,隻是因為輝日剛才說想要學劍道、變得和爸爸一樣厲害,所以我跟他說不需要太累,隻要專心學幾樣就好。」說到這裏,雪野忽然擔憂地皺起眉頭,「輝日年紀還小,我是不是太早跟他說這個了?可是我又擔心他之後兼顧不來那麽多才藝會感到很挫折……」


    看見她這個樣子,幸村伸手攬住她的肩安慰道:「沒事的,我們慢慢和他說就好,而且有雪這個好母親在,即使輝日未來真的受到措折,他也會很快就恢複的。」


    「嗯。」對他迴以一笑後,心情輕鬆不少的雪野忽然傾身靠近他用力聞了一下,「唔,精市身上的汗味真的有些重喔!」


    聽到她這麽說,幸村挑了挑眉,「怎麽,雪也嫌棄我嗎?」


    「又誣賴我,先前你比賽留更多汗的時候我都願意抱你了,」因為在場還有其他人在,所以雪野放低了辯駁的聲音,「再說了,先前我因為生病而快一個月沒洗澡沒洗頭時,精市不也沒嫌棄我,所以我怎麽會為了這點味道而嫌棄你呢。」


    她那討好的話讓幸村聽得十分開心,他四處看了一下,確定都沒人注意他們兩個這邊後,他便低頭啄了下她的唇,「我聽得很高興喔,雪。」


    因為他突然的舉動,讓雪野的臉迅速紅了起來,她用力地瞪了他一眼,隨後便起身快步走到要爬到輝日練習拿竹劍的嘉月那邊將她抱起,用鼻子磨蹭她的來轉移她的注意力,「姑夫家的道場很大、嘉月很喜歡對不對?嘉月想不想跟爸爸媽媽練習走路啊?」


    她一邊說一邊帶著嘉月到幸村旁邊,跟幸村一起各牽起嘉月的一隻手,讓她能夠站起來。


    雖然說是讓嘉月練習走路,但現在連站都站不穩的她也隻會亂踢而已,隻不過由於幸村和雪野會時不時將她舉起地麵,所以她玩得十分開心,連要跑去找輝日要竹劍的事情都忘了。


    因為嘉月現在穿的衣服是清美和沙織特地替她挑的,衣服所附的帽子上有兔子的耳朵,所以看見她被幸村和雪野舉起、她的雙腿也順便縮起的時候,和美忍不住拿出手機替他們拍了張照片,並且笑著對美代子說道:「嘉月這樣子很像兔子呢,真可愛呢!」


    「是啊,還是小孩子能穿的衣服比較多,而且不管怎麽穿都可愛。」感歎地說完後,美代子便笑咪咪地看向她,「現在左助也大了,以後就麻煩妳了喔,和美。」


    「唉唉唉?!」伯母為什麽扯到我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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