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堂主,慎言。”


    見此,嶽步剛不由嚇了一跳,連忙對林太虛說道,說著,眼睛還不停的對林太虛直擠著,仿佛意思是在說,大哥,好不容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你就不要犯渾了啊。


    活著不好嗎?


    慎言?


    你還腎虛呢。


    林太虛翻著白眼看了一眼嶽步剛,沒有理會他的暗示,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別說肖葉軒隻是一個副堂主,就是正堂主來了,那也不行。


    傅和昌聞言,不由樂了,饒有興趣的看著林太虛,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這下正好。


    連神仙都就不了你了。


    “不錯,我不同意。”


    林太虛一本正經的說道,看著肖葉軒的眼神沒有絲毫的退縮。


    “行,你說,要是沒有一個讓我滿意的理由,你就把你的名師令和堂主令交出來吧。”


    肖葉軒冷聲說道,眼中綻放出一道寒光。


    這是打算將林太虛一擼到底了。


    想想也是,名師有錯不要緊,知錯能改就可以了。


    可是林太虛呢,明明有錯卻死不悔改,那他就沒有辦法了。


    身為新月國名師總堂的副堂主,他自然不能容許一個敗壞名師氣節、名譽的害群之馬存在在名師堂中。


    這是原則與底線。


    “活該。”


    傅和昌聞言不由在心中開心的大笑道,幸災樂禍的看著林太虛,現在他已經開始幻想林太虛失去名師身份和名師堂堂主職位之後,那痛不欲生、悔不當初的模樣了。


    好爽。


    “哎......”


    嶽步剛心中暗歎了一口氣,怒其不爭的看著林太虛,這下你玩大了啊。


    “名師不可辱。”


    見此,林太虛並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隻見他淡定的說道。


    “......”


    肖葉軒等人愣愣的看著林太虛,好想一口水就吐在他的臉上。


    他們當然知道名師不可辱,但是,這和你收取別人的錢有一個銀幣的關係嗎?


    “名師不可辱,誰辱誰死,這是鐵例。”


    “雖然他們知錯能改,但是,同樣改變不了他們犯下的過錯,賠償,便是對他們的懲罰,不然,我名師威嚴何在?”


    林太虛一本正經的說道。


    “笑話,既然他們誠心認錯,你就不該收取對方的錢財,這樣才是符合名師的風範,才是我們名師寬己待人最大的威嚴。”


    傅和昌嗤之以鼻的嘲諷道。


    “這個理由不夠。”


    肖葉軒手指輕敲著桌麵說道。傅和昌說的正是他想說的,名師,自當教化天下,以德服人,你收取別人錢財,那豈不是變相了斂財了。


    給世人一個名師貪財的印象。


    智者不為。


    “那麽,請問肖副堂主,那以後隻要別人得罪了名師,就口頭道歉一下,就屁事沒有了嗎?”


    林太虛笑眯眯的反問道。


    “這......”


    肖葉軒不由眉頭一皺,顯然被林太虛給問住了。


    “或者說一律殺死?”


    林太虛又繼續說道。


    “......”


    聞言,肖葉軒敲打桌麵的手指不由停住了,


    據他所知,在新月國得罪名師的,除非是罪大惡極,真正觸犯到了名師堂的底線,不然,名師堂還是很少出手將對方抄家滅族的。


    一律殺死,那必然也不現實。


    大多都是敲打一下,讓其賠禮道歉了事。


    這也是他為什麽知道鎮北軍向林太虛賠禮道歉之後,打算息事寧人的原因。


    “我們名師堂從來就沒有收取別人錢財的先例,若是人人競相效仿,那天下怎麽看我名師?怎麽議論我們名師堂?”


    傅和昌反對的說道。


    “哦?那要是以後誰得罪了名師,隻需要賠禮道歉,什麽代價都不需要出,到時,若是人人競相效仿,那天下人又怎麽看我名師,又怎麽議論我們名師堂?”


    林太虛反唇相譏道。


    “肖副堂主,林太虛所言不過是為了掩蓋自己收取別人錢財的貪婪之心,簡直就是對我們名師最大的侮辱,其心可恨,其行當誅。”


    “屬下懇請肖副堂主剝奪林太虛名師身份,革除他的名師堂堂主之職。”


    “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傅和昌對肖葉軒拱手建議道。


    “肖副堂主,萬萬不可,林堂主不過是年輕不懂事,一時糊塗,還望肖副堂主給林堂主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嶽步剛連忙說道,說著,連連對林太虛遞著眼神,示意他趕快認錯。


    “那也行啊,我把賠償還給他們,收迴原諒對方的話,那就有勞韓管事隨我去一趟鎮北軍大營,將那個牛經義和蔡子安殺了吧。”


    林太虛冷笑的說道。


    “混賬,你都已經同意、諒解了對方,現在居然還想出爾反爾?你拿我們名師聲譽當做街頭小販,可以隨意反口?”


    傅和昌喝道。


    “我諒解他們,一是本著上天有好生之德,二也是見他們態度不錯,並且付出了高昂的代價。”


    “記住,這是重點,圈起來要考。”


    “既然我將補償還給他們,那就說明當時他們的付出條件沒有達不到我的要求。”


    “自然,我的許諾無效。”


    說完,林太虛一臉鄙夷的看著傅和昌一眼,意思是,懂了麽?棒槌。


    “這個貌似有點道理呀。”


    嶽步剛看著林太虛,在心裏默默的說道。


    名師諒解別人,首先是對方的態度讓名師覺得滿意,認為對方已經改過自新,不會再犯。


    要是一個人把名師罵一頓,然後隨口來一句,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這態度肯定不行啊。


    擱哪個名師身上,他也不會原諒對方啊。


    所以,他覺得林太虛的話說的沒毛病。


    要是林太虛退了賠償,那必然要繼續追究牛經義的冒犯之罪。


    要不是不追究牛經義的冒犯之罪,那,他拿對方的賠償天經地義啊。


    嘶......


    以前我怎麽沒有想到呢?


    貌似,這是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法啊。


    嶽步剛在心中暗自想著,這樣既讓得罪的人肉疼,自己又能撈到好處。


    簡直就是共贏啊。


    難怪林堂主年紀輕輕便能做到一堂之主了,這手段吾所不及啊。


    佩服佩服。


    肖葉軒也是一臉懵逼的看著林太虛,發現林太虛的口才不去做說客,那實在是太屈才了。


    一番話下來,差點連他都不由懷疑,自己這些年堅持的名師之道是不是一個錯誤了。


    這特麽的,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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