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菲雨等人帶著君無言連夜啟程,選擇的馬都是歐陽暮煙給她帶的最優良的汗血馬,日行千裏,這不得不說,歐陽暮煙幫了秦菲雨不少。


    一連幾天趕路,是人都會受不了,可飛血樓隨行護衛一路用沉默高度凝神地保護著他們的主人,他們也知道君無言的情況,可即便如此,飛血樓依舊是飛血樓。


    馬不停蹄地行了四日三夜,距離京都城沒有幾天的路程了。


    是夜,秦菲雨讓人在永安鎮上歇息片刻啟程,之所以停下,並不是因為她累了,而是,她怕君無言累了,即便他此刻無聲無息沒有一絲溫度,可卻奈何不了秦菲雨認為他就在靜靜睡著的想法。


    其他人都去解決吃的問題去了,秦菲雨還在馬車裏陪著君無言,坐在角落裏閉目歇息,小桌上的燈盞映襯著她略顯疲憊的神色。南宮辰掀開簾子上了馬車,手裏拿著一個食盒,打開遞到秦菲雨身邊,歎了口氣,亦是疲憊的神色。


    “總要吃點,不然你哪有體力照顧阿言?”南宮辰道,可看秦菲雨閉目休息,終是搖了搖頭,沒說話,轉頭看了看依舊俊顏蒼白如雪的君無言,目光憂鬱,沉默了片刻。


    這時,馬車外傳來影衛的聲音:“夫人,樓裏有消息迴來。”


    秦菲雨平靜地睜開眼,清冷的眼眸不含一絲感情,隻有肅然,隨手接過密函看了看。


    南宮辰透過火光見她看著密函的神色一凜,不由得開口問道:“怎麽了?”


    秦菲雨給他看了密函,冷笑一聲,聲音蕭肅,“司徒青想要孤注一擲了,漠北敗了,立馬選擇了倭人做靠山,他們開給倭人的條件想必十分優厚,現在就有大動作了。”


    南宮辰麵具憤色,“司徒青不可能不知道,君家忍了他司徒家這麽多年,此次出征漠北勝利迴來,他司徒家就要徹底完蛋,司徒青這是在尋求保命的機會!”


    南宮辰停頓了片刻,繼續道:“對了,前幾日宮裏傳來消息,聽說皇上身體時好時壞,太醫說……撐不了多久了。偏偏此時阿言一直出征在外不在京中,這個時候,要是司徒青趁機把持禁宮!”


    南宮辰說到最後大驚失色,他怎麽沒想到,司徒青一直以來就像是銷聲匿跡般,沒有提防他,如今京都城恐怕也要亂了!


    秦菲雨聲音清冷,冷笑道:“哼!這一次,全都鏟除幹淨了!”


    南宮辰聞言,驚疑道:“難道,你早有打算了?”


    秦菲雨抬眼看了看他並不言語,不過眉目間自信然然的神色,南宮辰也不用懷疑了。


    所有的皇權爭奪,無一例外,最後都是要以血腥殺戮為終點……


    “夫人,有人送來這物給您?說要與您見麵。”影衛的聲音打斷了秦菲雨。


    秦菲雨接過影衛手中的東西,打開一看是漠北的國土劃分圖。


    秦菲雨目光陡然一厲,“人呢?”


    竟然敢在這個時候來!


    ……


    夜已深,這裏卻是燈火通明,永安鎮上整條街上勾欄無數,滿樓樂聲。


    秦菲雨身邊除了冷岩跟隨以外沒讓其他人隨行,隨著送東西到她影衛手中的帶路的人進了一家樓宇,熱鬧非凡的春水樓,秦菲雨隻瞥了一眼就知道,其實就是喝花酒的地方。


    上樓後,來到一間屋子,外表樸實無華,內裏卻別有乾坤。


    一進雅閣,便聽得琴音淙淙,看似普通的房間,仔細一瞧卻極不普通。


    帶路人掀開珠簾進去。


    “主上,人請來了。”


    內室裏一男子正在下棋,枰木的棋盤上玉石製的棋子黑白分明,顆顆圓潤,男子修長的手指捏著棋子,一手支著下頜,鴉青的發落在頰邊,慵懶閑適,鳳目低垂,可卻難以掩飾他周身的淩然的帝王之風。


    聽到來人的聲音,男子抬起頭朝秦菲雨看去,飽滿的額頭,入鬢長眉下深陷的眼潭邪魅迷人,波光流轉間勾魂奪魄,忽然嘴角一笑,“小雨兒,好久不見,你可有想念我,嗯?”領路人聞言額頭一滴冷汗,連忙起身退下。


    這樣叫他,除了夜天以外,還會有誰?


    “廢話少說,何事?”秦菲雨清冷的眉不起波瀾,兀自坐下來,雙臂環胸。


    “小雨兒真不解人情,好吧,直說了,我在這裏等你一天了,交到你手裏的漠北圖,想必你也知道是何意,漠北西北罕魯之地,你答應過我的,可不許反悔。”夜天漫不經心地看了秦菲雨的神色,迴眸把手中棋子落下,唇角微微上揚。


    秦菲雨轉頭看了看夜天手下的棋局,眼眸微眯,終是一笑,拿起一顆黑棋輕巧地落下一處,抬眼朝他說道:“答應過你,可並未說……何時何日。”


    夜天俊美的笑容有些僵滯,半晌才忽的笑了,“小雨兒,我這是被你帶溝裏去了。你未說時期難不成還要等我入土成白骨之時?”


    秦菲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毫不猶豫道:“也行。”


    夜天簡直要吐口血,隻能硬生生憋迴去,哼笑了笑,“倭人已經潛伏在了君國了,我之所以到君國目的也在此,之前我西國與倭人交戰,深知他們的陰險狡猾程度,你們此番迴去,看似太平,實則兇險萬分,小雨兒,你可得小心啊。”


    秦菲雨有些訝異夜天此話,難怪了,他會在此,不過看樣子不像帶了多少人馬,應該隻是在暗處查探。


    “多謝夜太子……不,西皇提醒。”秦菲雨似乎忘了,夜天已經是西國之皇了。


    “君無言如何了?還活著嗎?”夜天眉眼疏朗,挑眉,他狀似無心無意笑著道:“聽說他滅了世間至毒,鬼域漠毒蠍的首領。”


    秦菲雨的表情帶了一抹冷意,眸光裏有些火光,可夜天任是沒瞧見般繼續悠閑的下著棋。


    突然間見秦菲雨從他的棋碗中取出一顆黑棋,夜天微微抬頭,看著她的動作,隻見她素手一落,棋子恰好將夜天的白旗通殺,一個不留!


    秦菲雨掃了一眼夜天眼中的詫異,收起手,起身,離開了夜天的這間屋子。


    “啪!”


    隨著秦菲雨剛一出門,夜天麵前的棋盤就碎成兩半,整個棋局毀了,混亂不堪!


    聽到這一大動靜,影一立刻進屋來,“主,出何事了?”


    夜天揮了揮手,看著眼前的殘碎棋盤,妖嬈的瞳眸劃過一絲異彩,喃喃自語笑道:“嗬,多日不見,功力見長啊。”


    影一有些疑惑卻並未多說話,主子向來如此的。


    夜天起身站在窗外,俯視看著樓下的一道黑色身影,揚唇。


    小雨兒,我們很快還會再見的。


    ……


    君國京城裏依然是繁華如初,平靜如昔,隻是最平靜的雲層下總是藏著最濃的陰霾!


    這日,戶部王尚書、兵部尚書這兩位朝中重臣和往常一樣入朝議事,剛踏入承德門即被設伏在此的皇城禁軍擒住,扣押在乾清殿,消息秘而不宣!


    宮裏的容妃從被皇帝降級為容嬪後,又再次受寵一舉成為皇貴妃,後宮權力最大的女人便是她,這日,容貴妃在宮中設宴舉行百花燈會,她身邊的曹公公去了各大家朝臣和氏族府邸,帶了容妃的旨意,邀請各位女眷入宮參加夜宴,旨意上說:擁聚福澤,為皇上祈福。


    邀請的人大多數是朝廷人臣家屬,而這其中,自然包括了太平候府,還有太子府。


    “眼下,隻能讓千雅入宮一趟了,太子妃出入漠北的消息,應該是被秘密封鎖了,這樣一來,也能造成假象,迷惑住宮裏人。”


    亦寒手裏抱著小郡主君凰漪,嚴肅地對已經裝扮好成秦菲雨模樣的千雅道,看著眼前之人,亦寒不得不佩服,這千雅的易容術實在是高超。


    “呀……呀”被亦寒抱在懷裏的小漪漪此時已經能伸出小手伸向千雅,似乎要他抱,圓溜溜星辰般的眼眸,令人憐愛又可愛極了。


    亦寒一臉驚笑,抱著小家夥道:“漪漪,你可別亂認娘,這可不是你娘,小心你娘迴來揍你。”


    小漪漪將手放進小嘴裏,看著亦寒,眨著萌萌的眼兒像是在思考什麽,看得亦寒真想狠狠親上一口,可不行啊,這可是小郡主,他還想要他的這張嘴。


    宮裏來人進來太子府了,可是情況又變了,容貴妃不止要秦菲雨入宮,還要小郡主和小世子一同,說是皇上想看看他們,這意思一出,如何違背旨意?!


    “秦菲雨”坐在主坐上,聲音散漫,“曹公公,小世子和小郡主昨幾日受了驚嚇,不宜出門,本宮獨自入宮參加宴會即可,改日等小世子和小郡主好了,自然會帶他們去宮中。”


    曹公公一愣,難道走漏了消息,引起了太子妃的警覺?可是看到太子府一切如常,應該是沒有,曹公公挺直了腰板,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笑意卻寒聲道:“太子妃娘娘,這可是貴妃娘娘的懿旨,不即刻進宮就是抗旨不遵,再者,是皇上如今想看看小世子和小郡主,皇上的旨意您總不能不遵從吧?小郡主和小世子既是受了驚嚇,那就更應該入宮參加這一年一度的百花燈會,這樣也能受到福澤庇佑,您說是不是?”


    “秦菲雨”與亦寒眉目嚴肅不已,看著這曹公公從宮裏來的陣勢,不容小覷,要是抗旨不遵,就特別明顯露出馬腳了,可這時偏偏鬼老怪又不知去何處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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