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愉帆聽到江誠竟然守在杭州“陪”她過年,心裏又酸又痛,恨不得立刻跑去找乾隆,讓他下旨把江誠接迴來,她不顧慮什麽驚世駭俗了,大哥見到的已經很多了,加上一個借屍還魂也沒什麽!


    江愉帆抹了抹眼淚,起身要去找乾隆。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陣驚唿聲,翊坤宮第一次這麽喧鬧。


    “抱香?怎麽了?”


    抱香急匆匆地進來:“迴娘娘,奴婢剛才在偏殿……”


    未說完,綠影就咋咋唿唿地跑了進來:“娘娘!蝴蝶!含香在引蝴蝶!”


    江愉帆瞪大了眼睛,這可是冬天!


    “帆兒,不要多想,我們去看看情況!”烏拉那拉福晉同樣萬分震驚,但是很快,她就平靜了下來,拉住江愉帆的手帶著安慰說道。


    於是,一行人跟著聞風而動的宮女太監向著某個方向而去,江愉帆看著,是禦花園。


    快接近禦花園的時候,眾人已經能看到稀稀拉拉的蝴蝶了,空氣中也似乎有著淡香。


    繞了一條路,一片讓所有人震驚的景象在眾人麵前展開。


    白茫茫的園子裏,紅梅盛開,梅花下一襲白衣的少女翩翩起舞,冬日絕跡的蝴蝶從遠方飛來環繞在她的身邊,寒梅、蝴蝶、美豔不可方物的女子……不少人都使勁擦著眼睛,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梅花仙子……這是很多人的第一反應。


    江愉帆第一次看到含香麵紗下的真容。很美,總之是她見過的女人中最美的。純美中帶著冷豔,不食人間煙火。


    手臂上被人重重一掐,江愉帆迴過神來,在額娘眼神的示意下,看到了對麵同樣驚豔的乾隆。


    這時,含香的舞蹈中加入了紫薇和小燕子,蝴蝶也落在了她們的身上。


    乾隆也看到了江愉帆,含笑走過來:“福晉來看帆兒?”


    烏拉那拉福晉微笑著行禮請安:“人老了,趁著天還沒冷透,便來看看娘娘,過段時間,可是力不從心了。”


    乾隆笑道:“福晉要常來才好,帆兒一人在宮中也寂寞。要是天太冷,在宮中住幾日也是使得的。”


    那拉福晉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隻說道:“臣婦這話可能逾越了,卻是真心的,皇上也要多顧著身體,帆兒如今還帶著孩子氣,怕是您照顧她多於她照顧您呢!”


    江愉帆一頭的汗,渣渣和額娘都是高人啊,麵對眼前的反自然“奇景”,這兩個人竟然能像沒看到一樣交流。


    乾隆看向江愉帆,果然看到她撇嘴的小動作,每次看到她吃醋,他就覺得好笑,忍不住下一次、下下次繼續逗她。


    “帆兒看得這麽專注,可是喜歡這蝴蝶?”


    江愉帆到是不帶偏見:“嗯,梅花叢中飛蝴蝶,的確是從未見過,人美,景也美。”


    乾隆也順著她的視線再次看過去,對於她的平淡,意外又理所當然。


    “不過……”江愉帆又開口。


    乾隆笑了。


    “我總覺得好多毛毛蟲在她們身上……好惡心……”說著,還做了一個惡心受不了的表情。


    乾隆哈哈大笑,低頭看到永瑾和瑤也一臉驚奇地站在邊上,要不是奶娘們拉著恐怕早就跑進去了。


    “瑾兒瑤兒是不是也想去玩?想去就去吧!”


    兩個小家夥一聲歡唿,便飛似的衝了進去。


    含香等人早就在聽到乾隆的笑聲時便嚇得停了下來,想不到皇帝還讓兩個小孩子跑過來!


    三個人,全都以為,皇上一定喜歡上含香了!


    “跳呀!快跳呀!蝴蝶要飛走了!”瑾兒瑤兒在蝴蝶間蹦蹦跳跳,還不忘催促呆住的含香。


    含香立刻拉下了臉:“我不是舞女!”


    和瑤第一次這麽直白地感受到不友好,心裏委屈,紅著眼睛看向乾隆。


    “含香,你不過是你爹送上來的禮物。和瑤讓你跳舞是看得起你!你別以為自己多高貴!”不過是過了氣還不清不白的聖女,還敢給瑤兒這個固倫公主臉色瞧!


    含香臉上的血色退得幹幹淨淨,就連邊上的紫薇和小燕子,臉也白了一白。張揚的小燕子已經受了教訓,如今一見到乾隆,就覺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所以趨利避害的她第一次沒有衝動說話。


    但是,紫薇看不下去了,她柔柔地行了個禮,看著乾隆開口道:“皇阿瑪,含香公主……”


    “瑾兒瑤兒你們過來!”江愉帆無視紫薇,朝著想要挽留蝴蝶的兩個孩子招了招手。


    紫薇的話被哽在喉頭,一肚子的大道理講不出來。


    江愉帆繼續無視,笑著蹲□替他們整理了一下沾上了雪沫的衣服:“瑾兒瑤兒喜歡蝴蝶嗎?”


    “喜歡!”兩人異口同聲答道。


    “皇額娘,皇額娘,蝴蝶好漂亮!”和瑤星星眼。


    “那你們知道蝴蝶是怎麽生出來的嗎?”江愉帆循循善誘。


    永瑾舉起小手:“我知道!小蝴蝶都是大蝴蝶生的,就像是瑾兒是皇額娘生的一樣!”


    江愉帆神秘地搖了搖手:“不對哦——”


    然後在乾隆了然放縱,所有人好奇的眼神下,笑眯眯地開口:“蝴蝶是毛毛蟲變的哦!就是那種軟軟的,一扭一扭的毛毛蟲!”


    “啊?!”兩張小嘴長得大大的,和瑤的眼裏還出現了驚恐,半天後,不可置信地說道:“真的嗎?可是……毛毛蟲好惡心,蝴蝶好漂亮……”


    江愉帆摸摸他們的頭:“瑾兒瑤兒想知道是不是真的?那明年春天的時候,你們親自找一些毛毛蟲來觀察,看皇額娘說的對不對!”


    說著,拍拍手站起了身,看了一眼一臉菜色的含香和紫薇,眼中閃過得逞的笑意:“好了,我們走吧!”


    哼!不就是蝴蝶?有什麽了不起!


    還有紫薇,江愉帆可是根據原著總結過,那拉繼後總是輸的一個原因就是太愛和他們爭辯,而nc們的口才一個比一個好!黑的說成白的都是小意思。所以,辯什麽呢?她是皇後,她不想聽你說話,你就隻能憋著!


    烏拉那拉福晉一直都安靜看著,最後眼裏含笑地跟著江愉帆走了。


    乾隆留在最後,不理會紫薇委屈控訴的眼神,毫無感情地看向含香:“塞婭公主的婚事要定下來了,朕看你也在這宮裏呆不住,過幾日,朕就順便給你賜了婚!雖然你不過是一件禮物,朕看在你這引蝴蝶的異能上,便給你個恩賜,給你找個好人家!這幾日,你那麽喜歡跳舞,就每日來禦花園跳一個時辰,就當是給禦花園添上一景了!”


    說著,又看向紫薇:“你既然做了朕的女兒,就該有皇室格格的意識,不要每日裏不識規矩,和一些身份低下的男男女女混在一起!你年紀也大了,明年四格格大婚後,該輪到你出嫁了!記住!沒有公主嫁給包衣奴才的例子!”


    說完,揮揮衣袖,毫不留戀地離開,急切地追趕他家娘子的腳步去了!隻不過,想到領他過來的人,乾隆的眼裏帶著殺意。


    後麵留下的紫薇和含香全都是全身無力,癡呆呆地坐在雪地上毫無所覺。


    江愉帆迴去的路上,想的都是劇情,怎麽那麽快就發展到了這裏?難道紫薇小燕子已經知道了含香的故事?


    而烏拉那拉福晉見到了皇帝在禦花園的表現,終於放下心事,看完最小的外孫便離了宮。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抽掉了一張牌,所有的事情就紛至遝來,目不暇接。


    江愉帆忙亂得來不及問江誠的事情,乾隆也忙得沒能在江愉帆麵前討得在禦花園時不被美色所迷的獎賞。


    也許就是乾隆在離開時扔下的兩顆炸彈起了促進作用,隨著塞婭駙馬的確定,京城,或者說是紫禁城,發生了前所未有的大鬧劇。


    十一月,乾隆皇帝指婚西藏公主和福爾泰,福爾泰抬旗,年後動身前去西藏。


    然後是含香的指婚,賜婚含香於珂裏葉特茂林,愉妃的族侄子。另有消息流傳,皇上將在上三旗為明珠格格擇婿。


    塞婭的指婚板上釘釘,所以,江愉帆既忙著年終核帳,又忙著“和親”,還要安排年末祭祀等活動,忙得恨不得多生出幾雙手來。


    這麽忙亂的情況下,五阿哥等人還動作頻繁,有一次,五阿哥竟然跑到她麵前來,說要請薩滿法師進宮給含香治病,因為那個含香每日在雪地裏跳舞,終於熬不住病倒了,高燒不退,一直沒有醒來。


    江愉帆好笑地看著五阿哥:“五阿哥,人生病了應該相信的不該是大夫嗎?就算是大夫治不好了,我們宮裏也是有薩滿法師的,為什麽要從宮外帶人?宮禁森嚴,這規矩難道五阿哥十多年了都不曾知道?”


    五阿哥一臉鄙視了然地看著她:“我知道皇後娘娘不喜歡含香,但是含香並不是有意引起皇阿瑪的注意,而且,現在她正危在旦夕,皇後你就不能善良一點救人一命嗎?”


    “噗——”江愉帆滿嘴茶葉和水全都噴到了永琪的臉上,她一臉驚恐道,“五阿哥,含香已經訂了親,就算你有什麽想法,你也不能這麽做!啊,對了,你還不知道吧?皇上已經開始給你物色福晉了,下一屆選秀之後你就要大婚了!”


    永琪掛著一臉茶葉茶水,剛想發怒卻聽到福晉的事情,立刻急得忘記了什麽含香,什麽高貴善良,勸說皇後無果後,急吼吼地跑去找皇阿瑪了!


    江愉帆輕輕地抹了抹嘴偷笑:小樣!就你會轉移重點?


    至於乾隆會因為某些莫須有的事情受到什麽騷、擾?江愉帆表示,既然他如此大男子主義,她怎麽能不給他機會呢?看,她是個多好的皇後多好的妻子啊!


    小年之前,乾隆又連連下了好幾道旨意,尤其是給含香添妝、賞賜珂裏葉特氏的最多。江愉帆看著乾隆的動作,摸著下巴想,為什麽她有種乾隆故意逼迫含香的感覺呢?


    那個蒙丹快瘋了吧?這樣緊迫逼人,紫薇五阿哥這些人很可能就狗急跳牆私奔了啊!


    小年夜,設宴乾清宮。因為天寒不能趕路而留京的阿裏和卓、巴勒奔也在。當綠影湊到江愉帆耳邊說了幾句話以後,江愉帆嘴角抽搐,第一次如此深刻地覺得自己是張烏鴉嘴!


    她不著痕跡地看向同樣被吳書來稟報著的乾隆,卻沒想到看到他嘴角緩緩勾起,這是乾隆每次算計她得逞後的特有表情啊啊!


    江愉帆立刻覺得脊背發寒,難道他走了這麽多劇情,就為了等這一天?


    夜,宴會後迴到翊坤宮,江愉帆拉著他的袖子審問:“說,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乾隆無辜地眨眨眼睛,笑嘻嘻地說道:“我啊,我就想和你一起睡覺了啊!”


    江愉帆小胸膛鼓了鼓,咽下一口氣,齜牙道:“別給我裝傻裝醉裝糊塗!他們都私奔了,還不把計劃告訴我!”


    乾隆那小眼神更加單純,一臉憨笑地湊近江愉帆:“帆兒,我就想抱你,你給我抱抱……”


    江愉帆“啊”的一聲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壓倒在床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乾隆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似乎在考慮:“娘子,坦白了有什麽獎勵?”


    江愉帆以為有戲,得意地哼了哼:“你還敢講條件,我告訴你,你已經被包圍了!沒得選擇!”好吧,這隻其實也喝醉了……


    “好吧……娘子我說——”說字結束,扣腰、反撲,堵嘴一氣嗬成。


    “我要把你槍斃!”江愉帆垂死掙紮……


    “恩,明天槍斃……”


    “……”


    第二天,江愉帆還沒槍斃乾隆,宮裏又飛起了一個轟動的大消息:含香公主變成蝴蝶飛走了!


    正在吃早膳喝著稀粥的江愉帆“噗——”的一聲,真的噴了。


    原來真的有人會編出這種瞎話!這在現實中聽到的感覺實在是太……太玄幻了!沒入畜生道就直接成畜生了……真強大!


    作者有話要說:瘋兒刮走了傻兒,乾隆要收網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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