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犏牛,把你媳婦抱下來。”犛牛牽住騾子的韁繩吩咐犏牛。


    犏牛歡天喜地將喬蕎扯下騾背,正要往籬笆門裏進,院子裏走出他娘,拄著一根野棗木的拐杖,踮著纏得半大不小的腳,臉上露著七分喜悅,三分怒意,用拐杖指著兩兒子罵道:“不中用的東西,一點規矩都沒有,媳婦要進咱家門,多少得講究一下!”


    犛牛和犏牛從小怕他娘生氣,立在院門外的坡上,聽他娘如何講究。


    “桃花——桃花,出來迎接新媳婦!”


    犛牛娘扯著嗓子朝屋裏喊,屋子裏答應了一聲,跑出來一個中年女人。


    她的身後跟著兩個十來歲的閨女,怯生生望著門外的人。


    這是犛牛的媳婦桃花,買迴來已經十多年了。


    “娘,點堆火嗎?”桃花小心問婆婆,抬頭看門口的新媳婦,喬蕎正好被犛牛扯下蒙眼的布條解開勒嘴的草繩扯去塞在嘴裏的破布。


    “對,點堆火,燒旺些,除除晦氣,我屋裏的梁上有串鞭炮,拿出來放一放!”犛牛娘說著走近了喬蕎,眼睛滴溜溜上下瞅著喬蕎。


    這和她想象的兒媳婦有些差距,年紀偏大,不知道還能不能生養。


    “叫啥名字?”她的拐杖在喬蕎腿上戳了一下。


    喬蕎沒有迴答,她適應著下午的天光,漸漸看清了自己身處何地。


    這是大山深處,四周群山連綿起伏,近處懸崖峭壁,在山嶺向北的坡上,聚集著上百戶人家。


    眼前的老婆子瘦得象隻馬猴,臉上的皺紋雕刻出她的殘暴無情,在她身後,站著一個近五十歲的女人,梳著光滑的發髻,兩鬢早已斑白,她的身旁,是兩個水靈靈的閨女,年紀正當豆蔻,讓喬蕎一下子想起劉若男和劉希望。


    不由地心頭一酸,眼淚湧出眼角。


    “是啞巴嗎?”犛牛娘將頭轉向犛牛,目光有些失望,花好大一筆錢買迴來的女人,年紀偏大,隻怕是個啞巴。


    “不是,娘,她一路都不說話,讓她解手兩次,吃東西不吃,喝水也不喝——”


    “哎吆,挺強的,和桃花當年一個慫樣!”犛牛娘打斷大兒子的話,看桃花抱來了一堆柴禾,孫女從屋子裏拿來了一串鞭炮。


    “把火點著,鞭炮先不要放,等村裏人看到了再讓新人進門!”犛牛娘得意地四下張望,看牛窩堡的村民們已好奇地向她家走過來。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喬蕎身上,上去捏了捏喬蕎的膀子,敲了敲她的後背,努著嘴說:“老了點,人也一般,算不醜,比不得桃花,更比不得我年輕的時候!不過也行,幾千塊錢沒白花,今晚就讓她和犏牛圓房,抓緊時間懷上!”


    喬蕎渾身打了個寒噤,她斜眼看了一下犏牛,他的鼻涕掛在嘴唇上,一雙鬥雞眼正肆無忌憚地盯著她,恨不能吃了她一般。


    “你們這群強盜!畜生,不知道販賣人口是違法的嗎?放開我——放我走,我要讓公安抓了你們,槍斃你們!”


    喬蕎拚盡全力咆哮著,想要掙脫開犛牛和犏牛的束縛。


    她身上的繩子還沒解開,一想到天黑之後要和眼前的這個傻男人在一起,喬蕎瞬間覺得自己要瘋了!


    “不知好歹的東西!”犛牛娘罵道,掄起拐杖在喬蕎的腿上橫掃過去。


    棗木拐杖很沉,打得身上生疼。


    喬蕎的嘴唇哆嗦了一下。


    “放開我——放我走!你們會遭報應的!你們這群強盜,畜生,我要去找公安告你們!......”


    她已失去了理智,咆哮著撞向犛牛娘。


    咚一下,犛牛娘跌倒在地,啃了一嘴的泥土。


    “給我打!給我往死裏打!還愣著幹嘛,拖進屋裏去,犏牛,她要是不從你就拿燒紅的火鉗子燙她,記住了,燙她的身子,不要傷著她的臉麵!”


    犛牛娘躺在地上大吼起來,她已顧不得前來看熱鬧的鄉親,顧不得向牛窩堡子的村民炫耀自己又買了一個新兒媳婦。


    犛牛扯過喬蕎手上的繩子,一腳踩在了她的背上。


    犏牛上前揚手扯住了喬蕎的頭發,下死力氣扇她耳光。


    門口的柴火熊熊燃燒,牛窩堡的村民們瞪著牛鈴一樣的眼睛,看犏牛一邊打著新媳婦一邊將她往西廂房裏拖去......


    桃花扶起了婆婆,聽她吩咐道:


    “放鞭炮,快放鞭炮,快去把犏牛的門鎖上,現在就讓他們圓房,這個表子,生是咱們牛家的人,死是咱們牛家的鬼,她這輩子休想走出牛窩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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