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麻子被送進醫院,他的兒女們聞訊趕來。


    兩個兒子兩個兒媳婦,三個孫子,加上姚小小和羅椿春,病房裏擠得水泄不通。


    姚麻子心裏不暢快,他眯著眼看屋裏的人,每個人表情不一,各懷心事,尤其兩個兒媳婦,擠眉弄眼給各自的男人使眼色,姚麻子知道這些小娼婦肚子裏打著啥鬼主意。


    他還沒到死的時候,心裏亮堂得很。


    就算他真到了離世的那一天,也不會讓自己的家產落到外姓人手中。


    他知道兒女們防著羅椿春,尤其是姚小小,姚麻子喝口水都容不得羅椿春插手,姚小小從來不會給這個後娘好臉色,偶爾搭腔,嘴裏也隻是哼哼一下。


    “你們都迴去,讓她一個人伺候我就行了。”


    姚麻子打了半天吊針,大夫檢查後說隻是血壓有些高,年齡大了沒有休息好而已,並無大礙。


    兩個兒子都想走,他們忙著要去賺錢,自從姚麻子給他們娶妻成親後便不願多花一分錢。


    大兒子在周府的雜貨店生意不錯,也沒指望姚麻子再掏錢給自己。


    二兒子買了卡車跑運輸,腦子要比大哥狡猾得多,他隔三差五來興海煤礦拉煤,煤款記在賬上,卻極少主動來結賬。


    除非是他爹發了狠逼著要錢,也隻是象征性地結個二三百塊。


    至於姚小小,她才是姚麻子的心頭好,這個閨女雖然長得醜,但心眼玲瓏通透,加上現今在師範學校上了學,也算有文化之人,姚麻子對閨女遠比兩個兒子器重。


    姚小小比兩個哥哥想得長遠,尤其是姚麻子癡迷於羅椿春的美色之後。


    姚麻子病倒在床,姚小小第一個防的人便是羅椿春,兩個哥哥說走就走,走時帶著他們的家眷,病房一下子安靜,隻剩下姚小小和羅椿春陪著姚麻子,姚小小嫌羅椿春多餘,趴在床頭對姚麻子說道:“爹,我請了幾天假,專門來陪你,你安心養病,想吃啥給我說,我去給你買就是了。”


    姚麻子心疼閨女,伺候病人的活怎麽舍得閨女來做,花錢買來的媳婦現在不使喚啥時候使喚。


    “你迴學校去,別耽誤學業,還有,何金貴這小子到底對你咋樣?你不是說他喜歡你嗎,咋不上我們姚家的門來提親?”


    姚麻子的話讓姚小小臉紅耳赤,她是說過何金貴喜歡自己,但她總不能逼著人家談論婚事。


    確切說,姚小小和尹向榮還沒走到那一步,尹向榮是陪著她吃吃喝喝,遊山玩水,但到關鍵的時候,他又在姚小小麵前裝出糊塗。


    姚小小想不明白的是,明明尹向榮對自己表現出了喜歡,她找了好幾次機會想在夜裏和他單獨相處,但尹向榮總以委婉得體的方式拒絕了。


    或者說不是拒絕,正好人家不方便,有重要的事情去處理。


    姚小小有點惱火,她願意為尹向榮奉獻自己的一切,她時刻準備著奉獻,可尹向榮對此沒多大興趣,有一次她和尹向榮在電影院看電影,她的手放在尹向榮的手裏,激動得她自己渾身發抖,然而尹向榮卻無動於衷地隻顧盯著銀幕.......


    現在,姚麻子當著羅椿春的麵提自己的私事,關乎著她的驕傲和麵子,她衝她爹嚷道:“人家說了,要等我畢業之後再來提親,你巴不得我趕緊嫁出去,好痛痛快快過你的如意日子,你還是我爹嗎?一定是有人教唆你、挑撥我們父女關係,有的人天生就是狐狸精,心壞如妲己、褒姒,這種人不得好死!”


    羅椿春一臉平靜,平靜得沒有一絲漣漪。


    姚小小嬌蠻無禮她已司空見慣,眼下羅椿春懶得與她一般見識。


    她在今天突然想到姚麻子死後的事——興海煤礦——姚麻子的家產——他的錢!


    她從姚麻子的兩個兒子臉上看到了這幫人在圖謀什麽。


    包括姚小小,他們早防備著姚麻子的死亡,防備著姚家的家產落到羅椿春手中。


    姚麻子肯定會死——並且,死期不會太遠,假如羅椿春因為姚麻子的死亡獲得自由和新生,這便是羅椿春心裏期盼的目的了。


    似乎,有一些不甘心,她在法律意義上是姚麻子的合法妻子,她在肉體和心靈上受了那麽多的非人折磨。


    自由和新生,是一定的。


    但,不能帶給羅椿春實際的補償。


    實際的補償是興海煤礦,是姚麻子手中的錢,是以後豐衣足食的日子!


    羅椿春聽著姚麻子安慰著姚小小,她的心裏便跳出無數瘋狂的念頭。


    她認識喬麗麗之後,揣測過喬麗麗的過去。


    喬麗麗永遠不會告訴任何人她的過去充滿著陰暗和卑鄙。


    但羅椿春從喬麗麗教導有方的投毒方式中深知這個女人絕非等閑之輩。


    她安靜地坐在床頭削著一個蘋果。


    刀法熟練,技巧迷人。


    她知道自己要為自己爭一個輝煌的前途,不光用來照亮灰暗的人生,更重要的是用來彌補自己苟且偷生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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