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居然笑了起來
穿到1983，我成了最強醜婦 作者：巴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還沒等到劉漢國招來新工人，磚廠的人已走得差不多了。</p>
拉土方的車隊基本沒人，土方運輸停了下來。</p>
製磚瓦土坯的技術工全走了，製坯車間隻好停了下來。</p>
緊接著搬運的工人走了多一半，看著快要燒好的磚瓦馬上麵臨出窯，喬蕎和劉漢國等人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一樣。</p>
好幾家客戶等著春天建房拉磚瓦，按照原來的計劃，磚窯沒有停歇的時候。</p>
隻怕這一次紅星磚瓦廠傷了元氣，燒完窯裏的磚瓦很難再繼續生產下去。</p>
喬蕎召開了全廠職工動員大會，承諾漲工資，假期安排也提上日程。</p>
但，依然留不住要走的人。</p>
“喬廠長，這樣下去怕挺不住了，鄰近好幾個村子的壯年男人都被東方廠招走了，我跑遍了整個楓城平原，也招不到幾個人了。”</p>
劉漢國黑瘦的臉上滿是焦灼，他是紅星磚瓦廠元老級人物，最初跟著李全富建廠，後來對李光明忠心耿耿扶持。</p>
現在看到即將垮了的廠子，他急得茶飯不思。</p>
而張風女三番五次找過他，開出優越條件，想要將他挖到東方廠裏。</p>
她知道，劉漢國是紅星磚瓦廠最後的招牌和風向標，隻要將劉漢國挖過來，喬蕎再有天大的本事，她撐不起一個磚瓦廠的局麵。</p>
但，劉漢國可是血性方鋼的漢子，麵對張鳳女的威逼利誘絲毫不為所動。</p>
“劉大哥，難道東方廠人員需求量如此之大嗎？也不過是一個磚瓦廠而已，她招那麽多人幹嘛？”</p>
喬蕎還真不明白張鳳女到底走的哪一步棋。</p>
“張鳳女精著呢，招那麽多人進去，層層篩選下來，留下最能幹的，淘汰那些好吃懶做混工資的，等我們招不到人，這些人自然會來我們廠，咱們生產跟不上，她好趁機抓緊時間擴大生產和銷售，加上她交際廣，客戶多，隻怕對我們有諸多不利！”</p>
聽著劉漢國的分析，喬蕎倒吸一口冷氣。</p>
八十年代的磚瓦廠，雖然有一些機器設備，但大多工序還要靠人力和手工完成。</p>
若是沒有工人，偌大的廠子隻能停產關門。</p>
她盯著辦公室的白牆，有些抱怨李光明的不負責任——這樣大的一個磚瓦廠，怎麽可以撒手不管呢！</p>
“廠長，要不你出麵和張鳳女交涉一下，擺明你的態度。”</p>
“我能有什麽態度？招人是她的權利，別人去那個廠子也是他們的自由，我無權幹涉的。”</p>
喬蕎感覺到了無可奈何。</p>
劉漢國卻笑起來。</p>
“你有的，你一定知道李光明離開的真正原因，所以才接管了紅星磚瓦廠，外麵的閑話我聽得不少，相信張鳳女最怕別人揭穿有些事的真相。人一旦怕某些事，就會處處提防著某些人，喬廠長，你的態度可是關係到我們磚瓦廠的生存啊！”</p>
劉漢國的話裏透著提醒和鼓勵，喬蕎怎麽能不明白。</p>
李光明告訴過她喬麗麗生下的是劉忠的孩子，而張鳳女不會親口承認這樁醜事。</p>
更不會讓別人知道醜事的真相。</p>
“我去見見張鳳女，說不定她一直等著我來呢。”</p>
喬蕎收拾出門，騎著自行車從村南到了村北。</p>
走進東方磚瓦廠，聽到廣播裏響著嘹亮的紅歌，放眼望去，磚窯已經點火燒磚，巨大的煙霧像一條灰色的惡龍躍騰在大李莊的天空。</p>
廠子裏工人正熱火朝天地忙碌著，井然有序，有條不紊。</p>
喬蕎禁不住讚歎：張鳳女真是女中豪傑，新廠果然比舊廠有氣勢。</p>
身後突然傳來卡車的喇叭聲，一迴頭，一輛綠色的解放汽車停下來，車窗裏伸出胡小軍油光滿麵的臉。</p>
“這不是喬大廠長嗎？我還以為是那個村兒裏的小寡婦跑來找野男人來了，看你這樣子，是來找工作的吧？咋迴事？紅星磚瓦廠關門了嗎？可真快啊！”</p>
胡小軍肆無忌憚地取笑著喬蕎，惹得後麵幾輛車的師傅都哈哈大笑。</p>
喬蕎看清了這幾個人，原是紅星磚瓦廠的拉土司機。</p>
不想在這裏碰到——一點都不意外。</p>
她笑了笑，沒有說一個多餘字走了過去。</p>
她得省著力氣去會會張鳳女，不想把精力浪費在這些無恥之人身上。</p>
朝西走，就是東方磚瓦廠的辦公區，一排整潔的新房修得很氣派，喬蕎敲開了廠長辦公室的門。</p>
張鳳女和崔長耿兩人都在的。</p>
“哎呀，可真是稀客，妹子，快進來坐——長耿，泡茶，拿好的龍井給妹子沏上。”</p>
張鳳女起身上前，挽住喬蕎很是親熱。</p>
“妹子瞅著我這東風廠咋樣？”</p>
“還用說嘛，我沒見過多大世麵，姐姐這廠子可真是氣勢不小，你看磚窯就頂得上紅星廠裏的兩個大，姐姐是大企業家，自然有大企業家的作為。”</p>
喬蕎誇得由衷，張鳳女聽得心花怒放。</p>
心裏知道喬蕎為何而來，就等著這天和她見麵。</p>
“來，喬廠長喝茶，還想著給你道個喜呢，沒想到你親自來了。”</p>
崔長耿端過來一個白瓷杯放在喬蕎麵前，臉上有著自豪和驕矜，翹著二郎腿坐在了一旁抽煙。</p>
“我有什麽喜值得慶賀的，你們廠子開工開業也不叫我一聲，分明避著我——也對，姐姐下了心思要招攬紅星廠的工人師傅們過來，心裏防著我也是應該的事，誰讓姐姐有搶人的本事呢，當初崔長耿也是從王翠芬手上搶過來的！”</p>
說得張鳳女和崔長耿瞬間變了臉色。</p>
“妹子是來要人的嗎？是要胡小軍這樣的工人呢？還是替王翠鳳要迴崔長耿呢？——隻怕是給自己要吧？”</p>
“姐姐糊塗了，我沒那麽大本事敢和姐姐要人，王翠芬要不要崔長耿我不知道，但我可不敢要崔長耿這樣的男人，一不小心得罪了他，說不定那天會被他掐死或者被他毒成啞巴，還是留著給姐姐，他配得上你，和你一樣精於算計！”</p>
喬蕎拋出底牌，張鳳女隻以為玩笑和試探——關於劉明喜失聲的事。</p>
崔長耿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鼻梁上滲出細細的汗珠。</p>
——原來，這婆娘知道太多，當初娶親那天一定得知了什麽，拿著懷了劉明喜的孩子當幌子，順手踢開了她。</p>
毒啞劉明喜是對的，肯定是他告訴了喬蕎關於青杏死亡的真相。</p>
崔長耿努力鎮定著自己，笑道：“喬廠長說來說去怎麽扯到了我身上，現今你是有身份的人，言行可得小心點，說錯話別人笑話不說，還得負責任。”</p>
旁敲側擊喬蕎哪能不懂，喝一口茶輕放下杯子，表情顯出驚恐。</p>
“呀，我說錯話了，這茶可沒啥問題吧？萬一惹急了崔廠長，我這嗓子毀了不說，性命也難保啊！”</p>
說著笑出聲。</p>
不去管張鳳女和崔長耿臉上的顏色。</p>
“看來你不光來要人，還來算賬來了，這人呐，一旦攀上高枝就忘記了自己的過去，妹子啊，你那河灘的院子和養雞廠你不想要了嗎？”</p>
張鳳女舊話重提，是想著李光明不在了，沒有人再能幫著喬蕎。</p>
喬蕎一聽怒從胸起。</p>
啪一下放下茶杯，站起了身。</p>
“當然想要，順著天理得來的東西，怎麽不要？就怕有人教唆著陳鄉長鬧事，一不小心把烏紗帽丟了！”</p>
張鳳女冷笑道：“我家光明是菩薩心腸，可惜不在大李莊，想來妹妹找不到渡河的橋了。”</p>
“姐姐還是操好自己的心吧，招來這麽多的人，要精挑細選，你可得把好關啊，一定要把可靠之人留下，不小心挑一個嘴巴漏風的，說出麗麗生的孩子來路底細，姐姐這輩子的臉麵還要不要？這東風廠還開不開？你可得仔仔細細考慮一番啊！”</p>
“喬蕎，你什麽意思？”張鳳女終於坐不住了。</p>
“我的意思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姐姐費盡心機要搞垮紅星廠子，小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還有，對崔長耿也不好，畢竟他還想著和姐姐恩愛白頭呢。”</p>
喬蕎說完，款款而出。</p>
對天長籲一口氣，按著突突直跳的心髒久久不能平息。</p>
她相信張鳳女會收斂囂張的氣焰，更相信崔長耿會想法子不去激怒自己。</p>
沿著碼得城牆一樣的土磚垛子向大門口走去。</p>
還沒走到門口，看到劉明喜和王大強堵在了前麵。</p>
“明喜兄弟、大強，你們在上班啊，累不累？”</p>
喬蕎笑著和他們打招唿。</p>
劉明喜比劃了幾下，喬蕎心裏有些亂，沒有看明白他在說什麽。</p>
“喬嬸，明喜叔說，他知道你現在的困難，明天他就帶著我來你們廠子上班，問你要不要我們——還有好幾個好兄弟也要過來。”</p>
王大強撓著頭羞澀說道。</p>
“真的嗎？大強，這太好了，我那邊正缺人呢，你們來正好，就怕這邊不答應，也不高興。”</p>
劉明喜一臉嚴肅的比劃了幾下。</p>
這下喬蕎看明白了，劉明喜說：“去哪裏上班是我自己的事，別人管不著！”</p>
喬蕎笑著點頭，眼睛有些潮濕。</p>
她出了大門口，重新望了一下東方磚瓦廠。</p>
的確有氣勢，但也不過如此。</p>
總有一天，紅星磚瓦廠會不負李光明的交托、不負喬蕎的期望和努力，超過張鳳女的廠子。</p>
喬蕎知道張鳳女很強大，有錢有勢，還有崔長耿這樣的男人幫襯。</p>
隻是她很好奇——張鳳女用盡心思愛著崔長耿，會不會猜測他真正的樣子？</p>
要是有一天張鳳女知曉自己手腕上的蝦須銀鐲是青杏的，她會是什麽反應？</p>
喬蕎一路想著，居然笑了起來。</p>
拉土方的車隊基本沒人，土方運輸停了下來。</p>
製磚瓦土坯的技術工全走了，製坯車間隻好停了下來。</p>
緊接著搬運的工人走了多一半，看著快要燒好的磚瓦馬上麵臨出窯，喬蕎和劉漢國等人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一樣。</p>
好幾家客戶等著春天建房拉磚瓦，按照原來的計劃，磚窯沒有停歇的時候。</p>
隻怕這一次紅星磚瓦廠傷了元氣，燒完窯裏的磚瓦很難再繼續生產下去。</p>
喬蕎召開了全廠職工動員大會，承諾漲工資，假期安排也提上日程。</p>
但，依然留不住要走的人。</p>
“喬廠長，這樣下去怕挺不住了，鄰近好幾個村子的壯年男人都被東方廠招走了，我跑遍了整個楓城平原，也招不到幾個人了。”</p>
劉漢國黑瘦的臉上滿是焦灼，他是紅星磚瓦廠元老級人物，最初跟著李全富建廠，後來對李光明忠心耿耿扶持。</p>
現在看到即將垮了的廠子，他急得茶飯不思。</p>
而張風女三番五次找過他，開出優越條件，想要將他挖到東方廠裏。</p>
她知道，劉漢國是紅星磚瓦廠最後的招牌和風向標，隻要將劉漢國挖過來，喬蕎再有天大的本事，她撐不起一個磚瓦廠的局麵。</p>
但，劉漢國可是血性方鋼的漢子，麵對張鳳女的威逼利誘絲毫不為所動。</p>
“劉大哥，難道東方廠人員需求量如此之大嗎？也不過是一個磚瓦廠而已，她招那麽多人幹嘛？”</p>
喬蕎還真不明白張鳳女到底走的哪一步棋。</p>
“張鳳女精著呢，招那麽多人進去，層層篩選下來，留下最能幹的，淘汰那些好吃懶做混工資的，等我們招不到人，這些人自然會來我們廠，咱們生產跟不上，她好趁機抓緊時間擴大生產和銷售，加上她交際廣，客戶多，隻怕對我們有諸多不利！”</p>
聽著劉漢國的分析，喬蕎倒吸一口冷氣。</p>
八十年代的磚瓦廠，雖然有一些機器設備，但大多工序還要靠人力和手工完成。</p>
若是沒有工人，偌大的廠子隻能停產關門。</p>
她盯著辦公室的白牆，有些抱怨李光明的不負責任——這樣大的一個磚瓦廠，怎麽可以撒手不管呢！</p>
“廠長，要不你出麵和張鳳女交涉一下，擺明你的態度。”</p>
“我能有什麽態度？招人是她的權利，別人去那個廠子也是他們的自由，我無權幹涉的。”</p>
喬蕎感覺到了無可奈何。</p>
劉漢國卻笑起來。</p>
“你有的，你一定知道李光明離開的真正原因，所以才接管了紅星磚瓦廠，外麵的閑話我聽得不少，相信張鳳女最怕別人揭穿有些事的真相。人一旦怕某些事，就會處處提防著某些人，喬廠長，你的態度可是關係到我們磚瓦廠的生存啊！”</p>
劉漢國的話裏透著提醒和鼓勵，喬蕎怎麽能不明白。</p>
李光明告訴過她喬麗麗生下的是劉忠的孩子，而張鳳女不會親口承認這樁醜事。</p>
更不會讓別人知道醜事的真相。</p>
“我去見見張鳳女，說不定她一直等著我來呢。”</p>
喬蕎收拾出門，騎著自行車從村南到了村北。</p>
走進東方磚瓦廠，聽到廣播裏響著嘹亮的紅歌，放眼望去，磚窯已經點火燒磚，巨大的煙霧像一條灰色的惡龍躍騰在大李莊的天空。</p>
廠子裏工人正熱火朝天地忙碌著，井然有序，有條不紊。</p>
喬蕎禁不住讚歎：張鳳女真是女中豪傑，新廠果然比舊廠有氣勢。</p>
身後突然傳來卡車的喇叭聲，一迴頭，一輛綠色的解放汽車停下來，車窗裏伸出胡小軍油光滿麵的臉。</p>
“這不是喬大廠長嗎？我還以為是那個村兒裏的小寡婦跑來找野男人來了，看你這樣子，是來找工作的吧？咋迴事？紅星磚瓦廠關門了嗎？可真快啊！”</p>
胡小軍肆無忌憚地取笑著喬蕎，惹得後麵幾輛車的師傅都哈哈大笑。</p>
喬蕎看清了這幾個人，原是紅星磚瓦廠的拉土司機。</p>
不想在這裏碰到——一點都不意外。</p>
她笑了笑，沒有說一個多餘字走了過去。</p>
她得省著力氣去會會張鳳女，不想把精力浪費在這些無恥之人身上。</p>
朝西走，就是東方磚瓦廠的辦公區，一排整潔的新房修得很氣派，喬蕎敲開了廠長辦公室的門。</p>
張鳳女和崔長耿兩人都在的。</p>
“哎呀，可真是稀客，妹子，快進來坐——長耿，泡茶，拿好的龍井給妹子沏上。”</p>
張鳳女起身上前，挽住喬蕎很是親熱。</p>
“妹子瞅著我這東風廠咋樣？”</p>
“還用說嘛，我沒見過多大世麵，姐姐這廠子可真是氣勢不小，你看磚窯就頂得上紅星廠裏的兩個大，姐姐是大企業家，自然有大企業家的作為。”</p>
喬蕎誇得由衷，張鳳女聽得心花怒放。</p>
心裏知道喬蕎為何而來，就等著這天和她見麵。</p>
“來，喬廠長喝茶，還想著給你道個喜呢，沒想到你親自來了。”</p>
崔長耿端過來一個白瓷杯放在喬蕎麵前，臉上有著自豪和驕矜，翹著二郎腿坐在了一旁抽煙。</p>
“我有什麽喜值得慶賀的，你們廠子開工開業也不叫我一聲，分明避著我——也對，姐姐下了心思要招攬紅星廠的工人師傅們過來，心裏防著我也是應該的事，誰讓姐姐有搶人的本事呢，當初崔長耿也是從王翠芬手上搶過來的！”</p>
說得張鳳女和崔長耿瞬間變了臉色。</p>
“妹子是來要人的嗎？是要胡小軍這樣的工人呢？還是替王翠鳳要迴崔長耿呢？——隻怕是給自己要吧？”</p>
“姐姐糊塗了，我沒那麽大本事敢和姐姐要人，王翠芬要不要崔長耿我不知道，但我可不敢要崔長耿這樣的男人，一不小心得罪了他，說不定那天會被他掐死或者被他毒成啞巴，還是留著給姐姐，他配得上你，和你一樣精於算計！”</p>
喬蕎拋出底牌，張鳳女隻以為玩笑和試探——關於劉明喜失聲的事。</p>
崔長耿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鼻梁上滲出細細的汗珠。</p>
——原來，這婆娘知道太多，當初娶親那天一定得知了什麽，拿著懷了劉明喜的孩子當幌子，順手踢開了她。</p>
毒啞劉明喜是對的，肯定是他告訴了喬蕎關於青杏死亡的真相。</p>
崔長耿努力鎮定著自己，笑道：“喬廠長說來說去怎麽扯到了我身上，現今你是有身份的人，言行可得小心點，說錯話別人笑話不說，還得負責任。”</p>
旁敲側擊喬蕎哪能不懂，喝一口茶輕放下杯子，表情顯出驚恐。</p>
“呀，我說錯話了，這茶可沒啥問題吧？萬一惹急了崔廠長，我這嗓子毀了不說，性命也難保啊！”</p>
說著笑出聲。</p>
不去管張鳳女和崔長耿臉上的顏色。</p>
“看來你不光來要人，還來算賬來了，這人呐，一旦攀上高枝就忘記了自己的過去，妹子啊，你那河灘的院子和養雞廠你不想要了嗎？”</p>
張鳳女舊話重提，是想著李光明不在了，沒有人再能幫著喬蕎。</p>
喬蕎一聽怒從胸起。</p>
啪一下放下茶杯，站起了身。</p>
“當然想要，順著天理得來的東西，怎麽不要？就怕有人教唆著陳鄉長鬧事，一不小心把烏紗帽丟了！”</p>
張鳳女冷笑道：“我家光明是菩薩心腸，可惜不在大李莊，想來妹妹找不到渡河的橋了。”</p>
“姐姐還是操好自己的心吧，招來這麽多的人，要精挑細選，你可得把好關啊，一定要把可靠之人留下，不小心挑一個嘴巴漏風的，說出麗麗生的孩子來路底細，姐姐這輩子的臉麵還要不要？這東風廠還開不開？你可得仔仔細細考慮一番啊！”</p>
“喬蕎，你什麽意思？”張鳳女終於坐不住了。</p>
“我的意思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姐姐費盡心機要搞垮紅星廠子，小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還有，對崔長耿也不好，畢竟他還想著和姐姐恩愛白頭呢。”</p>
喬蕎說完，款款而出。</p>
對天長籲一口氣，按著突突直跳的心髒久久不能平息。</p>
她相信張鳳女會收斂囂張的氣焰，更相信崔長耿會想法子不去激怒自己。</p>
沿著碼得城牆一樣的土磚垛子向大門口走去。</p>
還沒走到門口，看到劉明喜和王大強堵在了前麵。</p>
“明喜兄弟、大強，你們在上班啊，累不累？”</p>
喬蕎笑著和他們打招唿。</p>
劉明喜比劃了幾下，喬蕎心裏有些亂，沒有看明白他在說什麽。</p>
“喬嬸，明喜叔說，他知道你現在的困難，明天他就帶著我來你們廠子上班，問你要不要我們——還有好幾個好兄弟也要過來。”</p>
王大強撓著頭羞澀說道。</p>
“真的嗎？大強，這太好了，我那邊正缺人呢，你們來正好，就怕這邊不答應，也不高興。”</p>
劉明喜一臉嚴肅的比劃了幾下。</p>
這下喬蕎看明白了，劉明喜說：“去哪裏上班是我自己的事，別人管不著！”</p>
喬蕎笑著點頭，眼睛有些潮濕。</p>
她出了大門口，重新望了一下東方磚瓦廠。</p>
的確有氣勢，但也不過如此。</p>
總有一天，紅星磚瓦廠會不負李光明的交托、不負喬蕎的期望和努力，超過張鳳女的廠子。</p>
喬蕎知道張鳳女很強大，有錢有勢，還有崔長耿這樣的男人幫襯。</p>
隻是她很好奇——張鳳女用盡心思愛著崔長耿，會不會猜測他真正的樣子？</p>
要是有一天張鳳女知曉自己手腕上的蝦須銀鐲是青杏的，她會是什麽反應？</p>
喬蕎一路想著，居然笑了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