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坦聽得瞠目結舌,不明所以。レ思路客レ


    “所以說你不懂,外麵那些蠢士兵更不懂,包括那個叫白朗的家夥,也不過是區區駕駛妖怪級別的契主罷了。”


    焰月居然如此狂傲,明明隻是一個低階妖靈!


    陸坦覺得自己越來越不了解她了。


    “既然你也睡不著,幹脆去做件事。”焰月忽然說道。


    “什麽事?”


    “奪壺!”


    “你意思是說……”陸坦立即想到樹叢裏那士兵的陶壺。


    “沒錯,去看看,如果用那家夥的方法都能訂下血契,說明那個陶壺也沒什麽價值。但如果他掛了,你就可以免費得個妖壺,別告訴我這種不勞而獲的事情你不喜歡。”


    橫豎不用殺人,也不會被殺,隻是看看而已,也沒啥大不了的。


    “好,就照你意思。”


    陸坦迴到叢裏,奇怪的聲音已變成慘痛的低吟,但是士兵手中的陶壺仍舊沒有反應。


    “再等等,估計差不多了。”焰月的聲音在耳旁環繞。


    士兵的生命在一點一滴流逝,看得陸坦心驚肉跳。


    這樣見死不救,真的好嗎?


    惻隱的念頭一閃而過,隻聽“啊嗚”一聲,士兵咽下最後一口氣,雙眼死死盯住陶壺,竟是死不冥目。


    陸坦小心翼翼地走近去,伸手觸碰陶壺,心裏總覺得毛毛的,好像這睜眼士兵隨時會站起來似的。


    咽了口水,鼓起勇氣,手指勾住壺耳一拉。


    屍體緊緊抱住陶壺,手卻被陸坦拉直了,嚇得他不敢動彈。


    陶壺被活人與屍體拉住,壺口忽然冒起青煙,直鑽入屍體口、鼻、眼之中。


    “糟了,是妖逆!”焰月傳來聲音。


    陸坦聞言更是失措,急忙問道:“現在怎麽辦?”


    “所謂妖逆,既是妖在壺中窺視修行契主,故意等他死在眼前,才趁機與他訂下血契。這時候契主已死,妖靈侵占他的身體,即成妖逆。也隻有狡猾透頂的妖,才懂得利用血契的漏洞,倒是我小瞧了它!”


    “那現在到底怎樣?這陶壺,我到底放不放手啊?”陸坦急得亂了分寸。


    “先放開。”焰月道,“但是這陶壺,必須得手!”


    “好,那拜托你快點給我妖靈,我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


    隻見那士兵屍體如機械般“哢嚓”坐起,兩手力量暴增,反把陸坦拖迴了去。


    與此同時,帳內飛出紅煙,鑽進陸坦體內。


    仿如三秒ml直達高cháo的感覺襲遍全身,每一寸肌膚像海浪一樣,一浪接一浪向上攀升,前後至少半分鍾,才停下這長長的哆嗦。


    妖靈入體,陸坦頓時充滿了力量。


    麵對扭曲而起的士兵屍體,他沒有絲毫恐懼,倏地向前襲去。


    這時,巡邏士兵已聞聲趕來,見此情景,不敢靠近,“快去通知隊長。”


    隻見那士兵屍體雙眼青光閃爍,四肢開始靈活起來,雙臂交叉,擋住陸坦的迅猛一擊。


    蓬——


    陸坦一拳打在屍體臂上,如同金屬重擊,暗叫一聲“好家夥”,當即又一拳勾起對方月複部,將他打趴在地。


    士兵屍體單手撐地,旋身而起,雙足卷起一陣青芒反擊過來。


    “別硬扛!”聽到焰月的聲音,陸坦連忙刹住腳步。


    那青芒斜衝而起,擊斷大樹,又落迴地麵。


    斷樹下滑,陸坦舉臂頂住,“這家夥啥來頭,這麽厲害!”


    “哼!不過是未成形的妖逆而已,趁它還沒有適應新身體,打爆它的顱骨。”


    “什麽?”


    “打爆它的顱骨!”


    焰月的低吼聲,終於讓陸坦渾身鮮血沸騰起來,原本十分恐怖的事情,此時竟覺得無比興奮。


    那士兵屍體似乎察覺到陸坦意圖,眼中青光一閃一閃,腳底一撐,箭步飛奔。


    陸坦沉住氣,目光直視前方。


    屍體奔來,斷樹砸落,陸坦整個身體隨重物的慣xing彈起。


    “快,趁現在!”


    在焰月的指示下,他一拳貫穿斷樹,擊中屍體頭顱。


    顱骨發出“哢噠”的爆裂聲。


    ru白sè腦漿與鮮血噴湧,陸坦及時縮迴拳頭,手中捏住一道青煙。


    “放迴陶壺裏麵,這妖與壺就是你的了。”


    陸坦腦子裏一片空白,更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似的照做,最後紅煙散去,他抱起陶壺,渾身骨散,整個人跪倒地上。


    “快去幫忙。”白朗早已趕到,目睹眼前這一幕情景,立即做出判斷——這小子,非同尋常!


    不知過了多久,陸坦緩過神來時,已被士兵們扶入帳內,靠坐在床榻邊上。


    白朗坐在桌對麵,凝視著他,道:“感覺好些了嗎?”


    陸坦點點頭,表示無恙。


    白朗歎道:“陸兄弟兩次幫了我白家,這功勞,白某無論如何都要上報,若是陸兄弟不嫌棄的話,可否隨我們迴白家堡?”


    “這是……我的功勞嗎?”陸坦愣愣道。


    “當然了,幸虧陸兄弟及時製止,若是讓妖逆成形,後果會很嚴重。”


    “有多嚴重?”


    “陸兄弟明知故問嘛!”在白朗看來,這是常識,而眼前這位陸兄弟不但是一名契主,更是一名戰鬥經驗豐富的厲害契主。這種人才非常可貴,因此白朗心生招攬之意。


    “我累了。”


    “好吧,希望陸兄弟好好考慮一下,白某告退。”


    白朗走後,陸坦想起剛才的情況,隻覺得椎骨一陣發涼。


    那個打爆士兵顱骨的家夥,真的是自己嗎?那士兵如此淩厲的攻擊,自己居然能冷靜麵對?


    “出來!”陸坦突然對著紅酒壺低吼。


    “人家累死了。”


    “給我解釋清楚,你隻是無條件為我提供妖靈,隻是這樣嗎?”


    “當然,血契說得很清楚,需要重複再看一遍嗎?”焰月無奈答道,聲音中確實透著疲憊。


    “一定還隱瞞了什麽,快告訴我!”陸坦窮追不舍。


    “作為低階妖靈,能為你提供的就這麽多,你還想怎樣?誰讓你這麽弱,誰讓你駕馭不了妖靈,反而讓妖xing蒙蔽了本xing。”


    “我果然是被你控製了。”


    “錯!”焰月反駁道,“妖是無法控製契主的,就算是一千年前的妖神也辦不到,這是鐵定的事情,無須質疑。要不然那陶壺何必等士兵死了,才與他訂下血契?”


    “那為什麽……”


    不等陸坦開口,焰月直接打斷道:“每個人都有黑暗一麵,你也不例外,隻是你自己並不知道罷了。”


    “妖提供妖靈,隻是激發契主潛能,甚至突破人體極限也很正常,這就是妖壺能取代武者、劍客、法師等強大職業的原因。而契主需要駕馭妖靈,就要讓自己強大起來;同樣的道理,妖必須讓契主強大起來,才能為自己提供進化的條件。”


    “這是一個雙嬴局,懂了沒有?”


    焰月用力說完最後一句話時,尾音幾乎沙啞了。


    “所以,你現在很累對嗎?”陸坦有點不好意思的關心道。


    “廢話!”焰月毫不領情,“作為一個低階妖靈,一天之內使你幹掉一個修行契主,一個未成形的妖逆,就真把我當神了嗎?”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感到有些抱歉,陸坦不敢再多說,目光移向桌上那沾滿鮮血與腦漿的陶壺,忍不住又道:“這東西?”


    “那是我的,與你無關!”焰月不奈煩道。


    “我拚了xing命奪來的陶壺,怎麽就與我無關?”


    隻見紅酒壺冒起紅煙,“哧”的一聲,火焰般的長發傾泄而下,苗條骨感的焰月再度出現。


    呆呆凝望這曲線玲瓏的瘦身蘿莉,陸坦心裏所有的疑慮立即一掃而空。


    焰月轉過身來,伸出纖細柔女敕的手指,輕觸桌上的陶壺。


    哐——


    陶壺瞬間破成兩半,中間冒出青煙,懸浮半空。


    “蠢妖,就算讓你妖逆成功,又能怎樣?沒有契主幫你進化,你永遠都隻是低階妖靈。”焰月冷冷凝望青煙,目光忽然轉向陸坦,“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害你,隻有自作聰明的妖才這麽做。”


    說完,她抓起青煙,就像抓著一道美食似的,眼中難掩的亢奮之sè。


    “久違的享受啊!”隻見她雙唇展開,伸出濕潤的舌尖,將青煙一口卷入喉嚨,“咕嚕”一聲,吞入月複中。


    陸坦兩眼發直,“這就是……噬妖嗎?”


    “是的。”焰月的舌尖輕舌忝下唇,感覺意猶未盡,“雖然隻是愚蠢劣質的低階妖逆,但畢竟是我誕生以來第一次噬妖,進階是沒問題的,進化就差太遠了。”


    “所以第三步是合體嗎?”迴想起她說過“奪壺、噬妖、合體”三種至上妖道,現在前兩步已完成,陸坦忍不住想入非非,“求合體!”


    不料焰月的身體突然像水蛇一般扭轉,口中發出“嗯嗚、嗯嗚”的誘人申吟。


    看到這近乎病態的變形,就好像一盆冷水突然澆滅火焰的感覺。


    此時陸坦yu火全消,卻不敢分神,不知道這妖女會變成什麽模樣,心中竟仍保留了一分期待。


    “啊嗯!嗯——”


    一縷縷火焰長發緊密環繞,紅煙迅速凝聚,掩得一絲不露。


    陸坦好奇心猛增,正想走近一看,卻被一陣悶雷般的爆響嚇了一跳。


    隻見紅煙散去,妖女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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