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月口中所說的血玉戒,通體血紅,剔透無比,仿佛是用鮮血染成的顏色一樣,無端透出一股懾人的力量,淩若寒拿在手中時,甚至感覺到了那一絲絲若有似無的灼熱感。


    “血玉戒是什麽?”淩若寒雖然知道手中這玩意兒不是凡品,但具體是個什麽玩意兒,她顯然沒有淩霜月清楚。


    淩霜月這時候似乎恢複了鎮定,她瞥了淩若寒一眼,確定淩若寒是真不知血玉戒來頭,於是就伸手想取過血玉戒:“這是我們容王府的信物,想必是這幾個賊人從三皇子身上奪來的……”


    淩若寒手腕一翻,似笑非笑盯著淩霜月道:“別把我的智商看得太低。”


    她剛剛又不是沒聽見淩霜月那大為震驚的尖叫聲,如果單單隻是容王府的信物這麽簡單,淩霜月絕不是第一次見到,有必要這麽驚訝嗎?


    “這是我們容王府的東西,你莫非想據為己有?”淩霜月眼裏閃過一絲惱怒,以及急切。


    淩若寒輕蔑一笑:“你可別忘了,我現在也是半個容王府人,而且就算要歸還,我也會歸還給——爹!而不是你!”


    聽淩若寒故意把那一聲‘爹’喊的老親熱了,淩霜月氣得牙癢癢,可又知道不是淩若寒的對手而無法硬搶,心裏就更是窩火了。


    其實,淩若寒不肯把血玉戒給淩霜月,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她看見了幾個侍衛眼中同等程度的震驚。所以,她隱隱感覺到,這血玉戒來頭不小,而它也恐怕是淩逸容被殺的真正原因。


    如果這血玉戒真是淩逸容被殺的原因,那她就要把血玉戒堂而皇之戴在手上!


    她倒要看看,誰,會為了這血玉戒,來殺她淩若寒!


    就在淩若寒略微走神的時候,一道黑色的身影忽然從淩若寒麵前一閃而過,奪走了那枚血玉戒!


    “血玉戒!”淩霜月大驚失色,這東西就算落在淩若寒手上,也比被賊人搶走要好啊!


    淩霜月和侍衛們紛紛朝那黑影追過去,而淩若寒卻站在原地不動。


    等到淩霜月和侍衛們都淡出淩若寒視線之後,淩若寒才似笑非笑地一勾唇角,變戲法似的又拿出一枚血玉戒,偏頭噙笑戴在了修長漂亮的無名指上。


    原來,淩若寒早就察覺到暗處有人,而且那人灼熱的視線就停留在她右手捏著的血玉戒上,所以她用了障眼法,變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假血玉戒捏在右手——真的血玉戒,其實在她左手之中。


    過了沒多久,淩霜月帶著侍衛們氣急敗壞地迴到了原地。很顯然,那黑影輕功在她們之上,被她們給追丟了。


    “你怎麽拿著的……”淩霜月氣極地準備罵淩若寒幾句泄憤,但卻在看見淩若寒緩緩抬起的素手之後,嘎然止聲。


    咦?血玉戒沒丟?


    “天色不早了,先迴容王府。”淩若寒淡淡一瞥淩霜月的呆怔模樣,轉身走出了樹林。至於淩霜月等人,自然也是快步跟在淩若寒身後,畢竟,沒人願意給野狼當食物。


    迴到容王府之後,淩霜月不情願地證實了淩若寒之前所說都是真話,而且淩若寒之後還帶她們去了以前淩逸容住過的地方,她更是沒有再質疑淩若寒的餘地了。


    容王爺和容王妃聽了之後,又是悲又是喜——悲的是兒子生前竟然住在那樣荒涼的地方,喜的是兒子遇害一事有淩若寒這麽個目擊者,大仇有望得報。


    不過,當淩霜月說到‘血玉戒’之後,容王爺和容王妃的臉色刹那間變了!


    容王爺驚疑不定的目光落在淩若寒左手上,果然見到那血玉戒,頓時對淩若寒說道:“若寒,你過來,讓本王看看這血玉戒。”


    淩若寒看了看容王爺,依言走了過去,將左手伸出讓容王爺觀看,並沒有取下血玉戒的意思。


    容王爺此時注意力都在血玉戒上,他看了一會兒之後,臉色凝重:“這血玉戒,應該是真的……”


    嘩!


    在場所有人都嘩然了!


    要知道,千百年就有高人預言過,得血戒者得天下,可想而知這血玉戒出世,會引起多少腥風血雨了。


    “若寒,這血玉戒你不能戴在手上,這會惹禍端的。”容王爺鄭重地對淩若寒說道。


    淩若寒冷然一笑:“我當然知道,它有可能就是導致哥哥遇害的罪魁禍首。不過,如果不讓人知道這血玉戒在我手上,我又怎麽知道,到底是誰派人殺害哥哥,奪走血玉戒呢?”


    容王爺一驚,皺眉問道:“若寒你的意思是……這血玉戒本在三皇子手上,而三皇子此次遇害,也正是因為這枚血玉戒?”


    淩霜月插嘴道:“爹,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這血玉戒可是從那三個兇手的衣物中找到的,很明顯他們是先奪寶再殺人滅口的。”


    容王爺這時候卻臉色微微一黯,好像是想到什麽,而覺得有些悲涼。


    淩若寒見狀,差不多猜到容王爺心中所想,便說道:“爹,哥哥得到此戒後便歸隱山林,可能是有難言的苦衷。”


    容王爺其實這時候正在黯然,為什麽兒子得到這戒指後,就音信全無,不與他聯絡。淩若寒猜到容王爺心中難過事,出言一開解,容王爺就豁然開朗了!


    “不錯,但不知三皇子到底有何苦衷,唉……”容王爺眼眶微紅,約莫又為淩逸容感到傷心了。


    “早晚會查出來的。”淩若寒想到今天那個暗中偷窺,在她無意間發現血玉戒後出手搶奪的黑衣人,臉上浮起一抹嗜殺而冷酷的冷笑。


    此時此刻,錦王府裏,一個黑衣人正淌著冷汗跪在地上。


    “假的你也給本王搶迴來,本王看你是越來越不中用了。”身穿墨色錦袍,臉上戴著銀色麵具的男人,語氣淡然卻透出一股淩厲。


    ‘哐當’!


    那‘血玉戒’被狠狠砸在了地麵,發出破碎開來的清脆響聲。


    黑衣人冷汗流得更多了,能被砸碎的血玉戒,很明顯是假的啊……可是,那個女子沒道理會設這麽個套讓自己鑽啊?她能有什麽目的?


    “屬下該死,請王爺降罪。”


    銀麵男人負手而立,並未答話,似乎是被窗外某景物所吸引。


    黑衣人也不敢再開口,冷汗涔涔地跪在銀麵男人身後,等待處置。


    半晌之後,銀麵男人開口了:“這個淩若寒,果真如你所說,武功深不可測?”


    “是,屬下親眼所見,隻不過眨眼功夫,她便將容王府十多名侍衛的兵器給繳了,並震入牆壁之中,內力十分驚人,即便是屬下,也絕對做不到。”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早就知道你在暗處跟蹤了。”銀麵男人沉吟半許,忽然笑出聲來:“有趣,有趣,也罷,本王去會會這個淩若寒。”


    低沉的笑聲一起,銀麵男人就已不知所蹤了。


    黑衣人愕然看著空無一人的窗口,許久許久迴不了神。王爺他竟然……笑了?還笑出了聲?如果說給其他影衛聽,他們會相信他不是白日出現幻覺嗎?


    在黑衣人愕然發呆的時候,容王府裏來了位不速之客,當然,這位不速之客沒有拜帖——他是翻牆進容王府的。


    淩若寒這會兒已經被容王府所承認,以容王爺容王妃義女的身份,住進了後院的凝萃苑。


    被容王爺一番規勸之後,淩若寒取下了血玉戒,貼身保管,並沒有再戴在手上。


    之前想戴在手上刺激幕後人,那是她不知道血玉戒的來頭到底有多大,現在既然知道了,這是全天下人都想得到的寶物,她自然不會招搖到讓所有人來找麻煩。


    容王爺更是有心,下令讓工匠製造一批和血玉戒一模一樣的假貨,讓這些假貨流到市麵上去,以此保護淩若寒免受無關人士的騷擾。


    用容王爺的說法就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幕後人既然能找到三皇子頭上去,那麽就算全天下人都認為淩若寒手中沒有真的血玉戒,這幕後人也能查到真相。


    對於這個想法,淩若寒深以為然,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黃昏時分的初夏之風,涼爽沁人,和著幾絲花香的味道,讓人心曠神怡。


    前世淩若寒就是個十分懶散的人,沒有任務在身時,她就會好好享受生活。現在穿越成狐狸精,她更是不會虧待自己,在這暴風雨還沒來臨之前,她躺在大樹遮蔭的草地裏享受藍天白雲的美好大自然風光。


    而在淩若寒有幾分昏昏欲睡之際,一股男性特有的氣息,若有似無飄進她靈敏的鼻子裏,打消了她那一絲睡意。


    狐狸嘛,嗅覺總是驚人的,淩若寒能肯定此人不是容王府的人,也不是先前野狼窩那個伸手奪血玉戒的人。


    是兇手派來的探子?還是那奪血玉戒之人身後的主子?


    淩若寒並沒打算揪出這個人來,在對手有所行動之前,她是不會貿然出擊的。打草驚蛇,從來就不是她的作風,她比較喜歡守株待兔。


    而在淩若寒故作不知有人偷窺,繼續享受徐徐夏風的時候,暗處的某個男人眼珠子已經直了!


    嫵媚不失純情,妖豔不失高雅,冷傲不失溫柔,那雙勾魂似的美目,跟他夢裏出現的那個白紗遮麵的女子一模一樣!


    女人,本王找你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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