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一個後代。


    這個想法來得很突然,也隻是一閃而過罷了。但是他偏偏揪住了它的尾巴,鬼使神差地去做了。


    他並沒有和身邊任何人提過這個念頭,而是私下挑選對象,在好一番刪選之後,他點中了一個德國純血家族的掌上明珠——是什麽姓氏他早就忘記了,唯一記得的是這個家族因為一些原因雖然不太有勢,但卻有著純正的血統。


    他對此覺得很滿意,這樣如果將來有什麽變化,方便抹去他們的存在。


    那個時候,他的勢力還沒有完全滲透進德國,所以他隱藏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冠上了馬爾福的姓氏,作為一個學者接近了這個家族,輕易獲得了那個女人的注視。


    偽裝這種事情一向是他最拿手的,在霍格沃茲的那幾年,他得到了不少人的讚美和信任——當然,除了某個老頭子。


    女人是個標準的貴族少女,驕傲卻不任性,性格天真開朗,非常容易到手——他對此很滿意。要不了多久他們便成為讓周圍人羨慕的情侶。那時,女孩便會嬉笑著把他拉到身後,警告自己的朋友不能覬覦他。


    一個溫和有禮的貴族來做上門女婿,對方自然不會拒絕,但是秉著低調的原則,他們隻是舉辦了一個小型的婚禮,為了不讓對方起疑,他把阿布拉克薩斯從英國叫了過來——也隻是通知了這一個人罷了,他並不想讓這件事情弄得人盡皆知。


    得知自己是來參加他的婚宴,阿布拉克薩斯足足呆滯了好幾天,直到婚禮正式舉行的時候,他警告性地瞄了他一眼,阿布拉克薩斯這才把嘴巴閉上,神情飄忽不定地遊走在人群中。


    馬爾福家慷慨地獻上了一份大禮,女人的父親樂地合不攏嘴,更是把他奉為上上賓。


    婚姻生活平淡而又乏味,索性他不用一直呆在這裏,常常會以家族事業為理由,一年裏一大半的時間都呆在英國。


    阿布拉克薩斯是個忠誠仆人,他當然知道要管好自己嘴巴,從德國迴來了之後,無論人前人後,他都再沒有提過這個事情。


    但是來迴的奔波讓他開始有些不耐煩了,開始考慮計劃要不要停止下來,畢竟那不過是一閃而逝的念頭罷了,現在看來,完全沒有意義。可當他的耐心快要到盡頭的時候,女人懷孕了。


    不得不說,他對這個孩子還是比較期待的,於是他將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給了布萊克和馬爾福,老老實實地停留在德國。看著女人漸漸大起來的肚子,他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幾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剖開女人的肚子把裏麵的東西取出來。當他無意中透漏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女人隻當他是急切於想要當父親而說的玩笑話,女人的母親則是在一邊笑著將懷孕的知識大概闡述了一下。於是他不得不等待十個月。


    年底的時候,孩子出生了,是個女孩,他們一家人考慮了好幾天才給孩子取名為艾維。


    看到那隻皺巴巴的東西時,他很失望——辛辛苦苦地策劃了這麽久,結果卻得到了這麽一個醜陋的玩意。這讓他覺得自己是在浪費時間。當他對阿布拉克薩斯說到這個想法的時候,對方第一次表示不認同,建議他再留他們一段時間。


    於是他隨便扯了個原因,開始長期留在英國。加上和某個老頭子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較量,他逐漸忘了德國的人和事。直到五年後,阿布拉克薩斯隨意地提了一句,他才想起,自己好像還有個女兒。


    好歹之前也花費了那麽大的功夫,總要瞅上兩眼。抱著這樣的心思,他再次來到了德國,等待他的卻是一棟荒廢了許久的房子。


    於是他知道,由於這幾年自己的動靜太大,這一家知道了他的身份。當然,或許那老不死的也在其中參合了一下,反正每次有不順意的事情發生,那家夥總是脫不了幹係。


    #####


    找到他們並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保密人是女人的好友,雖然可靠,但也有弱點——比如親人。


    他是在法國的一個小鄉村裏找到他們的。


    當時女人正坐在椅子上看書,一個胖嘟嘟的小孩子則是坐在地毯上擺弄著玩具。他站在窗戶邊上看了許久——這孩子似乎有點可愛,於是他又覺得以前的心思也不算白費了。


    女人一個抬頭的動作便看見了他,緊接著便是淒厲地尖叫聲,引來了女人的父親和母親。孩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卻哭叫了起來。


    於是麵對他的便是五顏六色的咒語。不一會,他就將女人的父母給殺了,女人則是趴在地上絕望地哭泣著。他有些頭疼地歎了口氣,順手也將女人給解決了。


    繞過屍體,他俯身將孩子抱了起來——她已經呆滯地說不出話來,臉色蒼白,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


    這是他和艾維的第一次見麵,的確不怎麽愉快。


    可那又怎樣?


    他把整個村莊頭燒毀後,帶著孩子迴到了英國。


    艾維總是哭叫著,而他自然沒有閑工夫去理會一個鬧騰的孩子,隨手把她丟到了康狄納家,偶爾才會去看一次。


    艾維年齡雖然小,但卻本能地對他有著恐懼感,他們見麵的時候,她總是躲在羅森·康狄納的身後,紅著眼睛露出一個腦袋。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覺得有點意思,時不時地會逗弄兩下,可時間一長,新鮮感便過去了——艾維依舊一副恐懼害怕的樣子。


    於是他不再去探望她,老康狄納雖然不知道艾維的身份,但畢竟是自己親自帶來的人,他自然不會敷衍,一定會讓艾維吃好睡好。


    之後的幾年,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再見麵。這次他沒有忘記自己的女兒,因為阿布拉克薩斯總是會時不時從老康狄納嘴裏套出一兩句消息,加以修飾一番後,再轉告給他。


    出現頻率最高的是羅森·康狄納這個名字。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可他對那小子很不滿意——憨憨傻傻的。於是他把目光扭向了阿布拉克薩斯,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似的,連忙幹巴巴地說盧修斯的年齡還小,這幾個孩子的年齡都還小之類的話。從那之後,阿布拉克薩斯再沒有提過關於艾維的事情,他的耳邊也清淨了許多。久而久之,他再次將這個孩子拋在了腦後。


    當老康狄納冷汗涔涔地將霍格沃茲的信件送到他手上的時候,看著上麵千篇一律的言辭和唯獨會出現變動的收新人名稱的時候,他一度沒有反應過來,好半響才想起自己居然還有個女兒。


    那孩子已經十一歲了,想起當初那一閃而逝的念頭,他現在覺得很是不可思議。他召見了艾維——看樣子她在康狄納家過得很滋潤,臉色很好,與剛出生時那隻幹巴巴的醜陋生物完全相反,十一歲的小姑娘臉蛋還沒有張看,但可以看出將來肯定會有一副漂亮的麵孔。


    她局促不安地低著頭,雙手不停地攪動著自己的衣角,看上去顯得很緊張,恐懼的情緒表露無疑——過了這麽久,她還是這個毛病,這讓他有些厭煩。


    可當他命令她抬起頭來的時候,他才驚覺這個孩子已經十一歲了,至少能夠明白事理了——


    那雙碧綠色的眼睛中有著他極為熟悉的東西——憎恨。


    看來她完全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他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把納吉尼喚了出來,看到她突然僵住的身子,他興味地挑起眉角——艾維是個蛇佬腔。


    衝著這一點,她就有活下去的理由。他一向不在乎憎恨這類的情緒,尤其對方隻不過是個孩子。何況,當恐懼和憎恨並存的時候,往往前者更有分量。


    果然,要不了幾句話,艾維便冷汗淋漓臉色蒼白——這讓他很滿意。


    之後考慮了幾天,他決定不讓艾維去霍格沃茲上學。一是考慮到她的名字可能會引起注意,他並不想讓外人知道她的存在,二是因為憎恨是顆種子,要是被那老不死的發現後加以利用,到時候說不定會帶來什麽麻煩。於是他再次把艾維丟迴了康狄納家當個寄生蟲。


    也許是艾維的憎恨讓他再次有了新鮮感,所以偶爾他也會去康狄納家坐坐。


    隨著時間的流逝,艾維也有了不小的變化——比如她已經能將那份憎恨掩蓋下去。技術很好,但是憎恨這種東西,就像個拔不掉的毒瘤,根深蒂固,絕對不可能消失,反而會愈發猛烈。


    隻要自己不出現在她的視線裏,艾維就是個平常的貴族小姐,會怒會笑。但是兩個人的視線對上的那一瞬間,她便安靜地像個娃娃,僵硬著身子站在一邊。


    他發現她和羅森·康狄納走得很近……應該說太過親近了。羅森畢業了之後,直接進了魔法部工作,並接手家族的所有事宜——包括成為食死徒。這小子比他印象中穩重了許多,交代給他的任務也能很好的完成。


    漸漸的,他也隨便這兩個人折騰了。


    可惜的是,羅森並不能重用,因為艾維這個隱患。


    不過他並不在意,他的身邊從來不缺能幹的人。


    又過了幾年,阿布拉克薩斯死於龍疣病毒,這讓他有些感慨——他們兩個也算得上是朋友了。或許將來再不會有人像他那樣在自己麵前這麽隨意。


    盧修斯在阿布拉克薩斯死之前就成為了食死徒,他接手了馬爾福家族,辦事能力絲毫不遜於他的父親,他和布萊克家的一個公主似乎有些什麽,這兩個家族都是對他極為效忠的,他自然樂見其成。不過布萊克家出了個汙點——他們家族出現了族譜上第一個格蘭芬多,為此貝拉特裏克斯時常被人揶揄。


    西弗勒斯是盧修斯在一個晚會上專門為他引薦的,他之前就聽說過這個名字,畢竟西弗勒斯是罕見的魔藥天才,如果不是他有個愚蠢的母親……所以當時他並沒有太過看重這個人。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混血卻用自己的能力,自己的一切向他表達了狂熱的忠誠,他也就有意無意地忽略掉了他的血統。


    之後,便有了一個致命的轉折點。


    【那個將消滅黑魔頭的人接近了,出生於曾經三次擊敗他的家庭……出生於第七個月結束的時候……黑魔頭將標記他為其勁敵,但他將擁有黑魔頭沒有的力量……而其中之一必須死於另一個之手因為其中一個生存的時候另一個就無法生存……那個擁有消滅黑魔頭的力量的人出生於七月之末……】


    當西弗勒斯把這個預言告訴他的時候,他覺得無比地荒謬可笑——連那個所謂的最偉大的白巫師都鬥不過他,又怎麽會輪到了一個繈褓中的孩子?


    艾維應該也聽說了這件事情,畢竟預言在食死徒中間傳得沸沸揚揚。於是那些原本已經沉澱下來的憎恨再次浮出水麵,她開始背地裏尋找所謂的希望。


    可這一切在他眼裏不過是無謂的鬧劇。


    但在盧修斯·馬爾福和納西莎·布萊克的婚宴上,他才意識到笑話變成了麻煩。


    表麵上,所有的食死徒都對這個預言嗤之以鼻,但是私下裏,人心漸漸動搖。


    如果再不做些什麽的話,恐怕麻煩會接踵而來。在那之前,他必須掌握主動權。


    艾維一向是個聰明的孩子,在所有人都未察覺的時候,她憑著自己的能力鎖定了兩個人——納威·隆巴頓和哈利·波特。這為他省去了不少時間。


    貝拉特裏克斯積極地表示她願意分擔其中一個,對此,他表示沒有必要——所謂預言,當然要靠他自己攻破。讓他意外的是,西弗勒斯卻是來向他求情的——波特夫人,一個泥巴種。他雖然不悅,但看在這幾年他盡心盡力的份上,也象征性地應了下來,隻要那個泥巴種不礙事,便留下她的命。


    詹姆斯·波特有一幫好朋友,可他卻識人不清——蟲尾巴的存在將會讓他在死後都會懊惱自己對他的信任。


    當他“拜訪”他們的住處時,波特正在給他的寶貝兒子泡牛奶,而那個紅發女人則一旁悠閑地看書。


    鳳凰社的人自然不會太過遲鈍,他出現的那一瞬間,波特就拿出了自己魔杖,一邊大喊讓女人帶著孩子快走一邊對他扔魔咒。波特的身手不錯,可也僅僅是不錯罷了。


    殺了波特之後,他徑自走到了樓上,看著驚恐絕望的女人,他想到了西弗勒斯的哀求,於是他給女人機會——隻要留下孩子,隨便她逃跑。


    可惜的是對方並不承情,在揮動魔杖的那一刻,他便迅速地將索命咒擊入了她的身體。


    一個為了孩子不要命的女人。


    他覺得有些匪夷所思,轉而看向了嬰兒床上的小男孩。


    ——再一次念出了索命咒。


    作者有話要說:新鮮出爐,睡覺去了 - -


    求虎摸~~求順毛~~~~~


    (ps:起來後會繼續修改前文,所以看過這一章後如若還看到更新提示一律忽略掉。


    有重大劇情變故的會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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