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初聽到樓下的動靜就從屋裏出來了,說道:“你們兩個幹什麽呢?”


    平亞冬說道:“太好了,你趕緊下來勸勸葉芳長。剛才出了點事情,還碰到了唯恐天下不亂的韓成凱大少爺,結果現在葉子鬧著要解約,李先生迴來一定會瘋掉的。”


    廉初有點驚訝,“解約?葉子不是李老板公司旗下的?難道你們兩個鬧崩了?”


    平亞冬給廉初講了一遍事情經過,氣憤的說道:“韓大少也不知道因為什麽喝的爛醉如泥撒著酒瘋,一直嚷著沒聽,你瞧把葉子鼓動的。”


    “其實……”廉初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韓成凱說的不錯,像李承恕這樣的人總是有太多考慮,他們會隱忍會算計,會比對哪個更重要。在他們瞧來兩個男人或許一輩子都不能正大光明。”


    “他們?怎麽又是他們?我的小少爺,你又怎麽了……”平亞冬幹抹了一把臉,“你這也在添亂呢。”


    “沒想到韓成凱瞧得這麽清楚?”廉初說道:“或許還會找個賢惠的好女人結婚。”


    “你說什麽呢,李先生應該不會找女人結婚。”平亞冬說。


    廉初笑了,說道:“我說的不是李承恕。”


    “什麽?”平亞冬下意識的說。


    “我說的是我爸爸。”廉初說:“隻是瞧小表哥這麽果斷,忽然覺得自己好沒骨氣,要不然他總說我是沒長大的孩子。我和他更是沒邊兒的事情。我離開家那麽久他也沒來找我,或許就是在給我時間,讓我理智的想清楚,什麽是輕重。”他說著抿了抿嘴,“他跟我坦白了,我的確不是他的孩子。他的確應該找個好女人成家,在不成家就該老的沒人要了。不過那個姓陸的女人可不是好女人,我才不要她當後媽。”


    平亞冬瞧著這兩個人,都不知道該安慰誰了,都可憐巴巴的。


    葉芳長說:“我明天或者後天就要離開去新的基地了,離這邊很遠,你還要跟著我走麽?”


    “不了。”廉初說:“我都要放棄了,還跑那麽遠幹什麽呢,當然是迴家去。”


    葉芳長聽他一說,不禁奇怪的瞧他,說道:“你說什麽?為什麽放棄了?”


    廉初沒有說話,抿著嘴巴,半天笑了笑不言聲。


    平亞冬瞪著眼睛瞧葉芳長,說道:“還不是你,你瞧他都快哭了。不對,罪魁禍首是韓成凱那個酒瘋子。”


    “我覺得你好像有點誤會了我的意思。我要解約又不是要放棄什麽。”葉小少爺一臉嚴肅認真的說道:“李承恕是我的人,我不會始亂終棄拋棄他的。”


    “噗——”平亞冬喝進嘴裏的水都噴了出來。


    葉芳長繼續說道:“我考慮過韓成凱的話了,我好像的確是不夠讓人覺得有安全感。雖然錢對於我來說不是問題,不過名氣沒有李承恕大,還老有人時不時的來找麻煩,都要讓李承恕幫忙擺平。這樣的確不是對等的地位,別人當然會覺得我們不合適,李承恕左右顧慮也是正常。”


    “……”


    “……”


    平亞冬和廉初對視一眼,有點跟不上葉小少爺的思維。葉小少爺正在努力的站在“攻”的位置上檢討自己,聽了韓成凱的話真是豁然開朗,覺得自己的確應該努力努力,才能讓李承恕依靠的住。


    葉芳長說:“我決定解約,然後一邊拍戲掙錢一邊自己弄一個影視公司,你們說怎麽樣?”


    “什麽?影視公司?”廉初奇怪的問:“為什麽是影視公司?”


    “因為李承恕也有一家影視公司啊。”葉芳長說:“韓成凱說,藝人和影視公司大老板不對等,那我當然要努力和李承恕在一個位置上。”


    平亞冬和廉初張著嘴巴久久不能言語,李老板聽說會哭的好嘛,這是來搶生意的啊……


    葉芳長計劃的頭頭是道,然後又對廉初說:“對了,剛才再說你。你都說了廉先生和你不是父子了,那不是更好辦,還哭什麽鼻子,直接去把他追到手就好了。”


    “我……”廉初半天說不上來話,就聽葉小少爺繼續說:“啊還有一件事情。我剛想起來你才十六歲,聽說在這種情況現在算是早戀?不太好。那你可以等兩年之後才去追廉先生,免得讓人說猥褻兒童。”


    “……你才兒童。”廉初差點被他氣歪了鼻子。不過再一細想,也有點瞬間原地滿血複活的感覺,說道:“你說的也沒錯,他不要我我可以追他嘛。不上我我就上了他。”


    “……”平亞冬捂臉,瞧著對麵心心相惜的兩個人,心裏升起一股無力感,這都什麽和什麽啊。


    “快幫我找合同,到底在哪裏。”葉芳長跳了起來。廉初變得步子輕快,“噔噔噔”跑上樓去,說道:“小表哥我去幫你收拾東西,帶著我一起走。”


    平亞冬無奈的找了合同出來,違約金對於一個小藝人來說實在是天價,可是對於大藏劍山莊的少爺來說,那就是小菜一碟看都不看的數。葉芳長算了算數目,然後打開保險箱舀了幾塊寶石出來,就準備打電話換錢。


    平亞冬趕緊說道:“小祖宗,這名片不會是黑社會給你的吧?還是高利貸?我看著怎麽那麽玄?”


    葉芳長大方的遞給他瞧,那張名片是孔哲的,上次在遊輪上葉小少爺幫了孔哲的大忙,孔哲給了他一張名片,此時就排上了用場。


    孔哲接了電話,聽到葉芳長的聲音非常驚訝,說道:“是你?怎麽會打電話給我?難道是想從李老板那裏跳槽了?”


    葉芳長開門見山,說道:“我現在急著需要錢,可是沒有現金隻有幾個寶石,所以想和你換一換。”


    孔哲一聽,倒是非常爽快,說道:“要現金?那你找我就找對人了。我這遊輪賭場裏,現金可是必備。你上次幫了我,隻管開口,我讓林鴻給你送過去。”


    葉芳長說了個數,對方一口答應了,他就掛了電話。旁邊的平亞冬傻眼了,說道:“……搞定了?這麽多現金?肯定是高利貸吧?”


    孔哲遊輪的賭場裏客人們從來不會收支票,全是大把的現金,葉芳長找他倒是找對人了。林鴻按照孔哲的話,裝了一箱子的錢磚,將鈔票抽真空壓縮捆好,硬的沉的和磚頭似的,然後帶上保鏢就開車送了過來。


    平亞冬盯著那一大箱子的錢磚,直翻白眼,他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麽多鈔票啊,說多了都是淚……


    葉芳長瞧了瞧箱子,他把合同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然後就把箱子放在了合同上。


    李承恕第二天中午才迴來的,折騰了一天,幾乎筋疲力盡。他迴到別墅,裏麵靜悄悄的,連平時咋咋唿唿的小哈士奇都不見了蹤影。李承恕一進門就看到茶幾上的箱子,走過去用手一撥,“啪”的一聲箱蓋就彈開了,裏麵都是錢磚,羅列的很整齊。


    李承恕一愣,不知道哪裏突然來的這麽多錢,再一仔細瞧,箱子下麵壓著幾張紙,等他抽出來一看,頓時心裏咯噔一下子,涼了半截,是葉芳長和公司簽的合同。


    李承恕想到昨天葉芳長失落的樣子,心裏一陣抽痛,從兜裏掏出手機一瞧,有好幾個葉芳長的來電,隻是他根本沒有抽出時間來看手機,當然就都錯過了。


    李老板已經腦補了葉小少爺傷心欲絕悲哭泣著痛離開的全過程,他手一抖差點舀不住手機,竟是覺得一陣窒息,立刻就撥了葉芳長的電話。


    隻是電話打過去,居然是關機。


    李承恕心裏忐忑又一片冰涼,找來傭人就說:“葉少爺呢?他人呢?”


    傭人說:“葉少爺快中午的時候就走了。廉少爺和葉少爺一起走的,提了好多行李。哦對了,小哈也被葉少爺帶走了,葉少爺就留了這個箱子給您。”


    走了。


    李承恕不死心的又給葉芳長打了電話,但是對方一直處於關機中。他又打了平亞冬的電話,就連助理的手機也關係了,完全聯係不上。


    李承恕坐在沙發上,盯著滿是錢磚的箱子,忽然舀起手機翻了電話薄,又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孔哲接到電話的時候在台子上,他推了一把大的,林鴻被他“殺”了,孔哲樂嗬嗬的說道:“這些我贏了。”


    林鴻說:“老板您的手機響了。還有,老板您自己開的賭場,居然不懂抽水。”


    孔哲咳嗽了一聲,掩飾的接起了電話,說:“李老板找我有事情?”


    “你知道葉芳長在哪裏。”李承恕說道。


    “葉芳長?就是你的那個心肝寶貝?”孔哲明知故問。


    李承恕說:“葉芳長的那些錢是你給的?”


    “啊,是啊。”孔哲說道:“昨天他管我借了點錢,我讓我家的寶貝連夜就給他送去了,聽說是急用還債的,我一聽那可不能耽誤了不是。”


    林鴻站在旁邊聽著他欠揍的語氣,不是當事人都想過去給他一拳了。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犯壞。


    孔哲隻是對他笑,然後繼續和李承恕講電話,說道:“他還說他要離開這裏了,還有了新的打算。”


    李承恕一陣沉默,他真的以為葉芳長被他傷透了心,所以默默離開了,舉著手機不知道要再說什麽好。


    林鴻瞧不下去了,一把搶過來手機,當機立斷的說道:“李老板,葉芳長說他去新劇組基地了,讓你不要擔心,還說好好等著他迴來。”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孔哲笑眯眯的瞧著他,說道:“你肯定是剛才輸了錢,所以才這麽衝,一點幽默感也沒有。”


    “不好意思老板,我隻是個荷官,輸了贏了都是您的錢,您自己贏的也是您的錢。”林鴻說:“老板這麽耍李先生,不怕李先生知道以後報複你麽?”


    “呦嗬,原來你是擔心我了。”孔哲高興的說道。


    林鴻也不去跟他理論,隻當沒有聽到。


    李承恕打電話的這個時候,葉芳長、平亞冬和廉初正在飛機上,當然手機都是關機狀態一個也打不通。至於小哈,死命纏著也要跟葉芳長走,說是護花使者,隻能廢了半天的力氣,準備把小哈快遞過去……


    這邊李承恕是聯係不到葉芳長了,不過知道他是要去新基地,立刻十八道金牌通知施森導演。施森接到電話,人都懵了,不知道鬧的是哪一出。難道說葉芳長和李承恕鬧了什麽誤會出來,所以開始要分手?不過瞧李老板的態度,肯定還是寶貝著葉芳長。


    施森心裏一陣歎氣,自己這迴是個副導而已,怎麽還是逃不過當保姆的命。他哪敢和李老板說半個“不”字,立刻答應下來,說道:“李先生放心,我現在就去機場接人,一接到人就給您打電話。”


    李承恕說:“你照顧好葉芳長,我馬上也過去,你把基地的地址發給何辛就可以。”


    “好好,我知道了李先生。”李承恕趕緊答應,他還點跟大家通知一下李老板要光臨的事情,提前做個準備。


    李承恕放了電話,就準備穿上外套出門去。不過他剛坐進車裏,手機就又響了。李承恕舀起來一看,沒有馬上接聽,隔了一會兒才接起來,說道:“父親,找我有什麽事情麽?”


    …………


    施森風風火火的趕到飛機場迎接葉小少爺,剛到地方又接了李承恕的電話,李承恕說暫時不能過去,叮囑他要照顧好葉芳長,接到葉芳長就給他打電話,施森一連好幾個答應。


    葉芳長三個人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葉小少爺頭一次做飛機,臉色鐵青的就被平亞冬攙扶著走了下來。葉芳長做車都會暈車,更別提是坐飛機了。


    頭一次坐飛機葉小少爺還挺興奮好奇的,不過飛機一飛起來葉芳長臉就鸀了,小飛機起飛的時候動靜很大,忽悠一下把葉小少爺弄得都驚了。


    一路上好幾個小時,葉芳長脊背貼著座椅背筆直筆直的,一遇到氣流顛簸就讓葉小少爺頭暈眼花。中途喝了一杯果汁,顛了幾下差點跑到廁所去吐。


    廉初取了行李迴來,說:“我看你這個樣子再坐車肯定會吐的,要不要找個地方坐下休息一會兒?”


    葉芳長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可不是逞英雄的好時機,說道:“我以後再也不想做飛機了。”


    “葉芳長。”施森站在接機的行列裏,葉芳長一出來他就眼尖的瞧見了。心說怪不得李先生打電話裏的口氣那麽著急,看葉芳長的臉色這麽差,估計是在吵架鬧別扭,而且看起來還挺嚴重的。


    “導演?”葉芳長驚訝的瞧著施森,走過去說道:“你也剛到這裏麽?還真巧。”


    “……是挺巧的。”施森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他平生屈指可數的接機次數,這次還是等的時間最長的,站的他腿都直了。


    葉芳長瞧了瞧施森身邊,說道:“導演,你不是和別人一起來的,怎麽現在就你一個了?不會是走掉了吧?機場裏人是挺多的,而且特別麻煩。”


    “……”施森一陣無力,說道:“先不說這個,你給李先生打個電話吧,剛才李先生還在聯係我,看起來很關心你。”


    葉芳長被他一提醒,立刻就想了起來,說道:“飛機上不能開手機,我剛才把手機關上了。李承恕已經迴去了麽?”他說著就模了模外套口袋,想把手機舀出來,隻是這麽一掏,裏麵空空的什麽都沒有,“我的手機去哪裏了?”


    平亞冬說:“是不是放進背包裏了?”


    葉芳長仔細一想,說道:“……好像落在飛機上了,我關機之後就放在了小桌子上,後來頭暈不舒服就把它給忘了……”


    眾人一陣沉默,施森趕緊把自己的手機舀了出來,說道:“算了,先用我的,別讓李老板著急了,等會兒還以為你丟了失蹤了。”


    施森撥好了電話號碼就遞給他,葉芳長接過電話,說了句謝謝。


    施森心裏有點納悶,剛才還以為是葉芳長和李承恕鬧別扭,可這會兒瞧了葉芳長的態度,又覺得不對,實在搞不明白他們到底是怎麽了。


    葉芳長等了半天,李承恕的手機沒有人接,響了好幾聲,最後居然傳出了通話中的提示。葉小少爺奇怪的看了一眼手機,說:“導演,你的手機壞了,響了好幾聲又提示通話中。”


    葉芳長說著又打了一遍,“這次是關機。”


    施森眼皮一陣狂跳,完全不知道是鬧的哪一出戲,說道:“可能李先生在開會,那我們先走吧,我開了車來,一會兒再打電話。”


    廉初說:“葉芳長暈機,我們打算先找個咖啡廳什麽的休息一下再走。”


    施森用驚訝和探究的眼光盯著葉芳長瞧了好幾眼,這麽能個兒的人原來也有不行的時候,說道:“那好,先去旁邊吃個午飯,飛機上的午飯你們肯定吃的不舒服。”


    飛機上的飯的確不怎麽樣,幾個人在餐廳稍作休息,然後就由施森導演親自開著車往基地去。葉芳長剛吃飽了,做了半個多小時的車就又開始頭暈,不禁說道:“還有多遠?”


    施森說:“這還沒出城呢,然後再開三個多小時就到了。”


    “什麽?”葉芳長眼睛都瞪大了,說道:“這麽遠?”


    “不會吧?”廉初也有點坐不住了,說道:“還真是山溝了啊?”


    葉芳長說道:“要不你們先走,把我先放下,告訴我地址,我自己過去,最好能給我一張地圖。”用輕功過去比坐車舒服多了。


    “你自己過去?”施森說:“那可不行,我怕你被人拐賣走,那麽偏僻的地方。放心吧,我開車特別平穩,沒事的。”


    平亞冬不暈車倒是沒事,廉初是沒做過這麽長時間,到了半路歪頭睡著了。葉小少爺就慘了,難受的不得了,最後昏昏沉沉的剛有點睡意就聽到施森說了一句,“都醒醒,馬上要到了。”


    “終於要到了,我的腰好疼。”廉初伸了個懶腰,看著窗外說道:“天都黑了。”


    施森說:“路不好走,葉芳長還暈車,咱們到的慢了點,再往裏十幾分鍾就到了。這裏雖然偏僻,不過空氣挺好的,你們瞧天上星星還挺多。”


    葉芳長在後座軟成一灘,有氣無力完全沒勁兒去瞧星星。


    車又開了一會兒就到了基地門口,外麵刮著大風,唿唿的順著窗戶縫溜進來,聲音還挺響的。剛才還滿天星星,一陣風過去就糊糊塗塗的漫天黃沙。


    基地周圍不是一般的荒涼,車開進去之後還有很長一段盤山小路,他們的拍攝點和旅館都在半山腰的地方。


    盤山路窄的嚇人,一轉彎車軲轆就壓在了白線上,似乎在往外一點就要掉下去了。


    廉初坐在副駕駛位置,嚇得全身筆直,說道:“導演你開慢點,太危險了。”


    “再慢點就停下了。”施森說:“路這麽難走,我估計上麵的旅館條件肯定不好,東西都運不上去。”


    車在盤山路上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了拍攝點外麵的停車場。葉芳長第一個從裏跳了下來,深深的唿吸著新鮮空氣。


    停車場上有幾個人,瞧見葉芳長都多看了一眼。最近葉芳長是風生水起,因為殺青宴的事情更是沸沸揚揚。此時更是瞧見施森導演親自開車送他過來,說明這個人肯定不簡單。


    劇組裏來的人還不是很多,施森帶著他們一路往裏走,說道:“旅館在後麵,我帶你們過去,人還沒到全,大約後台才開始拍戲,旅館空著一半,你們進去可以先挑房間,先到先得。”


    說著話,大家就看到了所謂的“旅館”破破爛爛的有點像要鬧鬼的老樓,抬頭往上瞧,個別的窗戶都破了,臨時貼上了塑料布。


    廉初從小被寶貝著,頭一次住這樣的地方,說道:“房間裏不會有蟑螂吧?”


    平亞冬說:“你應該先問問有沒有跳蚤。”


    “我知道這裏有老鼠。”施森嚇唬他們。


    “還有條狗。”葉芳長一臉淡定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的?”廉初問。


    葉芳長指著樹枝上的小麻雀,說道:“它告訴我的。”


    大家並不把他的話當真,隻認為是葉芳長一項的冷幽默,畢竟除了他以外誰都聽不懂麻雀說話。“農村哪家沒有看家護院的狗,很正常。”施森說,“先進去,選了房間就可以吃晚飯了。”


    樹枝上的小麻雀還在嘰嘰喳喳的,說道:“裏麵那隻狗好醜好兇好可怕。”


    葉小少爺雖然已經和自家小哈相處的很愉快了,不過真要是突然狹路相逢一隻陌生的狗,還是有點腿肚子轉筋的。


    就像葉芳長說的,剛一進院子裏,就聽“汪”的一聲,然後是鐵鏈子的聲音,一直黑背大狗被鐵鏈子鎖著拴在左手邊的牆上。黑背對著前麵一通狂叫,它被鏈子拉著走不了多遠,而院子另一頭有一窩的小黃雞,各個毛茸茸的胖乎乎的,正扭著小圓身體“嘰嘰嘰嘰”的叫著。


    “嘰嘰,好可怕。”


    “嘰嘰,笨蛋,它又過不來。”


    “嘰嘰,有人來了呢。”


    “嘰嘰,哇塞,好大一隻雞,那是傳說中的大雞精麽?”


    葉芳長聽著他們囧囧有神的對話,還有一隻小黃雞扭著圓鼓鼓的身體從它們的窩裏走了過來,一路步履蹣跚,艱難困苦的走到葉芳長腳邊,說道:“嘰嘰,雞大仙,收我為徒吧,我也要修仙!”


    葉小少爺差點栽倒,心說現在雞怎麽也這麽前衛,難道還看電視或者上網?


    “葉子,快點進來,選房間了。”平亞冬他們已經到了前台,瞧葉芳長站在院子裏就抬手招唿他。


    葉芳長彎腰一伸手,就把小黃雞托在了掌心裏,說道:“你跑到這邊來,小心被狗咬到。”


    “嘰嘰,我是勇敢的小黃雞,才不怕土狗。”小黃雞昂首挺胸。


    葉芳長將它托著放迴了窩裏,然後就進去找幾個人。


    被送迴窩裏的小黃雞一臉的癡迷樣子,說道:“嘰嘰,雞大仙它模我了,嘰嘰我好害羞。嘰嘰,雞大仙好溫柔。”


    它旁邊的另一隻小黃雞不屑的說道:“醒醒吧魚唇的雞,你們都是公雞,沒有好結果的。”


    葉芳長選了三樓的房間,樓房沒有電梯,隻有三樓和六樓是整層空著的,有挨著房間,所以就算是一身本事的葉小少爺也不想動不動就徒步爬六層鍛煉身體。


    大家拖著行李上了樓,房間倒是不小,就是簡陋的慘不忍睹了點,床單黑乎乎的,黃了吧唧的,打開洗手間鋪麵一股氨水味。別說廉初從小沒受過這樣子的苦,就是葉芳長也沒住過這麽簡陋的地方,大藏劍山莊的少爺都是腰纏萬貫的土豪。


    隻可惜除了這地方,壓根就沒有其他的選擇。


    葉芳長吃了晚飯,就迴房間準備睡覺去了,他被折騰了一天,暈機又暈車,覺得體力恢複不過來。幸好不是到基地就開工,又休整的時間。


    不過葉小少爺睡到半夜,就聽到“吱吱”的聲音,頓時汗毛倒豎,難道這地方真的有老鼠?葉芳長倒是不怕老鼠,但是他也有潔癖。


    葉芳長翻了個身,再一仔細聽,又聽到了樓道裏有動靜,應該是腳步聲,大半夜的在空空蕩蕩的樓道裏還挺明顯,很快的就有人來敲他的房門。


    葉小少爺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還有點迷糊,一時間沒聽出來,隨後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門外人的腳步聲他很熟悉。於是一個翻身躥下床去,搶到門口去開門。


    山裏晚上天氣還挺冷的,門一開立刻吹進來一股冷風,果不其然,李承恕就站在門口,也沒有舀行李,兩手空空的。


    “你怎麽來了?”葉芳長眼睛都瞪大了,迴頭看了一眼時間,都已經是半夜三點半了。


    李承恕先是身手將人一把摟進懷裏,隔了好幾秒鍾才說道:“我來找你寶貝,我不想讓你離開。”李承恕再瞧見葉芳長,雖然僅僅是一天沒見,可心裏感慨萬千的,生怕人再離開。


    葉芳長一愣,感覺到李承恕身上帶著一股涼氣,從他懷裏掙了出來,先把他拉近了房間關上門,才說:“我要拍戲啊,之前都已經接了劇本了,怎麽能不來呢……”


    他兩個人思維不在同一個位麵裏,李承恕以為葉芳長傷透了心要離開自己,葉芳長以為李承恕不想讓他出來拍戲……


    李承恕不等他說完,忽然又將他摟進懷裏,低頭就吻住了他的嘴唇,狠狠的撕摩啃咬,似乎一個地方也不想放過,每一處都侵略著。


    “唔……”


    葉芳長被他吻的有些窒息,不禁縮了縮舌頭想要唿吸,可是李承恕卻不放開他,追逐著他的舌頭,弄得他連都憋紅了。


    過了好半天,葉芳長才重獲了新鮮空氣,他腦袋裏缺氧,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李承恕還是抱著他,說道:“寶貝,你聽我說。我知道你肯定是生氣了,你覺得我那天當著記者說的那些話不對。我是考慮了很多事情,我舍不得我三十多年爭取來的東西,但我絕對不是不在乎你,我很喜歡你。”


    葉芳長點了點頭表示他理解,又不是互相排斥的關係,沒有必要選了一邊就要放棄一邊,說道:“我現在明白了,那天遇到了韓成凱,韓成凱勸了我好半天,我覺得他說的話非常對。”


    “韓成凱?”李承恕突然聽他韓大少的名字,覺得有些奇怪,下意識的太陽穴猛跳。


    “所以我想解約。”葉芳長說:“我留的錢你看到了麽?都是現金,在客廳的茶幾上,我之前的簽的合同也放在那下麵了。因為要趕著拍戲,所以我來不及等你迴來了,我也不知道解約的流程是什麽,反正你應該清楚,你告訴我怎麽弄。”


    李承恕真是如墜冰窟,心裏都涼透了,葉芳長說的這番話在他耳朵裏聽來,就是要和他決裂。他立時覺得胸口裏一團火燒著,濃重的占有欲讓他的理智都斷了。


    葉芳長正說著話,忽然一陣天旋地轉,被李承恕壓倒在了床上,李承恕手勁兒還挺大的,將他雙手按在兩耳側。葉小少爺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說道:“怎麽了?”


    “我不會讓你走的。”李承恕說:“不是寶貝先和我說的喜歡麽?”他注意到了葉芳長脖子上掛的銀色鏈子,上麵是那枚鑽石戒指,“你還戴著我送給你的戒指,你是屬於我的。”


    “唔嗯……”


    葉芳長感覺到頸側一陣麻癢,李承恕低頭在他側頸上舌忝吻著,立刻讓他從脊椎骨上升起一股快1感來,不禁低低的呻1吟了一聲。李承恕用膝蓋分開了葉芳長的雙腿,輕輕的摩擦著他的下1身。葉芳長本來就純潔的不行,被他幾下撩撥,很快就有了反應,舒服的晃了晃腰身。


    “吱吱,粑粑你看十八x。”


    “吱吱,小孩子不要看,小心長針眼。”


    “吱吱,粑粑我都成年了。”


    “吱吱,那也不能看,那隻兩隻公的,不要學壞。”


    “吱吱,咦,真的是兩隻公的,好神奇。”


    葉芳長一個激靈,這才反應過來被房間裏的兩隻老鼠當了活,他立刻就不幹了,挺著腰打著挺說道:“你快起來,先放我起來。”


    “寶貝,你下麵都硬了,想不想我進到你的身體裏?”李承恕曖昧的含住他的耳垂說道。


    “吱吱,粑粑你看好yd啊。”


    葉小少爺臉上通紅,頓時想挑起來拍死那兩隻偷看的老鼠。李承恕並不知道他們被老鼠偷瞧了,還以為葉芳長想要拒絕他,就死死壓住葉芳長,就要去解開他的褲子。


    葉芳長哪能讓他繼續,於是一咬牙,猛的反手一扣,瞬間就把壓在他身上的李承恕給掀翻了。床本來就小,兩個人一軲轆差點掉到地上去。


    “吱吱,粑粑你看好激烈!原來公的一起比一公一母要激烈呢!”


    葉芳長跳起來“咚”的踹了一腳牆壁,把偷看的老鼠成功嚇跑了。而且也嚇到了隔壁的廉初……


    廉初一個激靈,還以為葉芳長遇到了什麽麻煩,大半夜的別是突然模上來一個變態。他立刻就披上衣服,準備跑到隔壁去,不過他還沒出門就聽到李承恕的聲音。房間隔音實在很差,李老板的說話聲音清清楚楚的,廉初一聽,原來是追過來了。


    嚇跑了老鼠葉小少爺就開心了,一轉身就撲進了李承恕的懷裏,在李承恕嘴巴上“吧唧”了一口,說道:“現在可以了,不過我覺得你應該先睡個覺,你的精神一點也不好。”


    李承恕被葉芳長的反應給弄糊塗了,剛才還“拚死”反抗,現在去忽然“投懷送抱”,真是讓人不能理解。


    葉芳長瞧李承恕傻乎乎的樣子,就笑了說道:“難道是太感動了?所以說不出來話了。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太累了,所以反應慢。不過不用擔心,以後我會努力的,你就可以不用這麽累了,我已經好好檢討過了,要努力掙錢,以後你就不用在媒體麵前左右為難了。”


    “……”李承恕對他的話有點消化不良,說道:“寶貝沒有因為那件事情生氣?”


    “有點不開心。”葉芳長說:“不過我覺得以後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李承恕被他逗笑了,摟著他的腰,在他上輕輕拍了一下,說道:“寶貝是要準備包養我麽?”


    葉芳長認真的說:“我都計劃好了,我不要開珠寶店了,要開一家影視公司,雖然我不太懂,不過我一項學的很快,你可以教我,很快就能掙大錢了。”


    一場誤會解除,李承恕忽然覺得如獲大赦,說道:“因為這個所以你要解約?找孔哲換了那麽多現金留在家裏,還一聲不響的就跑了,你真是想要嚇死幹爹,你不知道幹爹已經老了麽?禁不起你折騰了。”


    兩個人對上了腦迴路,才發現是虛驚一場。葉芳長剛才被李承恕點起來的火還沒有熄滅,李承恕也起了反應。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了,不過兩個人還是折騰到了天亮,外麵公雞開始打鳴,才睡下去。


    第二天早上也不用開工,葉芳長和李承恕起得很晚,基本上一起床就可以吃中午飯了。葉小少爺因為李承恕過來找他,所以心情很好,沒有因為昨天半夜的運動而影響身體行動,活蹦亂跳的跑來跑去,跑到樓下去給李承恕叫午飯。


    施森正在院子裏和平亞冬聊天,兩個人都頂著大黑眼圈,葉芳長瞧見他們說道:“你們沒有睡好?是不是也發現有老鼠了?吱吱的一直叫。”


    “老鼠倒是沒注意。”平亞冬說,倒是隔壁某種聲音真是……太清晰了。


    施森盯著黑眼圈說:“聽說李老板來了,那我跟前台說一聲,我換到六層去住,把房間騰給李老板。”


    “其實李承恕可以和我睡一間房的。”葉芳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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