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契城在柔然城南方三千裏。是個城周隻有不足百裏路的小城,比起古家本家大院還要小得多,與興城屬於同一類城市。王家在這樣一個小城了,也算是個中等家族。家族中目前有五名凝液期修士,十幾名聚氣期修士,一些武者。家族實力與當年和張四元作對的興城周家相差仿佛。


    蘭契城隻有城主府才有一名結丹初期修為的修士。城中各家族中,目前在城中的修士,最高也就是凝液巔峰。


    王家最高修為,是一名叫做王霆的老者,是王家大長老,凝液後期巔峰。另有四人,一人為家主王嶺,另三人都是長老。其一叫王修,修為與家主相同,都是初入凝液後期。另外是一對夫妻,名叫王任和謝君蘭。王任凝液中期,其妻剛進入凝液初期。


    師傅去世時已經三百來歲,自己修行四十來年,算起來,三百來歲以內的都可能是師傅的後人。但師傅王林一生沒有道侶,也就沒有直接的後人。隻有一名親兄長叫王澤。張四元現在就是要尋找王澤的後人。


    住在距離王家不遠的一家客棧中,經過將近三天的觀察。張四元發現王霆已經一百七十餘歲,王嶺與王修年輕些,也有一百四、五十歲,沒有發覺此三人與王林有直係血親關係。


    剩下王任夫妻二人。與王霆等人相比,王任僅算王氏支脈族人,除了看族譜,誰也不知道與另外三人,相差多遠的血緣關係,而且兩人還都不足五十歲。剩下的就是十幾名從十幾歲到數十歲不等的聚氣期修士和武者。


    入夜,張四元悄悄地進入到王家祠堂中。神識遍掃也沒發現王家族譜所在位置,到在先祖靈堂中擺放靈位的靈牌中,發現了王林和王澤的牌位。張四元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然後起身潛進了王嶺的獨院。


    看著自己修煉完畢一睜眼,就發現盤坐在自己眼前的張四元,王嶺驚駭的差點走火入魔。再從對方身上隱隱感受的結丹修士的氣息。心中更是驚駭莫名,不知道這位結丹前輩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這裏。


    看到王嶺漸漸平靜下來,張四元淡淡的說道:“王林是我師傅。我受師命前來尋找師傅兄長王澤的後人,請將族譜給我一看。另外,將王澤一脈的族人全部請到你這裏來。”


    王嶺聽說這句話,心頭一跳:王林?!那不是三百年前的一名王家先祖嗎?他還活著?他的弟子都是結丹修士了?天啊!王嶺結結巴巴地說:“請前輩稍等,晚輩這就將族譜取來。”走了兩步,轉過身來,躬身道:“這裏雜亂,還請前輩到前麵大廳休息片刻,晚輩這就招唿人請王澤一脈族人前來。”


    張四元點點頭,跟著王嶺來到前廳。來到大廳坐定,看著王嶺吩咐人手去請大長老和王澤一脈的族人。


    片刻後,名叫王霆的大長老來到正廳,有些不悅的道:“大半夜有什麽急事嗎?看你催的這麽急!”見到大長老來到,王嶺輕舒了一口氣,用眼神朝著此時正坐在大堂上的張四元示意了一下,低聲道:“大長老請隨我來。”王霆疑惑的看了看張四元,猛的被張四元透出的一絲結丹氣息嚇了一跳。


    好在氣息一閃即逝,王嶺也不再顧忌形象,伸手拉住王霆的一隻胳膊,朝張四元走了兩步:“啟稟前輩,取得族譜,需要晚輩兩人同時打開禁製才可以,因此,還請前輩同意晚輩二人一同過去。”


    張四元點點頭然後揮揮手,表示同意他們離開。隨後王嶺繼續拉著王霆離開大廳,向外麵走去。張四元能夠感覺到他們兩人,在離開大廳後開始利用神識傳音。張四元也僅能感覺出兩人隻見的神識波動,並不能連接聽到兩人之間交談的內容。


    張四元分出一股神識跟蹤者兩人,另一股神識則一直跟著那名,去請王澤一脈後輩的家人。


    隨著王嶺離開,張四元揮手叫大廳中其他人也都退出去。此時大廳中,隻有一名看似閉目養神的張四元一人。


    ……


    張四元的神識隨著那名請王澤後人的家人,一直來到王家本宅院中,位於西南偏僻角落的一所小院前。一名約莫二十七八歲模樣的少婦,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與身邊一名三十多歲的仆婦說話。


    少婦身上服飾已然陳舊,但還幹淨,仆婦衣著上更是有幾個補丁,青灰色衣服已然洗得泛白。


    “希望這次能夠為焱兒和霜兒換取到一枚百草丹。這恐怕是最後一次了,今後就要靠他們自己了。”少婦說著話,輕歎一口氣。


    “小姐就應該帶著小小姐和小少爺迴李家。再怎麽艱難,也會比在這裏耗著強!”仆婦倒是憤憤不平。


    少婦輕輕搖搖頭:“不論如何,焱兒和霜兒都是王家子孫,不論王家人怎麽不講理,怎麽霸道,隻要在王家大院中,他們還不至於有生命危險。一旦隨我迴了李家,你應該知道,我那幾個兄嫂,是不可能容下我們娘三的。恐怕表麵風光一時,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說不清道不明的丟了他們兩個小命。”


    停頓了一會,幽幽的說:“恐怕,就算是離開王家,出去單獨居住,那幾房也不會讓我們一家有多少安全日子可過。”


    仆婦不再言語,似乎是想到李家和王家的種種齷齪事。


    ……


    “砰砰”兩聲沉重的踹門聲響起,屋內兩人具是一驚,相互看了一眼,仆婦向廳門口走去。張四元也是眉頭一皺,看來王澤一脈的後輩,在王家的日子很艱難,一名奴仆就敢隨意欺主。


    “砰砰”兩聲,左右廂房大門打開,從裏麵相繼跳出兩名少年男女。兩人都是麵含怒意,看著那名仆婦朝外麵喊道:“誰呀?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快點開門,家主和大長老叫你們家人有事,叫你們夫人和兩個小的一起到家族議事大廳去!快點,別耽誤工夫!”隨著話音,又是兩聲蹦蹦的砸門聲。


    仆婦皺著眉迴頭看了看少婦,少婦也是眉頭緊皺,不知道為什麽這麽晚了還來找人。


    “滾迴去告訴他們!我們都睡了,有事叫他們明天再說!”少年清脆的聲音喊著怒意吼了出來。


    “焱兒!不許胡說!”少婦連忙走出大廳,擺手示意仆婦去開門,同時喝止少年的無理!


    “喲嗬!小崽子,要不是看你也姓王,早把你打吐血扔出去喂狗了!”門開處,那名仆役氣哼哼的對著少年滿臉的不屑。


    “放肆!知道他姓王,你還敢放肆!王家的家仆已經敢以奴欺主了嗎?”少婦厲聲嗬斥那名仆役,卻引來了仆役的一聲冷哼:“哼!姓王跟姓王也不是都一樣!話已經帶到了,去不去在你們!”說完話,扭身就走。


    “霜兒!拉著焱兒!”少婦叫少女拉住準備追出去的少年,迴頭看看那名仆婦:“秀娘在家中等等,我們娘三個過去一趟,在王家大院中,那幾房應該不敢有什麽動作。”


    ……


    兩刻鍾後,大廳外走進一名家人,身後跟隨者三個人。張四元一看,並非去叫門的那人,就將心中火氣忍了忍。那名家人似乎並不知道大廳中隻有張四元以個人,進來一看,不覺得一愣。


    張四元看看他身後的三個人,中間一名模樣大約二十七八歲婦人,身形比較清瘦,臉色略顯蒼白,藏青色衣衫比較陳舊,倒還算幹幹淨淨。婦人伸在外麵的兩隻蒼白的手,分別抓著左右兩名被她稱為焱兒、霜兒的少女與少男。


    少年略大,似乎有十四、五歲,也是身材消瘦,一件青衣也是陳舊幹淨。少女隻有十一、二歲,與那婦人如出一轍的麵龐上,一雙清麗的大眼睛忽閃忽閃,一身淡色紫衣衫,腰紮黃帶。


    短時間內,三人頭發也是梳洗的一絲不苟。三個人全都雙手空空,少年腰間掛著一個小儲物袋,而少女的小小儲物袋則別在腰間黃帶上。婦人身上沒有發現儲物袋。


    三人修為都不高,婦人最高也就聚氣六層,少年隻有聚氣三層,少女隻有二層。


    “你們兩個過來。”張四元微微笑著說道,伸手朝兩個孩子招了招手。張四元見到這兩個孩子,就有些喜歡上了他們。


    “嗬嗬!他們都叫什麽名字?”張四元笑笑,朝引他們進來那名家人問道。兩人站在那裏,紋絲不動,一點過來的意思也沒有,反而將母親的手抓的更緊了一些。


    那名家人似乎是個沒有眼力見的,聽到張四元問他,不迴答張四元的問話,反而扭頭朝著身側三人大喝道:“沒聽見前輩問你們話呢嗎?快點迴答!”


    張四元頓時無語了,壓下的心頭火再次燃起,伸手揮出,那名倒黴的家人,隨著手勢,慘叫一聲就飛出大廳,消聲覓跡了。張四元心裏暗暗搖了搖頭,自己原本還準備他如果迴答的明白,就賞他一粒丹藥呢。看來這王澤一脈,在王家過的日子,也是度日如年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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