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生事。”裴晉迴答完,嚐了一口店小二新上的水煎包,微微蹙眉,但還是把整個吃完了。


    賈修雲盯著裴晉臉色不對,猜測他是嫌棄包子不好吃,又叫人把馬嬤嬤發明的特色灌湯包端給裴晉。裴晉先咬了一小口,隨即吃完一屜。


    “這個煎的不好吃?”


    裴晉對上賈修雲烏黑的眼睛,笑著搖頭。“很不錯,隻不過有些油膩,你知道我不愛吃膩味的東西。”


    賈修雲讚同的點頭:“其實我也覺得這個有點油大,但若油少了就容易糊,技巧還是沒掌握好。”


    “既然叫水煎包,水很重要。我倒是吃過這個,以前隨父親出京,有個叫鳳凰城的地方特產此物。迴頭我叫人給你請個正宗的師傅來,你的包子會更上一層樓。”


    “那要謝謝你了,需要爺給你酬勞麽?”賈修雲玩笑道。


    “可以。”裴晉笑著點頭,伸手要。


    賈修雲翻騰荷包半天,最後歉意的對裴晉道:“我沒有一文錢,下次再給你。”


    “也好。”裴晉溫潤的迴答,一點沒有因賈修雲的玩笑氣惱,就好像在和誰剛商量過很正經的事兒似得。


    賈修雲鬥不過他,無奈地攤手,也就不和他玩了。他轉而興奮地問裴晉到底是如何將薛蟠弄進順天府大牢的。


    “嗯,我也不知道。”裴晉一臉無辜,裝小白兔,“我開的酒鋪子,每日命人敲鼓賣酒掙點吃飯錢,多麽不易?沒想到他竟帶著人跑來生事,砸了我鋪子裏子的好酒,斷我裴家生財之路。”


    “他們竟這樣不講理?活該!”賈修雲罵道,想必薛蟠惹事兒的時候肯定不知道對麵的酒鋪子是裴將軍府的,這迴他吃大虧了。“不過砸了幾壇子酒而已,不至於斷財路吧,你這帽子扣得也真大。”賈修雲訕訕的補充了一句。


    “扣帽子這事兒學問大著呢,爺喜歡扣大的,小的不好玩。”裴晉霸道的迴道。


    賈修雲盯著裴晉溫潤如玉的笑容有些慌神兒,這表情和他的話好不搭調。猶記當初他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賈修雲第一眼就覺得裴晉個高冷的公子哥兒,不好相處,所以後對他一直也有點偏見。如今和他相處久了,倒覺得這人還算好,除了有時候有點毛病多耍少爺脾氣,基本上這個人還算是有那麽一點可取之處。


    裴晉安逸的感受著賈修雲直勾勾的注視,他不動聲色的飲茶,一口接著一口,喝得十分斯文。等杯子裏的水見底兒了,對麵人的目光仍沒有移開。裴晉才抬首,目光灼灼的對上賈修雲的眸子。一瞬間的功夫,賈修雲便立即敗下陣來。


    “你確實喜歡上爺了。”裴晉輕笑,得意的揚起下巴對著賈修雲,甭提有多自信自戀了。


    賈修雲單純看不慣他那副舀架子的德行,嗤笑一聲,翻白眼道:“爺都懶得理你。”


    “嗬,”裴晉笑得聲音很輕,但聽得出很愉悅。“早些迴家準備吧,爺等你。”裴晉在上馬告別前,甩下了這句話。


    賈修雲愣了下,心裏竟不自覺地計較著裴晉那句所謂的“爺等你”是指著一起去揚州的事兒,還是說他等著自己喜歡上他?賈修雲懊惱的撓一下頭,他是怎麽了,竟然糾結這種無聊的事兒。


    賈修雲細細交代鋪子裏的事兒,便也抬走了,迴家的路上,他竟然鬼使神差的繞遠走到裴記酒鋪前那兒,他瞅一眼大門緊閉的薛家酒鋪子,樂嗬的坐在茶棚前欣賞。這迴薛蟠進了順天府,賈政因為前一件事兒必然撂不下麵子,不肯,看他這迴怎麽逃。


    “呦,您不是那位潑茶的爺麽。”茶館的掌櫃的認出賈修雲,立即套近乎的坐下來,招唿店小二泡最好的龍井上來。“請用,茶我請。”


    “有占便宜的好事兒我可不會拒絕,”賈修雲吹了吹茶,慢悠悠的喝起來,味道還不錯。


    “您可是來晚了,剛才還有大熱鬧可看呢。啊不對,準確點說這兩天這地兒一直很熱鬧。”茶館掌櫃的幸災樂禍的笑道。


    賈修雲被勾起了好奇心,猜測他說的事兒必然跟薛蟠進監獄有關,他見天色好不算太晚,便八卦的問他經過。


    原來自從裴記酒鋪開業以來,每天都敲鑼打鼓的通知街坊四鄰、來往行人。宣傳他家的酒比薛記的酒便宜一半。不管薛記的酒降價還是漲價,裴記的酒永遠是薛記價錢的一半。薛記的掌櫃的認定是對門故意挑事兒競爭,曾去理論過,無功折返。後來今日個薛蟠來了,聽了掌櫃的攛掇,當即帶人去裴記理論。薛呆子什麽人,嘴皮子開合幾下說不過,就要動手的人物,三兩腳踹了酒壇子,威脅裴記掌櫃。裴記這邊的夥計都是功夫出身的的,哪裏是吃素的,連打帶踹和薛記打起了群架。


    “嘖嘖,後來惹來了官府的人做主,本來沒多大事兒的,先滋事的道歉賠銀子就是了。也怪他們慘,惹上的竟是裴大將軍府的產業。虧他們也算是皇商,開鋪子都不知道打聽打聽這地界兒什麽樣的人物不能得罪!”掌櫃的哈哈大笑,解恨的說道。


    賈修雲聽了經過之後,徹底意識到裴晉所謂的“挑釁生事”真正的含義了。裴記的人固然有撩閑的嫌疑,不過對方是薛蟠,也算是為民除害了。更何況上次薛蟠突然請他去喝酒,八成有貓膩,他還沒來得及教訓,這次算是還債了。


    賈修雲迴府,便聽說薛姨媽因為薛蟠的事兒急得火燒到處求人。賈修雲心情不錯,難得樂嗬的請安,順便告知賈母自己的行程。黛玉、寶玉等都在賈母這,當黛玉聽說環兄弟要走時,眼睛亮了,趕緊跪在賈母跟前求機會。


    賈母早前倒是聽黛玉提過這事兒,她胡亂的應下了。一來是覺得黛玉是一時興起求個安慰罷了,二來是她覺得裴家不可能答應此事。既然黛玉提出來了,賈母就略帶歉意的象征性的問了問賈修雲的意思,沒想到賈修雲竟然真的做主代裴家應下了。


    賈母臉色微微尷尬,笑道:“這可不好,你還沒問人家的意思就自己做主。”


    “老祖宗不必擔憂,這種小事兒他自然會同意,又不麻煩什麽。”


    賈母剛想說這事兒有些麻煩,話還沒出口,倒被眼前這孩子先用話給堵上了。賈母有點憋得慌,又不好當著黛玉的麵說不同意,好想他這個外祖母多苛責似得。賈母便看向王夫人,口齒伶俐的鳳丫頭不在,如今便指靠她了。


    王夫人預料到賈母的目光,趕緊低頭順勢喝茶,假裝沒看見賈母。黛玉離開對於她和薛姨媽來說可是天大的好事兒,她支持還來不及的,怎會唱反調。自打賈環定親這麽久,王夫人終於覺得這孩子辦了件人事兒。


    賈母孤立無助,沒了辦法,她不能再阻攔下去了,否則在黛玉跟前便留了壞印象。左右就算帶迴去,也就一倆月的功夫,迴頭就迴來了。賈母隻好選擇屈從:“就麻煩你們倆捎她迴去,這孩子確實命苦,多少年沒見她父親了。”賈母說罷,摟黛玉入懷。


    作者有話要說:更的有點晚,見諒,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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