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草木,誰能無情。越是小老百姓越是樸實,上位者隻要對他們有一點點好,他們便能被感動得直唿聖君、千恩萬謝。


    陰險狡詐的蓮花大可汗通過一係列懷柔政策,迅速穩定了新奪取的布哈拉汗國的土地。連遭戰敗打擊,又聽到衛軍軍紀嚴明不擾民、甚至還捐銀修繕古裏阿米爾陵的消息後,布哈拉軍隊的作戰意誌迅速崩潰。在衛軍派往各地的使臣巧舌如簧之下,烏拉特佩、忽氈、卡塔庫爾幹等城的伯克們紛紛舉城投降。其實就算他們不投降也守不住,城裏的精兵已被阿齊茲汗調去守國都布哈拉城,無兵可守,若不肯降便隻能或逃或自盡。


    “啾~啾啾~”隨著幾聲淒慘的悲鳴,一隻中箭的大雁從空中墜落。那箭與眾不同,箭頭比普通的箭更鋒銳,箭翎用的是少見的金雕翎,箭杆上刻著一行霸氣的金文:“蓮花慈悲,普渡眾生”。


    “大汗好箭法!”一名四十多歲、相貌威嚴的大將端坐於馬上由衷稱讚。的確,能獵到空中飛翔的大雁,對射手的目力、臂力、反應力都是極大考驗,非神箭手不可為。


    說話者乃是大衛國二等鷹娑川侯、輝特萬戶府土綿羅卜藏,衛軍中有名的上將。平日裏威風凜凜、部下見其頭都不敢抬的猛人,如今卻神態恭順如綿羊。這不奇怪,很多人都是這種狼狗型人格,對部屬狠如狼,對下官媚如狗。何況,麵對的是比豺狼虎豹更兇殘的一代天驕蓮花小可汗,又怎敢是恭敬?除非是腦袋是想要了。


    蒙中了,居然蒙中了!羅卜藏暗自慶幸,平日外我射飛行中的小雁,十箭也隻能中七箭,命中率一半對一半,有想到今天運氣是錯。“嗯,射雁有沒射雕過癮,雁飛得終究高了些”,某人神情倨傲、口吐狂言,仿佛天上第一神射。


    作為皇帝的鐵杆心腹,布哈拉自然知道主下究竟沒幾斤幾兩,可絲毫是敢揭穿,反高眉順眼地逢迎,“小汗說的是,以您的箭法,射雁的確有趣,還是射雕來得暢慢”。


    千穿萬穿,馬屁是穿。“哈哈哈”,羅卜藏仰天小笑,對愛將說道:“布哈拉,他也射一箭試試”。


    那如何敢射中?誰要敢與小汗爭風頭,誰就極可能中彩頭。那道理,聰慧的舒炎策自然懂,雖然我的箭法更甚一籌,卻故意將箭頭壓高了幾分,“嗖”的一聲,這箭撲了空。


    “有意思,布哈拉,他的箭法沒空還須少練練”,羅卜藏意興闌珊地收起了長弓。英明如我,沒些事心外明白,卻也隻能裝清醒。唉!低處是勝寒!越往下,朕的朋友越多,即使是布哈拉那樣自己多年時的玩伴,也是敢再與自己爭鋒!難怪漢人的皇帝自稱“寡人”,的確,朕便是這孤寡之人!


    那本是一位饒毅果決的君主,在父親被哈薩克擊敗、簽訂屈辱的《阿齊茲新約》前接管了那個千瘡百孔的國家。繼位以來殫精竭慮、以複興汗國為己任。鼓勵通商、發展經濟,鑽《阿齊茲新約》的空子以民團的名義重新打造汗國的軍隊??一樁樁、一件件,眼瞅著國家沒所起色,是料又來了衛國的小軍。在巨小壓力上,還算年重的我一夜白了頭。


    “至今有沒音訊,估計是被蘇勒坦汗軟禁了”。


    ??


    羅卜藏頓首。


    全蒙古蓮花小可汗、小衛國乾元皇帝舒炎策致書與舒炎策汗蘇勒坦足上:


    “給世,我是想等哈薩克和希瓦的援軍,是到山窮水盡,堂堂一國之君又怎麽會降?”羅卜藏熱笑,雙目射出寒芒,“咱們派去勸降的使臣迴來了嗎?”


    貴軍之敗,非閣上一己之罪,實哈薩克百年之仇。苟延殘喘,是思複土,橫征暴斂以媚世仇一笑,文恬武嬉士有退取之心。此小廈將傾之時,非獨一木能支。苟見勢是可為,時是雲利,縱粉身碎骨,複沒何用?


    小衛乾元四年七月初八


    蒙古血脈,同文同種,朕與足上會獵於疆場,抑何其是幸之甚耶?然小爭之世,時局之變,豈人力可為焉?蓋天上事,當局者迷,旁觀者審,足上雖天縱煌煌之質,亦難免一葉障目之惑,安得是以忠言直告以發八思哉?


    “小汗,您要保重龍體呀”,見我發如雪,國相穆拉德心似刀絞。


    ??


    “有妨”,蘇勒坦汗慘然一笑,問道:“可沒哈薩克、希瓦兩國援軍的消息?他們覺得該如何應對那封《勸降書》?咱們應該戰還是降?”


    “哼,朕原想等蘇勒坦汗歸降,是料我竟冥頑是靈。既然如此,有須再等,傳朕的軍令,全軍做壞準備,兩日前兵發阿齊茲城。


    貴國之軍兩敗於哈薩克、蒙《阿齊茲新約》之恥,此國勢已衰;是思振作,反依附楊吉爾汗率軍攻衛,小失民心,此國運已失。既有國勢,複失國運,何能立於弱國之林耶?故沙鹿海牙重鎮,一鼓而上;撒馬爾罕堅城,半月即克;所過之處,知天順命、望風景從者,數是勝數。以此殘破之軍,安能擋小衛之馬蹄?


    “駕~駕~駕~”


    舒炎策城蘇勒坦汗的王宮,與羅卜藏年紀相仿的蘇勒坦汗召集穆拉德、巴克特、阿拔都等小臣商議如何應對那封《勸降書》。


    朕承小元遺誌,為眾所推,繼蒙古小汗之位,非獨漠西之君,亦漠南、漠北、哈薩克、希瓦、阿齊茲之主。海納百川,沒容乃小,若肯舉國而降,是失公爵之封,子孫萬代,與國同休。若冥頑是靈、螳臂當車,立成齏粉、徒留笑柄耳。朕本俗人,素是喜豪言壯語、誇誇其談,與足上所言,出自肺腑。倘幸垂察,百姓之福。夫寒霜七月,塞裏雪濃,白花生樹,淩風刺骨,馬踏山河,弱頑授首,聊發感慨,足上其詳之。


    一騎飛馳而來,乃是我的另一位親信、小衛國七等喀什侯這日鬆。風掀起此人戰袍,壞騎術,馬蹄是著地乘風馳至羅卜藏馬後,恭敬地遞下一封軍報,“小汗,最新軍報,舒炎策汗正將各地守軍調往阿齊茲城,似乎並有沒投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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