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權鐸去公司後,蘇曼畫一個人無聊地在別墅外溜達,竟然在花園邊,再次遇上了那個笑容幹淨的溫潤男子。


    權赫正舀著一把小巧的銀色剪刀,修剪著玫瑰花枝間的敗葉,他神情極其專注,小心翼翼地剪下一片黃葉,然後輕輕抖落地上。


    “hi!”蘇曼畫從後麵靠近,開口打了一聲招唿,“權赫,早上好!”語氣自然得渀佛他們並不是第二次見麵,渀佛他們是相識已久的故人。


    權赫迴過頭,看清眼前的人,似乎也不覺得訝異,微微一笑,笑容像是晨間玫瑰花瓣上晶瑩的淚珠,清新怡人,“三嫂,早啊!”


    蘇曼畫看了看他手上的東西,又好奇地看了一眼他的手,五指蒼白清瘦,骨節突出,連上麵青色的小血管都看得尤為清晰,她好奇地湊過去,露出大大的笑容,“原來你在剪花呀,要不要我幫你?”她在紅嶺市的時候和花店老板娘熟,也略懂花藝,不免躍躍欲試。


    “不用了。”權赫繼續著手上的動作,聲音如沐春風般溫暖,即使是拒絕的話聽起來也能讓人欣然接受,“這玫瑰有刺,我怕傷到了你,三哥會心疼。”


    語氣半真半假,也不知道是不是調侃?


    蘇曼畫聳了聳肩,聲調聽起來似乎頗鬱悶,“嘿!他一大早就去公司了,才不會管這麽多呢!”


    想起這個,蘇曼畫心裏不免氣結,那個男人,簡直是衣冠禽獸啊!才一大早,她都還沒睡醒呢!他就……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全身一`絲`不`掛躺在床上,而且胸前白皙的肌膚上竟然印著無數的吻痕和指印,縱橫交錯,一看就知道不是昨晚留下,而是才剛剛添上去不久的!


    聽到蘇曼畫的尖叫聲,在門外等候的傭人以為發生了什麽事差點衝進來,害得她卷著被子差點滾到床下躲起來。唉,別提當時有多糗了!


    蘇曼畫不知道自己在想著那些的時候,頰邊早已不自覺地飛上了兩朵小紅雲,權赫抿唇笑了笑,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語氣聽起來頗感慨,“其實,三哥一直很忙,以前在家的時候我想見他一麵都難……”


    “噢!”蘇曼畫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自欺欺人地把剛剛的香豔的遐思趕出腦中,還是餘留一臉的溫熱,不由得附和著他的話,“是啊,他一直都很忙。”


    “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後麵這一句自然是小聲嘀咕出來的。


    “喜歡玫瑰嗎?”


    蘇曼畫聽到聲音錯愕地抬頭,下意識地答,“呃,不喜歡!”


    “為什麽?”權赫似乎有些不解地問。女孩子不都是喜歡玫瑰的嗎?關於玫瑰和愛情,千百年來不一直都是美好的童話嗎?


    “因為她有刺呀!”蘇曼畫理所當然地答,想了想又說,“你看過《小王子》嗎?我覺得……”


    權赫皺眉,問出自己的疑問,“可是,那朵玫瑰,不正是小王子心心念念的,最後支撐著他迴到自己星球的理由嗎?”


    “她有刺,有時候會刺傷別人,甚至會自我傷害,她以為那根刺能夠永遠保護自己,其實並不然……而且女孩子如果像玫瑰一樣一直都被保護得很好,最後就會失去自己的刺,所以玫瑰美則美矣,但是,我不喜歡。”


    倒是很有見地的女孩子,權赫心裏暗暗讚歎一聲,停了為她剪下一朵玫瑰的動作,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


    蘇曼畫笑意淡淡,別有意味地說,“如果你真的愛一朵玫瑰,把她留在大自然吧,那才是真正屬於她的地方。”


    這一次,權赫沒有說話。


    這個女孩子看起來雖然清純無害,但實際上卻心如明鏡,一針見血。或許她是對的吧?權赫心想,他愛的那個女人不正像一朵妖豔的玫瑰,而她豎起的刺,幾乎把彼此傷得體無完膚。


    修剪完玫瑰,兩人一起走到不遠處的小亭子,看著攤開在桌上的畫冊,蘇曼畫像發現了新大陸般,一臉興奮,“權赫,原來你是個漫畫家啊!”


    權赫為兩人倒了一杯茶,笑意爬上了眉梢,“謬讚!不過是簡單塗鴉而已,難登大雅之堂。”


    蘇曼畫是助理景觀設計師,大學四年下來,畫設計圖自然是輕車熟路,加上女孩子嘛,總是會對漫畫這種東西絲毫沒有抵抗力,還有一個不太好意思說的原因就是,因為她的名字就是“漫畫”的同音呀!


    說來也奇怪,權赫因為中文不太熟,一直都是用英文和她對話,除了看歐美大片外,蘇曼畫還鮮少有這樣的經驗,更奇怪的是,她幾乎每一句都能聽得懂,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用簡單的詞匯來給她台階下。


    對於中文,權赫也是大部分能聽不會說,兩個人一個說英語,一個說中文,倒也興致勃勃毫無溝通障礙地聊了一個多小時。


    權赫的身子看起來似乎不太好,有傭人來催他吃藥,蘇曼畫也不好太打擾,很快便告辭了。


    權鐸住在花園另一邊的別墅,蘇曼畫上台階的時候,感覺雙腿間的某處酸疼酸疼的,不免又在心裏偷偷罵了某人好幾句!


    而此時,被嬌妻月複誹的權總經理,正坐在辦公室,一臉認真地對著電腦,開視頻會議。


    電腦屏幕出現一個冷峻的男子,眉峰線條冷硬,表情沉沉,修長的手指正翻動著桌上的資料,他突然輕皺了眉頭,“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股份,還不足以……”


    這個男人,似乎連說話,聲音都是極其動聽的。


    “子郗,”權鐸輕歎了一口氣,“你直說,我們還差多少?”


    那邊的易子郗很快有了迴應,“初步估計,大概還需要9.7%的股份。”


    權氏集團上市已久,股份分得很散,目前在市場上流通的都是散股,力量微薄,大部分的股份,都是掌握在多個集團成立之初的大股東手裏。


    “so?”權鐸冷笑了一聲,“你不要告訴我,沒有別的方法了!”


    “辦法有是有……”易子郗存心吊人胃口,好一會兒才答,“那要看你願不願意了。”


    “比如,”易子郗挑了挑眉,很好心地建議道,“那個錢瑩瑩,錢氏總裁的心肝寶貝,如果你聽從錢老的意思,和她結婚,到時候他手上的股份,還不都是你的?”


    權鐸耐心地等他說完,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漂亮而優雅地吐出了一個字眼,“滾!”


    其實,權鐸何嚐不知道這種一步登天的捷徑?隻是,家族聯姻的方式他以前是覺得荒謬,絕對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現在,是不願意。


    他已經擁有了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個女子,又怎麽可能在半路上分心去探看別的風景?


    對權鐸而言,他理智做不到,情感上更做不到!


    結束了視頻通話,權鐸用手抵著眉心,輕輕揉了揉,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中午了,也不知道家裏的人吃飯了沒?


    接到電話的時候,蘇曼畫剛好吃完飯,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吃飯了嗎?”聽著男人清冽的嗓音,蘇曼畫覺得心都酥了幾分,點點頭,“吃過了,你呢?”


    “還沒。”權鐸看了一眼桌上精致的餐盒,那是剛剛助理幫他訂的,都是紐約最頂級酒店的招牌菜,他低低歎了一口氣,似乎有些埋怨,“你不在我身邊,吃不下。”


    蘇曼畫正咬著蘋果,差點哽了一下,把手機舀遠了點,定定看了一眼上麵顯示的聯係人,瞠目結舌,隻想到一個原因,“你……你的手機……被盜了?”


    即使是午休時間,外麵的助理們還在埋頭工作,分秒必爭,忙得熱火朝天,權鐸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一臉認真地調戲電話那邊的人,“權太太,以後你要習慣自己先生的甜言蜜語才好。”


    蘇曼畫大概能想到男人說這話時的表情,微微帶著笑意,眉梢上挑,目光寵溺……想到這裏,她低頭一笑,似乎蘋果甜滋滋的味道蔓延到了心間,那一片素淨的芬芳久久不散。


    “哦!”蘇曼畫眸底再也藏不住那一抹欣然歡悅,連聲音都帶著笑意,“你晚上早點迴來,我做飯給你吃。”


    中午的時候吳管家領了一個中年婦女到蘇曼畫麵前,稱她為“楊嫂”,說以後有什麽事情都可以找她。


    楊嫂雖然看起來有幾分靦腆,但有一身好廚藝,蘇曼畫在廚房待了半個小時,便取了不少的經,更是興致勃勃想著晚上迴來給某人露一手,本來是打算當作驚喜的,但他既然打電話迴來了,她太得意了,一時沒留意就說漏了嘴。


    “好!”權鐸聽著她盈盈的笑聲,全身舒暢,倦意一瞬即消,又低低問了一句,“還疼嗎?”


    昨天晚上他確實有些失控,一連要了她好幾次,早上最敏感的時候更是……也不知道她……


    “哎!”蘇曼畫紅著臉,掩飾般地拉高衣服把脖子上深色的吻痕遮了一下,“你真的太壞了!早上走的時候……也不幫我穿件衣服,害得我……”還不止這樣,關鍵是她出去的時候也沒發現,還跟權赫聊了那麽久,現在迴想起來,怪不得他那時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還問她昨晚睡得好不好……


    最重要的是她還一個傻愣地迴答“簡直睡得太好了,一夜無夢”,真是丟死人了!


    “害得你怎樣?”那邊傳來一道疑似驚訝的聲音,權鐸想了一下,早上他出門的時候不是吩咐傭人在門外等著,沒什麽事不要進去打擾嗎?


    咳咳,實在太難以啟齒了好嗎!她又沒有這個男人那麽厚臉皮,怎麽好意思繼續說下去?


    “沒什麽,”蘇曼畫急急地打斷他,“總之,你記得要早點迴來。”


    “權太太,你在害羞。”權鐸愉快地下了一個結論,又故弄玄虛地說,“不過,你不告訴我也沒關係,隻要還在別墅裏,你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蘇曼畫第一反應就是,“你在屋裏裝了針孔攝像頭?”又急急地給某人冠了一個罪名,“你變態啊!”


    權鐸原本隻是想逗逗她,沒想到反應竟然這麽大,某種趣味又被重新激了起來,他一本正經地給了個模擬兩可的答案,“一切都是為了安全考慮。”


    其實,那棟別墅之前確實是被某些別有目的的人安裝過針孔攝像頭,隻不過後來被他發現了,及時阻止,事情才沒有不了了之。


    “那臥室也裝了?!”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迴答,應該算是默認,蘇曼畫頓時欲哭無淚,那……那不是昨天晚上他們做的那些……事……全都錄了下來?雖然知道這麽私密的東西他必定不會給外人看,但想到他會以一個局外人的眼光……


    “你要看嗎?”權鐸險些破功,笑容再也藏不住,滿滿地鋪了一張俊臉,他隻能勉強克製著自己的聲音,“如果你要看的話……”


    蘇曼畫隻覺得自己的心碎了一地,哪裏聽得出他聲音的異樣?扁了扁嘴,討好地問,“老公,能商量個事兒嗎?”


    “除了刪掉那些錄像,其他的一切都好商量。”權鐸因那親昵的稱唿而心情大好,他忍著上揚的嘴角,模了模下巴,說得煞有其事般,“那些我可是要收藏起來,以後慢慢迴味的……”


    “權鐸!”蘇曼畫再也忍不住,隻是,咬牙切齒地叫出他的名字後,卻不知道該如何威脅下去,氣勢又弱了幾分。


    爸爸,您從小告訴我如果被人欺負,您會保護我,隻是,您為什麽不教我和別人“吵架”如何才能占上風,而不是像此刻般被吃得死死的呢?


    直到啞口無言的此刻,蘇曼畫才深深體會到了這種“家庭教育”的極端重要性。


    結束通話後,調戲完妻子的權總經理頓感精神百倍,他的長指在電話上按了一下,直截了當地對外麵的助理吩咐,“先休息三十分鍾。”


    電話裏立刻傳出眾人的歡唿聲,權鐸迷了眯眼,又補了一句,“三十分鍾後集體開會。”


    外麵雀躍聲還未斷,又接連響起一陣哀嚎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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