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布連著向王安石以及呂惠卿都告了狀,但卻沒有得到支持,心裏越想越是憋屈,幹脆一拐往宮內去了。


    曾布是條例司幹將,更是因為政治理念與趙頊王安石相通,因而被授予太子中允、崇政殿說書的職位。


    不久又授予集賢校理、判司農寺、檢正中書五房的職位。


    這可是在三日之內的事情!


    他在三日之內就接連收到了皇帝的五份任職文書!


    當然,這是原本曆史上存在的。


    當然現在因為張載兼判司農寺,因而隻在三日內得到了皇帝的四份任職文書,但也足以看出他受到趙頊的器重。


    因而,曾布去崇政殿求見趙頊的請求被允許了,隻等了沒有多久,便被引入崇政殿。


    趙頊對曾布的確是很看重的,見到曾布時候笑吟吟地道:“愛卿來了,最近籌辦市易務,可是累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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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布趕緊往前幾步道:“官家,這都是臣該做的。”


    趙頊笑著擺手:“好了好了,不用這般客氣,坐下說話便是,怎麽,今日到來,可有什麽要與朕說的?”


    趙頊說話頗為隨意,這也透露出他對曾布的信任是不太一樣的。


    曾布歎息了一聲道:“臣今日來便是要與陛下匯報此事的,市易務一事頗有波折啊。”


    趙頊嗯了一聲,頗為驚訝道:“這怎麽個說法?”


    曾布歎息道:“市易法之製定,乃是為了製衡國朝的壟斷巨商,可現在卻有人聚眾對抗國法!”


    趙頊聽了這話,臉色頓時不好起來,新法實施以來,天天有人抗議,他是將政事堂洗了一遍又一遍,又將禦史台與諫院也都輪番洗了好幾番。


    如此將朝堂上下都輪了幾遍,才算是有了今日之局麵,怎麽現在又有人跳出來?


    “是誰?到底是怎麽迴事?你仔細說說!”


    趙頊麵色沉凝問道。


    曾布心下一喜,趕緊掩飾住喜意,換成一臉的沉重。


    “是京中大商人陳宓陳靜安,官家應該是知道他的,他便是張參政的弟子。


    雖然是白身,但卻幫著張參政管著央行,不過也算是有能力的,將央行搞得蒸蒸日上,這都是值得表揚的。


    不過,此次卻是有些不妥,市易法剛剛執行,他便鼓嚷著將大批的公司企業都遷到南方去。


    有些遷不走的,便歸入到央行裏去,現如今汴京城的產業,已經是十不存一了!


    可能接下來都要影響到百姓的日常衣食住行了!”


    曾布的話一褒一貶,褒貶也都不太刻意,但聽在趙頊的耳裏卻是有些不太順耳。


    這便是曾布的心機了,雖說是不太刻意,但在君王的耳朵裏,便又是另外一番模樣。


    先說這褒的,曾布誇獎陳宓幫張載管理央行得力,這倒是沒有什麽,但加上後麵的的企業南遷,京城產業十不存一的話,卻就變了味道了。


    這話連起來的意思聽著便是——陳宓借著籌辦央行一事,也給自己置辦了大量的產業,而且這產業已經侵吞了汴京十之八九,現在市易法一執行,便要將大量的錢財給卷走,隻給汴京城留下一個空殼子!


    這怎麽行!


    而且,曾布這話可不僅僅是向趙頊告了陳宓一狀,還順便將張載給告了,陳宓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張載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若是張載不知道,那便是禦下不嚴了。


    但若是張載知道,那便是縱容弟子吞並國家資產了!


    無論是哪一種,張載都沒有辦法脫離幹係。


    曾布這便是要將王安石拖下水,其實條例司裏麵的人都知道,王安石與張載雖然都算是變法派,但張載卻是另立大旗的。


    張載並不參與條例司的各種變法,也不太提出什麽變法主張,雖然在執行上頗為得力,但在他們眼裏看來,張載其實是在搶功勞!


    所謂執行得力之事,一是籌辦央行一事,二是負責執行青苗法一事,都算是幫變法派解決了大問題,但在他們眼裏看來,那就是搶了他們的功勞啊!


    這是有根據的。


    先說銀行一事,本來央行是要由他們來籌辦的。


    在曾布他們眼裏看來,若是央行由他們來籌辦,那麽想在央行裏麵的上億貫資產,不就能夠有他們來支配了麽,還搞什麽市易法啊,有這錢幹啥不行啊。


    至於這銀行的錢是儲戶的錢,這錢也不是想用便用了,那是借錢,不過他們不會這麽想,更不會想若是由他們來籌辦,能不能將央行辦得這麽好,這些他們並不會多想的。


    再則是關於青苗法,青苗法是出了很多的問題,但在曾布等人眼裏看來並不算大問題。


    所謂又要馬跑又要馬不吃草是不可能的,既然要地方官員幹活,那麽他們搞點錢也是正常嘛,這並不算是什麽問題的啊。


    至於百姓苦不苦……反正哪朝哪代都是這麽過的,苦一苦也無所謂的吧。


    張載將青苗法搶了過去,搞出來了成績,沒有人來誇條例司這邊製定法律執行的辛苦,反而紛紛讚揚張參政力挽狂瀾!


    尤其是那個韓琦,說什麽河北百姓感激央行所做的一切,切,那不就是在誇張載師徒麽!


    這就是搶功勞!


    張載這師徒兩個,號稱變法,沒有拿出哪怕是一條的變法條例,卻依附在自己這邊以王安石為核心的變法隊伍上吸血,不斷地吸納韓琦、曽公亮、富弼這些派係的人進入他們的隊伍,目前看起來,已經是成了氣候了,但可氣的是王相公還一直不以為意!


    曾布勸了王安石很多次,但王安石不僅不接納,話裏行間還頗有批評他不該分化隊伍的意思,讓他氣得夠嗆。


    而此次市易法的事情,不過是曾布將心中怒火發出來的掩飾罷了。


    當然啦,這裏麵涉及的這些利益,自然也是曾布氣憤的理由之一了。


    ——你們撈了這麽多錢,竟然不讓我也撈一些,太特麽過分了!


    果然曾布這話一說,趙頊的臉色頓時就有些變了,語氣也有些不太好了。


    “此話當真?”


    第二百五十四章 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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