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載也沒有端著,笑嗬嗬接住楊文廣的手臂道:“靜安是我的愛徒,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雖然靜安父親健在,但作為老師的,也算得上父親了,所以與你也算是親家了,你也不用這麽客氣,這裏都是一家人,沒有什麽上下之分。”


    楊文廣大喜道:“那文廣就僭越了。”


    張載笑道:“正該如此。”


    楊文廣笑著點頭,然後看向陳年穀夫婦,拱手道:“親家好啊。”


    還算是熱情的,這算是看在陳宓的麵子上,關於這夫婦幹的事情,他可是聽他女兒說過好多次的,對著陳年穀的為人還是頗為鄙夷的。


    但一轉頭看向陳定,那是真的有欣賞之意了。


    “固安世兄,你好啊!”


    關於陳定的事情,他也是聽女兒講過了,在他的眼裏,從另一個層麵上來說,其實他心儀的女婿,就是陳定這種類型的。


    陳定為人沉穩,性格踏實,從小跟著母親操持家事,母親死後又提攜著弟弟,千裏迢迢來京城尋親,尋親不虞之後,不僅沒有墮落,還能夠帶著弟弟一路打拚出來,不僅掙了不少錢,讀書也沒有耽誤,還拜了張載這樣的名師,這樣的人,其實是很令人欣賞的。


    當然,這裏麵陳宓占了主要的功勞,但對於這個時代的標準來看,陳宓其實算是離經叛道的人,而陳定才是一個比較典型的讀書人。


    楊文廣身為武將,其實他對於讀書人還是比較羨慕的,所以才會將楊家的女孩子們用文人養女兒的方式來養,也有這樣的心理在的。


    所以,雖然陳宓看起來比陳定哪裏都好,但楊文廣其實更加喜歡的是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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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定看到楊文廣如此,雖然有些受寵若驚的,但這些時間跟著張載學習,迎來接往都是他在負責,早就養就了涵養,頗有寵辱不驚的氣質,見了楊文廣的熱情,也熱情地招唿道:“學生見過楊公,久仰楊公大名,今日一見,果然英武過人!”


    楊文廣看到陳定的熱情,忍不住笑道:“固安啊,要不是聽說你的婚事早有別的著落,老夫定要將楊家的女兒嫁給你的。”


    說到這個,陳定終於還是有些窘迫起來。


    之後楊文廣又讓幾個兒子與張載介紹起來,尤其是他的長孫楊士奎,張載自然看得出來楊文廣對這個長孫頗為看重,自然是多看了幾眼,也多說了幾句話,令楊士奎也興奮不已。


    之後入席,楊家熱情但不勉強,尤其並不太勸酒,一般來說,張載這樣的德高望重的大家都不會怎麽勸,畢竟年老之人容易出意外。


    而陳宓陳定這樣的小年輕,尤其是陳宓,他是新姑爺上門,一般都是被灌酒的對象,但很奇妙的是,沒有人灌陳宓,反而是陳定,大家都頗為熱情。


    陳宓看得好笑,但是他心裏卻是知道怎麽迴事的。


    當然他自身的成就並不太放在這些楊家的年輕人眼裏,做點營生掙再多的錢,估計也很難讓將門子佩服,想要讓他們佩服,隻有官比他們大了,但陳宓也沒有這樣的條件,惟一的解釋便是他的老婆楊玉容。


    這些年輕人怕欺負了他,得罪了楊玉容,所以他們都沒有敢來灌他酒。


    自家這個娘子啊,果然是鎮宅神獸啊。


    陳宓心中感慨道。


    張載吃的不多,吃了一些便停了下來,楊文廣見狀笑道:“參政這飯菜還合口味麽?”


    張載笑道:“嗯,飯菜細膩,倒是難得,但又幾樣卻是頗有西北風味,頗為合老夫胃口,卻更是難得。”


    楊文廣笑道:“老哥厲害,這開著像是開封菜,實則乃是我專門帶迴來的陝西廚師,也是頗為巧合了。”


    張載笑了笑:“那倒是我有口福了。”


    陳宓也是停箸笑了笑,哪裏有什麽巧合,估計那廚子是楊文廣專門蟄摸迴來的,就是用來討好張載的,不過這種事情大家都不必說得那麽明白,知道有心便是了。


    楊文廣歎息道:“大西北不容易啊,西夏人窺伺在側,時不時就來打秋風,攪得雞犬不寧,此次與韓公去西北築城堡,也是極難的事情,若不是靜安又出錢又出計謀,此事也是難以完成的。”


    張載卻是不知道此事,頓時有些驚訝道:“這是什麽說法?”


    楊文廣的話,讓周圍楊家子弟也都好奇看向自己的父親(祖父)。


    其實這事情楊文廣也沒有與家中自己說過,他們隻知道父親(祖父)是去築城了,而且還大勝西夏人,因而得以以武將身份任文官職位,可謂是優容。


    但至於是怎麽做成的,卻是不得而知了,現在聽父親(祖父)的意思,此事還與陳宓有關。


    出錢他們可以理解,陳宓富可敵國,人稱陳財神,之前西北之事大家也都知道錢糧有問題,陳宓若是捐了一些還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這計謀又是怎麽迴事?


    楊文廣當中說出這話,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當然也不會遮遮掩掩,便大大方方道來,他將陳宓與楊玉容所說之話大體都給說了出來,又間隙講了戰場上的詳細情況,將陳宓所說之話都用戰場實際情況都給印證了出來,兩相印證之下,竟有運籌帷幄之內,決策千裏之外的神機妙算之感!


    這倒是讓現場眾人感覺到驚詫不已。


    楊士奎低聲與陳宓說道:“沒想到姑丈您還懂兵事,而且還如此神機妙算,真是了不得啊。”


    陳宓露出禮貌的微笑。


    這話他不好接,說自己不行,那顯得過於虛偽了,雖然他真的不太懂,要昧著良心說行,這不是他的風格,所以隻能以笑容掩飾了。


    張載笑道:“靜安還有這本事,為師還沒有發現呢,等你科舉過後,老師可要給你多上上兵事課,這麽好的天賦,可別浪費了,說不好還能夠培養出另一個韓公呢。”


    陳宓連說不敢,但心底下卻是不太服氣的——就韓琦那軍事上的本事,也配做我的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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