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某還不知如何稱唿當家,還請賜教。”我首先打破沉默,笑問道。矮幾與他的距離不過幾丈寬,倒是與對麵座位上的人遙遙對望。


    “鳳老板知與不知我的姓名與我們今晚要談之事,怕是毫無關聯。但我想,鳳老板想必早已打探過,如何不知玄青風,玄某呢?”


    “原來是玄當家!玄當家說笑了,鳳某何必費心思打探這些?區區在下隻想商談如意坊的事,對其他也不甚在意,但是今日得見玄當家,更是堅定不枉此行。”


    其實,不是我不在意對方的背景勢力,而是時間上不夠,加上不能任意利用龍門的資源,隻能靠自己打探,所以才有成了今日這懵懂無知。


    他隨意地撫了撫琴道:“鳳老板想要我們這如意坊的事,媚娘已經和我說過。”


    “哦?不知玄當家意下如何?”


    “恕在下冒昧,有個疑惑還需鳳老板替我解答。”


    瞧見媚可兒雙目炯炯地看著我,似乎知道玄某人要說什麽。


    “請說。”我喝了口茶才淡淡道。


    “鳳老板如何得知我這如意坊要轉讓的?”


    我抬頭望了一眼媚可兒,莫不是她話隻說了一半?再一想,她應該沒有跟對方說媚雲的事,那這個疑問隻是玄某人想知道的答案罷了。我自然不能說我根本沒有從任何地方得到如意坊要轉讓的消息,隻是作為一個奸商,看見一塊肥肉便要據為己有的惡趣味罷了。由於滿香樓,才順藤模瓜找到如意坊的蹤跡,至於隱約知道的關於如意坊滿香樓為某地下組織的爪牙,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說的。


    不過……如意坊背後國外勢力卻是可以拿來一說的吧?


    “敢問玄當家,這如意坊可是與北邙國有關聯?在桃源城,這天下巨富之地,賭坊生意,卻是異國人士把守,不說英明神武的國主陛下不依,這桃源商界濟濟人才必要與如意坊掙個頭破血流;學界牛毛士子,必要口誅筆伐,論斷如意坊的詭異之心。”


    “這如意坊的背後,隻怕不是一屆商流如此簡單的背景罷?”


    最後一句純粹是我胡扯的。


    玄某人神色不變,倒是對麵的媚可兒聽了這話垂頭不語,似在想著什麽。


    玄某人道:“鳳老板的真知灼見,令人耳目一新,隻是口說無憑,也不知鳳老板如何說如意坊與北邙連了起來,莫不是在哪道聽途說罷?”他說完瀟灑地拿起桌上的瓷杯,仰頭飲了個幹淨,完了才道:“來人!把餘下的雪花釀給我拿上來招唿貴客!”


    此時我才知他喝的是酒,一個人獨自於這空曠奢靡的堂內喝酒,不知是何滋味。


    “鳳老板,今日你可是趕上了好日子,我我可是拿了珍藏的雪花釀來招待你。這雪花釀要開了三日後飲為最佳之品,一會可要賞臉多喝一些,不醉不歸!”


    我對他突然豪爽起來有些不適應,剛剛明明還隻是個斯文羸弱的公子,不見半點霸氣,怎麽突然就大口大口喝起酒來,還要與我不醉不歸呢?雪花釀酒如其名,用冬日第一場雪的雪水釀製而成,在雪地裏放置,視個人喜好加以各類花汁,猶以冬日盛開的寒梅最佳。待到來年春花飛舞之時取出,便聞梅花冷傲的清香撲鼻。


    這酒也可以在底下埋上許多年,越久越陳,味道自然越好。


    上了酒後,還未喝便已梅香撲鼻,暗沁心脾,忍不住要立即嚐嚐,而我也確實這麽做了。


    “玄當家,鳳某先幹為敬!”


    入口爽滑,胃裏登時冒出一簇小火苗,鼻腔滿是暗香,還有一股雪水的清冽涼透。


    “嗬嗬,鳳老板爽快!”


    “玄當家,酒已經喝了,如意坊的事也是時候談談了吧?”我不依不饒道。不等他開口繼續道:“隻要將這如意坊轉讓給鳳某,玄當家有什麽要求盡管說。”


    “鳳老板好大的口氣!隻是,若我說不願意轉讓這如意坊呢?”


    我坦然一笑:“那鳳某隻好昭告天下,如意坊是北邙國的如意坊,而不是我桃源的,如此一來,桃源城內的如意坊便隻能結業了吧?第一個容不下的,必是桃源國主,若是派了名震天下的桃源城國師來辦,隻怕連背後的細致末梢都要被抽出來了。那可敢情好?”


    他似沒聽到我所說的話,媚可兒悄悄抬頭看他一眼,又一臉警惕地看我,我隻一笑,抬頭看向那端坐的男子,見他似乎出神地在聆聽什麽……


    這時候,金珠也附到我耳邊道:“有高手來了!來者不善!”


    她的手已經按在了腰上的淩雲劍,後退一步緊緊注意這四周的響動。


    一陣細密的針雨帶著殺氣從正門鋪天蓋地而來,金珠已經拔尖去擋,細針碰上劍身,叮叮咚咚作響,如漫天下起了雨,打在平靜的湖麵上;堂內也瞬間出來四人,擋在玄某人身邊,媚可兒一個利落翻身,快速伸手一拉,將身後的隔扇拉出,阻擋了陣雨。


    不待陣雨全部落地,幾條人影如箭飛速直直插入,金珠隻防備地看著,隻見他們直往玄清風而去,對我與金珠倒是不屑一顧。黑衣人已經與玄清風身邊的手下打了起來,媚可兒飛身過來道:“鳳老板,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你們出去!”


    她話音未落,三根細針分別打向三人的天靈蓋,我隻來得及閃避,金珠用箭反身擋了迴去,射向發針的人,媚可兒不知何時時多了兩把短劍牢牢抓在手心,旋即飛身奔向那人,一邊道:“你們先走!”


    ……


    我想,媚可兒是沒有護著我們的義務的,如此一來,必當是為了媚雲!好吧!


    “走!”我毫不猶豫向門外奔去,金珠在一旁替我斷後。


    身後玄清風的人已經死了一個,我想他這裏的防護必然是滴水不漏,自然不需要我們這兩個外人來救,隻是不知為何會讓這些殺手進到這裏,白白破壞商談如意坊的好事!正當我如是想著的時候,我已經奔到門外,立即有黑影又鋪了上來!


    好!竟然是打算一個漏網之魚也不放過!你丫丫的,我又不是玄清風的人!


    我隨手射出冰魄雪針,剛剛人家的功力高深,我自然不能對抗,如今可要好好施展一下兩年多的成果!


    連發六針,分別對著三人的天靈蓋、胸口發去,結果隻有一人倒地,那個被我擊中胸口的倒黴蛋,其餘兩人一個把針打在了右肩上,一個毫發無損,其餘四針是石沉大海了。哎!學藝不精!這半吊子的水平可是會讓自己時刻喪命的,好在那毫發無損地那人被金珠及時的一劍給擋開了,隻是仍舊毫發無損。


    他在一丈開外看了一眼,隨即做了個手勢,其餘的黑衣人也不再對我們動手,一部分湧進屋內,一部分繼續守在大門處,顯然,這人就是個小領隊。我仔細聽了聽,知道這屋子已經被包圍一圈,沒有死角,既然對方願意放過我們,我們自然要領情,隨即毫不猶豫地向下船的地方奔去。


    金珠道:“公子!我們就這樣走了?”


    “黑衣人武功雖高,但我看玄清風那胸有成足的模樣,大致不會有事!反正黑衣人是衝著他而來的,我們在這裏做什麽?還是遠離這是非之地的好!”


    說話間已經奔道湖邊,船夫已經倒在了船舶上,我雖然急著要離開,但是也不想浪費力氣施展輕功,隨腳將船夫踢到水裏,開始劃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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