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香樓裏人滿為患，縱使我偏居一隅廂房裏，外麵喧鬧的聲音仍舊不絕於耳。街上亦然，喧鬧不止，更讓人神經錯亂的是那猛烈的太陽光，讓人有種刺痛的錯覺，似乎隻要誰在太陽底下站上那麽一小會，便如同滴水瞬間蒸發，再也無跡可尋。
我無聊地翻看著滿香樓的賬目，一目十行，實在沒什麽要細究的……自我拿出了現代的記賬表格，要做假賬，古人畢竟還沒抵達這種水平。
於是，我便成了很閑很閑的老板，此時正昏昏欲睡。也許是為遠離了某地而心下放鬆……
除了金珠，世上再無第二個人知道我是滿香樓的幕後老板。
半年前，在藍山縣通過某種商人本色的手段，順利地拿下了桃源城最大的酒樓——滿香樓後，如今還是我第一次來到自己的地盤。這滿香樓便是我的窩……
門上傳來響動，一襲青衣，身材細長，眉清目秀，膚色不同於一般江湖俠客的黝黑，更不是普通閨中女子保養得宜的水潤，反倒顯得玉樹臨風的金珠推門而入。
“公子！”
我眨眼看去，她臉上雖有些紅暈，卻並無汗跡：“迴來了？”
“嗯！”她自己倒茶連喝三杯才道：“國師府那邊並沒有什麽動靜，而且消息也不輕易走漏，至於今年參加科舉的學子誰能高中，眾人都沒底，因為今年國主直接讓禮部和吏部尚書負責監督。”
我伸手抓了一把碗裏融化成碎冰的冰塊，一股沁涼姍姍抵達心間，微笑道：“縱使如此，從那吏部和禮部的尚書入手，也大有可為啊。”
“公子有所不知，禮部尚書還好說，但那吏部尚書是新任的，聽聞是出了名的清廉耿直，嫉惡如仇。想從他那裏走後門，可是要碰釘子了。”
我在心底冷笑，是人總有弱點，但這話我並不願多說。碎冰在我手中融化成水滴流而下，我的手有些麻木，金珠拿了手巾遞給我，我揮了揮手，手直接壓在了臉上。從前，酷暑難耐之時，我總喜歡這樣玩。
“不能走後門就好！今年的金科狀元我可是勢在必得！”
“大公子那邊傳來消息，一行人將在今晚登船，沿途視察商行，估計月餘便能抵達這裏。”
我聽而不聞，金珠嚐試性地叫了一句，我撇撇嘴表示知道了。
“皇家當鋪那邊還沒消息嗎？”
“沒有。”
“我看，我們也應該去見見老朋友了。你晚點親自持拜帖去皮府，以故友身份拜見，越多人知道越好。”
“公子說的是皮南山掌櫃府上？”
“雖說你從小在桃源城長大，但隻是大府裏的丫鬟；我雖從桃源城去的藍山縣，但畢竟隻在桃源城呆了一個多月，這裏終究不是我們的地盤。皮南山混跡桃源城幾十年，有他解說周旋，我們在這裏施展拳腳還是要方便許多。起碼如今還沒實力碰的就不會撞上去，免得得不償失。”
“是。”
傍晚時分金珠持拜帖請見皮南山後，隔日一早皮南山便盛情拳拳地派人至滿香樓邀請我過府一聚。
自我成為龍門二公子後，我便知龍門所涉行業之多，台麵台下商行之眾，是我從未想象過的龐大，而皇家典當鋪亦在此列，隻是每年朝廷會派專人來檢查監督典當鋪的交易。
用過早飯，我一襲鑲紫金白色錦衣，腰圍白玉帶，手執紫檀折扇，風流倜儻地帶著金珠出門，臨時我頓住腳迴頭瞧她：“你覺得我們需要帶些什麽玩意過去麽？”
金珠拿她那把淩雲劍在我眼前一擋，算是給了迴答。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在心底安慰自己：好吧，江湖兒女。
在二樓迴廊遇見小二哥他客氣問候一番才八卦道：“鳳公子，您也是參加今年科舉的學子之一，怎麽不見您像其他學子那般日夜苦讀呢？”
我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了，隻聽金珠在後麵道：“你懂什麽，我家公子從來不做臨時抱佛腳的事！記得好好替我們收拾一下房間。”
滿香樓的菜色服務確實是桃源城數一數二的酒樓，但夥計八卦的稟賦怕也是經過精挑細選的。我哼笑一聲，對笑意滿麵迎上來的掌櫃視而不見。如果這滿香樓暗藏玄機，我這做老板的可是要好好利用才是。我倒要看看，一個已經易主的天下第一大酒樓，為何還有如此多的額外工作卻是老板不知道的。
我頭也不迴大聲道：“金珠，咱今日好好逛一下桃源城，可要把從前錯失的都給討迴來。”
“是！”
我笑容可掬地拍拍她的肩膀，如今我已對金珠神出鬼沒的行徑毫無感受，自她武功大有進步後，她就特別喜歡出其不意地上天下地，徹底成為明目張膽的影子……好在，如今我比她還要高些的個頭與比她還要出神入化的輕功替我掙迴了兩道麵子。
走在街上，姑娘們望著我可是要失魂落魄的……
從滿香樓出來後，一直有人在身後跟著我們，氣息雖然隱藏得極好，可惜還是被武力高強的金珠發現了，以我們現今的實力，自然不怕，況且今日我去皮府，本意就是人盡皆知才好，所以不甚在意。
而我最想讓世人都知我鳳竹愛財成性，嗜金如命……這樣他們才有空子好鑽，我，也才能以最快捷的方式賺個金滿盆，迅速充實我的小金庫……
我抬眼望去，街道寬敞，行人絡繹紛紛，吆喝聲不絕於耳，一片繁榮中卻是中規中矩的動作，治安奇好，正是白玉街。我記得，再過去便是國師府了。正要提腳繼續走向前，手臂卻被拉住了……
我困惑地看著那隻經常握劍的手：“怎麽？”
“公子，我們還是不要經過國師府為好。”
“為什麽？”
“公子忘了老爺說過什麽了？”
……
“你隻記得，不要與當今國師有任何衝突，亦不要引起他的注意，最好，能夠暗地裏打探到國師府的一切。切記，莫要曝露身份。”
即使不懂他為何做這樣的安排，但作為暗樁裏的高層，作為一枚棋子，自是在該沉默的時候沉默，不該打聽的堅決不去打聽。
隻是……
“我自然記得，但我僅僅從門前經過，這樣也犯忌諱？”
金珠有些躊躇不前，猶豫不已，我笑道：“這裏去皮府最近，如果我們繞過白玉街，那可是要多走一半的路，何必呢？”
她不語。我歎氣：“如果你怕見到銀珠，那更不必擔心，想她也不至於有機會經常出府。再說，你昨日不是已經先過來探聽過消息了？有你在，何必擔心？金珠，你可真是庸人自擾了。”
“公子，國師府今日不同往日，門外的守衛就多了兩倍……”
我心下狐疑：“我們隻是普通的小老百姓，他守衛再多，與我們何幹？走吧！”
金珠妥協，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默然不語。
－－－－－－題外話－－－－－－
親們……我迴來了！親們久等了！我希望將下部章章寫得精彩萬分吶……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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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便成了很閑很閑的老板，此時正昏昏欲睡。也許是為遠離了某地而心下放鬆……
除了金珠，世上再無第二個人知道我是滿香樓的幕後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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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上傳來響動，一襲青衣，身材細長，眉清目秀，膚色不同於一般江湖俠客的黝黑，更不是普通閨中女子保養得宜的水潤，反倒顯得玉樹臨風的金珠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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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眼看去，她臉上雖有些紅暈，卻並無汗跡：“迴來了？”
“嗯！”她自己倒茶連喝三杯才道：“國師府那邊並沒有什麽動靜，而且消息也不輕易走漏，至於今年參加科舉的學子誰能高中，眾人都沒底，因為今年國主直接讓禮部和吏部尚書負責監督。”
我伸手抓了一把碗裏融化成碎冰的冰塊，一股沁涼姍姍抵達心間，微笑道：“縱使如此，從那吏部和禮部的尚書入手，也大有可為啊。”
“公子有所不知，禮部尚書還好說，但那吏部尚書是新任的，聽聞是出了名的清廉耿直，嫉惡如仇。想從他那裏走後門，可是要碰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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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困惑地看著那隻經常握劍的手：“怎麽？”
“公子，我們還是不要經過國師府為好。”
“為什麽？”
“公子忘了老爺說過什麽了？”
……
“你隻記得，不要與當今國師有任何衝突，亦不要引起他的注意，最好，能夠暗地裏打探到國師府的一切。切記，莫要曝露身份。”
即使不懂他為何做這樣的安排，但作為暗樁裏的高層，作為一枚棋子，自是在該沉默的時候沉默，不該打聽的堅決不去打聽。
隻是……
“我自然記得，但我僅僅從門前經過，這樣也犯忌諱？”
金珠有些躊躇不前，猶豫不已，我笑道：“這裏去皮府最近，如果我們繞過白玉街，那可是要多走一半的路，何必呢？”
她不語。我歎氣：“如果你怕見到銀珠，那更不必擔心，想她也不至於有機會經常出府。再說，你昨日不是已經先過來探聽過消息了？有你在，何必擔心？金珠，你可真是庸人自擾了。”
“公子，國師府今日不同往日，門外的守衛就多了兩倍……”
我心下狐疑：“我們隻是普通的小老百姓，他守衛再多，與我們何幹？走吧！”
金珠妥協，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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