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為馬前卒,鞭背生蟲蛆。一為公與相,潭潭府中居。”同樣在這個以“國泰民安”命名的城市中,大部分玩家在前一天“被害”,而npc更慘,泰安十數萬npc十去三四,一片烏雲慘淡,破敗淒涼之景,好點的還有家人或親人收屍,差點的合家死於非命,最慘的連親朋都死絕了,屍體就直真的擺在街口,而最後者卻是最多的,好在這才剛剛入春,天氣寒冷,屍體還未及腐爛,倒不至於引發瘟疫。


    而餘顯在武衛右軍的駐地裏卻看到的是一片歡快氣氛:一些麵相淳樸的士兵正笑著臉在清點手上少的可憐的幾件還帶著血的金銀手飾,也不知道是從那個婦人身上搶來在的;而在隆重的議事廳中,穿著滿清傳統的長袍馬褂官服,頭上戴著似鬥笠而小的緯帽,帽後拖一束孔雀翎的傳統文官們開始爭相在端坐在正中間的四品泰安知府獻媚,以期望能撈到在昨天“空缺”下來的幾個官位,知府衙門主要設有府堂、經曆司、照磨所和司獄司。府堂是知府衙門中一個綜合性的辦事機構,內有典史若幹人。知府手下雖大多是些九品、從九品之類的小官。可是知府衙門權利大啊統管轄區各縣的文化、教育、司法、上令下達等行政工作,沒有兵權,也不能直接任免知縣,但是在三年一輪的知縣大考核中擁有決定權,可以影響知縣的升遷和任免。


    正所謂:“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跟著知府大人雖說吃不吃得到“肉”兩說,可是“場”還是管飽的。更何況知府大人隻身逃出衙門。這知府衙門眾多屬官之位,勝算也大些,所以一堆npc和低級玩家爭相向知府大人投靠。


    至於收獲最大的當然是坐在知府大人附近的幾位玩家了,昨天泰安知縣“殉國”了,同樣包括整個縣衙全都“殉國”了,巧的是排在石敢當前麵的40餘位候補縣令無論是玩家還是npc幫已經“殉國”了亦或是退位讓賢了。要知道古代有一句俗語,叫做:“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這說明古代的縣令、知府這些“百裏侯”權力之大,對草民具有極大的傷害能力。清朝盛行新官候補,稱之為“需次”。鄭板橋等名人都被需次過,王朝璩(qu)還寫了一本《需次燕語》的書。清末縣官李超瓊在《日記》中說,他考中進士後到蘇州,和他一起需次的達48人之多!一位叫唐崧甫的海南籍候補縣令已經候補了20多年;另一位叫劉黎閣的福建候補縣令,候補了26年,甚至連臨時差事也沒撈到過一次!


    清初實行這種候補製度,人數尚可控製。清中期以後無論是通過科舉考試,還是用錢捐官,都需要追加投資才得到實缺。加之督撫等有力者的“保舉”之類,實際上候補早已無序。


    可惜開服才兩個月玩家暫時還鮮少得到督撫級“有力者”的青睞,但這次排在石敢當前麵的人,npc中有的參加造反被殺,有的被殉國了,還有的已經意外了“事故”,亦或者是明哲保身退位讓賢了,至於玩家們在這次爭搶中也選擇了沉默,最後石敢當成功的被知府大人承諾向向山東巡撫袁世凱保薦他,知府不能直接任免知縣,但是在三年一輪的知縣大考核中擁有決定權,可以影響知縣的升遷和任免。知縣的選任權雖然決定於吏部,但各地督撫也有一定的權力。某些屬於最要缺、要缺的縣如果缺出,可由督撫於本省已有一定任職年限且有經驗閱曆的對品官員題報調補,稱“調授缺”。


    餘顯看著文官們分贓的全過程,看著他們一個個或是誌得意滿,或是垂頭喪氣,心裏隻有滿腦子的擔心:餘顯本來比其他玩家最大的優勢就是他是玩家目前已知官位最大的一個人,在開服前2個月玩家手裏的實力還不怎麽強的時候,一定有求於npc的情況下,他這個唯一的五品官才可以狐假虎威,本來還以為可以依靠我大清那堪稱喪心病狂的賣官鬻爵製度拖延幾個月,捐納起於朝廷以賣官來“集貲”,用以濟一時之急需。就清代二百多年的曆史說淵源和沿革,則其事最先創行於康熙一朝平定三藩“軍餉浩繁”而“度支不繼”的過程裏。當時朝廷行賣官籌款,意在事竣即止。光緒三年(1877)山西“災歉”,晉撫曾專折奏請部頒“虛銜實職空白實收執照二千張”,用來“資接濟”。從康熙到光緒的兩個世紀又數十年歲月裏,這種不為帝王喜歡的捐班卻始終在一茬一茬地不斷長出於官場之中,並在19世紀中期之後數目愈來愈多。據後來的一種推算,經鹹同而至光緒,擁有“虛銜”和“實職”的中國人裏有66%是用捐納的辦法得來的。


    捐納在年複一年地孵出大量的做官人,保舉也在年複一年地孵出大量的做官人。但清代國家官製中的缺分則始終是一個既定的數目和有限的數目,因此這種大量孵出的做官人從一開始便成了官場容納不了的人。張之洞撫晉之日曾說:山西地瘠官貧,“候補向無多員。同治年間,道府州縣,尚不足百人,同通佐雜,不足二百人,似較之東南各大省為少,然已無差可委”。至光緒前期,則分發而來的做官人已一時“驟增”,以今時比往昔,“蓋多於舊日者,十之七矣”。由此形成的是一種沒有辦法消化的局麵:“計晉省同通共八缺,候補者四十二員,佐雜共一百六十六缺,候補者四百一十二員;河東鹽務共九缺,候補者八十七員。”在“員”和“缺”之間的差額裏,都是闐塞於官場的多餘人,而“每月繳照到省者,尚複雜遝而來”,他們還在不停地為山西官場增加多餘的人。


    同光間一個久在湖北官場的士人曾記錄過鄂省巡檢中“候補數年,無一差,貧苦甚,命其十一歲小女乞食”的真人真事,以及久候差遣不可得,致冬日“衣單無棉”而“妻一子四女一,三日內皆食紅薯七文而已”的真人真事(78)。他們雖然已經列入了官界,但其一身一家則猶在饑寒交迫之中而不能脫苦海無邊。另一個士人也記錄過同一類真人真事,說的是候補宮中的“饑餓而死”者:“予在沈方伯署中,某日,有人稟某候補縣死,方伯委員往驗因何而死,迴稟曰:某員到省二十年,未得差委,衣食俱乏,實凍餒而死。其身上惟留一破衣破褲,床上惟眠一破席,被帳俱無。”按記述人作客幕府的行跡,這件事應當發生在福建。在同一段文字裏,他還記錄了四川一個“饑寒不堪,吞煙自盡”的“候補知縣”和江蘇一個“典質俱盡,遂自經而死”的“即用知縣”。這些人各自候補到死而不得善終,說明了候補的路不容易走得通。


    餘顯正是希望大部分玩家走不通這條路,他才能更好的利用身份謀求利益。可惜這些泰安玩家的初次嚐試就已經成功了,玩家之間向來沒有什麽秘密,想必過不了多久這個方法就會被無數玩家嚐試,未來遊戲中的大清也不知道會再亂多少年。


    當然,這不是餘顯現在考慮的問題,餘顯考慮了一下,發現實在沒有什麽解決方法就開始研究剛剛商量好的戰利品——資福寺街,餘顯本來初次見到石敢當時感覺泰安的玩家在謀劃什麽,想著借著袁世凱欽差的名義要點好處,結果石敢當當場就把一條街給了他,餘顯也不知道這條街有什麽重要性,也沒有太注意——他還有一個豬耳頂沒有管理開發!就接下來了,現在打聽清楚了資福寺街顧名思義就是在資福寺附件,資福寺是泰城第一座寺院,後人圍寺而建宅,形成街後,以寺名命名街名,故名資福寺街。旁邊就是岱廟和是的省大名鼎鼎的岱麓書院,人流密集。餘顯看著材料就知道今後他一定得幫著石敢當在袁世凱麵前說好話了,這樣一條黃金地段的街道,如果沒有石敢當當上泰安縣令罩著,別人可是未必會管他這個五品的佐官,畢竟以後餘顯不可能長期待在泰安,難免鞭長莫及。


    餘顯看著手中資福寺街的材料,資福寺街上的店鋪隻要泰安的****一過,絕對是個聚寶盆,不禁想起自己手中另一塊地——豬耳頂,不知道怎麽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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