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的夜,靜謐祥和,尤其是在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之後,仿佛一切都停止了運動,時光凝結在最後一片雪花飄落的時刻。


    自從十七年前蓮兒走後,司徒超群每天晚上都迴來昆侖之巔看月亮,即使是大雪紛飛的時節,也會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山峰上,仰望明月,俯視一切,雖然他擁有了一切,可是卻連最平凡的幸福都不能享受得到,如果不是為了夜寒,為了父親留下的天絕宮,他早就會隨著蓮兒去了,也不必每晚一個人到這裏借酒消愁,飽嚐孤寂。


    忽然大護法流星來報說外出捕獵的大隊人馬已經迴到玉摩頂了,微醉的司徒超群正想去看看自己的寶貝女兒第一次自己帶著人馬外出打獵有什麽收獲,然而,卻聽到了夜寒失蹤在雪鬆林裏的事情,因為流星知道司徒超群的身體和脾氣,就故意隱瞞了夜寒在雪鬆林裏遇到黑熊的事情,因為他也知道,夜寒可能兇多吉少了。但是為了司徒超群的身體,他不得不對司徒超群撒了個彌天大謊。


    司徒鏡飛和一幹人等正跪在天絕宮的大殿中等待著聖主司徒超群的到來,每個人的心裏都知道,沒有在來時的路上找到大小姐,而大小姐也沒有出現在天絕宮,那就隻能有一種結果了,大小姐失蹤了或者最壞的結果是,大小姐已經、、、、、、沒有人敢接著想下去。因為所有人都看見了司徒超群鬼魅一般的出現在司徒鏡飛的麵前。


    “你是怎麽保護夜寒的?臨出發之前你是怎麽向我保證的?”司徒超群一腳把跪在身前的司徒鏡飛踢出一丈之外指著地上的一群人罵道,“廢物,夜寒要是有個好歹的話,你們全都得死!”


    “父親,全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妹妹,讓她自己獨自一人跑進了雪鬆林,遇見了黑熊,我這就帶人接著去找。”


    “什麽?”司徒超群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


    流星立馬跑過了扶起了他,一邊用眼神示意著司徒鏡飛,“剛才不是商量好了的嗎,不是不要說大小姐遇到黑熊的事情的嗎?”


    然而,司徒鏡飛並沒有理會流星的意思,又接著講到“可是黑熊已經被殺死了,我們隻是發現了夜寒被黑熊撕破的衣服,說不定夜寒還活著呢、、、、、、”


    “夠了,不要再說了,夜寒一定不會有事的。”還沒等司徒鏡飛說完,飛雲就一口打斷了他的話。


    司徒超群的眼睛忽然之間布滿血絲,隻聽見“噗、、、”的一聲,鮮血從他的口中噴湧而出,隨後又是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聖主?聖主?”四大護法一起跑到司徒超群的跟前,然而司徒超群卻已經昏迷不醒了。


    “哎呀!你呀!不是叫你不要說的嗎?你怎麽還是給說出來了呢?難道你不知道聖主的身體一直都不好、、、、、”曉風還沒有說完,就被殘月推了一把,立馬閉上了嘴,指著司徒鏡飛搖了搖頭。


    司徒鏡飛的眼睛一下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芒,原來如此。然而誰也沒有看見他正低著頭在那裏笑呢。


    怎麽這個時候司徒鏡飛還笑得出來?他竟然還真的能夠笑得出來,是在心裏的笑。沒有人看得見,隻有一個人可以,一個躲在暗處觀看了這場好戲很久了的人。


    四大護法連忙把司徒超群抬進了禁地的密室裏,由飛雲、曉風、殘月三人合力發功為他療傷,流星則負責主持大局。


    天絕宮的不成文規定,除了聖主之外,四大護法的權力無人可以超越,就連司徒大小姐也不行,因此,司徒超群雖然倒下了,但是有四大護法在,天絕宮暫且是不會出現狀況的。


    流星一麵傳令下去誰也不能把大小姐失蹤和聖主吐血昏死的消息傳出去,否則格殺勿論,一麵讓派人守住禁地不準任何人進入,並且命令司徒鏡飛明早帶著大隊人馬繼續尋找,而他則是負責留守天絕宮,決不能讓事情在這個時候再出差錯。


    禁地密室內,四大護法拚盡全力也隻能暫且保住了聖主的xing命,而卻不能使他立刻醒來,司徒超群依舊昏迷著。


    “聖主本來就有終生的內傷在身,而且自從聖母蓮兒走後,就再也沒有修煉過任何武功,雖然平時看來是健健康康,身強體壯的,可是內在裏卻還不如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而這次夜寒小姐的失蹤和遇險對他來說就是致命的一擊,急火攻心,五髒六腑頓時損傷,憑我們兄妹四人也隻能暫時保住聖主的xing命,接下來的就看天意了。”流星歎著氣沮喪的說道。


    整整過了四個時辰,四大護法才從密室中走出來,然而,司徒超群卻沒有出來。早已守候在密室外司徒鏡飛一見到他們從密室中走出來,然而卻不見司徒超群的影子,立馬上前問清情況。


    “哎呀!這件事都怪你呀!你要是不說出來大小姐遇險的事情,聖主也不會急火攻心引發多年內傷,昏迷不醒了、、、、、”一向快人快語的曉風對著眼前的少主氣衝衝的講到,已然不顧主仆關係。


    “咳、、、咳、、、、”流星一隻手攥緊拳頭捂著嘴衝著曉風咳了一聲,曉風立馬住了嘴。“少主放心,聖主並無大礙,現在正在密室裏靜心養傷,他不希望被打擾,少主就不要進去了吧。”沒等司徒鏡飛說出要進去的話,流星就已經提前拒絕了他。


    “好,那我就不去打擾父親療傷了,我先去準備一下人馬,天一亮,我就帶著人馬出去找夜寒。”說完,司徒鏡飛轉身離開。


    “大哥,你為什麽要瞞著少主呢?’”曉風好奇的問道。


    “你還不明白,剛剛的話,我看他是故意說出來激惱聖主的,這孩子的心機太重,而且他又不是聖主的親骨肉,在這危難之際,我不得不小心呀。”流星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麽。


    “大哥,你是不是太小心了,我們是看著這個孩子長大的,而且他也沒有理由這樣做呀?”曉風繼續講道。


    “曉風,大哥說的不無道理,非常時期,我們一切還是要小心為好。”飛雲對於流星的話表示了讚同。


    隨後,流星對殘月說道“月兒,明天你也跟著少主去找大小姐,務必要找迴大小姐,無論是死是活。”


    殘月表示了遵命離去,隨後,其他三大大護法便又迴到了密室之中,守護在司徒超群的身旁。


    已過三更天,天絕宮中所有的人,睡的已經睡下,沒睡的也裝著睡下了。


    夜sè漆黑如墨,簡單的小屋中,黃暈的燈光下,兩個人正眉飛sè舞的商量著一件事,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你確定,那老賊一直有傷在身,而如今又昏迷不醒?”其中一人說道老賊二字時,帶著一種咬牙切齒的恨,仿佛恨不得把他口中的老賊碎屍萬段。


    “是的,娘親。兒子親耳聽見曉風說漏了嘴的,而那流星卻在兒子麵前演戲說老賊沒事,看來他們對我已經有所戒備了。”


    “嗯,好。看來我們的趕快行動了。啊哈哈哈,司徒惡賊,你的死期就要到了,啊哈哈哈!”


    “還有,兒子,你一定也要殺了那個賤種,斬草除根才行。”


    “娘親,可不可以留她一條命、、、、”


    “怎麽,難道你喜歡上了那個賤丫頭?”


    “噢,不是,兒子怎麽會呢,隻不過是她並不知情,而且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實在是下不了手呀。”


    “難道你忘了你爹是如何慘死的嗎?”


    “兒子沒有忘記,娘親講的每一句話,兒子都記在心裏,不敢忘記。”


    “那就好,你是做大事的人,豈能牽絆於兒女私情,況且,隻要是司徒家的人都得死,天絕宮的人都得死!”


    “可是如今她已經不見了蹤跡,說不定已經命喪於黑熊之口了。”


    “那就最好不過了,倒是省了我們的力氣。”


    “那我們就在今天晚上動手,為你父親報仇雪恨。”


    “是,娘親。孩兒這一次一定要親手宰了那老賊,以報二十四年來的殺父滅門之仇和認賊作父之辱。”


    “這才是我的好兒子,這才是龍賢嶽的兒子。”女人撫模著孩子的臉頰,帶著一種刺骨的笑。“好,你迴去吧,小心別叫人看見了。”


    “是,娘親,孩兒告退。”


    話音隨著黃暈的燈光淹沒在漆黑的夜s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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