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身著一件紫sè的貴族禮服,長發攏起,插著一根木簪,一對碩大的耳朵,特別引人注目。


    法海鎮定自若的走向羽青大主祭,一舉一動都是如此的自然和諧,毫無做作。


    “這就是裴如海,那個不能修煉的廢物?長的可真怪!”


    “沒錯,他的頭發上麵幹嘛插根木頭,好難看啊!”


    “他的耳朵好大啊!不過他的皮膚好細膩,不知道他是用的什麽脂粉,要是我的皮膚能像他那樣就好了!”


    “那你就去問問他唄!”


    “我才不去呢!要去你去!”


    以法海靈敏的聽覺,人群中的貴族小姐的竊竊私語,自然被他聽的一清二楚。


    隻是以法海的定力,些許閑言碎語,根本無法動搖他的心境!


    法海走至羽青主祭身前,平靜的看著羽青主祭,等待羽青主祭為他洗禮。


    一般人麵對羽青主祭,都要恭身問候,法海卻是不言不動,顯得十分傲慢無禮。


    隻是一來,沒有人告訴法海要如何做,再者,就算法海知道要如何做,他也不會對羽青主祭行禮,同為神棍,他羽青還受不起法海的禮。


    羽青主祭如一個寬厚的長者,沒有在意法海的無禮,衝法海點點頭,也不見其有何動作,金盆中的聖水突然騰空而起,在陽光照shè下,散發出燦燦金光,化作滴滴細雨,灑落在法海身上。


    如此神奇的一幕發生在眼前,賓客們大為驚歎,紛紛跪倒在地,讚美羽神。


    要知道,其他的祭祀為人洗禮時,都是用手沾著聖水,灑在受洗禮之人身上,哪裏能像羽青大主祭這樣,簡直就是神跡啊!正因如此,賓客們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將賓客們的舉動看在眼中,羽青主祭露出滿意的笑容。


    無知的賓客將羽青主祭所作所為當做神跡一般,站在羽青主祭身前的法海,卻清晰的感覺到在聖水騰空的那一刻,羽青主祭身上散發出強大的靈魂波動。


    “我神虔誠的信徒,請起身吧!”


    “裴如海男爵,你已經獲得了羽神的祝福,羽神會時刻關注著你,希望你能將羽神的榮耀,視為你的一切!這本羽神經,送給你,將它帶在身邊,你會受到羽神的庇護!”


    法海微一撇嘴,羽神?


    一個裝神弄鬼的家夥罷了!


    法海滿不在乎的接過羽神經,心中不停誹月複著羽神,卻不知在場的賓客心中有多麽吃驚。


    自有羽神殿以來,還沒有一個受洗禮之人獲得祭祀饋贈羽神經,更別說是主祭的用過的羽神經了,這該是多大的榮耀啊!


    賓客們吃驚,羽神主祭更是吃驚。


    就在剛才,他說完不知曾說過多少遍的洗禮結束語時,一個神秘的聲音傳入他的靈魂中,聲音的主人自稱是羽神,讓他將羽神經送給羽神最虔誠的信徒裴如海。


    羽青主祭納悶不已……


    裴如海虔誠?


    他還真沒看出來,要他說,裴如海應該算是他所洗禮過的人中最不虔誠的。


    可是沒辦法,不管聲音的主人是不是羽神,能夠輕易將聲音傳入他的靈魂,就不是他能抗拒的,別說隻是要一本羽神經,隻要不要他的老命,什麽他都能給。


    畢竟,越是到了他這把年紀,就越發的怕死。


    法海接過羽神經,心中一驚,連忙不動聲sè的將羽神經收起來。


    為法海洗禮後,羽青主祭以體力不支為由,提前退場。


    裴世英連忙起身相送,送至府外,裴世英極不客氣的問道:“主祭,為何要送如海羽神經啊?”


    羽青主祭滿臉苦澀,“你當老夫想送啊,那可是千年金蠶絲所製,珍貴無比,是老夫的心頭肉啊!早知道會這樣,老夫今ri就不該來,虧大發了!”


    羽青主祭的意圖,裴世英哪會不明白,隻見其從身上掏出一張金票,笑道:“這是一千金幣,聊表心意,請您收下!”


    羽青大主祭義正言辭的道:“你這是幹嘛!快收起來!”但其眼中的貪婪卻出賣了他。


    “您一定得收下!”


    “那好吧,老夫就勉為其難收下了!”


    等羽青主祭收下金票,裴世英這才問道:“您能說說為何要送他羽神經嗎?”


    羽青主祭淡淡的道:“老夫剛才接到神諭,隻好將羽神經送給他!”


    裴世英疑惑道:“神諭?您說的是羽神?”


    “當然是羽神!”


    “您怎麽確定那是羽神?”


    “老夫又沒見過羽神,哪裏知道真假,不過從其將聲音傳入老夫靈魂來看,就算不是羽神,也是一位絕頂高手,老夫可惹不起!”


    望著羽青主祭的背影,裴世英自言自語道:“貪婪的老家夥,怎麽不把你撐死!”


    隨即,其眼中閃過狠辣之sè,“看起來這小子是不能留了,再拖延下去,後患無窮啊!”


    洗禮結束,就該輪到受到邀請的賓客登場,為法海送上祝福和他們jing心準備的禮物。


    來的賓客都是頗有身家之人,送的禮物當然不會輕,少則價值幾十金幣,多則價值幾百金幣。


    在雄天城,十枚金幣足夠普通平民,一家五口一年的用度,在這裏,卻隻是一份禮物的幾分之一,甚至幾十分之一。貴族與平民的差距,顯而易見。


    禮物是不少,卻一件沒落入法海之手,皆被裴世英代他收下,替他保管。


    賓客送完祝福和禮物,裴世英的舅舅李廣,手中提著一個外麵罩著黑布的籠子,走到法海身前,笑道:“如海,這是舅舅為你準備的禮物,一頭紫睛白玉獅的幼崽。”


    李廣的話傳入賓客們耳中,頓時有貴族小姐尖叫道:“紫睛白玉獅的幼崽?那可是七品蠻獸,好可愛的,人家做夢也想有一頭!”


    “別做夢啦!白玉獅那麽珍貴,也是你能擁有的!”


    從賓客們嘈雜的討論中,法海了解到白玉獅幼崽的珍貴程度。


    白玉獅,七品蠻獸,成年後實力堪比七品蠻武士,要知道羽國的大供奉也才是八品蠻武士。


    而且,蠻獸的智力低下,成年的蠻獸極難馴服,隻有剛出生的幼崽,因其會將第一眼見到的生靈當做母親,才能夠被馴服。


    所以,李廣所送的蠻獸幼崽,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要知道,蠻獸的成長周期很短,隻需幾年就可成年,他完全可以留著自己馴服,得到一個強大的助力。


    但他卻將紫睛白玉獅幼崽送給法海,這一舉動,無不代表著他對法海濃濃的情意。


    法海帶著些許感動,接過籠子,對著李廣千恩萬謝。


    隨後,法海就想掀開黑布,看看紫睛白玉獅幼崽,卻被李廣阻止。


    “如海,蠻獸幼崽會將第一眼見到的生靈當做母親,這裏人太多,還是迴到房間再掀開吧!”


    就在這時,裴世英走上高台,揮揮手,示意眾人靜下來。


    “今ri是如海的chéngrén禮,我作為他的叔叔,自然要為他送一份禮物。因此,我決定將摩雲鎮方圓幾百裏都劃為他的領地。”


    聽到這話,法海心中很奇怪……幾百裏的領地,那可是雄天城境內的一半麵積,裴世英如此大方,這還是他那位好二叔?不會有什麽yin謀吧?


    法海隻是感覺奇怪,台下的賓客卻是麵露異sè,又懾憚裴世英的yin威,沒敢議論,將話都憋進肚子裏。


    別人懼怕裴世英,李廣可不怕。


    李廣怒氣衝衝的望著裴世英,質問道:“裴世英,你這是何意?”


    裴世英笑眯眯的迴道:“我的意思,李兄弟不明白嗎?當然是為如海的未來考慮!”


    李廣怒道:“摩雲鎮是何等所在,你應該比我清楚,你這不是把如海往火坑裏推嗎?”


    裴世英依然笑道:“李兄弟說笑了,我是如海的二叔,怎麽會將如海推入火坑!”


    李廣態度堅決的說道:“我不同意你的決定!”


    裴世英麵sè一冷,道:“李廣子爵,這是我領地的內務,你無權插手!”


    李廣氣急敗壞的指著裴世英,“你……你……”


    隻是,李廣本就不善言辭,如何鬥的過裴世英,其又怒火中燒,就更加想不出要如何反駁裴世英。


    於是,其將手握在劍柄上,大有一言不和,刀兵相向之意。


    裴世英冷笑道:“李廣子爵,這是我的地盤,請自重,不要自討沒趣!”


    李廣怒哼一聲,不甘的將手從劍柄拿下來。


    一旁的法海,見局麵越鬧越僵,再鬧下去,勢單力薄的李廣就要吃虧,這不是他想見到的。


    於是,他連忙站出來道:“舅舅,二叔,不要爭執了,我相信二叔是為我好,改ri我便趕往摩雲鎮!”


    李廣滿臉憂sè的道:“如海,你怎麽能答應呢?那裏太危險了!”


    法海笑道:“沒事,舅舅,若是那裏呆不下去,我就去投奔您,頂多不要這個爵位!”


    “那好吧!早知如此,我就應該多帶些人馬!如今卻……哎!”


    “請放心,舅舅!我不會有事的!”


    裴世英哈哈大笑:“好!不愧是我裴家的好兒郎!為叔明ri就為你安排護衛,送你去摩雲鎮!”


    裴世英似乎生怕法海反悔,就連出發的時間都為他決定下來。


    既然木已成舟,何時出發已經沒有什麽好計較的,法海點頭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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