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青聽到妖獸一詞時,沉思了片刻,眉頭一皺,詢問道:“鄙人在卿武山外圍的茶館倒也聽過妖獸一說,據說妖獸不同於一般野獸之流,身手敏捷,力大無窮。但聽說隻是謠傳,不知封先生為何提及此事。”


    封先生用錦帕擦了擦頭上滲出的汗跡,看來剛剛的施法讓其也頗費jing力,迴頭迴應道:“看來秦兄弟倒也聽過一些傳聞,至於為何提及此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身上的傷有仈jiu層的幾率就是被妖獸所傷,不然不會是如此狀態。你這傷口上的妖氣殘留有段時間,妖氣已入體,也算你命不該絕,遇到了我。要知道去除妖氣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及之事,至少這個渭雨城應該是沒這樣的人。”


    一聽身上的傷如此棘手,畢青大感後怕,心裏也不免對封先生生出一絲感激之意。趕緊起身雙手抱拳答謝道:“感謝封先生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秦某決不推辭。”


    看到畢青如此表態,封先生點了點頭,知道自己所言已經達到了目的,笑道:“秦兄弟不必客氣,封某也是順手為之,隻是傷你的是何物,秦兄弟可曾看清?”


    畢青看封先生前後的話語,大致猜出其也是對那頭墨虎的來曆有了興趣,不過此事倒也沒什麽好隱瞞的,說出來倒也無妨。“傷我的是一條墨綠sè的大虎,有丈許長,速度奇快,要不是秦某練過一些練體和月兌身之術,恐怕真的難逃一死。至於我的傷口,隻是被此獸的虎尾抽中了一記,便落得如此下場。”


    “噢?墨綠sè的大虎,這倒也稀罕,隻是被虎尾隨意抽中就有如此重的妖氣滲入,恐怕此獸當真是隻妖獸了。”封先生眼sè一動,透出一絲驚喜的顏sè。“秦兄弟可記得此虎出沒的位置?”


    “秦某不才倒也在卿武山廝混了些年頭,對山內方向也有些研究。隻是此虎確實有些難纏……”畢青心悸於墨虎的厲害,心裏不免有些退意。


    “此事無妨,秦兄弟隻需帶路找到此虎的位置,剩下的事情交予我等,你無需出手。”封先生邊說邊從內衣裏取出一個小盒,示意了下。“雖說本人用銀息針取出了秦兄弟傷口處的大部分妖氣,但還是有一絲妖氣藏在兄弟的體內,如不徹底清除,時ri一長,壓製不住,又會生出禍患。這樣,如果秦兄弟答應帶我等找到此獠,我就將這顆清氣丹送你,助你將體內的妖氣徹底清除。另在送你白銀五百兩,作為此次走動的辛苦錢,秦兄弟意下如何?”


    “既然封先生話已至此,本人再說不豈不顯得太過僑情,不知封先生打算何時出發?”畢青一聽封先生許下諸多好處,顯然對此虎勢在必得,此時再推月兌恐怕會引來對方的反感,於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不急,秦兄弟剛取出妖氣,還是先去找個醫館將傷口處理下,明ri辰時之前,秦兄弟來渭雨城南城門集合。”


    “好,就如封先生所言,秦某一定守約。那,就不打擾各位了!”


    一切談妥,畢青便拱手退出了貴賓室。取走了張掌櫃早已準備好的銀錢,喧函了數句後就離開聚名閣。


    畢青倒也不是沒想過就此離開渭雨城,隻是一方麵是被封先生所說的妖氣遺留搞得有點後怕,另一方麵誰知道對方是否安排了人跟蹤自己,萬一自己逃跑被發現,惹惱了對方,這就不好辦了。再說如果隻是進山找到此虎,又不用自己出手,到時候隻要發現此虎蹤跡之後,隨機應變,以自己的手段,小心一點,倒也問題不大。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個醫館處理下自己的傷口,賣了靈芝倒也有些銀兩,也可以找個雜物店購置些東西準備準備。


    想清楚一切,畢青帶好行李,找個路人打聽了下醫館的位置便直直走了過去。而他不知道的是,前腳剛走,後麵就有一道黑影遠遠的跟著他,正是封先生派來的人。


    而此刻貴賓室的封先生正一臉凝重得盯著眼前方桌上的數尺錦盒,錦盒內的正是剛剛幫畢青取氣的銀息針。隻見封先生四指一掐,輕道一聲“起”。


    隨著封先生的輕喝,墨銀間sè的銀息針上飄起一道青綠sè的淡霧,聚集在錦盒的上方,隨著淡霧越聚越多,慢慢的開始凝結成一個拇指大的墨sè氣團。


    封先生一看差不多了,又從桌邊一疊早已準備好的黃sè符紙上取出了一張,這些符紙有巴掌大小,上麵被人用紅墨畫著一些奇怪的圖案。封先生捏著符紙慢慢的向墨sè氣團靠了過去,在符紙接觸墨sè氣團的瞬間,“呲”的一聲,墨sè氣團仿佛水遇到紙一般被符紙吸了過去。符紙上的紅墨也慢慢變成了綠sè的模樣,一時間變得煞是怪異。而封先生看到此幕,不驚反喜,將綠sè符紙放在一旁,又照著此法製作了數張綠sè符紙,直到銀息針上的綠氣全無之時,桌上已有十幾張綠sè符紙。


    看著這些符紙,封先生滿意的笑了笑。又迴頭望了望一直坐在主座上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兩人,說道:“好了,兩位有什麽疑問可以直接說了。”


    李少主和嚴堂主對望了一眼,相互示意了下之後,李少主先開口了:“封先生一直對那人身上的那團綠氣很感興趣,不知是何用意,是否能解釋一二?”


    “這事是封某的錯,應該早些給告知兩位的,但剛剛那個小家夥在,有些事不方便說,而他走了以後我又著急確認一些想法,所以拖到了現在。”封先生搖了搖手上的綠sè符紙,接著說道:“第一次我看見那個獵戶的時候,隻是感覺到他身上有些妖氣,一開始封某也隻覺得是某種普通的妖獸,便隻是隨意叫張掌櫃拖個口信想確認一番。”


    “難道那人遇到的不是普通的妖獸?”嚴堂主一聽,神sè一動,問道。


    “根據那個小兄弟所言,隻是被虎尾掃傷就能使妖氣入體到這種程度,肯定不是一般的妖獸所能辦到的。而且封某用銀息針取毒的時候也發現,這股妖氣的jing純程度遠超本人的想象。要知道本人的銀息針可奪天下萬毒,哪怕是青武國盛傳的六大奇毒都不會將我的銀息針汙濁到這等程度。所以,如果本人沒猜錯,那個小兄弟遇到的應該是一隻高階妖獸。”


    “高階妖獸?”李公子顯得略有些吃驚。


    “封先生可有把握?”嚴堂主眉頭一皺,細想了片刻,說道:“一般能被稱為妖獸,都已經不在野獸的範疇,雖說沒有上天入地,刀槍不入那麽誇張,卻也十分難纏。但一般的妖獸一般的先天高手都能對付,至於封先生所說的高階妖獸,我記得十幾年前,卿武山東邊也跑出了一隻高階妖獸,好像是隻金背大熊,連屠了數個小村,驚動了朝廷,為了除去此獸,當時青武國最jing銳的青甲軍都出動了,我一個軍部好友當時也參加了那次圍剿,據說圍住此獸之後,青甲軍的三位鎮軍帶著數百青甲軍士一起出手,配合重弩天弓,才擊殺了此獸。就是如此,此獸發狂之時,還將一個鎮軍打成重傷,修養了數年之久,參與圍剿的數百名軍士據說也死傷大半。要知道,朝廷的鎮軍可至少都是要達到先天之境才能擔任的,妖獸的兇悍可想而知。”


    “嚴堂主說的沒錯,當時的那件事我也略有所知,而且因為一些關係,我得到的消息還要多一些。”封先生抿了口茶,賣了個關子,又說道:“當時出動的不光是青甲軍的三位鎮軍,還有朝廷的兩位錦衣供奉,甚至因為此事,還死了一位。不過,這些都被朝廷瞞了下來。”


    “朝廷的錦衣供奉?那些人也出動了?還死了一位?那這高階妖獸就真的有些棘手了。”嚴堂主眉頭鎖得更緊了。


    “既然這妖獸如此難對付,那封先生為何要那人帶路去尋找那妖獸?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應該還不夠擊殺此獸的吧?不如我們先飛鴿傳書迴門內,讓父親帶高手前來擊殺此獸不是更妥?”一聽高階妖獸如此難對付,李少主開始有些著急了。


    “少主不用驚慌,當時他們對付那金背大熊,死傷慘重主要還是因為準備不當和輕敵。再說了,現在就是飛鴿傳書迴門內,這會門裏也調不出什麽人手來幫我們,至於你父親,暗地裏盯著他的人很多。此事一旦走漏風聲,來搶好處的人可就多了。所以我們要速戰速決。雖然高階妖獸難對付,但擊殺之後的好處同樣不菲。嚴堂主可知道朝廷有三件鎮金甲?”封先生忽然意味深長得對嚴堂主說道。


    “知道,據說分別賜給了兩位大將軍和侍衛總管。這三人隻有先天大成的境界卻可以與半步腳踏入化境的門主周旋也是靠著這三件鎮金甲。”嚴堂主一聽鎮金甲,倒也熟悉得很。


    “那嚴堂主可知道這三件鎮金甲就是由當年的那頭金背大熊的金背所製。”


    “有這迴事?那這次這隻妖獸就真的不能放過了。隻是這高階妖獸如此難對付,封先生如此有把握,是否已經有了對策?”一聽此言,嚴堂主眼中jing光一閃,眼sè忽然堅定了幾分,而後又像封先生詢問道。


    “放心,嚴堂主一人就能抵得上當年的三位鎮軍,本人不才倒也不會弱於那兩位朝廷錦衣供奉,再加上少主身邊的四大鐵衛,擅長合擊,相當於一位先天中期的高手。到時候隻要困住此獸,本人前段時間得到一件寶物,我有八成的把握拿下此獸。”封先生一看嚴堂主答應了下來,輕鬆了許多,又迴頭看向李少主,笑道:“至於少主,到時候隻需在一旁觀戰即可,拿下此獸,少主可是為畫劍門立下一件大功,到時候看誰還敢不服?您說呢?”


    “既然封先生已有把握,就那依先生所言。”李少主一看不用自己出手,便也答應了下來。


    幾人又研究了下明ri的一些細節,便離開了聚名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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