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寒暴怒的低吼,嗡嗡的在她腦裏迴響。‖~


    你到底想幹什麽?你到底想幹什麽?


    他不能再想,他隻要一想到蘇岑和別的男人在床上翻滾的畫麵,就恨不得殺人。


    “你為了激我,就用這樣的方法?蘇岑,你在想什麽!?”沈墨寒從沒用那樣傷心的目光看過她,也從沒有過這樣無助,“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沈墨寒身上被水打濕,蘇岑身上的破碎的衣衫已經被水浸得濕透,緊緊的黏在皮膚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木然的抬眼看他,然後若無其事的笑道:“沈墨寒,我今天能找他,下次就能找別人。你有本事,就把我關在這裏一輩子。”


    沈墨寒如被雷擊了般,猛地一顫,唿吸困難,慢慢的鬆開了手,轉身走出了浴室,留給蘇岑一個無比落寞的背影。


    蘇岑蜷縮在浴室裏,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蘇岑身上軟綿綿的,喉嚨也火燒似的疼,全身上下使不上一點力氣。過了許久她才掙紮著爬起來,按鈴將保姆叫進來。


    保姆見她雙頰潮紅,又模了模她的額頭,驚道:“少女乃女乃,你發燒了,我喊顧靜過來給你看看。”


    蘇岑淡淡道:“知道了,沒事,你幫我倒點水來,別和他說。”


    保姆一愣,但很快也反應過來蘇岑嘴裏的這個“他”指的是誰。


    雖然腦子暈暈乎乎的,但她還是下床到隔壁房間去看自己的寶貝兒子陽陽。


    小家夥都已經長開了,也張大了不少,不再是皺巴巴的,寶寶被帶得很好,白白胖胖的看上去十分討喜。


    小孩子真是一天一個樣。


    “梅姨,昨晚有沒有嚇到他?”蘇岑模著自己兒子紛女敕的臉頰,輕聲問一邊的梅姨。


    聽見她主動說起昨天的事,梅姨顯然有些尷尬,過了一會兒才諾諾道:“沒、沒有,我哄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其實她還想說些什麽,勸勸他們,可是看著蘇岑那漠然的小臉,還是選擇了閉嘴,她知道夫妻間的事情,外人是幫不了的。


    蘇岑身上還帶些感冒,怕傳染給寶寶,待了一會兒便走了。


    雖然她交代過不要告訴沈墨寒自己發燒的事,但很快她還是聽見了樓下汽車駛來的聲音。


    沈墨寒一迴到家便直奔她的房間,站在門口看了她許久,沉聲道:“量了體溫沒?”


    嗓音有些幹澀沙啞,或許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蘇岑沒說話,隻是心中覺得諷刺。沈墨寒這段時間以來都是這麽善忘,就算她故意找茬吵架也是這樣,一覺睡醒他似乎就將前一天的事全然忘記,虛偽得讓她發笑。


    看她不說話,沈墨寒布滿血絲的狹眸暗了下,大步走到蘇岑麵前來,伸手模了模她的額頭,然後說:“我讓醫生過來看看。”


    “不用了,沒什麽事。”蘇岑別過臉,冷淡的開口。


    沈墨寒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眸子裏的光忽明忽暗,最後他終於坐了下來。


    “蘇岑,以後我不會再和你吵架了,陽陽還小····”沉默了許久,沈墨寒說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蘇岑有些想笑,並不說話,隻是在心裏默默的想著,他不和自己計較,自己應該感恩戴德才對,不是嗎?


    沈墨寒看著她臉上一派漠然的模樣,突然覺得一顆心漸漸的沉了下去。


    他其實有很多話想對她說。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到底有多後悔。


    如果他一早知道她會用這樣的方法報複自己,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那樣做,他死也不會。


    兩個人之間的沉默一直蔓延,直到蘇岑想要開口讓他出去,他才開口:“岑兒,別再和我賭氣了,也別做那種傻事了···我···”


    其實他想說的是,兩個人能不能再重新開始?


    他什麽都不計較了,什麽都不計較了,她給他戴綠帽子他也認了,隻要她的心能迴來。


    隻是沈墨寒到底也沒能將這句話說出來。


    蘇岑緩緩的抽出被他握在掌心的手,萬分平靜的指了指門口,“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她知道,沈墨寒還有話想對她說。


    隻是她沒有問,也不想知道。當然,沈墨寒也再沒有機會把這話告訴她了。


    下午的時候她在臥室裏寫教案,手指不小心被紙張劃破了,割出深深的一道口子。


    電話是在她貼創可貼的時候打進來的,手機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模糊又遙遠,那人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大堆,可她一句也沒有聽清楚。


    最後她把手機給了保姆,保姆剛接起臉色就瞬間變得慘白,她顫抖著聲音對蘇岑說:“少··少爺他出了車禍,電話是警察打過來的。”


    蘇岑猛地一震,大腦一片空白。


    交警讓蘇岑馬上到醫院來,她整個人都有些恍惚,隻想問對方,不是一個小車禍嗎,為什麽還要去醫院,可是她感覺自己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直到淩越到了家裏來,一路急哄哄的將蘇岑帶出家門,然後開車去了醫院。


    “大嫂你別擔心,肯定沒事的。”淩越先受不了沉悶的氣氛,還是先開了口。


    “大哥他下午沒讓我送,說是要自己開車。唉,公司最近亂七八糟的事太多,送到京城的審批一直沒下來,法國那邊又出了些問題,董事會趁機鬧騰,最近一個讓人省心的事情都沒有”淩越一邊開車一邊絮絮叨叨,作為一個外人,他還是想幫自己的大哥說些好話,“大哥他好幾天沒睡好了,都怪我沒想周到,怎麽也不該讓他自己開車!”


    淩越一邊說,一遍小心把控著方向盤,偷偷瞄了一眼後視鏡裏的蘇岑,這才發現她眼神恍惚的盯著車窗外,根本就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見狀,淩越也隻好閉了嘴,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不知道自己的大哥能不能吉人天相,躲過這一劫。


    到了醫院,人還在搶救。


    蘇岑這時才知道,車禍是因為沈墨寒的車速太快,撞斷了公路邊上的護欄,翻下了高架橋。


    淩越見一邊的蘇岑神情恍惚,目光呆滯,心道她這大概是受刺激太大了,於是趕緊讓蘇岑在手術室外坐著,又下樓去買了一杯咖啡來。


    “大嫂,別著急,你先喝點東西吧。大哥他··他不會有事的···”淩越把手中的咖啡遞給蘇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又去模褲兜,從裏麵拿出一部手機,遞給蘇岑,說:“大哥的手機,之前落在辦公室了。”


    掌心傳來的溫熱觸感讓蘇岑稍稍清醒過來,她看著淩越遞到自己麵前的手機,愣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沒過一會兒,沈家恆夫婦也到了醫院,顧漫雲被梅姨扶著,臉色十分蒼白。


    蘇岑強打起精神站起來,“爸媽,你們來了··”。


    “岑兒,怎麽迴事?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話還沒出口,眼淚就先行滾落。


    淩越見狀,趕緊迎上去,簡單的和他們夫妻說了一下情況,還是那套說辭,讓他們別擔心。


    “墨寒好好的,怎麽會自己開車?又怎麽會超速?”沈家恆好歹算是鎮定下來了,冷著一張臉問淩越。


    淩越低著頭沉聲說:“這事都怪我,最近公司的事多,大家都連續加了好幾天的班,本來大哥要自己開車的時候我就該勸著點···”


    一聽這個,顧漫雲的哽咽更是忍不住:“天啊,這都是什麽事,前幾天妹妹走了,現在兒子又出事,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他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就不活了····”


    “胡說什麽呢,人還在裏麵呢,”沈家恆皺眉,安撫妻子,“醫生都沒說什麽,你別亂想。”


    三言兩語,好歹是將垂淚的妻子安撫了下來,又把醫院的工作人員叫來,看了一眼一旁慌神的蘇岑說:“安排一下房間,帶她去休息,我們守在這裏。”


    蘇岑一直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裏,直到淩越過來讓她去休息,才緩過神來。


    “嫂子,去休息一下吧。”淩越在她耳邊重複了一句。


    蘇岑這才聽見,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眼神沒有焦距,茫然的喃喃自語,“我···我迴去看看孩子···。”


    不知道為什麽,此刻蘇岑特別想抱著自己的孩子,特別想···


    淩越皺了皺眉,麵有難色,“嫂子,你還是先留在這吧,大哥他···”


    他後麵的話沒有說完,可蘇岑知道他後麵想說什麽。


    沒有說話,聽話的留在了這裏。


    剛才她在手術室外麵就接連看見好幾個醫生進去,可一個都沒有出來,她知道情況危急,手術室裏的人,大概連天亮也撐不過。


    蘇岑心中非常自責,後悔自己前一天為什麽要那樣刺激他。如果她不故意說那樣的話,沈墨寒興許也不會出事。


    心中被悔恨充斥,躺在休息室的床上,一點睡意也沒有。大概是瞪著天花板太久,她的眼睛漸漸發澀,疼得厲害,眼皮也一跳一跳。


    快天亮的時候有人推開了休息室的門,蘇岑根本就沒有睡著,立時便坐起身來看,是一位護士。


    護士“啪”一聲按下牆邊的電燈開關,一邊走過來一邊說:“人已經進了icu,沈太太,你起來換衣服,跟我們進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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