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的羽毛迅速炸開,退到了離拉蒂很遠的地方。


    拉蒂顯然也沒有料到吳明會有這樣的反應,那隻伸去摸羽毛的爪子還凝固在半空中,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他不過是輕輕的摸了下厄爾的翅膀罷了,而且才剛剛碰到根羽毛就被閃開了,反應至於這樣大嗎?看著吳明已經泛紅的眼眶,拉蒂心中不禁有些罪惡感。


    “啊”拉蒂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拍手對著吳明說:“你的翅膀不會是你的(嘩——消音)吧。”


    拉蒂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讓舞會中在場的每一位都能夠聽見,於是氣氛越發的尷尬了。


    拉蒂作為獸人族的王子,是知道有些部位對於獸人來說格外敏感的,例如耳朵。而像尾巴和耳朵的部位,更是隻有擁有伴侶之間親密的關係才能夠摸。


    現在見吳明這種反應,下意識就聯想到了這裏。


    “抱、抱歉。”拉蒂羞紅了臉,對著吳明的方向結結巴巴的解釋:“我不知道這種事,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雖然剛剛那一下確實是痛的撕心裂肺,但也隻是一瞬的事,現在吳明早已經緩過來了。他看著拉蒂,剛想說沒事,但轉念一想,若自己裝作依舊痛的難受的樣子,豈不是可以借口逃離這個舞會迴房間了?


    於是他可勁的眨巴眼睛,努力的擠出淚水來,一臉委屈的看向兄長,希望他能夠察覺出不對讓自己迴房間。


    但兄長顯然沒有領悟到它的用意,他看著拉蒂,臉色不太好:“厄爾不是獸人,他可能隻是因為‘您’突然的舉動嚇著了。畢竟從出生到現在,還從未有人這樣失禮的去觸摸他的翅膀。”


    失禮兩個字他故意讀的很重,指責的意味相當明顯,甚至還含著怒氣,絲毫沒有給作為獸人族王子的麵子。


    要知道厄爾從出生開始,他們對於厄爾的態度就是捧在手心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從出生到現在,厄爾還從未受過這樣的驚嚇,露出這樣委屈(?)的眼神。


    吳明見此刻形勢大好,立馬順勢扯著兄長的袖子,小聲說:“這個舞會好多人...我有些不舒服,能不能先迴房間,哥哥?”


    皇子看著弟弟這副模樣,怒氣更甚,直接將躲在自己背後的厄爾推了出來,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您能夠給我的弟弟一個更為正式的道歉。”說話間,已經全然忘了拉蒂的身份。


    “果然是沒有進化完全的種族,完全不懂該有的禮貌。”


    不知何時,哈爾已經走上了樓梯,站在了吳明的麵前。


    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不管拉蒂的反應。哈爾將吳明的手給牽了起來,閉著眼俯身吻了下去。


    “很抱歉因為某些人粗魯的行為讓您受到驚嚇,如果可以的話,一會舞會開始的時候我能夠邀您跳支舞嗎?”


    話語剛落,立馬引的在場的人一陣驚唿。


    要知道這次舞會是給小王子挑選意中人而舉行的,邀請小王子跳舞意味著什麽,相信在場的人是都知道的。


    這樣溫柔體貼的樣子和之前大大咧咧的拉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再加上精靈天生爆表的顏值,尋常人根本找不到拒絕的理由。若是一個人類少女受到了這樣的邀請,估計會幸福的冒泡。


    不過吳明又不是懷春的少女,所以他開口,毫不猶豫的想要拒絕。


    況且他已經完全不想在這個舞會上待下去了啊!他幼小而脆弱的翅膀完全承受不了第二次暴擊啊!


    “可惡!你這個家夥在說什麽啊!”結果吳明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一旁的拉蒂給打斷。


    若是厄爾怪罪他的話,他不會有什麽怨言,因為這本來就是他的錯,但哪裏輪到這個精靈說三道四?


    他伸出了自己的利爪,隻想刮花這個可惡精靈的臉。


    哈爾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果然是野蠻的獸族,這樣的家夥根本沒有資格來參加這次的舞會。”


    當然,事實是在他的眼裏,這次的舞會除了他和厄爾以外都沒有人有資格參加。


    “你...”拉蒂露出了自己的尖牙,卻想到站在一旁的厄爾。自己剛剛已經沒有在厄爾那裏留下什麽好印象了,若這個時候和這精靈打起來,會不會嚇到厄爾?


    唔...也可能說不定會被我戰鬥時勇猛的姿態給折服?


    拉蒂糾結了一會,還是覺得被嚇到的可能性比較大。於是他收起了自己露出來的尖牙和利爪,略過了哈爾態度誠懇的說道:“厄爾,剛剛真的對不起,我也不會和那個精靈打起來,希望你不會被我嚇到。”


    “沒事...”吳明現在還在想怎麽溜迴房間的事,已經把剛剛的痛拋到了腦後:“也是我剛剛沒有說清楚的錯。”


    雖然現在溜迴房間的可能性越來越低了_(:3ゝ∠)_


    “嗯...”拉蒂刮了刮自己的臉頰,小麥色的臉頰漸漸染上了一層紅暈:“在我們獸人族裏隻有伴侶隻見才能夠相互摸(嘩——消音)。”


    “如果可以的話,雖然有點突然...”


    拉蒂的尾巴漸漸的纏上了吳明的小腿,吳明心中突然湧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可以做我的伴侶嗎?”


    仿佛鼓起了巨大的勇氣,拉蒂滿臉通紅的說道。


    “不可以!”


    三道聲音同時在舞會的大廳內響起。


    皇子說完之後,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哈爾,又看了看下麵的狄納,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視線飄移到了遠方。


    或許是感到了危機,拉蒂豎起了自己的耳朵,偏頭對著哈爾:“我是對著納爾說的,納爾都沒有拒絕,管你們什麽事?”


    吳明:“...”


    他覺得拉蒂的這句話好像有歧義。


    果然,下一秒,拉蒂就深情款款的牽起了自己的手,眼中閃著光的像是裝著天上的小星星,閃的吳明不忍直視。


    “納爾,你沒有拒絕我,是不是就是同意了?”


    吳明:“!!!”


    不不不,這位大哥,我是拒絕的,拒絕的啊!


    吳明急忙開口,要嚴厲拒絕:“我...”


    結果下麵的拒絕二字還沒有說出來,就又特麽被打斷了,吳明隻感他的左肩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給拉了過去。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嗬,果然完全無法和野蠻的獸人溝通,納爾不拒絕你隻是因為出於禮貌不想讓你太難看罷了,真是自作多情。”


    結果還沒有把納爾給拉入懷裏,納爾就如觸電般一臉驚慌的把自己給推開。


    你大爺的啊!!!說話就說話,為什麽要再一次的傷害我的翅膀啊!!!


    ...


    沒錯,剛剛哈爾打算將吳明拉入懷裏的時候,又一次的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翅膀。


    那酸爽...吳明痛的渾身都軟了,推開哈爾之後就跌坐在了地上。或許是太過鬱悶,他這次沒有忍,直接就放任自己的淚水奪眶而出。


    “對不起!”哈爾已經顧不上驚訝於自己被推開了,直接上前想要將吳明扶起,卻被拉蒂給上前擋住了。


    拉蒂眼色一暗,露出了尖銳的利牙:“果然我也很難和你這個精靈溝通。”


    要知道在獸人族,其他的獸人去碰已經有了伴侶的獸人的(嘩——消音),那是明目張膽的挑釁。若不把那個獸人給撕成碎片,那是對於一個獸人尊嚴的侮辱。不僅你的伴侶會看不起你,其他的獸人也會嘲笑你沒有能力保護你的伴侶。


    麵對已經露出獠牙的拉蒂,哈爾開口,吟唱出了一段咒語,吳明聽不懂咒語的內容,卻能夠感知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將自己緩緩的從地上托起。隨後,一陣柔和的清風撫過了自己的全身,禮服上原本沾著的灰塵也一並被去除了。


    接著,淡黃色的光點漸漸的融進了吳明的體內。那是哈爾用光明力使出的治愈係魔法,不僅能夠治愈體外的內傷,對於心靈也能夠一定程度的治愈。


    光明力相當於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基本上是用掉多少便會少掉多少,是不會補充的。哈爾這個時候居然用自己的光明力來治愈吳明,可見他是真的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抱歉。


    但在光明力接觸到吳明身後的翅膀時,哈爾卻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隨後,原本白皙的麵龐覆上了一層淡淡的緋色。


    那是一種怎樣舒服的感覺?


    就好像源源不斷的光明力將自己給包裹,甚至凝固成了金色的泉水洗滌自己的全身。不僅是自己的身體,就連自己一直沉寂的心靈都變得炙熱了起來。


    被別人的光明力注入翅膀雖然不會痛的讓自己叫起來,但那種異樣的感覺還是讓他有些難受。於是他抖了抖自己的翅膀,試圖阻擋那些包裹在自己翅膀周圍的光點,將那注入的光明力給切斷。


    注入身體的光明力被切斷,哈爾還來不及迴神,就看一道黑色的身影朝自己襲來,情急之下,他來不及施展魔法,隻能先選擇避開。


    可惜或許因為那道黑影的速度過快,哈爾的臉還是被劃出了一道極淺的傷痕,一滴滴的血珠漸漸從傷口處湧出。


    拉蒂伸舌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倒是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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