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短兵相接後,座頭市劍意所化的雙龍繞日之佛尊,湮滅於天地!


    繼而……如蒼茫世界浩瀚的劍意,吞沒了所有!


    迴過神來時,二人已不在高天原上!


    哢嚓!哢嚓!


    座頭市手中雙刀,一並爆碎,身軀自腰部斷成兩截,落在地上!


    “這裏,是……”


    鬼無辻仗劍四顧心茫然,但突然間豁然開朗!


    “竟然,是這樣!!”


    座頭市問:“我的心眼,在剛才的對招中,被閣下的劍意所毀,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嗎?”


    鬼無辻道:“老先生,聽說過‘弦’嗎?”


    “弦?”


    “‘弦’,即時間和空間的基準點,空間和時間的誕生,都是建立在‘弦’的基礎上,越是高層次的時空,其作為支撐的弦就越是強大,尤其是高天原的時空弦,幾乎是一切力量都無法摧毀的!”


    “那這所謂的弦,和我們此刻置身的時空,有何關聯?”


    “我猜測,我們剛才的對招,稍稍撼動了高天原的‘弦’,而後,我三千大世界的劍意,在弦上留下了小小的印痕,就如同投影一樣,這片時空應運而生……”


    “也就是說……閣下用劍斬出了一片新紀元嗎?”


    “不能這麽說,憑我自己是做不到的,也有老先生的一份功勞呢。”


    鬼無辻低頭一想:“也幸虧如此呢,不然的話,小豆島徹底消失,失去立足點的我們,將雙雙成為通天河中的亡魂……”


    座頭市:“能和閣下一同見證這份神跡,市雖死也無憾了!”


    死羅持戒,終究隻讓座頭市獲得了和鬼無辻正麵交鋒的資格,兩人實力,仍差了一個檔次!


    鬼無辻轉過身,望著瀕死的座頭市,神色惆悵。


    “老先生,可有什麽遺言要交代嗎?”


    座頭市沉吟道。


    “我用十年心血鑄就的弑神刀·追日,以及在堅洲國一役中,得到離式先生化身的黑刀·夜,都已毀去,追溯過往,這一路走來,陪伴我的刀,除了被鳴人殿下和佐助殿下繼承的兩把妖刀,都不得善終,這興許就是我作為劍士的宿命吧,不過,能毀在最強的天劍之下,也算是它們的造化吧!”


    說到此,座頭市滿是繭痕的手動了動,指向那黑刀的殘柄。


    “離式先生當年殞身前,曾托付市執此刀與閣下一戰,如今,心願已了,請閣下,帶它迴到故鄉,落月歸根吧!”


    鬼無辻複雜道:“那……老先生您呢?”


    座頭市道:“山河未平,何以為家,客死他鄉又何妨!”


    鬼無辻,神色動容:“族人們,當真對你們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嗎?”


    座頭市:“閣下,何出此言?”


    鬼無辻:“我一生都未離開比婆山下,不知道外麵世界是何光景,說實話,此先我也很難理解你們人類的處境,但是,見到你們明知不可敵,卻奮不顧身的姿態,以及氣節,我不由地十分好奇了,你們身上,的確有著我們所缺失的某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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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作為劍癡的鬼無辻,第一次對劍道之外的事情產生興趣。


    座頭市:“種族之間的嫌隙隔閡,又豈是一言能夠道盡的……”


    鬼無辻:“那老先生,說說你自己的事情吧。”


    座頭市:“我出生在見月國下名為鐵之國的武士國度,我授業恩師用心棒教導我,作為武士,要不畏強權和力量,用手中的劍,守護心中的正義,但殘酷的現實,讓我一度迷失本心,我曾自毀雙目,決心不再看這個肮髒的世界,也曾棄刀於深穀,決心不再徒增無謂的殺戮,後為生計所迫,我再次拾起劍,投身某個恩人麾下,成了他的護國傭兵,本想就這樣度過此生,直到後來,我和某位來犯的強者交手,他就是後來我們見月國的國主,暗影宇智波羽,擊敗我後,暗影先生沒有取我性命,他告訴我,天外強敵的存在,從他的講述中,我感受到他的決心,再次喚醒了我,為蒼生一戰的信念……”


    鬼無辻聽得入神,不由對眼前這位瀕死的老先生,那跌宕起伏的人生經曆所吸引,更對後者誓死追隨的那位‘暗影先生’,有了全新的認識。


    一炷香的講述之後,座頭市用氣若遊絲的聲音收尾:“這,就是我的經曆了,談不上故事,所以也不需要美酒相配,閣下,請帶離式先生,落葉歸根吧……”


    鬼無辻正欲說什麽,突然臉色劇變,一口漆黑的鮮血,狂噴而出!!


    鐺!


    他佝僂喘息著,天劍劍息化成的長袍,在他身上熄滅!


    “唿,唿,看來,不光是老先生,我的生命,也要到達終點了……”


    用劍支撐著,緩慢起身,來到座頭市的跟前。


    他將座頭市腰部以下的身體挪過來,和上身拚合在一起!


    咻!


    然後,天劍消失在手中,他在一旁蹲下,將伸向座頭市的胸口!


    座頭市:“閣下……”


    鬼無辻:“別動,我要將天劍封印到你的體內!”


    座頭市:“為何如此!”


    鬼無辻:“能治愈劍傷的藥丸已經用完了,這是能救你性命唯一的法子了,反正就這樣迴去,我也沒幾天好活了,不如救你一命好了……”


    座頭市:“可是,天劍不是始祖神都垂涎的利刃,你這樣擅作主張的話,他們會不會降罪於你?”


    鬼無辻笑道:“我都死了,它們上哪裏降罪?難不成,他們還把我的靈魂找出來鞭屍不成?況且,天劍傳承後,我的靈魂,亦將成為天劍的‘劍靈’,就算始祖神真要這麽幹,也要問問你這個劍主,答不答應了……”


    座頭市複雜道:“市,值得閣下做到這個地步嗎?”


    鬼無辻沉吟後,淡淡說道:“我,除了魔裟鬥,沒有朋友,老先生,我們應該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座頭市:“朋友?知己更為恰當……”


    鬼無辻率真道:“劍路漫漫,能在死前得逢知己,真乃生平一大快事呀!既然你的劍已毀,那就用這把天劍,繼續貫徹你的正義吧,天劍的第十代,也是最後一代劍主,座頭市先生!”


    ——神·天劍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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