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學校,內部子女教學班的訓練場上。


    惠比壽按了按鼻梁上的黑色墨鏡,沉聲道:“下麵進行模擬忍者對練的科目,點到名字的上前……宇智波楓!”


    唰!


    楓和阿難一同邁步,旋即阿難定住腳步。


    一式戰敗後,阿難的人格被恢複,醒來後,他已從冰冷的地下設施,迴歸真正的故鄉。


    他被告知了身世,還有真正的名字。


    但背負著宇智波楓這個名字活了六年的他,依然沒有習慣自己是阿難,當聽到宇智波楓時,身體便會本能地作出反應。


    “咳咳。”惠比壽拳頭放在嘴邊,咳嗽一聲後說道:“阿難,就由你來和楓對決吧!”


    “……”阿難,麵無表情地走到空地上。


    身為千手柱間和漩渦水戶的孩子,他繼承了漩渦一族標誌性的紅發,因為在母體時,攝入大量的‘丹’的緣故,他和小龍卷一樣,都發生了血統返祖的現象。


    從發從中冒出的尖尖小角,便是鐵證。


    一式轉生時,左眼曾被佐助毀去,用輝夜的一隻白眼作為替代。


    轉生解除後,那白眼仍舊保留了下來,留在阿難的左眼框中,同時留下的,還有眼角那C字形的傷痕。


    毀去的右臂,也已用忍者國最前沿科技的仿生義肢作為替代。


    阿難神色漠然地望著和自己對位的楓。


    他臉上找不任何6歲孩子該有的東西。


    楓深深打量著阿難,即便昨晚羽已經和他打過招唿了,他依舊無法平複內心的翻湧。


    “他到底……會是個什麽樣的人。”


    楓忐忑著,抬起二指於胸前,結成‘對立之印’!


    卻見阿難瞳仁一閃……猛地退到十米之外,在地上留下兩行長長的印痕!


    “這……”在場的孩子,還有場外的兩位老師,都驚住了。


    高處的山上,猿飛日斬,自來也這對昔日師生,正並肩觀望。


    日斬凝目道:“自衛的本能嗎,那孩子……見到對手結印,身體便自發撤退到安全距離,他並不知忍者的交手中,有‘對立之印’的禮儀。”


    自來也右眼被黑布裹著,左眼閃著內疚:“為在有限的時間,追求極致的強大,除了戰鬥之外的東西,我一樣都沒有教給他。”


    “……”日斬默然。


    自來也道:“幸好在他入學前,已經做過他的思想工作……讓他知道這裏的忍者,都是他的同伴,是不能隨意傷害,不然換成從前,他的本能反應不會是後退,而是搶在對方出手前,撕碎對方的身體!”


    日斬感歎道:“任重,而道遠阿……”


    訓練場上,交手已經開始了!


    兩道身影在空地上追逐,楓試探性地投擲著手裏劍……卻無一不被阿難避過。


    “好快的動作!”


    滋!楓的黑色瞳仁變成暗紅,各有一顆勾玉鑲嵌其上,他試著用寫輪眼去捕捉。


    “那就是寫輪眼嗎……”突然,阿難那低沉中透著冷漠的感慨,毫無預兆地在身後響起。


    “什麽時候!?”小楓瞳孔驟縮,苦無向身後切去。


    鐺!卻被阿難,用右臂碳纖維材質的義肢,輕描淡寫地擋住!


    “看起來,也沒什麽了不起的!”


    阿難冷漠得出結論,咚得一聲,左掌拍在楓的胸口。


    “唔!”小楓吃痛飛出,但他在倒飛中快速結印,胸膛高鼓。


    ——火遁﹒豪火球之術!


    熊!從他口中噴發的細細火柱,在前方爆發成規模不俗的火球!


    熱浪撲麵,阿難眼中映著火光,嗜戰之色湧上,隻見他單手結印。


    ——火遁﹒蛤蟆油炎彈!


    蛤蟆油柱射出,火焰從末端躥起,瞬間爆燃成一片火海……以壓倒性的態勢,將豪火球吞並,倒卷向小楓!


    “好強!他當真和我同一天出生的嗎!!”


    小楓壓下震撼,在匆忙中結印後,口若懸河。


    ——水遁﹒水陣壁!


    嘩啦啦!


    分量可觀的水,在湧動中凝作牆壁,將火海隔絕在一丈之外!


    哧哧哧!


    火焰式微,水卻以更驚人的速度蒸發著……


    常言道水遁克製火遁,但那是在忍術威力對等的前提下,若威力相差過大,便談不上克製!


    轟!水陣壁潰散殆盡,火彈仍有些許餘威!


    “!”小楓趕忙交叉雙臂格擋,嘭得一聲,他踉蹌後退數步後,坐在了地上,雖不嚴重,但雙臂被燒傷了,火辣辣的疼痛,讓他臉上瀑汗直下,緊咬牙關,便欲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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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待爬起,前方彌漫的水蒸氣中,阿難爆衝而來,咻!強烈的查克拉在他左掌前釋放,壓縮,旋轉……形成直徑半米的球體!


    楓震驚不已:“那招是……”


    嗒!阿難踏地而起,左手禦術,向楓推來!


    ——大玉螺旋丸!


    小楓左手握住右腕,右掌對空。


    ——木遁﹒大樹林之術!


    簌簌簌簌!


    殘破的衣袖下方,七八根樹木冒出,前端交錯,形成開放性的防禦木壁!


    咯!


    相觸時,木屑飛濺,大玉螺旋丸威力強猛,木壁亦韌性十足,表麵雖見裂痕,主體卻穩固。


    交錯的前端生長,糾纏上大玉螺旋丸,試圖來一手反製!


    阿難道:“木遁……原來你也會嗎?但你的木遁,不過如此!”


    咻!


    隨著查克拉注入,大玉螺旋丸迅速膨脹,糾纏在表麵的木頭,被盡數攪碎!


    “喝!”阿難左掌用力猛推。


    喀嚓!喀嚓!喀嚓!


    木壁四分五裂,連後方的木頭也不能幸免,寸寸崩碎!


    “糟了!!”


    失去保護的小楓,眼看就要被超大玉螺旋丸擊中!!


    嚓!


    突然,從側方位突入的銳利雷槍,貫穿了超大玉螺旋丸,嚓!嚓!嚓!雷槍的主幹上,凸起七八道支幹,將超大玉螺旋丸內部破壞……穿成一個刺蝟球!


    劈啪!隨之……螺旋丸與雷槍雙雙解體!


    “……”阿難餘光微詫地看向一旁。


    隻見,羽的三女兒,宇智波月,小手上雷光波動,幹練紫色短發隨風而動,一雙寫輪眼冷豔注視著阿難,告誡道:“新人,不要太囂張了!”


    “Do~~~!”另一邊,羽的小女兒,宇智波花小手握著自己頭發上的兩個小包子,清唱歌名,奇異的音波蕩過。


    阿難從半空落下,發現手腳微微顫抖,有些不大聽使喚,他若有所思:“是通過查克拉融入到聲音,作用於聽覺,來禁錮身體的術嗎。”


    鼬和泉的女兒,楓的青梅竹馬,宇智波美鳥跑上前來,關切地問道:“小楓,你沒事吧……”


    “我沒事的。”楓站起身來,先前被燒傷的雙臂,正緩慢愈合著。


    觀戰區。


    “這個新來的男孩子挺厲害,是什麽來頭呀,也長著角,不會又是一個臭花卷吧……”


    波風可兒多正喃喃著,並未察覺她口中的臭花卷已來到身後。


    “桀桀……”


    可兒多下著的黃色短褲,被小龍卷一下子褪到腳踝處。


    “讓我檢查檢查,可兒多今天有好好洗屁屁沒……”


    “呀……!”可兒多花容失色,發出一聲嬌唿。


    她閃電般提上褲子,四下環顧,好在周圍的人都沒看見這一幕。


    她紅著臉羞憤道:“臭花卷,你這個打娘胎裏就壞掉的家夥!”


    這裏的小插曲,沒有影響到其他。


    “唿……”場外,惠比壽長舒一口氣,好好的模擬戰,差點釀成事故了。


    不過,這麽多年,他也見怪不怪了,畢竟這些孩子都比較特殊。


    啪啪啪!


    這時,海野伊魯卡拍拍手,走上前道:“模擬忍者實戰結束,宇智波楓,千手阿難,結和解之印。”


    小楓走上前去,伸手友好道:“阿難,你的實力很強,是我輸了。”


    “……”阿難皺眉望著楓伸出的手,他現在無法理解和解之印所象征的涵義,更搞不懂為什麽要多此一舉。


    但他還是抬起手,走了個程序,然後轉身。


    楓對著阿難的背影道:“阿難……我可以和你成為朋友嗎?”


    嗒,阿難頓住腳步,轉過困惑的側臉:“朋友?”


    阿楓道:“就是一起打鬧,一起歡笑,一起照顧,一起成長,一起做很多很多事情!”


    在微微遲疑後,阿難收迴目光。


    “莫名其妙,我才不需要那種東西……”


    “……”但在這一刻,楓眼中,阿難背影所流露出的,是長久以來,深藏和壓抑在心底的一樣東西。


    名為……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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