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六合會在美支部


    中國風味的一幢建築物,外觀看似九龍的酒館,底下是來來往往的食客,一樓的廣式點心餐廳生意興隆,和二樓的冷肅氣氛截然不同。


    在此唐人街,隸屬龍門的管轄,但是隻要不鬧事挑釁,壞了龍門的規矩,是允許其他幫派建立據點。


    六合會亦是以龍形為會中標誌,不過龍足是四爪,和龍門的五爪略有分別,龍身以青綠色為主,有點近乎墨綠地盤旋入雲。


    一道門隔開了樓上樓下,二十四小時均有身著唐裝的黑衣人把守,外人未經引薦是進不了支部。


    拱形、雙月互咬的門簾一掀,兩排功夫裝的年輕男子分立著。


    一切遵循古風排列的布置,一缸風水魚按照五行八卦方位鎮財,漆金的蟾蜍含著一枚古幣招財,搖錢樹則擺在長椅後方。


    嫋嫋的檀香味讓雇主皺起眉。


    “錢你已拿了好幾期,為何他還活得好好的?”氣憤的指責聲是心有不甘。


    蓄著三分頭的王豹吐了口痰,臂上的刺青猙獰可怖,一張哭泣的女人麵孔殘缺不齊,似地獄的魍魎在張牙舞爪,向人索魂。


    他挑挑嘴角,由眼下橫過鼻梁的刀疤十分惡心,像條橫死的蜈蚣。


    “陳其,解釋一下為什麽?”他也很想知道為何派出去的殺手會失手。


    “前幾迴是聯邦幹員橫加阻止,我們險些得手,但是……”他遲疑地頓了下。


    “幾個洋鬼子都擋不了,我養你們何用。”不給他繼續解釋的機會,王豹一使眼神,身後的手下立即開槍。


    五槍斃命,槍槍不留情地射擊致命點。


    飛濺的鮮血讓外形洋化的男子和其女伴縮了縮脖子,有些害怕黑社會的殘惡。


    “你……你沒有必要殺他。”女子呐呐地說。


    “失敗者都該死,沒有留著的必要。”他說得冷酷無情。


    她不敢批評黑道的作風。“幾時才能得知他的死訊,我們時間不多了。”


    “再給我幾天時間,我親自出馬。”他不相信目標有多大能耐。


    “真的不會再拖延?”她下意識地撫撫平坦的小腹,這是她的武器。


    “你在質疑六合會的信用?”王豹朝她身後三尺的鏢靶一射。


    “不不不,我們真心相信你們的能力。”男人二話不說地遞上支票。


    “嗯!沒事可以走人了,近期內會有好消息。”由他出馬還會有什麽問題。


    “如果不成功呢?”女子大膽一問,因為她真的等不及了。


    王豹生氣地摔杯子。“你在咒我死?”


    “不是的,這一個多月來你們的殺手都未得逞,前前後後我們付了快兩千萬美金,你總得弄個成績讓我們服氣。”不能空口說白話。


    “怕六合會吃了你們的錢?”都怪一群無能的手下,讓他難做人。


    “花錢事小,我有的是鈔票,隻要你們能在半個月內取他的命,我就再付五千萬美金。”她豪氣地允諾。


    羊毛出在羊身上,區區的幾千萬能和“他”上百億的資產相較嗎?


    隻要除去了“他”,所有的財產將會落入她手中。


    貪婪的王豹臉色一變地迴道:“成,他絕活不過月底。”


    “那我先說聲謝了。”


    男子和女子麵露笑容地由人帶往密道離開,留下一張兩百萬美金的支票。


    金錢是無底洞,填也填不滿罪惡的心。


    “豹哥,這樁生意有變數。”


    “牛三,你查到什麽?”他會懼怕變數不成?


    牛三負責收集情報及打探目標的行程。“最近他身邊跟著一位十分美豔的女子,她的槍法好得令人咋舌。”諸多兄弟就是死在她槍下。


    “喔!幾時出了個厲害角色我怎麽不知道,查出她是哪條道上的人了嗎?”活抓來暖暖被。


    一個女人而已,他王豹才不放在眼裏,女人唯一的功用就是讓男人騎。


    牛三支吾了一下才說:“她放出風聲,說……說……霍笑天的命,她保了。”


    “她保了是什麽意思?說明白些。”他丟了顆櫻桃在口中吐出梗。


    “那個女人自稱朱雀。”


    “朱雀?”王豹一把拎起他的衣領吼道:“你說龍門的冷豔堂主,朱雀?”


    差點喘不過氣的牛三漲紅著臉。“聽……聽說是。”


    “去查清楚,朱雀怎麽和商人扯在一起?”他狠地一甩,眼神有抹恨意。


    “是,屬下馬上去查。”牛三連爬帶跌地去執行任務。


    “朱雀,龍門,你們一再擋我財路,要我如何善罷幹休。”可惡的黑道清流。


    混黑社會不外是收收保護費,賣賣白粉,走私些年輕女孩賣淫,玩玩未成年的小學生,這些喪盡天良的惡事他們做起來理所當然。


    可是自詡正派的龍門一律不準,要收保護費別找中國人,有本事在唐人街賣白粉就別被逮到,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他有些手下在其他城市賣白粉。龍門一得知有華人受害,立即進行圍堵和截斷貨源,挑起六合會和買主之間的不愉快,繼而借刀殺人地毀掉不少支部。


    為此,王豹早就懷恨在心亟欲報複,可是上頭忌憚龍門的勢力不敢輕舉妄動,隻是一直低調忍耐。


    逞強好勇為的是無止境的利益,誰會放著好處不去拿,故作清高地扯道上人後腿,要他們把到嘴的肥肉吐出來,苦哈哈地窩在角落當三七仔,他們怎能甘心?


    有錢大家吃,豈能獨獨便宜了龍門。


    若他能生擒朱雀,到時不僅讓龍門難看,他道上的地位也能提高,還多了個美人兒可讓他炫耀。


    一想到這,他的胯下就緊得要命。


    “去,把紅妞兒找來,大哥要退火。”


    “是。”


    一臉淫色的王豹一心隻想著即將到手的名利和美人,臉上浮出得意。


    他會成為華人世界的新龍頭。


    哈……哈……


    笑聲邪惡。


    ☆      ☆     ☆


    “哈啾!哈啾!”


    連打了兩個噴嚏,幾張麵紙先她一步為她擤了擤鼻,不嫌髒地表示關心她。


    “感冒了?”


    朱雀揮去覆在額頭上的大拳。“不是,有人在偷罵我。”


    “沒發燒,你該休息一下。”他被冷落了。


    一臉怨夫相的霍笑天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和部臭電腦吃醋,一部可以直接連接八卦電腦羅珊娜的人性化“零件”等他拆了它之後。


    吃過一出苦頭後,他自動打開手銬,朱雀光是蹲個馬桶就讓他就受不了了,若是裸身洗澡,他恐怕得再投股為人。原因是精竭而亡,外加鼻血不止。


    幾次想找機會要了她,可她心機不比尋常人,每當他稍有侵略到身體的過分舉動,她便反射性地亮出細薄短刃在他眼前一晃。


    望著酒櫃內已被他搜出的三把銀刃,不知她還藏了幾把。


    “你瞧瞧這段挺有趣的,你的口味未免狠了些,人家的女人也不放手。”多豐富的性史。


    他隨意一瞄熒幕。“是她先來勾引我,我被動地收下而已。”


    “不怕咬舌,狼先生,你是那種女人能掌控的男人嗎?”反正他是地獄預定戶,不差多一項罪名說謊。


    “你不就是。”他是被她克得死死的。


    “我是朱雀在天非在地,人間事不沾手。”她不想掌控男人。


    霍笑天由背後攬著她。“我就是你的天。”


    “又吃我豆腐。”她輕拍他環抱在肩的手。


    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細菌,無孔不入。


    不願和他扯上關係,盡可能地保持距離,想盡可笑借口迴擊他的親近,最後還是不小心失了防守,讓他有機可趁。


    一開始的縱容便已種下錯根,他現在隻要一逮到機會就對她親親摟摟,在她的底線前收手。


    結果他善於利用每一次偷跑半步,慢慢地將她的底線往後挪,一口一口地偷咬,如今她已被取得大半江山,隻剩心的門尚在頑強抵抗,而他在等待時機,一舉攻陷。


    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深吻中,她損失了三把銀刃。


    有點小人作風,居然利用她一時的意亂情迷摸走護身武器,她不能再大意了。


    “錯了,小雀兒,這才是吃豆腐。”跳起她下顎,霍笑天閃電地攫住紅唇熱切吻著。


    許久之後,朱雀感到胸前一涼,理智倏地迴籠,一把推開正在衣襟內探索的魔掌。


    “這是性侵犯,大野狼先生。”


    霍笑天眼泛欲望地低念,“你可不是小紅帽,道德守門員小姐。”


    “和道德無關,我隻是不想太早失身。”尤其是給他,狡獪無比。


    “因為對象是我,還是預定失身行程表?”啐,他快可以收集十張聖人卡。


    是哪個混蛋說洗冷水澡能降溫,這對他一點助益也沒有,照樣滾燙地呐喊著要她。


    朱雀冷眼他一眼,“你的風流史還不夠多嗎?瞧!電腦快當機了。”


    熒幕上一行行搭配著女子相片的曆年情事,依資料上注明星形記號,個個出身良好,擁有高學曆的美女,高挑豔麗。


    經由人性化電腦保姆羅珊娜的精密分析,他的女人受寵壽命不超過半年,而其中有三分之一是由別的男人手中搶來的戰利品。


    光看她們以前男友的身份地位,可想而知有多少人會想要他的命。


    一連串的狙擊事件背後,幕後黑手若不是被他奪去所愛的男子策劃,她朱雀願無異議地交出堂主一位。


    愛是最大的複仇力量。


    “電腦有可能做假,相信它不如去看飛象過河。”不過是一時消遣用,不值得掛懷。


    “你質疑我的專業領域,我提出鄭重抗議。”甜美的女音傳出。


    微微一怔的霍笑天有些困惑。“小雀兒,你在電腦中動手腳?”


    “再一次重申,漠視電腦是件不禮貌的事,不過我原諒你的不尊重。”優美的聲音令人心曠神怡。


    “嗄!它……它是電腦嗎?”他問的是朱雀,迴答的卻是非人的科技產品。


    “請不要懷疑,我是超級電腦羅珊娜,初次見麵請多多指教。”它非常有禮貌地自我介紹。“呃,它會說話?”他仔細地審視電腦,不相信電腦有人的思想。


    它有些不快地閃著紅光。“朱雀堂主,你的朋友來自恐龍時代嗎?”


    “羅珊娜,你的問題是深奧了一點,我和你有相同的困擾。”人都飛上太空了,會說話的電腦有何大驚小怪。


    沒知識也要看電視,電視會告訴你許多常識,被電腦嘲笑是未進化的史前人類,連她都要瞧不起他的膚淺。


    “我建議你教授他一些基礎電腦常識,應該比哺育孩子簡單。”它不疾不徐地細語著。


    “我……”正要迴話的朱雀遭人搶白。


    “它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生理期不順嗎?”滿臉慍色的霍笑天當它是某人透過電腦出聲。


    “羅姍娜的意思是你適合帶小孩。而且電腦沒有生理期,它不是人。”它一直都很順,電路未阻塞。


    他猶帶疑色的眼微眯,“你說這是一部會說話的電腦?”


    “這麽解釋吧!我的專用電腦是經過改良的超高科技儀器,它能接收衛星訊號,而羅珊娜是主電腦……”


    主機在一艘名為“金色公主號”的船上,她特地命手下送來的手提式電腦是它的寶寶,可以直接讀取它的資料。


    而羅珊娜的製造者是個天才,為其創造出人性化的個性,擁有人的喜怒哀樂。


    除了不具備人的形體,羅珊娜與真人無異。


    “……羅珊娜的性格很溫和,隻要你不得罪它,它會以最完美的一麵展現在你麵前。”


    她一說完,柔美如音符的女聲輕聲揚起


    “謝謝你的讚美,朱家妹子。”


    “你真的姓朱?”


    朱雀沒好氣地一睨,“我還姓馬姓狗呢!姓朱又不犯法。”


    “朱雀是你的本名?”他不死心地問道。


    “恕難奉告。”


    “不是。”


    泄密的羅珊娜挨了朱雀一記白眼。


    霍笑天若有所思地問:“請問偉大的電腦小姐,朱雀的真實姓名為何?”


    “她叫……”


    “不許說,出賣朋友是件可恥之事,擁有良好教養的淑女是不道人隱秘。”不過就算它要出賣她,她也沒轍。


    羅珊娜隻聽從一人的命令,其他人……嗯哼!看它高興。


    有時,它也會整人,完全符合它主人的惡劣習性,壞得有理。


    “朱雀堂主教訓得是,羅珊娜絕不會泄露朱雀中間添一字便是你的本名。”和電腦搶話是無禮之舉。


    “噢!羅珊娜,你好陰險。”像笑著做壞事還邀功的公主殿下龍青妮。


    “你在侮辱我的品格,請道歉。”電腦合成的聲音中可聽出它的正經。


    讓人聯想到一個綰著發、鼻梁架上尖長型眼鏡的刻板女家教,手中還拿著一根教鞭。


    “電腦不許人說實話嗎?”朱雀用銀刃修著指甲,一副嬌慵的神色。


    “我可以停止對你的資訊供應。”


    惱怒了。“不,你不行。”


    “朱雀堂主,請關機。”它的聲音裏明顯表達出生氣。


    像是取笑似的,朱雀的食指點點熒幕。“根據程式設定,你有義務提供我所需的一切資料。”


    感謝門主的放行,哈裏路亞。


    “靜默!”


    沒出聲,熒幕出現兩個綠色大字表示抗議。


    “朱月雀。”


    她愣了一下,噗哧一笑。“繼續。”


    “朱如雀。”


    “很好。”不錯的名字。


    “朱雲雀。”


    “有創意。”雲雀兒。


    “朱丹雀。”


    “非常詩情畫意。”的確美如畫。


    “朱虹雀。”


    一連說了近三十個不同的名字,猶不放棄的霍笑天一心要 找出她的真實姓名,口中不斷逸出可能的字。


    都不對!他幾乎要懷疑電腦欺騙了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適才熒幕上出現個紅色心形跳動著,似在提醒著


    “朱心雀。”


    她眼皮猛地眨了一下,不下任何評語。


    “原來你叫朱心雀。”她那細微的小動作逃不過他精明的眼。


    “是嗎?我怎麽不曉得自己叫朱心雀。”她裝傻地不予承認。


    朱心,豬心,多難聽呀!


    她恨透自己的名字。


    尚未進龍門習藝前,住家附近的小孩子總愛拿她的名字取笑,一天到晚豬心、豬心地圍著她笑鬧,趕都趕不走地跟前跟後。


    有時不知情的大人也跟著叫豬心小朋友、豬心妹妹、好可愛的小豬心,氣得她哭著跑迴家打妹妹出氣,怪父母亂取名字害她丟臉。


    因此“朱心雀”三個字成了她此生最大的禁忌,很少人敢在她麵前喚這個名字,除非想挨子彈。


    不承認,不點頭,不開口,她的名字屬於x檔案,隱而不宣。


    “你好像不喜歡自己的名字,心雀、心雀,鎖在內心的小雀鳥。”鑰匙是他。


    不是不喜歡,而是厭惡。“先生,你在念詩呀!”


    “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你有一個貼心的名字。”笑意盈麵的霍笑天環肘凝望她。


    “貼在牆壁吧!我沒空理會。”指尖一按,一列有能力買兇殺他的名單出現。


    “心雀,你在皺眉。”他以吻熨平她眉間的細紋。


    她一哼。“滾遠些,你擋到光線。”


    又找借口親她,無聊。


    霍笑天移向另一邊,撩弄她散落的前發。“心雀,餓不餓?”


    “我不是豬。”她專注於人選的篩除,挑出最有可能和六合會搭上線的雇主。


    他得罪過的人還真不少,有商場上的敵人,有政治界的名人,還有強索迴扣的包商,連黑道大哥的麵子都不賣,他的確該死上千次。


    最豐富的應該是女人這一欄。


    他善於玩弄女人,掠奪別人的摯愛,毫不愧疚地奚落失敗者,大大方方地帶著戰利品四處亮相,突顯自己的冷酷。


    若能珍惜還不致樹敵,偏他作風強悍地十分殘忍,把女人當成速食餐點,浪費地這邊吃一口、那邊咬一嘴,飽了就往腳底踩,連隨手做環保都不肯,任其棄於地地腐爛、發臭。


    這樣惡極的男人若沒有報應實在不公,老天都會憤怒得想劈雷。


    “心雀,你渴不渴?”


    “閉上你的嘴就不渴。”吵死人了。


    “心雀,要不要換手?”


    “煩。”


    “心雀,累不累?”


    “滾。”


    “心雀,你……”


    砰地一翻兩瞪眼,朱雀豔麗的容顏布滿怒色,冷厲的雙眸迸射利光,一槍抵在他眉心。


    “你夠了沒,不把我激怒很痛苦是不是?”像念經似地重複她痛恨的名字。


    “心雀,握好你的槍,小心走火。”他笑笑地拿開她的槍,神色自若地攬著她的肩膀。


    “該說你勇敢還是無知?”


    “前者吧!我想。”他自得地道。


    朱雀把氣發泄在電腦鍵盤上,滑鼠差點被她捏扁了。“你該去上班了。”


    “我怕死。”他的表情恰是相反,十分自負倨傲。


    “你不欠保鏢吧!霍大總裁。”有錢鬼都搶著來推磨,他想死都不容易。


    先前故意調走保護的聯邦幹員是為了釣她出麵,現在放假的人員全迴籠了。她反而顯得多餘。


    “我欠一隻朱雀作伴。”紅顏不嫌多,但求一知己。


    紅顏知己嗬!世間難求。


    “請問一下,你會不會尿急呀?”她無奈地歎了口氣,單手扶著發疼的額頭。


    “嗯?”他疑惑地一瞥。


    “給我憋著。”一堆廢話。


    莞爾一笑的霍笑天佩服她的機智,一句話就讓他閉嘴。


    經過電腦的分析、整理,數百名可疑的目標精簡成數十名,她輸入動機和財力及交友動向,過濾之後隻剩下五名有嫌疑之人。


    不過她仍不滿意,總覺得有個盲點被她忽視了。


    到底是什麽呢?


    誰為了他的命而和兇殘的六合會合作,不怕事後被反咬一口,從此受控於黑暗世界?


    香港的六合會與龍門作風不盡相同,表麵上以偽善的姿態出入各大慈善機構,捐出令人稱讚的錢財以打好名聲。


    私底下卻壞事作盡,搜括每一份黑錢,手段陰狠毒辣,為達目的不惜犧牲無辜之人。


    行有行規,道有道義。


    隻要不在龍門的地頭賣白粉、欺淩幼童收保護費,龍門不會刻意去阻人財路,畢竟黑社會的生存法則不容破壞。


    “心雀,上班遲到嘍!”


    她在心底低咒,問候他祖先安好。“你遲到關我屁事。”


    “生氣了嗎?心雀寶貝。”他發現她對自己的名字特別焦躁。


    惹惱她也是一種樂趣。


    “霍笑天,你真是天殺的惡鬼。”桌子一拍,她不做統計追蹤了。


    他笑得很賊地兩手環著她的腰。“小雀兒,你犯規了。”


    如入無人之地,霍笑天強勢地擁緊她,薄唇帶著侵略地吻上她,霸道地咬撬她如貝白齒,硬是纏吮她粉紅甜舌。


    即使冷悍如朱雀,亦是禁不住他一再挑逗,雙手自然地攬上他的頸。


    單行道因她的主動而允許雙行,兩人吻得忘記時間。


    驟地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情欲,男人不滿的吼聲伴隨女子的懊惱聲,兩人都後悔不已。


    一個後悔裝了電話,一個後悔失了心防,一前一後地走出大門,迎向手拿電話的古傲。


    “砰!”


    莫名其妙挨了一拳的家夥搖搖冒星星的頭,神智不甚清楚地追上前理論,結果門牙被打掉了。


    門內,電腦熒幕上傳送這麽一句話


    小心,王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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