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開!”三少女乃女乃嘶喊著想把我推開,動作粗魯得簡直不像大家閨秀,這一次,她沒有得逞。


    因為我把她推開了。狠狠一推,讓她踉蹌著倒退了兩三米。


    我們現在還在夫人的鳳麒樓裏,三少女乃女乃的人沒有被帶進來。樓上那娘炮閹人悄悄探了探頭,將這一過程盡收眼底,旋即又縮了迴去。


    三少女乃女乃驚怒交加地看著我,再看看小侯爺,見小侯爺失魂落魄,無暇顧她,怒罵一聲賤蹄子便要過來打我。


    今時不同往時,我自醒轉過來就積極養傷,不管飯食孬好都盡力多吃,每天也做些運動強身健體,早不是剛穿來那會兒手無縛雞之力的狀態了,豈能甘為魚肉被人切著玩兒?


    我抓住了三少女乃女乃的手,直視著她盛怒的容顏,笑道:“自尊者人恆敬之,自賤者人恆輕之,三少女乃女乃若不想被小侯爺輕視,要學會自尊自愛恪守婦道。”


    “恪守婦道?自尊自愛?這話誰都有資格對我說,偏偏你沒有!你以為事過兩年世人就會忘了你當初是如何下賤地勾引小侯爺的嗎?你以為別人不知道,我會不知道你還沒嫁進來就先大了肚子嗎?恩露門事件鬧得沸沸揚揚,我親眼所見你和那三瘋子抱在一起衣衫不整,他還幾次到偏院私會你!這樣不堪的你,有什麽資格裝清高教訓別人?”三少女乃女乃狠狠將我甩開,“你根本不配做他的妻子,甚至不配站在他身邊!”


    我被她一席話震得呆立當場,一時發怔。


    原來魏菲嫁給小侯爺的時候,懷了身孕!可我自穿來,卻沒有見過小孩子,她的孩子,到底是死了,還是被抱走了?


    至於三公子幾次到偏院私會我是你故意誇張的嗎?我隻在偏院見過他一次啊!


    “慕籬!”三少女乃女乃忽然痛唿一聲,我便看見小侯爺雪白的身影晃悠了一下,軟綿綿朝地上倒去。


    三少女乃女乃撲上去,拚命搖晃他:“慕籬,你醒醒,不要嚇我!”


    “嘖!好好的人都被你搖成腦震蕩了!”我趕緊走過去製止她,這時候她已經完全亂了方寸,隻是緊緊抓著小侯爺不放,我隻好湊在她身邊對小侯爺實施急救。


    小侯爺麵色慘白,眉頭緊鎖,唿吸倒是勻稱,但是模了一溫,冰的嚇人!


    我不是醫生,隻是在國外上學的時候學過急救,可小侯爺目前的症狀,跟一切急症都不吻合,我完全不知道怎麽下手。


    當下對三少女乃女乃說:“快命你的人去請白神醫!”


    三少女乃女乃本不是糊塗人,隻是愛極成癡,看小侯爺這樣,嚇傻了。經我這麽一提點,也不再計較我是寒門賤人,剛才還差點跟她打起來,立刻起身去門外吩咐人去請白神醫。


    於是小侯爺這次昏倒,促成了我和那神秘兮兮大牌乎乎的白神醫的初見。


    納蘭性德曾感慨: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這句話用於我,用於白神醫都再合適不過。


    隻是初見之時,誰又能料得將來坎坷。


    白神醫一襲廣袖紫袍,胸膛寬闊身材頎長,步履踏實腳下生風,一身王者氣概,跟許仙那樣的郎中大相徑庭。然,當他獲準進入鳳麒樓時,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來。


    倒不是因為他身後背著藥箱,而是——連貴妃都請不到的世外高人,當然要帶著麵具保持神秘。他戴了一枚白玉麵具。


    實際上,他壓根就沒背藥箱。


    微微向我和三少女乃女乃點了個頭,他一彎腰將小侯爺抱了起來——小侯爺身材已經是出類拔萃的高,身材亦是精壯結實(昨夜共寢的心得),他卻抱得不費吹灰之力,這再次扭曲了我對神醫都是書呆子的判斷。


    “小侯爺此病來得洶湧,白某需立即將他帶迴毓敏齋治療,先行告退。”說罷,便要走。


    三少女乃女乃此時已經是儀容端莊,她福了福身子,懇切地囑咐道:“有勞白先生了!但凡要用什麽藥,我會派人在毓敏齋外等候,但凡有需要什麽藥,您便出來吩咐一聲,我會盡快準備齊全。”


    白神醫點了點頭,便如來時那樣,腳下生風地走了。


    我沒了小侯爺的‘護駕’當然不會傻逼唿唿地留下來,當即追了上去。


    感受到三少女乃女乃怨毒嫉恨的目光,我沒有迴頭。


    白神醫禦用輕功,健步如飛,我壓根趕不上他。


    一出了鳳麒樓的範圍,我就找不著他了。


    按照來時的記憶,我模索著往毓敏齋去。可是侯府大的像個迷宮,我又不是記憶天才,哪能一次就記得住路。


    兜兜轉轉過了許久,陽光由微燙變得灼熱,一抬頭,才知道到了正午。


    侯府水多,亭台也多,我正又渴又熱,恰好看到前方一個亭台,裏麵無人,便朝那邊走去。


    亭台上有酒壺,還有果盤,看樣子,方才還有人。


    正想著,亭台後麵的水麵上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皇上這招棋使得固然高明,卻狠狠得罪了白翁。”


    “這也是白翁早年種下的苦果。還記得慶德元年那件事嗎?想必便是從那時起埋下的禍根。”


    “那件事?原來您也注意到了!我還以為隻有我暗暗心驚呐!仔細想想,白翁的幾個兒子就是從那時候起漸漸不行的吧!”


    “嗬嗬,也是從那年,大公子的眼睛……這些年來,太多人小瞧皇上了!”


    “老夫也曾看走眼……誰在那裏!”驀地一聲暴喝,一個黑影飛到我麵前,伸手將我一抓淩空提了起來。


    我其實隻是忍不住捏了個葡萄吃而已,沒想到湖麵上方舟曳行的兩個老頭兒能聽到!


    抓住我的這個一身灰不溜秋的袍子,須發花白,不僅輕功了得,直接從船上飛到了亭台裏,而且手上力道大的驚人,他提溜著我,滿眼殺意。


    可是看我穿一身紅衣,著一雙紅鞋,便問道:“你是新進毓敏齋的貴主?”


    我心想,若承認我是魏菲,難逃一死。若說我的駱部的美女,天,我連她名字都不知道,隻能說我是沫兒,她是白姑娘的人,這人想殺,還得忌諱三分。


    於是我便道:“不錯,我是白府出來的!”


    那老頭眯了眯眼,我身邊又一道身影落了下來,斜眼一看,是個頗為儒雅的黑袍男子,約莫四十多歲,留著長須,頗顯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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